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害人反害己

皇甫天佑皺眉,“隻要我皇甫天佑想要,身邊不會缺女人,哪來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想法?”

鳳淺哼哼,“是啊,花滿樓還包著一個美嬋呢。”

“你知道的事倒不少。”皇甫天佑不耐煩這些婆婆媽媽的八卦事。

玉玄長得也跟大姑娘一樣,但玉玄性格豪爽,該怎麽就怎麽,不象麵前這個一樣扭捏得別扭。

“太子名聞天下,桃花新聞自然也能傳很遠的。還聽說那個叫美嬋的姑娘還請了長樂郡主讓位,太子的人果然個個很有魅力。”

“你的話太多了。”皇甫天佑臉冷了下來。

“你能做,還怕別人說?”

鳳淺心想,最好把他氣出去吹一夜冷風。

免得她萬一撐不住,他又跑來管閑事,把她給剝了,到時又節外生枝。

反正他長得結實,吹一夜冷風,淋一夜雨,也死不了人。

皇甫天佑怒氣騰騰,忽地一直站起身。

“廢這麽多,看樣子冷不死了。”

“冷不死最好。”鳳淺以為他要出去了,立刻識趣地閉嘴,不再刺激他,安靜地等他離開。

皇甫天佑把烤得八成幹的衣服用力一抖,快速地套在身上,拉攏衣襟,重新坐下,繼續往火裏添柴,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鳳淺開始後悔,剛才該再刺激得他厲害一些。

她湊在火邊上保持一個姿勢太久,有些不舒服,試著換個姿勢。

結果這一動,牽扯到被扭傷的腳脖子,痛得一皺眉頭。

皇甫天佑一直記著她的腳傷,但因為脫衣服的事,皇甫天佑不願再去碰她。

這時見她吃痛,歎了口氣。

他一個頂天立頂的大男人跟他這麽個小家子氣的小子慪什麽氣。

從懷裏摸出藥沒,蹲到鳳淺腳邊,抓住鳳淺的腳。

一邊脫鳳淺的鞋子,一邊道:“我給你上藥,得脫襪子,你介不介意?”

“如果我說介意呢?”

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天佑沒少給她擦藥,但那時他知道她是女人,可是現在她是‘男人’。

重點是,她的腳小巧纖細,半點不象男人的腳。

皇甫天佑脫了她的鞋子,看到她的腳,不懷疑她是女人才奇怪。

“等給你上完藥後,你可以把腳砍了。”皇甫天佑繼續脫她的襪子,“對了,剛才我還背了你一路,碰到過我的地方,你都可以砍了。”

碰過他的地方包括手臂,腿,還有腦袋,整個前胸。

都砍了的話,那得大卸八塊。

鳳淺忙一本正經地道:“說笑了,我又不是大姑娘,有什麽可介意的。”

嘴裏這麽說,心裏卻很不以為然。

男人被男人強奸的都有,男人吃男人豆腐這種事,更是不稀奇。

好在她不認為皇甫天佑有吃男人豆腐的特別嗜好。

襪子脫下來,皇甫天佑怔了。

這隻腳小巧得隻得他一掌,肌膚白皙似雪,和男人的腳完全不同。

關鍵是這隻腳竟和鳳淺的一模一樣。

鳳淺咳了一聲,“雖然在下是個男子,沒有那些男女之防,但太子這樣盯著人家的腳看,也是不好的吧?”

皇甫天佑臉上一紅,忙把視線挪開,倒了藥油在手上,擦向她的腳脖子。

她的肌膚入手更是細滑若凝脂。

心裏開始迷惑。

這人臉長得象女人,身段象女人,連腳都象女人。

除了這張臉,和鳳淺無一不象。

他這樣想著,視線不自覺得瞟向鳳淺胸部。

她兩條手臂抱在胸前,身子縮成一團,什麽也看不見。

鳳淺重咳了一聲。

皇甫天佑又忙看向別處,三下五除二把藥油揉開,丟了她的鞋襪過去,讓她自己穿。

“你真是男人?”

“難道我不是男人?”

皇甫天佑不答。

其實李秘是不是男人,都沒什麽關係。

鳳淺穿好鞋襪,“你該慶幸我是男人。”

“哦?”

