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守一輩子的寡

“白癡。”玉玄連眼皮都懶得抬一抬。

“你說什麽?”沈洪想跳上去揪玉玄,但胸口的痛還沒消,哪敢靠近玉玄。

坊主心裏暗罵,沈誌國怎麽就生了這麽個蠢貨,“竊賊沒找到前,紅秀坊所有人都有嫌疑,包括老夫,沒憑沒據,怎麽能把玉玄公子送去衙門。”

“昨晚他故意去暖房,然後和他一夥的人去給坊主報信,明擺著的事,還需要查什麽?這麽慢慢騰騰地查,要查到什麽時候,送他去衙門,衙門自然有上百種辦法讓他開**待。”

玉玄一夥的人,這涉及的人就多了。

坊主嘴角抽了一下。

無顏嘴角微微上揚,鄙視地斜看著沈洪,“昨晚去暖房的不止是玉玄,還有在下,以及莊家你本人,那麽是不是也該把我和莊家一起送到衙門,然後也用上百種的辦法讓我和莊家開**待寶珠的去向?”

“一派胡言,我和竊賊沒半點關係。”

“憑什麽莊家說沒關係就沒關係,而他們就一定有關係?”惜惜撥弄著小金算盤,“賬不是這麽個算法。”

“你和玉玄是一夥的,說不定傳紙條的那個人就是你。”沈洪見沒有人幫他說話,開始語無詮次。

“莊家這話就不對了,我昨天的去處可是清清楚楚,起碼有十個人可以作證,到是莊家昨天為什麽要去暖房?”

這幾晚,好些家裏有買賣的人去惜惜房裏,找惜惜套關係,希望以後能和於家商團搭上關係。

能證明昨晚惜惜和容瑾在房裏的人十個指頭都數不過來。

“我去找李秘。”沈洪想也不想地回答。

“奇怪了,暖房禁地,莊家怎麽會去暖房找李秘。”

“當然是有人告訴我李秘去了暖房。”

“是誰告訴的莊家?”

“是紅秀坊的義員。”

“哪個義員,叫什麽?”

“叫……是個新義員,我不知道他叫什麽。”

那個義員,沈洪看著麵生,也不知道叫什麽名字。

但想著今年紅秀坊有一百多個義員,有不少是以前沒有來過的新義員,他不可能個個認得。

而新義員知道他和李秘有過結,告訴他李秘的下落,以此來討好巴結他,也是在情在理。

所以並沒往別處多想。

“不知道他叫什麽,簡單。”惜惜望向坊主,“坊主隻要重新搜集義員,讓莊家認認人。如果認出來了,說不定還真是條線索。”

坊主也有這個意思,立刻叫人重新去搜集義員。

沈洪看遍了每個議員,竟沒有昨晚給他通風報信的義員,有些懵,“難道所有人都在這裏了?”

“義員都在這裏了。”

“那就可能不是義員。”沈洪找不到人,洗不去嫌疑,有些發慌,“不是義員,那就是下人……對,一定是紅秀坊的下人。”

眾人雖然不耐煩沈洪瞎折騰,但如果真有人傳消息給沈洪,那麽那個人就是個關鍵人物。

坊主立刻叫人招集了紅秀坊的所有下人。

但下人中,仍然沒有沈洪說的那個人。

止燁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譏誚冷笑。

無顏輕碰了碰他,小聲問,“會不會是你昨晚追的那個人?”

“不好說。”止燁懶懶回答。

薛子莫見皇甫天佑一直看著著止燁,有些迷惑,“難道太子有什麽想法?”

皇甫天佑淡睨了從頭到尾一直沉默的雲末一眼,“沒想法。”

薛子莫怔了一下,不再多問。

“沒有莊家說的人,莊家怎麽證明自己的清白?”惜惜是商人,最計較得失。

他惱沈洪一味糾纏冤枉玉玄,以牙還牙,讓沈洪下了不台。

坊主的臉色也變得難看,看沈洪的眼光裏也多了幾分懷疑。

沈洪有口難辯,惱羞成怒,回頭看向自己的那幾個跟班。

他那些跟班,都是紅秀村的官家子弟,不過老爹的權位不如沈誌國,所以才巴結沈洪,整天跟在他屁股後麵。

但涉及到寶珠的事,唯恐被牽涉進去,誰敢往身上揩屎?

