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嬰祭
黑衣冷男背著吳小繭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武器堆那邊,停下腳步後,黑衣冷男氣不喘臉不紅的站著,似乎這樣一段距離根本不算什麽似的。
“東西在哪裏?”黑衣冷男淡淡問道。
吳小繭的目光在那堆滿目琳琅的刀劍斧錘上快速掃過,最後在一把巨斧下麵發現盒子露出的一角,而此盒子正是之前發現的那個,若不是當時被那個刀疤喊停,或許它已經在吳小繭的背包裏麵了。
“就在那個木盒。”吳小繭指了指巨斧下麵的盒子。
話音剛落下,不知何由,趴在黑衣冷男背後的吳小繭突然感覺到他的身體輕輕顫抖了一下,雖然很輕微的顫抖,但緊貼在黑衣冷男背部的他依然清晰感覺到。
他也發現不對勁嗎?而這個會不會就是解開消失之謎的關鍵呢?
黑衣冷男將吳小繭慢慢放落在地上,他獨自一個向木盒子走過去。
“小心點,可能有機關。”吳小繭出聲告誡道。
聽到吳小繭的話,黑衣冷男頓了頓,接著頭也不回的直接朝木盒子的方向小步邁過去。木盒子與吳小繭相隔不到五米,黑衣冷男在十幾秒的時間就走到了兵器堆的麵前,站在各式各樣的兵器麵前,黑衣冷男再次頓了頓,這一次,他停頓了數秒的時間,數秒後,他緩緩踩上那些兵器上麵,一陣“吱吱乒乒鐺鐺”作響的聲音頓時輕聲響起,走到巨斧的麵前,他就停了下來。
黝黑的巨斧就這樣靜靜壓在木盒子上麵,站在巨斧邊上的黑衣冷男立刻彎下腰,將那壓在木盒子身上的巨斧挪開,這個時候,木盒子的容貌完全出現在吳小繭的眼裏。
依舊還是差不多兩個手掌的大小,四四方方,顯得頗為滄桑,盒聲那種淡然的色彩,不但散發著一種濃濃的古韻,而在木盒的頂部的正中處,一顆拇指般大小的青色器件凹鑲在表麵上。從外表看上去,在如此眾多的金銀珠寶麵前,這個木盒算最不值錢的東西,但隻有吳小繭知道,這裏最珍貴的,或許就是它了吧,對於他來說。
黑衣冷男緩緩彎下腰,伸出手去將木盒子慢慢抽出,待整個木盒子脫離武器堆,吳小繭終於是鬆一口氣,他感覺,拿到這個木盒子,此趟驚險就不枉。黑衣冷男拿著木盒子,快速從武器堆裏麵跳出,來到吳小繭的麵前。
望著黑衣冷男手中的木盒子,吳小繭立刻感覺到一股淡淡的沉香味,沉香木做成的盒子?聞到淡淡的沉香清幽,他的小心髒立刻撲通撲通的加速跳動起來。在古代,沉香木可是千金難買一克,而眼前這個木盒子,兩個手掌般的大小,這木盒子本身恐怕就已經是一個無價之寶了吧!
小小激動一番,吳小繭立刻帶著一雙灼熱的眼神望著黑衣冷男,意思明顯是讓他打開木盒子,看看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麽東西。黑衣冷男當然明白吳小繭的意思,一隻手捧著木盒子,另一隻手慢慢伸過去,就在手尖接觸到木盒子的青銅片那一刻,整個大殿陡然傳來一陣響亮的嬰啼聲。
哭啼聲在大殿內回**之際,黑衣冷男臉色頓時一沉,手中的盒子也來不及打開,直接將其放入到自己身後的旅行包內,還沒待拉鏈完全拉進,站在地上的吳小繭又是被他猛的一拽,用力將他拽到了背上,接著撒腿就是狂奔起來。
尖銳如同細線的聲音不斷穿過耳膜,眼前的視線不斷晃動著,黑衣冷男的速度越來越快,大門也越來越近,這樣趴在黑衣冷男的背部,在這種冷冰冰的大殿裏,雖然隔著一個旅行包,但依舊有一股暖和和像火爐一樣的感覺慢慢從胸脯麵前傳來。
“咕嚕”又是一聲帶著古老般吟唱的獅吼聲響起,這個時候,狂奔中的黑衣冷男突然停下腳步,而麵前不遠處的青銅大門隨著“咕嚕”一聲沉悶的響起關了起來。青銅大門的麵前,身上包紮著簡易紗布的刀疤微低著頭,麵無表情的站著,而另一個刀疤站在凸台的小階梯麵前,麵前巨柱擋住他的半邊臉,吳小繭並沒有看清他現在的臉色。
青銅大門已經完全關上,站在青銅門麵前的那個刀疤慢慢抬起頭,視線在吳小繭三人的身上掃過,“都留下來吧,誰都走不了。”
黑衣冷男緩緩將背後的吳小繭放落站在地上,吳小繭試了試崴到的腳,似乎沒有之前的那種疼痛,於是他輕輕將那崴到的腳踩在地上,保持著身體的平衡。
站在巨柱後麵的刀疤慢慢走出來,沉著臉色來到黑衣冷男和吳小繭的旁邊,此時的嬰屍已經停止那尖銳的哭啼聲,變成一個乖巧的孩子,靜靜站在原地上。乳白色的**似乎已經停止滴下,蒼白的手腕處變成一層灰白。
“什麽是嬰祭?”望著黑衣冷男與刀疤,吳小繭沉聲問道。在之前,他就一直想問嬰祭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隻不過沒有合適的機會而已,而且在他了解的史料中,並沒有記載“嬰祭”這樣的詞語。
“就是我之前所說的詛咒。”刀疤同樣沉聲回應。
詛咒?又是詛咒?聽到這,吳小繭的心髒又是重重一顫,從進入古墓到這裏,詛咒這個詞語在耳根已經出現數次,不久在凸台上麵時,他還聽到另一個刀疤提起過詛咒。
開館者,詛咒死之!旁棺者,詛咒死之!觀棺容著,詛咒死之!入墓者,詛咒死之!
