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被人陰了一把
借剪刀用得著跑到紅苑來找羽喬?
用得著爬上房梁?
扯蛋,也該有個譜。
“三……”詔王一掌向房梁上拍去。
那一掌卻隻是虛空一掌,沒用內氣,鬥篷揚起,刮過一陣風。
無顏嚇得臉色灰白,順著風,直接從梁上一個跟鬥,栽了下來。
詔王在他後領上一提,免了他的鼻血之災。
無顏從地上爬起來,“我走,馬上走。”
綠油油的人影一晃,就從屋裏失去了蹤影。
詔王一撇嘴角,身子骨弱……
聽見無顏確實離開了紅苑,才飄身出屋。
正想離開紅苑,卻見鳳淺站在紅苑外,抬頭看了眼頭頂牌匾,邁進紅苑。
他薄唇輕抿,她果然已經想到了寶珠的去向。
也不見他有什麽動作,象鬼魅一樣,輕飄飄地翻上房簷,隱去身形。
皇甫天佑搭了台子,征收沈家父子的善惡行為。
開始的時候,百姓怕皇甫天佑收拾不了沈家父子,等皇甫天佑一走,沈家父子一定會秋後算賬,不敢出來指證沈家父子。
皇甫天佑和鳳淺雙雙拿出督察令,仍不敢有人上台。
沈家父子正有些得意。
一個白發蒼蒼的瞎眼老太太走出人群,指著沈誌國,老眼含淚,“我老太婆要告沈老賊。”
鳳淺立刻起身,扶了老太太上台。
老太太顫顫巍巍地要下跪,被鳳淺扶住,“老人家,你有什麽冤屈,盡管說。”
老太太抹了把淚,“我老太婆已經一條腿邁進了棺材,活不了幾天了,也沒什麽可怕的了。沈老賊看上我的媳婦,說我兒子偷了他家的錢,逼我兒子一個時辰裏交出他家被偷的錢,如果交不出錢,就拿媳婦抵債,否則就送去衙門砍頭。我媳婦為了保住我們母子,去了沈家,受不了老賊的淩辱,跳樓死了。我兒子知道後,去找老賊說理,被老賊打死。我兒子是紅秀村出了名的老實人,督察大人,一定要為老婦做主啊。”
鳳淺在二十一世紀時吃的是刑警飯,做的就是清除人渣的活。
輕拍了拍老太太的手,“老人家,你放心,我們一定幫你討還公道。”
皇甫天佑瞥了臨時找來的書記一眼,“記,一條不漏得記,漏一條,打十板子。”
書記嚇得臉色發白,顫著手,把老太太說的事,一條不漏地記下。
有人出頭,就陸續有人上台,說的全是沈誌國父子的惡行,沒一件善事。
百姓見皇甫天佑一條不漏地讓人記下沈家父子做下的惡事,得到激勵,紛紛上台,七嘴八舌地痛罵沈家父子。
書記忙得滿頭大汗。
皇甫天佑見人越來越多,群眾情緒又激動,怕擠傷了鳳淺,讓鳳淺先回去休息,這裏由他自己盯著。
等收集好沈誌國父子的罪證,再與她一同商量怎麽處置沈誌國父子。
鳳淺不堅持,離開人群,去了碼頭。
碼頭賣魚的都去了廣場罵沈誌國父子,碼字隻留了個把人看守沒賣完的魚。
鳳淺在魚市上轉了一圈,卻不見有人賣章魚。
留下看魚的婦人上來,“姑娘,買魚嗎?”
“這碼頭有章魚賣嗎?”
“隻有李老頭家有章魚賣。”
“李老頭去了批判沈誌國?”
“他出海還沒有回來。”
“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
“每天都差不多這時候回來。”婦人望了望碼頭的方向,“那不是回來了?”
鳳淺回頭,果然看見一個老人正在綁船繩。
船上竹簍子裏露出章魚的半邊身子。
鳳淺走過去,提起那一隻章魚腳,仔細看。
李老頭綁好船,“姑娘,要買章魚嗎?”
“前天在你這兒買的章魚,把人吃出了問題,我今天是來問問你,這章魚是怎麽回事的。”
李老頭驚了一下,“我的章魚都是每天現打新鮮魚,賣出去的全是活鮮鮮的魚,怎麽可能吃出問題,姑娘你不要胡說。”
“如果不是吃章魚出了問題,我也不會回來找你,紅秀坊可就你一個人賣章魚。”
“我從來沒有賣過魚給姑娘,又怎麽可能吃我家的魚出問題,姑娘做人不能昧著良心。”
“魚雖然不是賣給我的,但他告訴我,確實是你家的魚。”
李老頭看了鳳淺一眼,招呼漁婆看著船上的魚,跳下船。
“這魚還沒下呢,你要去哪兒?”漁婆忙著搬魚。
“我找羽喬姑娘問問去。”
“你這時候,去找她幹什麽啊?”