見沈洪望來,紛紛低頭,隻當沒看見。

昨晚沈洪去茅房,去了就不見回來。

他們去找過,茅房裏也不見沈洪。

後來沈洪被紅秀坊的護院送回來,身上還帶著傷。

這段時間,他們不知道沈洪去了哪裏。

問沈洪,沈洪反而把他們吼了一頓,也就沒人還敢再問。

這時他們能說什麽?

鳳淺不耐煩再看沈洪折騰,就憑著沈洪的智商,能把寶珠偷了才叫奇怪。

把注意力放在了偵察現場上。

她在二十一世紀時,是刑警。

破案子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偵察現場。

所以在偵察現場上自然有自己的一套辦法,盡量做到滴水不漏。

她的目光無意中掃過止燁,見他的眼一眨也不眨地看著放寶珠的蓮花台。

忙向蓮花台看去,蓮花台是玉石做成,上麵蓋著個水晶罩。

寶珠被盜,水晶罩裏空空****,什麽也沒有。

鳳淺迷惑,回頭,見雲末同樣在看蓮花台。

蓮花台上有問題。

鳳淺立刻得出結論。

不露聲色地走到蓮花台邊,仔細看去。

蓮花台上除了兩滴幹了的水印,什麽也沒有。

微微有些失望,正想走開去看別處。

靈光一閃,視線重看落在那兩點水印上。

除了那兩點水印,蓮花台幹淨得一塵不染。

寶珠是紅秀坊的寶貝,用來存放寶珠的蓮花台不該留下汙濁。

鳳淺伸手在水印上摸了一下,放到鼻子下聞了聞。

聞到一股淡淡的魚腥味。

據坊主說,密屋門鎖得好好的,沒有打開的痕跡。

密屋的地上鋪著薄薄的跟蹤砂。

腳踩上去,腳底會帶走追蹤砂,就算逃到百裏之外,也會被發現。

但坊主說沒有人踩過追蹤砂,外麵也沒有追蹤砂的氣味。

說明竊賊沒有從門口進入。

寶珠有水晶罩蓋住,要取走寶珠,首先要揭開水晶罩。

水晶罩有直徑有銅盆大小,包裹著整個水晶台。

要想揭開,得雙手捧著水晶罩往上提,才能從蓮花台上取開。

站在門外,用抓爪之類的東西取走寶珠的話。

水晶又重又滑,用飛爪從側麵抓住水晶罩,再揭開,已經不太可能,取了寶珠後還原封不動地蓋回去,簡直是癡人說夢。

根本不可能有人做到。

所以從門口飛爪取珠的設想可以否掉。

盜取寶珠的人,隻能從上方揭開水晶罩。

鳳淺抬頭看去。

突然想到有一次抓捕毒販。

毒販利用運輸海產做掩護。

發現他們後,把車裏的章魚向他們兜頭罩臉的砸來。

章魚腳沾到東西就纏,甚至有同事被章魚的吸盤吸住臉,費了好大的力,才弄下來。

弄得他們行動不便,最後毒品雖然攔截了下來,但毒販卻跑掉了。

如果用章魚吸住水晶罩,再由章魚取走寶珠是完全有可能的。

“坊主,寶珠是從房頂被人偷走的。”

鳳淺向雲末看去,後者微埋了頭,掩去眼底浮上的一抹讚賞的淡淺笑意。

止燁眼裏閃過一抹詫異。

“你是說竊賊是從房頂進屋盜走寶珠?”坊主怔了一下,“可是頭頂天窗連兩歲的孩童都不可能進入。”

世上可沒有比兩歲孩子還小個子的侏儒。

“沒有進屋,用章魚,用繩子綁住章魚,把章魚放下來取走寶珠。”

無顏眸子一亮,手中扇子輕敲手心,“有兩把刷子,這麽難想的東西,也想得出來。”

止燁笑了一下,不否認。

玉玄飄然出屋,躍上房頂。

沈洪沒能找到報信的人,隻想另外搶功,洗刷嫌疑,也搶著出屋。

玉玄準確無誤地落在蓮花台的上方房頂,果然見天窗上的瓦片被挪動過。

離天窗不遠的地方,丟著一隻的章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