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頭盔
回到一鬥古董店，吳小繭就把楚栩諾同意的事情告訴了黑衣冷男，黑衣冷男當時沒有說太多，但在第二天之後，就消失不見了，秦柯說他要出去辦點事，但吳小繭知道，他是去把楚栩彤的靈魂從地獄裏要回來。
天氣越來越冷，年關也將近，吳小繭原本還是想回去學校一趟的，但現在學生都放寒假回家過年了，所以他也就想著等過完年再去看看，因為他總是隱約覺得，簡榮顏避著他是有問題的，再加上楚栩彤死在那間大學裏，他更要回去看看。
以前讀大學的時候，每到過年，吳小繭都會回到那個偏遠的老家，但今年，他不確定自己的父母是否還記住會有他這麽一個兒子，現在五星玄墓還差最後一座沒有找到，事情也就沒有完結，也不知道家裏人是什麽情況，所以今年就留在了古董店裏。秦柯人很好，對吳小繭也像家人一般，所以特別喜歡他能夠留下來過年。
夥計阿銓放了年假，黑衣冷男也還沒有回來，現在古董店裏就隻剩下秦柯、吳小繭還有大個三人。臘月二十四日，按照中國人的習俗，每戶人家都必須般房屋打掃得幹幹淨淨，一大清早的，吳小繭和大個就起了床，打掃這古董店的後院。
後院雖然不大，但認真打掃起來也挺累人的，等到吳小繭打掃他自己一直住的房間時，裏麵翻出的東西卻是讓他一愣。
在房間的角落裏，放在之前古格皇陵中拿出來的那頂破爛頭盔。因為離開皇陵之後發生的事情太多，他忘記了還有這頂破爛頭盔的事情。
皇陵裏的那個墓靈，對於這頂破爛的頭盔似乎很在意，吳小繭雖然還沒有弄明白其中的原因，但總覺得這裏麵隱藏著一些什麽。
咦？
翻翻轉轉的吳小繭又見到破爛頭盔頂上的兩個洞口。
這兩個洞口的位置有點奇怪，分別位於頭盔頂麵與垂直麵的交界位置，看上去對稱，根本不像是破爛造成的，反倒更像是，原來在這個洞口的上，塞著什麽東西。
塞著什麽東西？
心髒像是突然被什麽東西猛戳了一下似的，吳小繭整個人震了震，接著轉身到另一邊的櫃子上拉開抽屜，拿出抽屜深處的一個檀木盒子。
打開檀木盒，裏麵赫然是兩個細小的牛角，青銅的暗綠色，二十厘米左右的長度，跟之前古格皇陵裏那個守墓神獸頭上的那兩個角非常相似。這兩個東西分別是在武王陵和蜃墓裏所得，按照之前孟道子的說法，“玄墓入眠，一物相伴，物落眠醒，五墓玄定”，他覺得，這幾個東西，很有可能就是喚醒古墓所掉落的物體。
現在就是不知道，這兩個小牛角，跟那頂破爛頭盔是不是一套的……
把那破爛頭盔放在櫃台上，兩手同時握著牛角，慢慢向頭盔上的那兩個洞口插進去。
慢慢的，在靠近……
牛角的傾斜端口，接觸到頭盔的洞口，完全能夠穿進去，但剛剛進去一小截，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卡住了般，再也動不了，然而就在吳小繭準備拔出來的時候，也卡住了，兩隻牛角，完全“粘在”了破爛頭盔上。
不，不是破爛頭盔。裝上了兩隻牛角，頭盔看上去不但沒有了之前的破爛，反而有種全新的感覺，彷如這頂頭盔原本就是這個樣子。
吳小繭往後退兩步，隔著一小段的距離看著桌麵上的那頂頭盔。腳跟一停，呼吸也跟著屏住了起來。
看著那頂頭盔，腦海中立即回憶起鬼王界裏麵，那偌大廣場中間的那個牛頭。
這，不正是那個牛頭嗎？
吳小繭的心髒突然狂躁的跳動起來，他瞪大雙眼望了那頂頭盔幾秒，然後又不由自主的向那頭盔慢慢靠近，就像是有種召喚的魔力般。雙手終於觸碰到頭盔，冰涼涼的，一種詭異的感覺在心底油然而生。
吳小繭望著它，慢慢向著自己的身體移動，捧向頭上，給自己帶上……
砰！
房間的門，突然重重撞開，發生一下驚震的響起。
吳小繭渾然一醒，嘴裏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手裏捧著的頭盔連忙丟到了櫃台麵上。
“小…小繭，趕緊過來幫幫忙。”
門口上，大個正捧著兩盆結滿金黃色橘子的橘子樹，正在搖搖欲墜。
見狀，吳小繭立即壓低自己急促的喘氣聲，望了眼桌麵上的頭盔後，連忙跑過去幫大個卸下手裏抱著的兩盆橘子樹。
“你拿這兩盆橘子給我做什麽？”吳小繭奇怪的問。
