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滴水不漏

國師雖然以不知情為借口,但能多少人相信?

這時候把他幽禁起來,卻是讓他避開風頭。

鳳淺冷笑,她雖然沒指望能靠著這件事扳倒國師,但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她仍低估了國師在太上皇心目中的地位。

以後對付國師真要步步慎重,否則國師真會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不過通過這件事,國師勢力仍然受到沉重的打擊,在短時間內,國師不敢再胡作非為。

寧州前任知府是個貪官,把貪來的錢建了間豪華的宅府,虞皇上位的時候,為了建立威信,清查了一批貪官,寧州前知府在那次清查中被斬首,家人被留放,財產充了國庫。

剩下這間空架子豪宅,起名“客留”,供出巡的達官貴人租住。

租用的費用,也將交給國庫。

雖然價格昂貴,但喜歡清靜,或者不方便在前往客棧的高官貴人路過寧州,都喜歡居住在這裏。

無顏提前派人包下整間“客留”。

鳳淺到達寧州的時候,已經天黑,進了“留客”,驚訝地發現,這園子竟不比她的長樂府小多少。

等在門口的小廝向鳳淺行了禮,不敢抬頭看鳳淺,道:“寧王說,這些天實在累得厲害,身子乏得很,已經睡覺下了,又說郡主一路辛苦,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經不起折騰。他今晚就不過來打攏郡主休息,明天陪郡主逛園子。”

這句話按正常理解,應該是他這些天為了金竹的案子,費心費力,實在累了。

而她趕了好幾個時辰的路,也該早些休息。

現在鳳淺身後一堆的下人,除了千巧和一二三四,所有人都聽說鳳淺和寧王在移宮的那幾天,日夜纏綿,幾天幾夜連房門都不出,至於他們二人如何纏綿更是傳得神乎其神,精細到鳳淺和寧王用的什麽姿式,二人當時又是什麽樣的欲死欲仙的表情。

所以這些人聽了這話以後,立刻想到那方便去了,加上長樂郡主之前的臭名,以自然而然地認為,鳳淺在男女之事上毫無節製,現在把寧王都累趴下了,還不滿足。

鳳淺以前一味的糾纏“花滿樓”的東家無顏,糾纏歸糾纏,卻沒當真做下那些**之事,所以也隻得了個追蜂引蝶的罵名。

她和寧王還沒大婚,就滾到了**,已經讓人不恥。

在鳳淺本不好的名聲上,又加上個“欲求不滿”的**之名,成為別人飯後的笑話。

下人們看鳳淺的神色變得怪異,被鳳淺眼波掃來,嚇得忙垂下頭,唯恐鳳淺火了,把火撒在他們身上。

無顏不在的時候,鳳淺拿無顏的屋子挖地道,外頭傳的卻是寧王和長樂郡主貪戀男女之歡,在無顏的風流之名上,又加了個好**之名。

那件事傳得風風火火,鳳淺沒指望能瞞得過身為未必知的無顏,更沒指望無顏會不和她計較。

她到寧州之前,鐵了心跟無顏比臉皮厚。

結果人家根本不要臉,他不但自己不要臉,還要她更沒臉。

鳳淺掃了眼身後一堆的下人,一個頭三個大。

無顏這話表麵看一幹二淨,什麽也沒有,但有她和寧王的傳言在前,就很容易讓人想歪。

明知道人家會想歪,她還不能解釋,活活能把人憋出內傷。

千巧急得漲紅了臉,又不知道該怎麽給郡主解圍。

鳳淺反而沒事一樣地,“嗯”了一聲,一本正經地道:“如果寧王明天覺得身子還乏得厲害,就讓人廚房燉些鹿茸牛鞭什麽的給他好好補補,他還這麽年輕,身子虛成這樣,可不行。”

眾人臉上閃過一抹詫異,寧王也不過二十左右,就需要這樣補法,難道寧王隻是個繡花枕頭,看著好看,實際上不行?

