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家有賢妻
當天晚上三家都吃麵條,一水兒的西紅柿打鹵黃瓜豆角菜碼,池洋犯懶,不想擀麵,還不愛吃機器壓的,於是周展就自告奮勇的出去借了,這個臭不要臉的借東西就沒還過,這也就算了,更可惡的是他還摟草打兔子,搶了人家路希一大盒冰激淩。
路希膽又小武力值又低,完全不是狗熊的對手,隻能眼巴巴的瞧著他胡作非為,不過杜家的東西也不是那麽好拿的,周展估算錯誤,杜君浩比往常回家要早,倆人在走廊裏走了個碰頭,周展做賊心虛,唰的把冰激淩背到了身後,緊接著便意識到這沒什麽卵用,於是錯身就往自家跑。
杜君浩一聲不響的攆了上去,先奪冰激淩,再拿回麵條。
周展連忙捂緊袋子解釋:“這個是借的,我們還,肯定還!”
杜君浩麵無表情的收回手,轉身回到自家門前,不輕不重的叩了三下門板。
“忘搶什麽了?”路希嘟囔著打開了門,一見是杜君浩,立馬變無奈為微笑,“爸,回來了,誒,我的冰激淩!”
杜君浩把冰激淩交給兒子,父子倆說說笑笑的進了門,被無視的土匪熊悻悻地撇了撇嘴角:“至於嗎?你家小孩兒又不缺那點零嘴兒。”
這話說的好像人家孩子零食多就該著讓他搶似的。
杜君浩衝了個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麵條已經煮好了,路希先給他撈了一碗,舀了鹵子,放好菜碼,這才去撈第二碗,花卷兒圍著路希轉圈圈,一個勁兒咽口水:到我了到我了,多擱點雞蛋。
咱家花卷兒哪裏都好(在路希眼裏),唯獨嘴饞了點,它不愛吃狗糧,但也不算挑嘴,人愛吃啥它愛吃啥。
路希怕泡時間太長麵條不好吃,每次吃麵條都讓花卷兒跟他們一塊吃,所以花卷兒知道,路希拌好的第二碗麵一定是自己的。
麵條才倒進狗食盆,花卷兒就迫不及待的撲了上去,風卷殘雲一通造,一點大人風範兒都不顧。
飯後,杜君浩進廚房洗碗,路希拌貓食喂毛團兒,花卷兒老神在在盯著貓碗,心裏猶豫著要不要來點貓食溜溜縫,雖然已經很飽了,但毛團兒今天的夥食不錯,聞著挺香的。
最終吃貨的欲望戰勝了理智,碩大的狗頭湊了過去,毛團兒很識趣的往旁邊挪了挪,大大方方的讓出貓食盆。
“不許吃了,你都吃兩碗麵條了。”路希伸手推了花卷兒一下,把狗頭推開了,“這麽大年紀還這麽大飯量,我都沒你吃的多。”
花卷兒甩甩尾巴“唔”了一聲。
路希摸了摸它的肚子,再次強調:“不能再吃了。”
花卷兒順勢往地上一躺,大大方方的亮出肚皮,杜君浩從廚房出來的時候,路希正一邊打電話一邊給花卷兒抓癢癢,花卷兒歪著大腦袋仰躺在地板上,享受的不得了。
“中秋節怎麽沒回來?”路希站起身來跟著杜君浩往客廳走,其實他跟上去也沒事,隻是習慣性的圍著杜君浩轉,哪怕什麽也不做什麽也不說,也愛挨著杜君浩待著,好在什麽鍋配什麽蓋,杜君浩從不嫌煩。
“沒有,中秋節店裏忙的像打仗一樣,實在抽不出時間,節後又裝修酒吧,今年就沒聚。”路希偏頭看了一眼,見花卷兒叼著牽引繩眼巴巴的瞧著自己,就接過繩子擱在了杜君浩手裏,用口型說,“一起去吧。”
杜君浩從花卷兒厚重的毛發裏勾出項圈,把繩子扣了上去,一家三口先後出了家門,杜君浩牽著花卷兒走在前麵,路希還在後麵講電話,一手提著垃圾。
“快完工了,你們回來正巧趕上開業。”路希笑著說,“我聯係攝影師……嗯,到時候見。”
結束了這通電話,路希就笑嗬嗬的問杜君浩:“爸,你猜誰打來的?”
