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將心比心

鳳淺起身回禮,“原來是梁國三皇子。”

陳允見她一口叫出自己的身份,可見她是留意過自己的,滿心歡喜。

心想,鳳淺一臉天真,小小年紀又禮數周全,哪裏象傳說中的那樣**惡荒唐。

看來,傳言總是與現實差距太遠。

鳳淺來紅秀村眾所周知,而鳳錦與鳳淺是姐妹,卻瞞著鳳淺,獨自來紅秀村,動機就有些不純了。

隱隱覺得鳳錦找自己,恐怕不是好事。

醉漢掙紮起身,壓著無顏的袍角,無顏嫌棄地把醉漢踢開。

看似隨意的一腳,卻帶著巧力。

醉漢跌跌撞撞地撞向旁邊屏風,那屏風也不受力,竟被撞倒下去。

雅間裏,一個女子赤身死死把飄香樓的一個夥計壓在桌上,身體不住扭動,做出各種求歡的舉動。

夥計嚇得臉色發白,一動不敢動,隻是不住地低聲苦求:“姑……姑……姑娘不……不要這樣……”褲腿濕了一大片,尿液順著褲腿流下。

看見屏風倒地,一堆的貴人向他看來,頓時麵如死灰,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爬在夥計身上的赤身女子,仍不自知地做出更多的不堪的動作,在夥計身上亂蹭。

無顏睜大了眼,“我的娘啊,我花滿樓的姑娘也沒有這麽大膽的作風。”

女子聽見人聲,轉頭過來,看見離她最近的陳允。

陳允相貌本就俊美,加上穿的又好,自是玉樹臨風。

女子眼睛一亮,放了夥計,向陳允抱來,“公子,你也是來服侍金串的嗎?”

陳允臉色大變,一腳把那女子踹開。

當眾**的女人,被天下人不恥,陳允雖然沒有被抱著,仍覺得受了極大的侮辱。

那一腳絲毫沒有留情,女子沒被一腳踹死,倒在地上,也是呼氣少,出氣多。

這麽大的動靜,頓時驚動了在飄香樓吃飯的人,不管樓上的還是樓下的,都紛紛圍了過來看熱鬧。

掌櫃的聽說皇甫天佑到了,趕著過來招呼,到了樓梯口,聽見出了事,匆匆跑上來,往雅間一看,被眼前的情景驚得嚇了。

等回過神,看清地上的女子相貌,驚叫出聲,“這不是鳳錦郡主的貼身丫頭金串姑娘?”

掌櫃話出了口,才發現鳳錦的臉黑如鍋底,忙住了嘴。

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在場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薛子莫也想了起來,他確實在鎮南王府見過這個丫頭跟在鳳錦身邊。

所有人都一起看向鳳錦,指指點點地小聲議論。

鳳錦完全想不通,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明明該衣衫不整與人亂**的鳳淺什麽事也沒有。

而來安排事情,並且盯著鳳淺的金串卻會光光的幹出這種不堪之事。

她雖然不知道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但她回過神後,第一反應就是裝作不認得金串。

卻被掌櫃一口叫穿。

正想喝罵掌櫃,讓他不要造謠生事,千巧卻皺了眉頭,“金串仗著是服侍錦郡主的,平時在府裏欺負下人也就算了,怎麽到了外頭,竟做出這種敗德的事?”

憤憤的一句話,直接把金串的身份坐實了。

就算鳳錦想裝作不認得金串都不行。

她口中的‘欺負’是說金串平時欺壓其他下人,但放在這個時候,聽上去就是另一層意思。

“千巧。”鳳淺恰到好處地出聲阻止千巧繼續說下去。

表麵上看是教訓自己的丫頭,不能亂說話,實際上把千巧的話頭掐在最讓人想入非非的地方。

果然周圍看熱鬧的人臉上露出別樣的神情,嘲笑,鄙視,還有一些人看金串的眼神就多了些輕視和**的味道。

下人**,主人的名譽自然跟著受損。

金串被踹了那一腳,雖然痛得差點死過去,人卻痛清醒過來。

清醒後發現自己全身**,而麵前站著一大堆的人,整個人驚呆了。

怔了一會兒,才想起找衣服來往身上裹。

不管她現在再怎麽遮掩,都掩不去狼狽相。

鳳錦氣得眼前發黑,上前一巴掌重重地摑在金串臉上,把金串半邊臉都打得腫了起來。

她恨金串辦事不成,反而讓她陷入這樣難堪的處境。

金串看了端坐在一邊的鳳淺一眼,身子不住哆嗦,“郡主,奴婢是被人陷害的。”

鳳錦沉著臉,“怎麽回事?”

