周世傑對袁州那是當做自己的弟子來愛護的,既想他在廚藝上吃些苦,磨練磨練心境,以後能有更大的進步。

但另一方麵,周世傑又想袁州就這麽一直順利下去,他內心是很糾結的。

是以,這乍一聽連木匠用一個失傳好幾百年的菜考教袁州,周世傑的心裏自然是擔心的。

周世傑打電話來的時候,袁州剛剛才走到金發批發市場的大門,準備打車離開。

既然有了和連木匠的約定,袁州自然也不亂逛,準備直接開始研究三色豆的料理。首先就是要買豌豆、紅豆、黃豆三種豆子,還要大小差不多。

毫無頭緒,袁州正準備問係統的時候,周世傑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會長?”袁州接起電話。

“小袁啊,這幾天怎麽樣。”周世傑親切的問道。

“很好。”袁州道:“和往常一樣。”

“那就好,最近刀工怎麽樣。”周世傑慣例的詢問道。

“天天在練習。”袁州道。

“那就好,刀工是基礎。”周世傑說起另外一件事:“我小兒子在海外留學,剛剛讀完研準備回國了,我想帶他來店裏吃個飯,讓他領略領略華夏美食。”

袁州應承下來,實際上周世傑也是有私心的,他小兒子今年二十多歲,俗話說皇帝愛長子,百姓疼幺兒,所以說周世傑是很喜歡這個小兒子的,從小就跟著他姑姑在外麵留學。

雖說周世傑並沒有強迫小兒子接手他的廚藝,但也想讓小兒子對華夏美食保持一定的敬畏。他覺得袁州和自己小兒子差不多大,肯定能辦到。

周世傑話鋒一轉:“你找連木匠去了?”

“想做個櫃子,用來放東西。”袁州沒意外周世傑為什麽這麽快就知道了,現在一個電話一個微信太方便了。

“那老頭提的那個三色豆,原名叫三香放海,出自一本明末的叫宋雜俎的古籍。”周世傑也沒多問,直接開始說起了三色豆的來源。

“那連木頭為了他的榫卯家具,常常翻閱古籍,就看到了這麽個菜,上麵的記載一共就隻有兩句話。”周世傑接著說道“好像是什麽,‘善,三豆俱香,似海’,具體我也不清楚。”

“謝謝會長。”袁州琢磨,似海是什麽意思。

“謝什麽,還沒說完,這豆子我也試過,但沒成功,不敢說這菜是不是真的存在,但做是肯定很難的。”周世傑道。

“我會努力。”袁州認真的說道。

“知道你會努力,但不成功也沒事,要個櫃子還不簡單,實在不行,我去給你打一張。”周世傑笑著說道。

“您不是廚師嗎?也是榫卯家具?”袁州驚異的問道。

“想什麽呢,我說的是拿著我的刀,去請連老頭打張櫃子。”周世傑沒好氣的說道。

“哦哦,不用,謝謝會長。”袁州臉上露出點無奈的表情,拒絕了。

“那行,你要是做出了這個菜,一定要叫我。”周世傑叮囑道。

“好的。”袁州應下。

“那行,我讓麗麗給你送宋雜俎這書過來。”周世傑道。

“麻煩會長。”袁州客氣又認真的說道。

一本明末的古籍,能說給袁州看就給他看,袁州心裏自然是感動的。

“行了,就別客氣了,要是你做出來了,可以說是廚藝界的一個裏程碑,一本古籍算什麽。”周世傑豪氣的說道。

“肯定會成功的。”袁州肯定的說道。

“那行,我就等著看連老頭驚訝的表情了。”周世傑笑眯眯的說道。

“嗯。”袁州點了點頭,並未多說。

“好了,不多說了,你研究研究。”周世傑道。

“好的,會長再見。”袁州說完準備掛電話。

“那啥,古籍你悠著點看。”這時候周世傑的聲音再次從電話裏傳來。

“知道了,會長放心。”袁州難得的有些想笑,但還是忍住了,忍住的保證道。

確實,本以為周世傑豪氣的連明末的古籍都能隨意借人,現在看來還是挺心疼的。

但就是這樣,袁州心裏的感動更多了一點。

掛了電話,袁州直接打車離開了。

上車後因為時間緊張,袁州直接閉目養神,開始在腦中詢問係統。

而的車師傅見袁州閉目養神也並沒有出聲,安靜的照著目的地開去。

蓉城的出租車師傅就是這樣,既能熱情的給路人指路也能安靜不打擾的平穩駕駛。

一閉上眼,袁州就在心裏開口了:“係統有個關於廚藝的事情想問一下。”

