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看上人家了

隻有在她身上,他才象一個人,而不是無欲無求行屍走肉。

她口中不喜歡,身體卻不受控製地做出反應。

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她憋氣地別開臉,不看他在蠟光下閃爍的鬼麵具,不看他嘴角那讓她難堪的笑。

“你為活命,我為快樂,各得所需罷了。”他丟開她的手,握了她的腰,將她猛地壓向自己。

鳳淺被他撞得三魂沒了二魂半,低叫出聲。

他眸子一黯,壓了她,再不憐惜。

他現在要的,不過是她活著。

不管用什麽方法,隻要她能在他看得見的地方活下去,僅此而己。

鳳淺十指摳進他的肩膀,指甲深深地陷了進去,咬緊了牙,大口地吸氣。

一定要盡快地強大起來,煉出回陽丹,再不用這樣憋屈地活。

“你那麽恨我,不如當年在城門口的時候,就由著他們殺了我?”

當年的事是她的痛,更是他心裏的傷。

他身體微微僵住,但隻一瞬,卻更猛烈地動作,咬牙切齒,“我那時就該把你丟進山裏喂了狼。”

“你真那麽做了,倒一了百了。”鳳淺用力咬他的肩膀,真恨死他了。

他反而笑了,把她抱緊,進出間溫柔了許多,“一時不舍得,就留下了你這麽個禍害精。”

“我禍害誰了?”鳳淺恨不得把他吃到肚子裏去,看他還怎麽欺負她。

他嘴角的笑驀地一滯。

鳳淺抬眼,恰好看見,呼吸隨之一窒。

兒時的事,她能記得的太少,但隱隱覺得麻婆村的那場瘟疫和豐城的屠殺與她有關。

或許在她記不得的記憶中,真有做過什麽人神共憤的事。

他低頭下來,看了她一眼,就把眼轉開,不再看她,隻是抱著她慢慢動作。

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刻,鳳淺心裏一陣鈍痛,手臂不自覺得環過他身體,抱住他結實的後背,說什麽也不願放手。

二人緊緊壓覆在一起身影被燭光放大在頭頂天花上,起起伏伏。

船艙裏安靜下來,隻聽他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以及鳳淺不時隱忍不下去的碎破低吟。

時間有限,他不由著自己的性子盡興,把她逼到快意盡頭,就盡數泄去。

緊抱著極致後不住喘息的她,不說一句話。

直到她呼吸漸漸平止,才慢慢從她身體裏退了出去,披上件被子下床,開門提了桶熱水進來,“這裏條件有限,將就些。”

放下水桶,轉身出去,隨手帶上房門。

他留下的還有一套幹淨衣服。

鳳淺離了他的身子,身上立刻冷了不少,但不至於象之前那樣冷得無法忍受。

腿間的濕濡讓她臉上發燙,苦笑了笑,與他還真是一場孽緣。

重新拿出易容水改變了臉容,用布帶重新裹緊胸脯,變回‘李秘’的模樣。

等她收拾幹淨,他推門進來,身上已經穿戴整齊,應該是在別處整理過了。

他審視著她的臉。

她臉上雖然仍少血色,但已經不象剛才那樣麵色死灰。

他知道,今晚她算是挺過去了。

“易容水固然好用,但終究不是什麽好東西,以後還是少用為好。”

“你怎麽看出來的?”鳳淺摸了摸臉。

“那點破伎倆,能看出來的人,何止一兩個。”他不屑地睨了她一眼,“跟我來。”

鳳淺不以為然,她在紅秀坊這麽久,沒被人認出來就夠了。

是藥三分毒,易容藥也是藥,對身體有害,也是難免。

不過隻在需要的時候,偶爾用用,也傷不了什麽。

隨他出了駕駛艙,看見趴在門口睡得死沉的皇甫天佑,心裏一咯噔。

“他還有一盞茶的時間就會醒來,你帶他下船後,一直往前,兩百步內,不許回頭。”他遞給她一塊用來蒙眼睛的黑布帶。

鳳淺鬆了口氣,接過黑布帶,自覺得蒙上,每個人都有不能讓別人知道的秘密,何況是如九窟狡兔的詔王。

他絕對不會讓皇甫天佑知道他的落腳之處。

“如果我走進海裏,怎麽辦?”

“海裏的鯊魚多了道豐盛的美餐。”

“你還不如把我丟在太陽島。”鳳淺恨得咬牙。

他慢慢取下麵具,露出一張絕雅清逸的麵龐,黑不見底的眸子裏噙了三分笑,忽地湊到她麵前,在她唇上輕輕一吻。

低聲道:“我早已經有了妻室,哪裏還有什麽白族未過門的妻子?”