她現在隻希望金串能說出什麽有利的證據,證明她被人所害,並且能指證出害她的人,那麽她不但可以挽回名譽,還可以乘機打擊對方。

金串服侍了鳳錦這麽多年,當然知道鳳錦的心思。

努力回想發生的事。

記得鳳淺把無顏壓住,不知道怎麽的,她看著看著,就覺得身上很熱,再後來的事就想不起了。

鳳淺和無顏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裏,從眾人神色中可以看得出,沒有看見無顏和鳳淺亂來。

她直覺這件事和鳳淺有關,但她沒有證據。

這種情況下,她如果貿然說出鳳淺和無顏有染,不但沒有說服力,反而會被說成她陷害汙蔑鳳淺。

鳳淺是郡主,損害郡主的名譽是死罪。

隻得道:“奴婢上來安排酒菜,不知怎麽突然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金串拿不出半點有用的證據,鳳錦恨不得一腳踹死金串。

瞪向鳳淺,她相信這件事絕對是鳳淺搞的鬼。

但她不知道事情是怎麽變成這樣的,沒辦法指證鳳淺。

“這件事蹊蹺,一定有人故意陷害。”

其實一個大家小姐的丫頭,公然跑到飄香樓這樣的地方**,就是給她一百個膽,也不敢。

所以眾人心裏同樣明白,這件事肯定有問題。

但敢動鳳錦的人,絕對不是好惹的,沒有人願意為一個不相幹的人,惹禍上身,所以都隻抱著看熱鬧的態度。

但不管是什麽原因造成的,一個姑娘當眾光光的做出各種不堪動作,這人名聲已經毀了。

正經人家絕不會要她,而王府更不能呆。

那麽隻有兩個下場,死或者賣入青樓。

金串知道鳳錦太多的秘密,鳳錦怎麽敢把她賣進青樓,所以金串的下場隻有一個死。

金串深知鳳錦的為人,知道自己難逃一死。

但如果這時候供出鳳錦讓她陷害鳳淺的事,鳳錦隻要隨便編個謊話,就可以說是她受了點委屈怨恨主子,做出陷害主子的事。

到頭來,除了讓鳳錦的處境再難堪一點外,什麽也得不到。

而且鳳錦一但報複,她的家人全不會有好下場。

金串知道自己必死,悔青了腸子,卻也隻能把苦水往肚子裏咽,隻求自己死了,鳳錦能給她家裏一些好處。

爬到鳳錦麵前,抱住她的腿,“郡主,奴婢真的是冤枉的,求郡主為奴婢做主。”

鳳錦冷哼,“這件事,我當然不會就這樣算了。來人,把這賤婢帶下去,等我查明真相再來處置。”

鳳淺看到這裏,嘴角浮起一抹譏誚冷笑。

心道:“這是你先行不義,也怪不得我心狠手辣。”

今天的事,從頭到尾都是金串一個人上跳下竄,鳳錦沒有親自出麵。

就算把事情全部抖開,鳳錦也可以一口咬定不知情。

全部推到金串身上。

而且鬧開的話,就算證明了鳳錦要陷害她,在外人看來,隻是她們姐妹兩個的內鬥。

鳳錦固然顏麵掃地,但她同樣要惹一身的臊。

何況在眾貴人麵前,顯得太過淩厲,隻會讓別人對她戒備,以後她要做什麽事,別人就會多個心眼對付她。

本來出一分力可以辦成的事,出三分力,也未必辦得成。

不管在哪個年代,弱女子才能讓人忽略,甚至得到更多有利的幫助。

所以這時候,倒不如置身事外,保持一個良好的形象。

鳳淺本不指望憑今天的事把鳳錦怎麽樣。

但金串是鳳錦的心腹,廢了金串就是斷了鳳錦的一條手臂,給她一個教訓。

再說有了這件事,鳳錦在紅秀村再搞什麽小動作,別人都要先想想她的人品。

她說的話,也再難有說服力。

鳳錦在紅秀村掀不起浪了。

這樣就已經足夠。

所以鳳錦叫人帶走金串的時候,鳳淺保持了沉默。

拉走金串,鳳錦向陳允道歉,“鳳錦疏忽,下人竟鬧出這樣的醜事,讓三皇子笑話了。”

“府大人多,誰府裏不出點不成氣的奴才,錦郡主不用放在心上。”陳允嘴裏這樣說,心裏卻不這樣認為。

在他看來,雖然金串可能是被人陷害,但如果丫頭是個機靈的,又怎麽可能弄出這樣的醜事,讓主子蒙羞?

丫頭這樣,主子也不是什麽聰明角色。

這樣蠢笨的人,還能說出什麽好事情。

他開始後悔和鳳錦一起。

浪費時間不說,還會被人誤認為,物以類聚。

鳳錦當看不見陳允臉上的疏遠,道:“鳳錦已經讓掌櫃在包間布下了酒菜,三皇子請。”

陳允雖然不願再與鳳錦來往,但他是和鳳錦一起上的飄香樓,這麽丟下鳳錦離開,實在太沒風度,隻得耐著性子和皇甫天佑和鳳淺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