係統現字:“說。”

“嘖嘖,真高冷。”袁州吐槽。

係統現字:“宿主請說,小同誌請說。”

“咳咳咳,你還是高冷一點好了。”幸好袁州閉著眼,忍住了咳嗽。

“係統有沒有三色豆的資料。”為避免係統說出更讓人眼前一瞎的話來,袁州直接問道。

“三色豆也叫三香放海,在宋雜俎這本明末的古籍當中有記載。”袁州仔細的補充了一下。

係統現字:“有記載。”

“太好了,資料我看看。”袁州立刻道。

係統現字:“不可查看。”

“為什麽?”袁州問道。

係統現字:“此菜品為失傳菜品,並未在獎勵名單上,不可查看。”

“嗬嗬噠,那要你這個係統還有何用。”袁州道。

係統現字:“本係統看好你自主完成此菜品。”

“這個畫風奇詭的係統,你還休息吧。”袁州對於這個小同誌的稱呼實在有著惡寒,不再和係統聯係。

“係統那裏有資料不能看,那麽隻能看看送來的古籍,但周會長說古籍的記載隻有兩句話,那麽可用資料就很少。”袁州心裏不停的分析著。

“師傅,這哪裏有看魔術表演的?”袁州突然睜開眼問道。

“啊?小夥子要看魔術表演啊?”師傅被袁州一問愣了下,轉頭看了袁州一眼才反問道。

“對,有哪裏可以看嗎?”袁州問道。

“這個我就聽說有變臉可以看的,魔術還真不知道。”師傅搖頭。

“變臉?”袁州念叨了一句。

“對啊,變臉,那天祥街巷子裏的茶館時不時就有表演,好看的很。”師傅一臉讚歎的說道。

“現在有嗎?”袁州問道。

“現在肯定沒有,還沒開始呢,那裏晚上七點才開始,不過每天的節目都不一樣,說不定就有魔術看。”師傅說著,話匣子就打開了。

“一般表演道幾點結束?”袁州感興趣的問道。

“九點就結束了。”師傅道。

“看來得找個魔術師問問那個豆類的魔法。”袁州心裏細細的思考著,他記得在電視上曾經看見過,用豆子變的很厲害的戲法。

“小夥子到地方了。”師傅腳下刹車一踩,招呼道。

“好的,謝謝師傅。”袁州摸出錢包,開始付錢。

“小夥子很眼熟。”接過錢的時候,師傅突然說道。

“我長得有點像那個帥氣英俊而又聰明時尚的名廚袁州,對吧。”袁州不慌不忙的說道。

“對對對,就是有點像。”師傅連連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不過帥氣英俊我到沒覺得,聰不聰明我也不知道,但有背景是真的,我們川省一把手經常去店裏吃飯,你說沒背景能辦到。”

袁州雙眼看著的哥師傅,下意識的問:“這事,我這麽不知道?”

川省一把手,是什麽情況?

“你當然不知道,這些事情我告訴你。”的哥師傅一副‘你不懂,我告訴你’的樣子,繼續道:“你自己想,桃溪路背後就是商業街,這一圈轉該開發的開發,該拆遷的拆遷,但隻有桃溪路沒動,你自己想想,沒有關係能行?”

袁州仔細想了想,好有道理,他一點也沒法反駁。

“所以說,這個世道,沒有一點關係根本混不走。”的哥師傅隨即又講述了,他是怎麽樣懷才不遇。

直到後麵摁車燈,的哥師傅才反應過來,車停著擋路了。師傅接過錢,笑眯眯的說了兩句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