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或許是思春了

瞥了眼窗外,皇甫天佑帶著大隊人馬已經把紅苑團團圍住,羽喬插翅也難飛了。

羽喬也聽見外頭動靜,跑到窗邊,往下一看,變了臉色。

手腕一翻,手中多了一把短刺,突然飛快向鳳淺撲去。

鳳淺六歲起就受著各種訓練,打鬥是最基本的。

在羽喬動手的瞬間,就已經發現,本能地做出反應。

可惜她這具不中用的身體,始終比她的反應慢了一拍。

眼看要落到羽喬手中,羽喬的手突然震了一下,以奇怪的方向歪到一邊。

就在這時,皇甫天佑已經搶了進來,手中長劍快如閃電地抵住了羽喬的咽喉。

門外廊下飛起兩隻鳥。

鳳淺下意識地看了眼飛開的鳥兒,再看向鳥兒飛出的漆紅房梁。

沒能看見什麽。

視線轉回製住羽喬的皇甫天佑。

眼角餘光看見羽喬腳邊的一小塊紅漆碎木。

飛快轉身,往門外跑。

“鳳淺,闖了禍,就想跑?”皇甫天佑黑著臉把羽喬丟給薛子莫,飛躍出屋,一把抓住鳳淺。

“我沒有想跑。”鳳淺眼角瞟過房梁,哪裏還有人影。

“你這自以為是,當真改不了了嗎?”皇甫天佑瞪著鳳淺,眼裏噴了火。

他聽李老頭說鳳淺去過碼頭,問章魚的事,然後得知這幾天隻有羽喬買過章魚。

立刻想到,偷窺寶珠的人是羽喬。

羽喬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盜走寶珠,那身功夫可想而知。

而鳳淺現在這沒鬼用的身子板,提十斤米都得喘。

就她現在這德性還敢單獨去會羽喬,皇甫天佑連砍了鳳淺的心都有。

趕緊帶人趕來。

果然羽喬已經動上了手,他終究是晚了一步。

如果不是屋外藏著一個高人,出手打偏羽喬的手,鳳淺就落到羽喬手上了。

這事哪有這麽容易解決?

“不是有你嗎?”鳳淺雖然沒看見藏在屋外麵的人,卻不願當眾把那人暴露出來。

“什麽有我?”

“李老頭去了廣場指證沈家父子,少不得要跟你提起我。他說起我,你見我沒回去睡覺,而是到處晃**,自然要問上幾句,一問就能知道我會來紅苑。以我們之間的默契,你當然會猜到我到紅苑做什麽。照你我的交情,你肯定不會不管我。你接下來,當然會來接應我。有你太子爺撐腰,我還有什麽怕的?”

“看我算得準吧,一樣沒漏。”鳳淺扳著手數,一筆一筆地算完賬,笑嘻嘻地拍拍他的肩膀,“果然如我所料,我們之間的默契還在,一點沒退化。”

“見鬼的默契,如果不是有人……”皇甫天佑推開她的手,“你就落在人家手裏了。”

“營救人質的事,你又不是沒幹過。你總不會是當了太子,那些本事全丟到佬佬家了吧?”鳳淺不以為然。

“扯蛋。”皇甫天佑被她氣得哭笑不得,把她拽到身邊,“鳳淺,你再給我胡說八道試試。”

鳳淺幹咳了一聲,“這麽多人,給點麵子。”

皇甫天佑氣得發笑,“你還知道丟臉?”

“咱們好歹都是從北朝來的,丟我的臉,不就是丟你太子的臉嗎?”

皇甫天佑明知道她沒句真心話,心裏仍是一軟。

“辦正事吧。”鳳淺摳著他的手指,試圖把自己的手從他大掌裏救出來。

皇甫天佑狠狠地又瞪了她一眼,才放開她。

鳳淺一搖一晃地走到羽喬身邊,“交出來吧。”

羽喬冷笑,“鳳淺,你殺了我,你也得不到想要的。”

“我幹嘛要殺你?”鳳淺往後一指,“看見這位了不?這位就是人稱魔煞的北朝太子皇甫天佑,他能有上千種辦法摳開人嘴,讓人不能不說真話。”

羽喬撇開臉。

“知道哪千種不?”