“秦叔訂的，以前每到過年，他都會給每個房間都訂上兩盆金橘子，現在不搞完衛生了嘛，他就讓我們把橘子樹擺上去。”大個憨笑著說。
“哦……”吳小繭點了點頭，說：“先放這裏吧，我等下挪一挪位置就行。”
大個輕點了點頭，轉身就準備離開，但就在他轉身的那一霎，他似乎發現了什麽，就走向櫃台的位置，拿起了櫃台上那頂頭盔，原本的憨樣在拿起頭盔之後，立即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這東西哪裏來的？”大個沉聲問。
吳小繭也沒有隱藏，把得到這些“部件”的每一座古墓都告訴了大個。大個聽後，臉色更是凝重幾分，他慢慢放下頭盔，轉頭望向吳小繭，“古墓裏的東西都屬於陰物，這東西，你小心點，如果可以，不要隨意戴在頭上。”
吳小繭點頭。剛剛發生的那種種還在心裏揮之不去，他當然知道這頂頭盔的異常，所以就算大個不提醒，他現在也不會輕易的擺弄這頂頭盔。
離開的時候，大個又是叮囑了幾句，差點沒有勸說吳小繭把那東西給丟了。
而吳小繭見大個離開之後，他還是不敢立刻去觸碰那頂奇怪的頭盔，而是揣摩一小會確定沒有問題後，才找來一塊布，把頭盔抱起來，放回房間的角落裏。
頭盔的事情隻是一個小插曲，吳小繭很快就被臨近過年的那種熱鬧氣氛給拉了過去，而把頭盔的事情暫時的忘之腦後。
小的時候時候，最喜歡就是過年，有吃有玩還有紅包收，現在長大雖然沒有了這種樂趣，但還是有另一種不一樣的熱鬧氣氛。
大年三十的中午，黑衣冷男終於還是趕回來過年，吃了四人吃了年夜飯的時候，黑衣冷男突然交給了吳小繭一個木盒子，打開一看，竟然是那塊血硯台。
按照黑衣冷男之前的說法，靈魂必須要有一個載體，現在這個血硯台，應該就是載住楚栩彤靈魂的體了。不過黑衣冷男說，楚栩彤的靈現在還在成形階段，所以她還不會出現。
吳小繭很感激黑衣冷男，但大恩不言謝，他就隻跟黑衣冷男敬了杯酒，男人之間的話，一切盡在酒杯中。
小孩子過年，無非就是討紅包放煙火，嘻嘻哈哈的，但大人過年，一般都是自家人圍在一切搓搓麻將，或者做些能夠集體做的事情。而吃完年夜飯的吳小繭四個人，沒有出去放煙花，就在家看著春晚，四個人剛剛好湊夠一張麻將桌。
黑衣冷男放佛永遠隻有一張表情，淡漠無色，無論是放炮還是自摸，永遠都一個樣。大個恰恰相反，一整晚輸錢最多，整晚笑著的人也是他。
秦柯的年紀雖然不算是很老，但也不能像年輕人那樣熬到深夜，新的一年來臨之際，他就默默的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去了。
黑衣冷男和大個，也回到了各自的房間，而吳小繭想了想，則是找來個梯子，爬到了屋頂上。
夜空上沒有什麽星星，璀璨的煙火倒是隨處可見，很美，卻很短暫。
在過去的一年，別人或許一輩子就不會發生的事發生在他的身上，內心從一開始的脆弱到了麻木再到現在的堅強，很不容易，甚至很艱難。
“我會找到你們的……”
“還會回到原來的那種生活……”
“等我……”
“……”
秦柯的朋友很多，大年初一，古董店的門檻差點沒踏破，上門拜年的人絡繹不絕，秦柯也是來者不拒，全都笑臉相迎。吳小繭不善於對付這些人，就樂得清閑的出去外麵玩了去。
到了大年初四，吳小繭跟楚栩諾打了聲招呼，又過去了楚栩諾的家。由於楚栩彤剛剛離開，楚栩諾的家並沒有什麽喜慶，對於吳小繭的到來，楚栩諾沒有很多表情，依然是那淡漠無色的模樣，不過那婦人倒是很客氣，吳小繭剛剛進家門沒多久，她就喊著出去買菜招待，由於坳不過她，也隻好任由她去。
吳小繭將紅硯台交給楚栩諾，見到紅硯台和聽到吳小繭說的話，楚栩諾臉色終於有了變化，眼淚在眼眶裏不停的顫抖，若不是吳小繭還在，她肯定會不掩蓋的大哭出來，但她就是不願在吳小繭麵前表現出那股柔弱。
吳小繭不知楚栩諾想什麽，吃完一頓飯之後，他又坐飛機飛回長沙，但一踏進一鬥古董店的門，裏麵坐著的人讓他頓時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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