四竹一個沒忍住,“噗”地一下笑出了聲。

她一笑,那些一直繃著臉的人,就有些繃不住,想笑又不敢笑,表情變得十分古怪。

千巧瞪了四竹一眼,更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這兩個主子簡直瘋了。

這麽鬧法,真要成為天下第一笑柄了,以後出去怎麽見人。

輕咳了一聲,道:“天不早了,郡主也該進屋沐浴休息了。”

“也好。”那件事,本是鳳淺理虧在先,而且無顏又才幫了她那麽大的一個忙,她也不能太忘恩負義,一味和人家死磕。

鳳淺進屋,所有人鬆了口氣,小廝卻心事重重。

這二位主子都不是好性格的主,他們做下人的以後有的是苦頭吃了。

“留居”偏角的一間奢華大屋裏。

說已經睡下了的無顏,穿著一身鮮亮外袍歪在椅子上,把玩著一把碧玉骨扇,斜眼睨著戰戰兢兢傳話的小廝,眸子裏流轉著玩味的邪媚笑意。

聽見,撇臉“哧”地一聲笑,“她說我身子虛?”

小廝頭皮發麻,“是……”

“她讓我鹿茸牛鞭補身?”

“是。”小廝恨不得立刻從地底遁走。

碧綠的扇子骨劃過他豔紅的唇瓣,絲絲涼意在唇上傳開,卻澆不去心頭窩著的火,“還真是個不怕死的丫頭。”

外頭有人傳話,“寧王,‘留居’的禮物送來了。”

無顏示意小廝出去放人進來。

他包下了整間“留居”需要不少銀子,“留居”自然要向他這個大客戶送上點回禮。

寧王風流之外在外,對方投其所好,送來的是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

寧王愛美,閱過的美人更是不計其數,又有鳳淺這麽個美名與臭名一起揚遍天下的未婚妻。

卻也不能不承認款款走到麵前的美人風流萬種,特別是那勾魂**魄的妖嬈之色,更是難得。

無顏扇子柄挑起美人下巴,端詳了一陣,緩緩開口,聲音略帶了潮意,象是被她的美色迷,“他們送了你來,可有跟你說過,我的喜好?”

傳聞寧王對女人溫柔,但到了**卻喜歡刺激,怎麽刺激怎麽來。

美人嫩白的臉蛋上飛起兩抹紅暈,“嬌兒今晚就交給王爺了……”

言下之意,他想怎麽玩,怎麽玩,想怎麽刺激就怎麽刺激。

“可真是個可人兒。”無顏眼角微抬,向一旁花格架掃了一眼。

嬌兒向花格架看去,花格架上已經綁好繩索。

看樣子,今天就算她不來,寧王也會另召女子前來玩樂。

嬌兒暗暗歡喜,嗔笑著向無顏拋了個媚眼,自覺得走到花格架前,脫去衣衫,豐盈的嬌軀顯現在無顏麵前,燭光在她凝白的肌膚上輕輕晃動,誘人之極。

她握住繩索,慢慢地纏自己自己雪白的手腕,眼含嬌帶媚地勾著無顏那雙同樣勾魂**魄的眼,隻見他仍把玩著手中碧玉骨扇,沒有反應,眼裏卻象是噙了三分笑,他眸子微動,視線在她身上慢慢巡過,那視線象一隻柔如清風的手,他看到哪兒,就撫到哪兒,勾得她心裏怦然亂動。

他的視線在她胸前豐潤上略為停留,她呼吸一窒,心跳陡然加快,象要跳出胸膛,隨著他的視線下移,她有些透不過氣來,慌亂而又渴望。

這是她這輩子從來沒有過的,一時間,她分不清,到時是**了誰。

他忽地一笑,慢慢起身,緩步向她走來。

他每靠近一步,她的胸口就縮緊一分,等他走到麵前,已經緊得無法呼吸,隻恨不得把麵前這俏人兒,緊緊抱住疊成一堆。

“王爺……”仿佛天地間什麽都不在存在,隻剩下麵前的這張妖豔的俊顏,以及他均勻修長的身影。

無顏握住綁在她手腕上的繩索,緩緩道:“這種粗重活,怎麽能讓美人自己動手,還是在本王來代勞。”

