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郡主請讓座

玉玄微微一愕,“牌子留下。”

“想要牌子可以,就跟止燁……”

“滾!”玉玄忍無可忍,“趕緊滾。”

鳳淺笑嘻嘻地把金牌收進懷裏,自動滾下馬車,小子跟她搶,還嫩了些。

止燁趴在車窗上,嘻皮笑臉道:“郡主慢走。”

鳳淺臉上的笑意一收,“親身傳授的賬,我們下次慢慢地算。”

止燁挑了挑眉梢,“好說。”

鳳淺哼了一聲,轉身取出金牌親了一下,“海市,我來了。”

就算沒錢買,見識一下也好。

如果真的有三生石這樣神奇的東西,以後想辦法弄一個。

前世神馬的,哪裏還需要這麽辛苦地去查。

如果三生石隻是世人編出來騙人的玩意,她去海市逛逛,也不虧什麽。

“強盜。”玉玄脖子一扭,不願再看鳳淺一眼,催著車夫快走。

省得壓不心裏怒火,跳下去打她一頓,破了他不打女人的原則。

千巧站在鳳淺的馬車旁,向她招手,“小姐。”

鳳淺過去,簾子揭開,露出一張看似不起眼,卻隻要看上一眼,就不願再看去別處的俊雅麵龐。

“郡主,讓雲末好找。”

鳳淺嘴角微抽,是哪個多嘴的,把她的行蹤告訴了他。

“有事?”

雲末輕咳了一聲,掃了眼左右,象是有什麽話不方便當眾說,“郡主先上車,可好?”

鳳淺上車,“到底出了什麽事?”

“政國公在找郡主,衝著‘花滿樓’來了。”

“他見我幹嘛?”

“雲末不知,隻是見政國公神情不善,恐怕真有什麽事,所以趕著來告訴郡主一聲。如果郡主不想見他,我們可以先暫時離開。”

話剛落,車外傳來西門政憤怒的聲音,“鳳淺那浪婦在哪兒?”

接著聽見千巧道:“國公,您不能進去。”

西門政氣急敗壞道:“是不是她那奸夫也在裏麵?”

鳳淺皺眉,悠然坐在她身上的這位‘奸夫’顯然沒什麽自知性,沒有絲毫慌亂,隻是溫柔地把她耳邊亂了的一縷發繞到她耳後,低聲道:“郡主如果不想見,雲末去打發了他。”

鳳淺好氣又好笑,他就這麽喜歡在西門政在場的時候,和她搞曖昧?

“躲得一時,也躲不過一世,看他又玩什麽花樣。”

“既然如此,雲末還是回避的好。”雲末笑笑,他覺得西門政玩什麽花樣,都可以直接無視。

鳳淺嘴角微抽,這壞東西,真就這麽把她丟給西門‘狼’了。

簾子一摔,西門政怒氣衝衝地跳上馬車,看見坐在窗口的鳳淺,一張還算英俊的臉扭曲了,“鳳淺,你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

鳳淺翻了個白眼,這人還真是欠抽。

西門政眼珠子一轉,見車上另一個人是居然是雲末,而不是無顏。

有些意外,“你一直跟雲末在一起?”

鳳淺懶得理他,她跟他解除了婚約,這兒幾個人,她跟誰一起,跟他半毛錢關係也沒有。

雲末咳了一聲,“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能不能換個地方說話?”

鳳淺無所謂。

西門政瞪著鳳淺,默認。

他雖然恨不得揪過鳳淺,把滿肚子的火全倒在鳳淺那張可惡又可恨的臉上,但這是青樓的門口,鳳淺可以不要臉,他不能不要臉。

雖然在鳳淺看來,他根本沒臉可要。

郡主府被雲末打理得相當嚴謹,府裏有關鳳淺的事,下人們絕不敢在外頭亂嚼嘴根。

再就是府裏到處設著隱衛保護郡主府的安全,所以不用擔心鳳淺被人‘掐死’的事發生。

馬車到了府門口,鳳淺不理會西門政,自己跳下馬車。

西門政瞥著一肚子的火,耐著性子跟在鳳淺身後,到了無人的地方,再壓不下直往上竄的怒火,問道:“你已經鬧得滿城風雨,還敢招搖過市地往‘花滿樓’跑,你就沒有半點廉恥之心嗎?”

鳳淺走自己的路,“我去‘花滿樓’跟你有什麽關係?”

西門政噎了一下,這才醒覺,他們之間已經沒了婚約,但他來就是找她的,現在見著她,怎麽可能就這麽放她走,搶上前抓住她的胳膊,“他呢?”

鳳淺停下,冷冷地看著被他抓住的手臂,“放手。”

西門政和她沒了婚約,而且她又是要與太子聯姻的人,西門政也不敢過於放肆,放開手,追問道:“無顏去了哪裏?”

鳳淺拍了拍被他抓過的地方,“你要找無顏,盡管自己尋去,別說我不知他在哪兒,就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既然你是找他的,我不陪了。”說完,當真往前走。

她的動作讓西門政怒了,她這麽髒的女人居然嫌他髒,怒歸怒,怒的同時又有些懊惱。

他去郡主府尋她,竟聽說她去見無顏了,一股壓不下的怒氣直衝腦門,完全不加思考地衝去‘滿月樓’。

在‘滿月樓’外,看見她的馬車,車前守著她的丫頭千巧,馬上想到的就是她正和無顏在車上做那男女之事,當時就氣瘋了,恨不得立刻把無顏一刀給劈了。

沒想到不見無顏,卻看見雲末,而且衣裳整齊……

說明她沒和無顏在馬車上做那事。

一瞬間,他竟鬆了口氣。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竟極在意她與別的男人鬼混。

這一發現,讓他懊惱之餘,越加氣憤。

見她離開,才想起來找她的目的,強忍下怒意,直望著鳳淺,問道:“你對我做了什麽?”

