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特別助理

“小豬小豬肥嘟嘟,吃飽就睡呼嚕嚕,叫它起來它眯起眼,張嘴就說嗚嗚嗚……”路希聲音不高,青澀的童音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不過不得不說,小孩子真的是一種可愛的非常自然,自然之中便透著可愛的生物,孩子的臉肉肉的,發聲的時候小嘴兒會不由自主的嘟起來,嗓音就像柔軟的棉花糖,雖然咬字清晰卻無法遮掩那份奶聲奶氣。

一首短短的兒歌很快就唱完了,孔雀的反應和路希料想的一樣,毫無反應。

路希渾然不覺的撅了撅小嘴兒,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語或者說自我安慰:“孔雀開屏有什麽好看的?池洋隨便一笑就能把這裏的所有孔雀秒成渣渣。”

“這話留著,回去說給池洋聽。”蹲在地上錄像的杜君浩將路希攬到身前,在他的小臉兒上親了一下,唇角微微牽著,查看剛剛的錄像。

“還是別了,他一高興就容易激動,一激動就愛摟摟抱抱。”路希靠在杜君浩懷裏打了個哈欠,“爸,食消的差不多了,我們回去睡覺吧。”

“好。”杜君浩起身收好相機,把路希抱了起來,走到一位年輕姑娘身側,語調淡漠但措辭客氣的說,“打擾一下。”

姑娘微愣了下,接著便展露了笑顏:“有什麽事嗎?”

杜君浩道:“請不要把你剛才拍的錄像放上網。”

姑娘下意識的看了眼自己的手機,然後笑著點了點頭,她似乎還想說什麽,隻不過沒容得張口杜君浩就走開了,如果杜君浩知道她要說什麽,他一定不會這麽失禮的走人,可惜他隻是一隻較為敏銳對兒子保護欲超強的怪獸,不是能掐會算的神仙。

父子倆沿著原路往回走,路希依舊趴在爸爸的肩膀上,愜意的有點昏昏欲睡,忽然之間他想起了自己的獎勵,於是問杜君浩討要,結果先前用糖果誘哄他的人反過來就說:“沒了,你都胖成小豬仔了還要糖吃。”

路希指著自己的包子臉義正言辭的糾正:“這是嬰兒肥,和胖沒關係。”又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把糖還給我,做人要言而有信,你教我的。”

杜君浩被哪句嬰兒肥逗的不行:“你都多大了還嬰兒肥?”

路希瞪著亮汪汪大的眼睛啞口半晌,忽然抱住他爸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寶寶不高興了,寶寶鬧小情緒了,然後寶寶的屁股挨了一巴掌。

當日傍晚,池洋又一次打來了電話,或者說下達最後通牒:“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再和我打馬虎眼我就把你老窩兒點了!”

杜君浩自知在安撫他人方麵沒有天賦,為了避免火上澆油,他隻回了一句“別折騰了,他沒事。”就把電話掛了。

這樣的回複算不算火上澆油另說,反正池洋把“未滿月”的手機砸了,正猶豫著要不要跳起來踩上幾腳,包廂的門就被敲響了。

池洋瞪向房門,沒好氣道:“進來!”

服務生推開房門,朝身後的人做了個請的手勢,池煊以及池煊的新晉助理一前一後走進了包房,池煊瞧瞧兄長的臉色,彎腰撿起了地上的手機,坐到兄長身旁道:“這是怎麽了?誰惹你生氣了?”

池洋陰沉著臉掃了弟弟一眼,視線落在了池煊的助理身上:“什麽時候回來的?”

年輕的小助理幾乎用奪的力度拿走了服務生手裏的茶壺,一邊彎著腰給池洋添茶一邊乖巧的回答:“六月中旬,我早就想約你吃飯來著,二哥說天氣太熱,你不願意出門,這才拖到現在,哥,你保養的真好,咱都三年沒見了吧?你還和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麽好看。”

池洋臉色稍緩,挑著下巴點了點旁邊的位子:“坐吧。”

“噯。”小助理甜甜的應了一聲,解下背後小巧的雙肩包,挨著池洋坐了下來,跟著從背包裏拿出個盒子,“哥,我給你買了條手鏈,你看看喜歡嗎?”