難道古墓裏是有真實的詛咒存在?那詛咒的又是什麽呢?
就在吳小繭陷入思緒中時,刀疤又繼續說:“嬰祭又稱為嬰咒,詛咒中最為惡毒的一種,胎死腹中,怨念寄存,形成鬼嬰,而鬼嬰可以開啟地獄之門,將詛咒帶到地府,惡鬼們接受到鬼嬰的意誌,就會按照意誌去行事,亦即使接受詛咒的內容。”
“地獄?”吳小繭驚駭的望著刀疤,嘴裏又繼續輕喃出另一個詞,“惡鬼?”
武王的古墓裏為何要出現這樣的詛咒呢?詛咒的內容又是什麽呢?難道真的像之前那個刀疤說得那樣?
這是一個誰也不知道的秘密,來自幾千年前的秘密。
刀疤沒有繼續為吳小繭解惑,此時兩個刀疤麵對麵而站,黑衣冷男也站在刀疤的身邊,不過他是沉默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殿內又變得死寂一片,逐漸暗淡的燈火,莫名的詛咒,冰冷的紫晶棺材,恐怖安靜站著的嬰屍,還有一個與刀疤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這些無一不是帶著濃重的詭異氣息。
或許是站著一段時間,原本好些的腳腕突然間傳來針刺般疼痛,吳小繭緊蹙著眉毛,望著已經沉寂了幾分鍾的黑衣冷男三人,內心不禁有些怒火。
“難道我們要這樣一直對峙著嗎?”吳小繭出聲打斷大殿內的寂靜。
聲音響起,在眾人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遠處發愣的嬰屍慢慢抬起頭,渾濁的雙眼在吳小繭的身上注視幾秒,當然,這些吳小繭並沒有察覺到,他現在的目光和注意力都在麵前那個受傷的刀疤身上。
兩個刀疤,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不用一直對峙,很快我們都會死。”對麵裹著紗布的刀疤怪裏怪氣的說。
聽到那個刀疤的話,吳小繭的心輕輕揪了一下,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也隨之凝重幾分。死,不是什麽新鮮的詞語,在這樣危險重重的古墓裏麵,耳邊時時刻刻都在回**著這樣的詞語,但是從那個刀疤嘴裏說出來,身體裏麵總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沒想到你還活著。”吳小繭旁邊的刀疤突然輕聲說。
嗯?刀疤的話剛落,吳小繭的心隨之微微一顫,目光立刻從對麵的刀疤身上抽回來,落在旁邊刀疤的身上。兩個刀疤之間相互認識?如果真的認識的話,兩人豈不是…孿生兄弟?
想到這,吳小繭不禁露出一抹駭然之色,而接下來的話,更是證實了他的想法。
“你說的是你那個弟弟啊?”受傷刀疤的嘴角慢慢翹起一個弧度,原先的神態也緩緩變得隨意起來,“很抱歉,我並不是他,隻是借他的身體用一下而已。”
借用?身體?
吳小繭大駭,不久前沉思著刀疤的孿生兄弟為何也會出現在這個地方,現在他的一句話,立刻將吳小繭的注意力移到這個上麵。
借用身體,這不是玄幻小說裏麵奪舍嗎?也就是現實中的鬼身上?想到這,吳小繭頓時露出異樣的臉色,鬼上身的事情在他村子裏倒是發生過不少,而且他還親眼見過對麵家的王小二被鬼上身時的情形,胡言亂語,神誌不清,淨說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語,做一些別人理解不了的事情,後來的那些老人說,是某某某回來了。說道某某某(已經死去的人)的名字,很多人都是恍然大悟的樣子。後來,王小二的家人請來一個驅鬼師之類的,給王小二做一場法事之後又活潑亂跳起來,雖然鬼身上的事很怪很詭異,但是在農村裏麵,顯得有些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