鳳淺接著恐嚇,“扒皮,抽筋,挖眼,割肉,摳腳板底,強……”

她每說一樣,皇甫天佑的臉就黑一分。

鳳淺偷看了皇甫天佑一眼,見皇甫天佑眼裏噴了火,馬上要發作,把‘奸’字咽了回去。

如果說他‘強奸’,他怒起來,能把她給‘奸’了。

“他可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人,你長得如花似玉,到了他手上,用不著多少功夫,就能殘了。”

“你真可憐。”羽喬鄙視地看向鳳淺。

“你自己的男人不要你,就出去勾三搭四來求安慰。”

鳳淺心裏上千次地跟自己說,小郎不再是以前的小郎,他現在怎麽樣,已經和自己無關。

但聽了羽喬的話,心裏仍刺進一根鋼針,鉻得難受。

“你整天在這裏傻等,也見不著他一麵,難道不可憐?”鳳淺壓低聲音,隻有兩人能聽得見。

羽喬雖然認識小郎比她早,但如果小郎在意她的,怎麽可能讓她呆在青樓,甚至差點被沈誌國老東西給吃了。

羽喬心口上象被人挖下一塊肉,鮮血淋淋,卻看著鳳淺仰頭笑了,“你誤會了,我做這一切,不是因為我喜歡他,是為了我們家小姐。對了,你一定不知道我們小姐是誰。”

鳳淺默然,她對和小郎在麻婆村以外的一切,一無所知。

“我們小姐溫柔賢惠,是他一定要娶的女人。”

鳳淺眼底轉冷,嘴角卻勾起一抹笑,“我跟詔王有一個包贏不輸的賭約,他的承諾是,如果我贏了,為我做我想做任何事。我正不知該向他要什麽,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讓我想到該向他要什麽了。”

羽喬突然覺得腳底升起一股寒意,“你想要做什麽?”

“我讓他到死也不娶你家小姐,那樣,你家小姐如果不嫁別人,就隻能守一輩子的寡。你說,這樣是不是會很有趣?”

“你不會得逞的,你在他心裏什麽也不是。”

“如果真的什麽也不是,你何必挖空心思地陷害我?”鳳淺鄙視地睨了她一眼,“你這麽做是因為害怕,害怕我成為你們的絆腳石。”

羽喬想否認。

鳳淺不給她說話的時間,“你錯了,我不是你們絆腳石。”

羽喬微微一怔,難道她對詔王沒有什麽想法?

可是她剛剛說讓詔王到死也不娶她家小姐,讓她家小姐守一輩子的寡。

鳳淺近距離地看著她眼裏的迷惑,眼底凝著一抹冷酷之色,“我是千斤斬,別說他對你家小姐未必有情,就算有情,我也要把他這點情斬成千段萬段,隨便一陣風就能吹得渣都不剩。”

她說完,忽地一笑,“你心裏一定在說,你憑什麽?還是那句話,就憑我是鳳淺,你奈我何?”

羽喬呆了一下,臉色接連幾變,最後化成憤怒,向鳳淺一口咬來。

鳳淺早有防備,及時避開,“你是狗變的啊?”

羽喬吼道:“你是瘋的。”

鳳淺冷笑了一笑。

不管她們是不是認識小郎在前,但小郎娶她的時候,隻有五歲。

五歲之前的孩子,能懂得什麽情情愛愛。

她們認識他在前又能怎麽樣?

不管她和小郎現在是什麽情況,但他和她拜過天地。

他們沒有正經離婚,她就是他元配的夫人。

她家那所謂的小姐充其量不過是個小三。

當小三就得學會低調。

跑到她這個元配麵前耀武揚威,甚至出言相欺,就欠揍。

“你有心思刺激我,倒不如把寶珠交出來,可以少受些皮肉之苦。”

鳳淺向來不讚同暴力審訓,但對欠揍的人,不介意幫她鬆鬆骨。

羽喬正想開口罵,突然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聲音細而弱,可見是用的千裏傳音的秘術。

“鳳淺這丫頭心狠手辣,你不把寶珠交給她,她殺了你,同樣可以搜出寶珠,你不過白死一回。”

羽喬當然知道會這樣,不過被人擒住,一時間找不到脫身的辦法。

那聲音接著道:“你把寶珠丟出去,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我救你離開。”

羽喬猶豫。

她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鳳淺的人,用這種辦法騙寶珠。

就算不是,她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人。

答應了他,也就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了對方手中。

“盜取寶珠,是死罪,你現在不走,進了大牢,就走不了了。白族的人不會為了你,硬闖紅秀村地牢,從此成為天下公敵。”

羽喬心思動搖。

“詔王,你更指望不了。”

羽喬深吸了口氣,強壓下對鳳淺的恨意,“鳳淺,我把你要的東西給你,但我有條件。”

“什麽條件?”

“放我離開。”

“盜了東西,如果把東西交出來,法律上說可以減輕處罰,但沒說可以就此無罪。”

如果小偷被抓到了,把東西交出來就沒事的話,滿天下都是小偷了。

“你不答應的話,你不可能找得到那東西。”

“麻煩薛將軍叫幾個人把她給我剝了,如果身上沒有,就把這紅苑拆了。”

羽喬背脊一陣一陣地發冷,這丫頭真心歹毒,居然要人當眾把她給剝了,看著上來的幾個官兵,終於淡定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