杜君浩道:“卷毛兒。”
“什麽都瞞不過你。”路希笑著劃了劃手機,調出一張照片來,拿給杜君浩看,“這是他們兩口子在國外拍的結婚照,蘇夏不讓亂發,陸少又想顯擺一下,就挑了一張遠景的發到朋友圈了。”
杜君浩瞥了兩眼,安慰兒子:“不用羨慕他們,你有爸親手拍的寶寶影集。”
然而路希並沒被安慰到,對於那本記錄著圍圍嘴、抱奶瓶、在海洋球裏打滾兒、甚至滿身痱子粉手捂小牛牛的寶寶影集,路希的評價隻有四個字:太丟人了!
十月金秋,裝點一新的夜魅重新開門營業,前三天酒水八折,引來了不少新老顧客,杜老板的各路朋友也前來捧場。
大老板交友廣闊,小老板也有自己的交際圈,前來恭賀的有甜品店的店員,有畢業之後留在K城打拚的攝影師,以及陪老婆回娘家的陸邵,兩人都帶了家屬。
陸邵的家屬還是那一個,始終沒換過,變化也不大,攝影師的家屬是個身材嬌小的南方女孩,性格溫柔賢惠,但也不會沒有主見,事事依附男人,攝影師能把愛好做成事業,成為一名貨真價實的攝影師,和他的女朋友有很大關係,雖然以他現在的成就來說距離事業有成還有些距離,但他有信心有奔頭,還有女朋友的支持鼓勵,他相信成功是早晚的事。
陸邵念書時也想過畢業之後留在K城發展,但沒等到畢業他就被蘇夏拿下了,成了有家室的人,陸爸說男人成了家性子就穩了,可以少一番打磨,早些接手家業,於是陸邵畢業沒多久就攜著家眷回老家了,然後他就被騙了,陸爸把兒子誑回去就不提什麽成家就可立業那一套了,陸邵進了自家公司,卻還是從基層幹起,那番狠呆呆的打磨,提起來全是眼淚,陸邵覺得老爸太不地道了,所以也坑了陸爸一把,在他磨礪的可以獨當一麵之後,少爺甩手走人了,我自己創業去,不跟你玩了。
眾人一邊喝酒一邊聊這兩年的變化,提到潘達時,和大家都有聯係的路希笑著說:“熊貓比我們過的都好。”
潘達原本是幾人之中發展最不好的,剛畢業的時候不好找工作,好不容易找到工作做的不順心,於是又換工作,幾經輾轉之後,潘達終於決定回老家創業,他的家鄉經濟條件不好,年輕人都往外跑,青年勞動力不夠,土地就有閑置,潘達回去之後貸了筆款子,包地搞養殖,雖然初期吃過虧上過當交過學費,但到底還是成事了,如今財源廣進,家庭美滿,妻子前不久懷上了二胎,潘達整天笑的見牙不見眼的,確實比這些暫無生子計劃和永遠都不會有生子計劃的老同學幸福指數高。
“路希,你打算什麽時候定下來啊?”攝影師勾肩搭背的關心老同學的個人問題,“要我說啊,你也別太在意別人的眼光,你看陸少和蘇公子不是過的挺好嗎?”
路希含糊其辭的附和:“嗯,是啊,挺好的。”
就算這些人對他的性取向心知肚明,他也沒法直言說:你們別為我操心了,我早就有著落了。
散場的時候攝影師和陸邵都喝高了,路希幫著攝影師的女朋友把攝影師送上了出租車,又轉回身來幫蘇夏扶陸邵,蘇夏客氣的說:“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蘇夏本就是占有欲極強的人,麵對曾經險些讓陸邵動心的路希必需加個更字,路希識趣的退到一邊,看著清瘦的蘇公子搖搖晃晃的把高大的陸邵弄上了車。
陸邵扒著車窗嘟囔:“我還沒盡興呢,我還能再喝,路希,咱接著……唔!”
蘇夏揪著陸邵的一隻耳朵把人拎到座椅中央,麵帶微笑的與路希道別,陸邵眼淚汪汪的捂著耳朵,再不敢挑釁女王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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