池煊看著兩人互動就覺得好笑,他這個小助理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隻有他哥擁有讓她裝傻賣乖搖小尾巴的魄力。

池煊的這個小助理不是外人,她是池夫人的外甥女,大名袁婧,小名豆豆,是她這一輩裏年紀最小的孩子,也是唯一的女孩兒,按理說這麽嬌貴的小公主應該被家人捧在手心兒裏擱在心尖上,可這姑娘性子野,叛逆期還長,人還沒成年的就嚷嚷著獨立自主,十六歲就跑去國外求學了,當然求學隻是孩子擺脫束縛的幌子,她隻是想跑到父母鞭長莫及的地方瘋玩瘋鬧,無論如何,她成功了,直至完成學業近一年之後,這匹小野馬才被父母抓回來套上韁繩。

袁婧如今的身份是池煊的特別助理,這個“特別”也可以用不務正業替代,整間公司裏隻有她敢明目張膽的跟著老板蹭吃蹭喝蹭玩,沒有人知道她真實的工作能力,因為就連和她最近親、接觸最多的老板都沒見她幹過幾件正事兒,不誇張的說她任性不著調的功夫就跟池洋一手教出來的似的,她唯一比池洋讓人心感安慰的地方就是她沒病,不過這不妨礙她對自己最欽佩最仰慕的哥哥惺惺相惜。

袁婧能說會道,小嘴倍兒甜,她想哄的人就沒有哄不好的,池洋聽了最愛聽的奉承,得了還算喜歡的禮物,心情終於好轉了一點,不過他可沒忘搗毀杜君浩老窩那茬兒。

晚飯吃的差不多了,他便問道:“晚上有安排嗎?沒安排跟我去辦點事。”

池煊和袁婧都是哥哥麵前的乖孩子,兩人默契的表示,哥哥有事,弟/妹當勞之,有事兒您說話,我們定當效犬馬之勞。

池洋對弟弟一擺手:“沒問你,你該幹嘛幹嘛去。”

池煊笑說:“這瘋丫頭除了搗亂什麽都不會,你確定帶她不帶我?”

池洋笑了:“我就是帶她去搗亂。”

池煊聽了這話哪裏還敢走,自然要寸步不離的跟行,隨時準備為哥哥收拾爛攤子。

這世間總有許多人算不到的意外和巧合,譬如說杜君浩想到了池洋也許會光顧他的酒吧,於是提前封住了小七那個話癆的嘴,卻算漏了小七一旦急眼任何封口令都是狗屁,於是從酒吧出來的時候,池洋已經知道路希回來了,如期回來的,一天都沒遲。

再譬如說杜君浩為了預防“外逃”期間遇到池洋,特意選了池家的度假村棲身,卻算漏了池煊會出現,雖然他及時的避開了池煊,卻遇到了池煊帶去的袁婧,還被袁婧拍下了他和兒子在孔雀巢前的溫馨互動。

兄妹三人從酒吧出來之後,袁婧好奇的問池煊:“二哥,那個路希是什麽人啊?怎麽咱哥一聽到他的事就不鬧事了?”

池煊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路希的身份,隻敷衍道:“一個長頭發尖耳朵的小鬼。”

長頭發尖耳朵?這兩個關鍵詞讓袁婧想到了孔雀巢前遇到的小萌娃,雖然感覺池洋提到的路希應該不是那麽小一個孩子,但她還是拿出了手機給池洋看那段錄像,問池洋要找的是不是此人,她記得聽到那父子倆似乎提到了池洋的名字,還想確認一下他們是不是認識她哥,不過對方沒給她機會。

那段僅有幾分鍾的錄像就像一條細細的繩索,所有的意外巧合疑惑端倪都被串聯了起來。

池洋把錄像反複看了好幾遍,再三確認了那個隻拍被拍到側麵的身影是杜君浩無疑,而那個矮不隆冬的小娃娃怎麽看怎麽像他的寶貝疙瘩,那頭長發,那尖尖的小耳朵,那與生俱來的乖巧勁兒,簡直就是一縮小版的路希。

“你剛才說他們是父子倆?你怎麽知道的?”池洋指著錄像裏的兩個人向袁婧確認,“你聽見這孩子跟這個老家夥叫爸爸了?”

“他不老啊,也就三十多歲吧,個子很高,身材也好,還很帥呢。”袁婧手托香腮,眼泛桃花,一向眼高於頂的野馬姑娘似乎有點春心微**。

池洋嗬道:“回答問題!”

袁婧放下手,悻悻道:“是啊。”說著話不由得歎了口氣,“為什麽帥哥不是結婚了就是彎的?月老那老王八蛋對女人太不公平了!”

今天的第二更主要送給沒人約沒禮物收的單身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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