鳳淺僵住。

他把皇甫天佑扶起交到她手邊。

鳳淺下意識在扶住皇甫天佑,皇甫天佑整個身體的重量壓在她肩膀上,壓得她單薄的身子猛地一偏。

他扶了她一把,助她站穩,“出去吧。”他聲音極輕。

鳳淺腦子裏亂哄哄地攪成了一團漿糊。

懵懵地架著比她高了一個多頭的皇甫天佑,下了船。

風刮得她一個蹣跚,一條樹藤伸過來在腋下托了一把,等她站穩,那樹藤無聲地退開,在她身邊快速蔓延,形成一道藤障,為她擋去呼嘯的狂風。

鳳淺兩眼不能視物,隻能憑著感覺,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剛走到二百步,皇甫天佑突然透了口氣,醒了過來。

睜開眼,便看見被他壓得東偏西倒的‘李秘’,再看四周,他和鳳淺已經回到紅秀村的海邊。

又深吸了口氣,身體沒有任何異樣,鬆了口氣。

詔王雖然形跡詭異,卻真是個重信義的人,比那些陽奉陰違,表麵一套,暗地裏一套的人強了太多。

鳳淺剛經曆過的那場歡愛,雖然對詔王而言並沒盡興,卻讓享受了幾次高=潮的鳳淺軟了腿。

頂著幾乎能把人卷走的台風,她自己走路都輕飄飄地,還架了個人事不知的皇甫天佑,皇甫天佑又長得牛高馬大,死沉死沉。

短短的二百步,差點沒把她壓斷氣。

感覺皇甫天佑醒來,卻沒覺悟地給她減輕負擔,半邊身子的重量還壓在她肩膀上。

沒了好口氣,“太子爺,如果腳軟,要不要在這裏歇一會兒,我去叫人抬頂轎子來接你?”

其實腳軟想坐轎子的是她。

皇甫天佑這才想起,手臂還搭在她肩膀上,縮了回來,順手扯下她眼睛上蒙著的黑布,又往身後看去。

鳳淺也跟著他往後看。

隻看見海麵上衝天海浪向岸邊壓來。

皇甫天佑深吸了口氣,“走吧。”

鳳淺鬆了口氣,皇甫天佑和詔王是死對頭,他們這時候不見麵好過見麵。

詔王說過,神秘之門很快開啟,他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辰了,何況這樣的風,稍不注意就會被卷進海中,不敢再在這海邊逗留。

等他們走遠,海邊的樹蔓瞬間消失,露出完全不同的一片海灘。

遁甲船最後的一點船冀在沉入海裏,一身白衣的雲末從容走進前麵樹林,與林中的止燁相視一笑。

二人穿過樹林,從另一條路向紅秀坊而去。

鳳淺到了紅秀坊門口,懸著的心才算落了下來,向皇甫天佑手一攤,“我給你的東西呢?”

“我給了詔王。”

“什麽?你給他了?”

“是啊,你當時情況很不好,我以為……”皇甫天佑看著她,幹咳了一下,“以為你不行了,所以就把東西給了他。”

“不是讓你等我死了再給嗎?”

她怎麽就沒想到,以皇甫天佑的本事,詔王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得把他給迷了。

二人打起來,詔王不可能一時半會兒的把他弄得人事不知。

除非皇甫天佑是見過詔王的,而且是自願‘昏睡’。

要不然,他們不可能這麽快離開太陽島。

她還收著小時候他給她的東西,讓誰看見了,都會認為她對他有情啊。

他們的賭約……

鳳淺鬱悶得想揪頭發。

她當時跟死了沒兩樣,皇甫天佑心裏這麽想,但人家現在好好地,這話不能說。

“對不起,我……”

鳳淺讓自己深呼吸,淡定,一定要淡定。

不就是一個瓶子嗎,六歲的小孩子,懂什麽情愛?

他拿那瓶子說事,就是自作多情。

鳳淺找到借口,心裏立刻舒暢了。

“沒事,今晚的事,我該謝謝你。”

皇甫天佑雖然好奇她和詔王的關係,但他知道什麽事可以問,什麽可不可以問。

笑了一下,不管怎麽說,他們回來了,不用再在那見鬼的孤島上過夜。

門童看見皇甫天佑和鳳淺回來,忙跳著進去稟報坊主,“天佑太子和李秘回來了。”

無顏懶洋洋地靠在門邊,穿著一件藍色闊袖長袍,外麵套著用金絲繡著秋菊的紫紅比肩,妖嬈華貴,襯得他那張妖孽的臉龐媚色無雙,輕搖著扇子,狹長的桃花眼微微一眯,意味深長地睨著鳳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