“如果我是女人,我們孤男寡女被困在這裏,傳了出去……我的名聲不值錢,臭了就臭了,但你是太子爺啊,以後要娶貴女做老婆的。但你在娶老婆之前,先搞出緋聞,你未來老婆就算表麵不說,心裏肯不舒服。她心裏不舒服,總會揪到機會和你鬧,你的日子也難過得舒暢。”

皇甫天佑‘嗤’了一聲,“這樣心胸的女人,我也不會要。”

他從二十一世紀過來的,對孤男寡女這一套說法,根本不會在意。

而且相信鳳淺和他的觀點是一樣的。

兩個人之間最重要的是信任,隻要鳳淺信得過他的人品,相信他不是那樣亂來的人就夠了。

鳳淺同情地一拍他的肩膀,“太子爺,怪不得你現在還單著,你根本不懂女人。”

皇甫天佑好笑,“難道說,你很懂女人?”

“這還用說。”鳳淺有些得意,身為女人,如果一點女人都不懂,真是白活了。

“那你說說,一個女人在平時總是凶悍強硬,樣樣不肯輸給男人,從來不穿女裝,沒有半點女人樣子。把心也關得死死地,不讓任何人靠近。可是到了另一個虛擬的世界,卻象變了一個人,溫柔嫵媚,總穿著最漂亮的裙子,十足的小女人。”

他盡量讓自己的口氣輕鬆,象在說別人的事。

“虛擬世界?”鳳淺的心髒莫名地抽了一下。

“對了,你不知道什麽是虛擬世界。”皇甫天佑想了一下,“這樣說吧,就是這個女人在這地方是這樣子,可是換了個地方,那地方沒有她認識的人,就變了一個人。”

“難道說太子認識的女人中,有這樣的一個女人?”

鳳淺心跳突然加快,似乎意識到什麽。

皇甫天佑深吸口氣,自嘲一笑,“是。”

“既然太子心裏迷惑,為什麽不直接問問她?”

“開始不敢問,後來想問,卻沒了機會。”

“怎麽會沒機會?”

“反正就是沒了機會。”他眼底閃過一抹刺痛,後來他在黑組織裏發現了新過來做臥底的她,怕被她察覺,就不敢再上遊戲。

於是直到他死,也沒能找到機會問她。

雖然和鳳淺在這一世再見,但每次想起前一世的經曆,心髒仍痛得抽搐。

“你不是說你了解女人嗎,那你來說說看,她為什麽會這樣?”

鳳淺望著皇甫天佑呆住。

難道蕭郎竟是他……

她肯親近遊戲裏那個叫‘蕭郎’的人,是因為他的名字。

蕭郎,小郎……

而且他總是一個人,除了裝備交易,從來不和任何人來往。

孤孤單單的獨來獨往。

讓她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小郎。

小郎那時在麻婆村也是這麽活著。

六歲的他承擔著她和老嫗三個人生計。

每天一個人進山砍柴打獵,采集藥草。

除了把砍來的柴和打到獵物送去村民家換取米糧,從來不和任何人來往。

那些年,一直那樣孤孤單單地活著。

她每次看見蕭郎,就有看見小郎的感覺。

甚至幻想,會不會是小郎也轉世到了這裏,老天讓他們在遊戲中相見。

於是她每次進遊戲,會故意出現在他附近。

在他身邊的時間越長,越覺得他孤單的身影象極了小郎,而且他的名字叫蕭郎。

後來,一個機會,她認識了他。

他竟難得的沒有象對別人一樣,轉身就走。

帶著他做任務,打怪。

雖然他話很少,隻是在迫不得己的時候,才會說幾個簡單的詞語,但這已經足夠。

漸漸地,他們來往越來越多,每天都會抽時間一起玩一會兒遊戲。

哪怕是不任務,不打怪,隻是找個風景好的地方靜靜地坐一會兒。

隻是那一點點的時間,卻讓她覺得仿佛小郎在自己的身邊。

他從來不說自己遊戲以外的事,也從來不問她的遊戲外的任何事。

仿佛遊戲裏的世界,就是他們另一個真實的世界。

直到她被派去做臥底,她接觸的任何一個人,都可能暴露她的身份。

她不能再每天去遊戲裏看一看,坐一坐。

偶爾偷偷摸摸地上去,卻再沒有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