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州知道九連環和仙人摘豆,都是手彩戲法之中的代表。說穿了九連環是九個鐵圈的把戲,看上去是單獨的,但在表演中時而三連環,時而九連環,即使是麵對麵也看不出什麽破綻。

上一個頂缸的藝人結束之後,就有一個穿著旗袍長相漂亮的報幕員上了舞台。

“下麵是今天的手彩戲法表演,請欣賞。”報幕員用中英文各說了一遍。

在報幕員介紹下,今日表演手彩戲法的民間藝人鄧師傅就上了舞台。

鄧師傅看樣子應當是四十有餘,長相普通,穿著黛青色長褂,一上台就將手中的九個鐵環,遞給了現場觀眾。

“來來來,各位看看這鐵環有沒有什麽門道。”鄧師傅道。

天祥街有好幾家這樣的茶館,收費和演唱會一樣,越靠前的座位越昂貴,當然館子不大,所以一眼望過去,也隻有七排。

館裏會端上一壺茶,和幾碟幹果,茶隻有一種,主要是看台上藝人的表演,所以叫做聽書。

而喝茶就是真的在包間品茶了,據說茶館裏還是有兩種好茶的,當然袁州用不著。

聽書的茶錢有三個檔次,因為袁州是想獲得點什麽靈感,選擇的是388,坐在第一排。

388軟妹幣並不便宜,若是前兩年,他肯定舍不得,當然現在袁州也有些肝顫。隻不過他現在慢慢明白了以前他母親說的一句話,‘人不用富,但要有錢’。

有錢並非要多奢侈,但卻能在親人生病的時候,能夠拿出住院的費用。能在你累了一天,加班之後不用擠公車,可以選擇打的。

不一定要富,但一定要有錢,讓你有其他選擇,實際上大多數人都是在為這個目標努力。因為袁州坐在第一排,正好拿到一個鄧師傅遞過來的鐵環。

袁州先是特別認真的看了看鄧師傅的雙手,並沒有像他想象中那般修長好看,反而骨節寬大十分粗糙,看完手再開始看手裏的鐵環。

而其他接到鐵環的茶客直接就看了起來,有的叮叮的敲了兩聲,有的還直接上嘴了。

“沒有問題。”袁州看了看後,直接把鐵環還給了鄧師傅。

反正鐵環是沒問題的,鄧師傅手持拿回來的九個鐵環,開始前要了兩次掌聲,茶客們也很給麵子每次都掌聲熱烈,終於在第二次掌聲落幕之後,開始表演。

一環套二環,二環套三環,鄧師傅右一拉,三個鐵環散開,還沒來得及稱讚神奇,左手上的六個環,又三個與三個的套在了一起。

鄧師傅的手速之快,再加上一些動作暗示,讓人目不暇接。

袁州雖說完全沒有學過戲法,但手速也是很快的,比常人更敏銳的目光更是火力全開,可一點也沒有看出破綻,唯一看出的一點東西,就是鄧師傅會用抖環的方式,將觀眾的目光吸引,然後另一隻手再用手法完成一個更神奇的。

九連環也有海棠花、繡球、花籃、烏紗帽幾個花樣,鄧師傅除了烏紗帽,其餘都紛紛完整展現在了袁州眼前,每次都能吸引一片掌聲以及叫好聲。

鄧師傅表演結束,袁州也行動了,起身跟著去了後台的位置。

門口,【非工作人員禁止入內】醒目的標語,隻不過為了請教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袁州還是深吸一口氣,直接砰砰的開始叩門。

“抱歉突如其來的打擾,我有急事請教鄧師傅,請問能進來嗎?”

或許極少有人會這樣做,所以屋內沉默了許久,一道低沉的男聲才說了聲:“請進”。

袁州進屋,輕掩上房門,看見了剛才表演的手彩戲法的鄧師傅正坐在椅子上休息。

“小夥子有什麽事情?”鄧師傅先開口問道。

“冒昧打擾鄧師傅您了。”袁州先是客氣的說道。

“既然打擾都還要進來,那就說明你是真有事,說吧小夥子。”鄧師傅臉上的笑容沒有台上的時候多,但也很溫和。

“是這樣的,我想向您請教一個戲法。”袁州道。

“你是學戲法的?”鄧師傅皺眉,看了看袁州。

“不是,我是個廚師。”袁州搖頭。

“廚師?”鄧師傅臉色有些不好。

可不是,袁州先說要請教戲法,想當然的鄧師傅自然以為袁州是個學戲法的,但後來又說是個廚師,這感覺就好像是在逗人玩。

“是這樣的,我需要複原一道失傳的菜品,名叫三香放海,這道菜中有個最後裝盤要求是需要瞬間把三種顏色的豆子分開盛放,我認為或許是有什麽技巧,所以才來請教您關於戲法的問題。”袁州見鄧師傅臉色不好,立刻開口說明原因。

“失傳菜品,看你年紀輕輕的,已經出師了?”鄧師傅臉色稍微好些了,但還是沒直接說,反而看了看袁州問道。

在鄧師傅看來,複原失傳菜品這點有些打動他,畢竟古彩戲法失傳的更多,就需要這樣有上進心的人來複原。

但也不是誰說要複原就複原的,是以鄧師傅才會這麽問。

“在廚藝上,我還差的遠,還在努力學習當中。”袁州認真的回答道。

“鄧師傅剛剛忘了自我介紹,我叫袁州,在桃溪路上有家小店,有空您來店裏吃飯,我請客。”還沒等鄧師傅說話,袁州突然想起他根本沒自我介紹,這才補上介紹。

“桃溪路的袁州?”鄧師傅雙目仔細的看著袁州麵貌,好似確定了什麽似的,點了點頭。

“是的,您有空記得來小店,請您吃飯。”袁州大氣的說道。

“若是你,倒是能複原失傳菜。”鄧師傅對吃的不感興趣,反而念叨了一句。

不等袁州回答,鄧師傅又接著說下去了:“你問的三香放海的那個分豆技巧,我沒有聽說過,我擅長的剛剛台上都表演了。”

“嗯。”袁州點頭,繼續聽著。

“但是,我可以告訴袁老板,用純粹手法要達到這種效果也不可能。”鄧師傅道。

“您的意思是說其實手沒辦法做到真的分揀豆子?”袁州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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