他一連欣賞著她修得削尖的鮮紅指甲,一邊把繩索纏上她雪若凝脂的手腕,整個過程緩慢而仔細,“你的指甲很美。”

嬌兒身體一僵,有片刻的清醒,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同時發現,他纏繩子時看時隨意,卻是她指甲絕對無法碰到的。

這一發現讓她驚出了一身冷汗,飛快抬頭向他的臉看去,在他臉上又看不出任何異樣。

略鬆了口氣。

他身為寧王,他在虞國有自己龐大的勢力,也是唯一個在太上皇和虞之間中間,互不偏幫的勢力。

虞皇和太上皇看在他義父親的麵子上,對他自是寵愛有加,但她們手底下的人卻未必這麽想。

比方說國師……

如果寧王能被他們所用,固然好,但不能被他們所用,他們又豈能容這樣一支龐大的勢力生存下去。

因為,沒有人知道他會不會有一天突然倒向對方。

對待這樣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除掉。

這些年來,各方勢力不知派出多少人刺殺寧王,可他仍然好好地活著。

一次逃生是運氣,但二次三次,無數次,豈能還是運氣的問題?

隻能他比一般人更小心。

他為人風流,不知多少人在**下功夫,試圖在**殺他,可是這麽多年來,仍無一成功。

所以光看他現在這個動作,就能看得出來,他在玩的同時,也在防備。

在沒有讓他完全信任,又能一擊必中的情況下冒然出手的話,那就是自尋死路。

如果他認為她有什麽不妥的話,早該去叫人來把她拿下,而不會向她靠近。

他現在隻是習慣性的防備。

嬌兒對自己的容貌和身子極為自信,沒有一個好這一口的男人不對她神魂顛倒。

她相信,他一定會放下戒備,和她度過這一個**之夜。

至於事後……

那還不是她說了算。

嬌兒嬌羞一笑,“王爺喜歡就好。”

無顏笑瞟了她一眼,不答。

蹲下身,把她的腳也綁住,將她整個人離空懸吊。

這玩法在**的貴族後院並不少見。

嬌兒低著頭看著正在綁最後一個結的無顏,他身子弓著,袍服服貼地垂下,把他窄緊好看的腰線勾勒出來,那線柔和而又不失男子的力度。

正心猿意馬,忽地聽見他柔軟媚惑的嗓音響起。

“國師連自己藏了多年的女人都舍得拿出來用在本王身上,真是太看得起本王了。”無顏不慌不忙的打好結,慢慢起身,臉上還是那誘人心魂的妖嬈笑顏,“是叫孟廷嬌吧?”

象一盆雪水當頭淋下,孟廷嬌臉上的春意還沒褪去,嘴角的笑卻刹時間僵住,眼前的俊顏刹時間,仿佛變得無比可怕。

傳說寧王固然風流,但對敵人卻無比殘忍。

國師以前也派過一個美人去**刺殺他,被他發現以後,明知道她牙縫裏藏著隻要咬破就能立刻死去的毒藥,卻令人捏開她的嘴,給她灌下軟骨散,讓她連咬破毒藥的力氣都沒有,然後把她丟進被喂服了大量**的驢棚,可憐那美人竟被驢操得脫力而死。

那事,寧王還特意請了不少人去圍觀,他說,既然她想讓他在快活中死去,那麽他當然得以禮回禮,讓她也在快活中死去。

誰都知道,那哪裏是快活,是生不如死。

那個美人是她一手培養出來的一流殺手。

好在那美人有家人在他們手上,她被活活折磨死,也沒敢露一點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