鳳淺奇怪道:“我對你做什麽?”鳳淺從打聽來的消息知道,極女品大婚的那天根本就沒見著他,而她醒來後,兩人雖然口角發生了不少,但她沒對他怎麽,至於他被押進郡主府,也不過是轉了圈,就被放了回去,她幾時又對他做了什麽?

突然間西門政的一張臉漲得通紅,神情有些古怪,“你……我……我……”

鳳淺本不耐煩跟他打交道,這會兒見他吞吞吐吐,更不耐煩,撇了嘴角道:“你該不會是想我了,就尋著什麽狗屁借口來看我吧?”

自鳳淺離去,西門政還真滿腦子都是她的影子。

說是憎惡也好,想也罷,反正就沒一刻忘了她的,但被她直言說出,卻象踩了尾巴尖一樣,勃然大怒,咬牙切齒道:“你瘋了你?我會想你這麽個浪婦。”

鳳淺對他一口一個浪婦十分反感,扭頭‘哧’了一聲,“那就有屁快放,沒屁滾蛋。這兒可是我的郡主府,不是你的政國公府。你要在這兒撒野,可別怨我叫人把你打出去。”

西門政雖然失勢,但終究是國公,幾時有人敢在他麵前這麽說話,氣得渾身發抖,上前一把將她抓住,“你……你這個……”

鳳淺截下他的話,道:“你再敢叫一聲浪婦,我們就到皇上那兒說說理去。”

西門政被鳳淺氣得象是鼓了氣的青蛙,但‘浪婦’二字卻生生給咽了回去。

她是要做太子妃的人,怎麽能讓人一口一個浪婦的叫。

西門政一想到她將嫁太子,突然間那些怒氣全泄了,隻剩下說不出的頹然和心灰。

鳳淺被他抓住不放,怒了,“還不快滾?當真要我叫人來收拾得你舒服,你才會老實?”

西門政滿肚子苦水,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口,悲憤交加,直衝得腦門子漲痛難忍,“你到底要怎麽才肯放過我?”

鳳淺好笑道:“我和你解除了婚約,井水不犯河水。我在你府上出事,都沒和你計較,又怎麽不放過你了?”

西門政剛泄了的怒氣,被她一句話,又撩了起來,“鳳淺,你別想誆我落下口柄,你的死根本與我無關。”

“既然跟你無關,你來鬧什麽鬧?”鳳淺不願意再理會極品女的破事。

西門政飛快地又往左右掃了一眼,不能肯定地問,“你真沒在跟無顏胡搞?”

鳳淺不屑地‘嗤’了一聲,“你不是口口聲聲叫我浪婦嗎?那麽我是怎麽樣的一個人,想必你也清楚,既然如此,我跟無顏怎麽樣,都再正常不過,是吧?再說,你不也在我的靈堂上,跟我的丫頭胡搞?”

“我可以收夏兒進房的,跟你和無顏怎麽同?”西門政滯了一下。

“在我看來,都一樣。”鳳淺冷笑。

“你惱我想收夏兒,所以就……就害我……害我不能人道?”

她居然拿他跟一個戲子比,頓時象炸了毛的刺蝟,西門政瞪著鳳淺,眼裏重新燃起怒火。

“啊……”鳳淺直接噴笑出聲,視線不由自主地往他下頭瞟了一眼,滿臉歡樂,“你不能人道了啊?”

那一眼,西門政覺得象是被她剝光了衣衫,看到了裏頭軟搭搭地東西,又窘又怒,“你這般禍害我,我不會就此罷休。”

鳳淺笑得花枝亂顫,聽了他這話,斂了些笑,幹咳了一聲,“你說是我害得你不能人道,那說說,我是怎麽害的你?”

西門政冷哼,“我就是來問你對我做了什麽?”

鳳淺嘴角微勾,露出一絲輕蔑笑意,“我躺在棺材裏的時候,你跟我的丫頭幹得正爽,我醒來後,從頭到尾,都有一堆子的人看著,甚至皇上也在,再之後我就回了府,我能對你做什麽?除非……”

早晨,西門政受小妾勾引,正在興頭上突然發現那物不能用,急怒之下,首先想到的就是鳳淺。

並沒多想就就衝來找到她算賬,被她一算流水賬,她確實是沒機會對他做下手。

但是有些事,用不著親力親為。

如果借別人的手,那麽有機會下手的人就多去了,他正在思考這兩天都接觸過哪些人,聽了她的話,想也沒想地隨著口風問道:“除非什麽?”

鳳淺向他湊近些,似笑非笑,“除非那晚,你見我詐屍,心裏有鬼,心虛之下,被嚇得不能人道了。”

西門政雖然性情魯莽,但並非蠢人,發了一通脾氣漸漸冷靜下來,冷笑道:“鳳淺,因為我當初不肯娶你,就這麽恨我,千方百計誆我落下個謀害你的罪名?”

鳳淺好笑,恨他?

他太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覺得極品女要嫁這麽個二貨,真是鬼迷了心竅。

院子裏的那幫子男人,雖然個個跟她象有仇似的,但起碼比這人正常。

再說光看身段長相,也個個比這個西門政強了不是一點半點。

“你無憑無證,空口白牙,都敢跑來說我害你不能人道。而我確確實實在你府上被人殺害,你卻說沒有責任。傷痕現在還在我脖子上,難道我還不該懷疑你?”

西門政噎住,他這樣來找她算賬,確實太衝動了。

一時間被嗆得答不上來,隻諾諾地道:“你真不是我害的。”

鳳淺冷笑,保持了發言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