“這幾天章魚不好打,除了今天的,也就前天打了兩隻,都被羽喬姑娘買了去。這位姑娘說我們家的魚出問題,那就隻能是羽喬姑娘那裏的魚出了問題,我得問問她去。如果真是我們家的魚有問題,該怎麽賠,我們就怎麽賠,賣船賣鍋,我們也要賠上。但如果不是我們的魚的問題,我們也不能由著人家白白汙了我們的名聲。”
是羽喬,鳳淺心裏有了數。
“麻煩姑娘跟我走一趟紅苑,我們找羽喬姑娘當麵問清楚。”
是個忠厚耿直的老人家。
鳳淺繞到李老頭的麵前,突然抱手向他拜了一拜,“老人家,對不起了。我是為了查點事情,故意那樣說的。那魚一點問題也沒有,鳳淺在這裏給你賠罪了。”
李老頭鐵青著臉,“有什麽事,姑娘可以好好地問,做什麽平白抹黑我老漢?”
“如果我直接問老人家,前天是誰買的章魚,你老人家會說嗎?”
李老頭怔了一下,搖頭,“不會說。”
他雖然做的是小本買賣,但也不會隨便把顧客的信息告訴別人。
“這件事很重要,涉及到一樁案子,所以小女子才迫不得已而為之,還望老丈見諒。”
“什麽案子?”李老頭一臉迷糊。
“這個就不能告訴老人家了。”鳳淺提起剛才看過的章魚,掏出一錠足有五十兩重的銀子,“這章魚我買了。”
“這魚隻要五十文。”李老頭不接銀子。
“我也沒有零錢,拿著吧,就當是幫助我們辦案拿的賞金。”鳳淺把銀子塞到他手中。
“姑娘怎麽證明自己是來查案的?”李老頭對漏露買家信息仍然不安。
鳳淺取出督察令。
李老頭紅秀村的老一輩的村長,這些年來,目睹了紅秀村的變化,也眼看著紅秀坊建立起來的。
紅秀坊建立起來後,入駐了官員。
初初時,凡事還會問問他這個老村長,後來官員權利越來越大。
他這個村長也就被架空起來。
他看不慣那些官員的做法,苦勸無效,還被官員們處處針對,苦不堪言。
幹脆退下村長的位置,村主換成了沈誌國的人。
他幹脆隻靠打漁為生,紅秀坊的坊主是他的好友,隻是性格不象他那樣一根筋通到底,在紅秀坊坊主的位置上到是一直撐到現在。
坊主見他退了下來,怕他鑽頭角尖,想不開,做出什麽出格的事。
再得罪那些人,於是讓他把紅秀坊的魚全包了下來。
紅秀村的官員雖然混帳,但終究不敢隨便動紅秀坊。
李老頭包了紅秀坊的魚,也就有機會出入紅秀坊。
如果督察前來紅秀村,絕對會前來紅秀坊。
見了督察,就有機會把紅秀村那些烏煙瘴氣的事告訴督察。
李老頭這才安靜下來,平時就打魚,默默等著督察出現。
所以他對紅秀坊的製度不陌生。
隻是這些年來,督察令從來沒有出現過,如同虛設,漸漸地被人遺忘。
而且最近兩年紅秀村的官員開始橫行霸道,也沒有人管製。
紅秀村的人漸漸對督察令失去了依賴。
李老頭也慢慢灰心,這時突然看見督察令,整個人呆住。
等他回過神,鳳淺已經走遠,他才想起要說的話,還沒有說。
慌忙追上去,卻被兒子李揚急急跑來,一把拉住,“爹,趕緊去廣場。”
李老頭急著追鳳淺,摔著兒子的手,“放手,我有事。”
“天大的事,您現在也得先擱擱。”
“我這就是天大的事。”李老頭摔不開兒子,急得跳腳。
“督察大人在廣場審沈家父子呢,要我們把沈家父子的罪證全說出來,然後按民意處置。”
李老頭想著鳳淺手中的督察令,“你說督察在廣場?”
“是。”
“不對啊,我剛剛才還看見……”
“您看見誰了?”
“督察大人。”
李揚想了一下,剛才天佑太子讓長樂郡主下台去了休息,現在台上隻有天佑太子盯著,“爹看見的督察大人是男的還是女的?”
“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