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可以愛任何人,那又為什麽不能是她?”
殷淩宇真的搞不懂,念念腦袋裏到底還有多少荒謬至極的想法。
“還有,我愛誰,根本就和你無關。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幹涉我的感情生活。”
“可是像這種輕薄的女人,殷叔叔和顧阿姨是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
念念的執念,已經到了無法被說服的地步。
“如果你堅持和她在一起,她也隻會成為你人生中最大的汙點!”
“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殷淩宇的耐心,在一點一點的耗盡。
“我不想再聽你在這裏詆毀詩詩。你現在,立刻從我眼前消失!”
“好,我走……”
鄒一鳴涼涼的笑了笑,點點頭。
“你別後悔!”
她頭也不回的衝了出去……
關上門,殷淩宇煩躁的把自己連同棉被一起,摔在了**。
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夜鶯這次,肯定是誤會慘了。
看她離開時的樣子,是傷透了心了。
這都是他的錯,以為隻要對念念不理不睬,她就會自動離開,不再糾纏於他。
可誰會想到,這丫頭居然會來這一招!
不僅如此,她還說了那些不能不讓人誤會的話。
可是當時,他卻百口莫辯,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傷心離去。
詩詩……
她現在,會在哪裏?
號碼,一遍遍的撥出去,每一次都是機械而冰冷的女聲: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
他越發煩躁,套上衣服,快步走了出來。
雖然知道不過是大海撈針,但他卻一直期望著能在夜晚的街道上,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不過可惜,最終隻是徒勞。
最後,他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暗盟大本營。
“淩宇,這麽晚了,你怎麽來了?”
路易斯見了他,驚訝不已。
似乎是見他臉色不對,連一慣嘻嘻哈哈沒正形的笑都收斂了起來。
“坐。”
“有酒嗎?”
殷淩宇看也不看他,冷著臉坐下。
“酒?”
“要多少有多少,要多烈有多烈。”
路易斯眯了眯眼,不自禁的重複了不久前,和東野新一郎說過的話。
隻消一個眼神,丘比特就很快拿來了酒。
路易斯親自給兩人倒了酒,拿起一杯,遞給殷淩宇。
“你怎麽了,兄弟?”
這表情,嘖嘖……
是傷心?
失望?
還是……
他一時還無法判斷。
不過,事情還真的是越來越有趣了。
這才時隔一天,同樣的事,居然又發生了一次。
隻是,這兩次,失魂落魄的,換了個人而已。
“少廢話。”
殷淩宇不悅的皺了皺眉,仰頭把酒液灌入喉嚨。
果然是很烈——
火辣辣的感覺,順著喉管,一路灼痛而下。
可為什麽,他卻覺得,這份痛苦和難受,根本不值一提呢?
“來,陪我喝酒。”
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和路易斯碰了下杯沿。
“可是兄弟,這麽喝酒,總得有個說法吧?”
路易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這酒很烈,你最好還是悠著點兒。”
“說法?”
殷淩宇冷冷的牽了牽唇角,斜眼睨了路易斯。
“你難道不
比我清楚嗎?”
“淩宇,你這話什麽意思?”
路易斯皺了眉,一臉的不解,無辜的攤了攤手。
“你的事,我可不知道。”
“你敢說你不知道?”
殷淩宇不由冷笑。
“詩詩這次來美國,難道不是為了和你談合作的事?”
他根本就不用問,就能猜到夜鶯此來的目的。
“如果我說不是呢……”
路易斯微微一笑,碧藍眼眸中,盡是玩味之色。
“哼。”
殷淩宇隻冷冷的眯了眯眼。
“跟你開個玩笑,別生氣。”
路易斯連忙正了臉色。
“弟妹這次來,確實是來跟我們談合作的事。”
“你們?”
殷淩宇不悅的皺了皺眉,沒有放過路易斯語句裏的關鍵詞。
“你,和誰?”
“當然是我家老二啦。”
路易斯笑眯眯,抿了一口酒。
“你也知道的,我們老二神龍見首不見尾,一年才回來這麽兩三次……”
“這不是重點!”
殷淩宇沒好氣的打斷了他,眯了眯眼,一下子反應過來。
“那個東野新一郎,不會就是‘黑珍珠’吧?”
路易斯笑著點點頭:“恭喜你,猜對了!”
“哼。”
殷淩宇不悅的哼了一聲,皺皺眉。
“我早就知道,跟你一起混的,準不是什麽好東西!”
“嗨,你不要這麽惡毒好不好?”
路易斯有些哭笑不得。
“就算我們老二看上了弟妹,那也和我無關好不好?”
“再說了,你既然這麽緊張人家,還不趕快把她娶回家。能怪別的男人惦記嗎?”
“你以為我不想?”
殷淩宇沒好氣的瞪了路易斯一眼。
“你不會……”
路易斯仔細打量了殷淩宇一會兒,不由哈哈笑了。
“你今天,該不會也吃癟了吧?”
殷淩宇冷冷的剜了他一記眼刀:“關你什麽事!”
“我來找你,可不是來給你提供免費八卦素材的!”
“那你為什麽來找我?”
路易斯也算孺子可教。
殷淩宇默默了一會兒,才問:“你知不知道,詩詩住在哪裏?”
“這我怎麽會知道?”
路易斯聳了聳肩。
“我跟她,也不過才見了一次。”
殷淩宇煩悶的喝了一口酒。
“那你們下次見麵,是什麽時候?”
“這個說不好。”路易斯搖搖頭,“這個你要問我們老二。”
“路易斯,你是不是活膩了?”
殷淩宇的臉,瞬間黑沉。
開什麽國際玩笑?
他想見他的女人,還要去問一個對她心懷叵測的男人?
“我可不是跟你開玩笑。”
路易斯警戒的後退一步,退到安全距離。
“這次的事兒,是我們老二在著手計劃。等他那邊好了,我們才會約弟妹過來,談下麵的事。”
“他什麽時候能好?”
殷淩宇分明是不悅的。
什麽時候,他要向那個居心叵測的死男人低頭了?
隻要一想到東野新一郎笑眯眯的看著夜鶯的眼神,他就不由一陣惡心!
真是,太惡心了!
“這我怎麽知道?”
路易斯再次聳肩。
“如果你著急的話,不如親自去問問他?”
路易斯得承認,他真的是故意的。
但他臉上的表情,卻無比認真。
他可是吃準了殷淩宇的脾氣,知道他此刻如果嘻嘻哈哈的這麽說,肯定會引來他一頓收拾。
“你才是暗盟的老大。”
殷淩宇隻是淡淡的看了路易斯一眼。
“我不過是個外人。”
“是你自己不肯加入暗盟的,你怪誰?”
路易斯無辜的搖了搖頭,分外的惋惜。
“我可是不止一次的邀請你加入,還非常有誠意的願意讓出老大的位置,可是你……唉……”
“我才不要和你同流合汙!”
殷淩宇冷冰冰的一句話,十分的不領情。
“我還不了解你嗎?你之所以肯讓出老大的位置,還不是因為你自己想逍遙自在?”
要說起當年路易斯接下暗盟的事,殷淩宇可是再清楚不過。
他雖然是孫承祖父業,可卻是趕鴨子上架被逼無奈。
這還得從路易斯的老爸盧卡斯說起,盧卡斯生性灑脫,不喜歡拘束。
所以,在他老爹臨死顧命之際,撇下路易斯跑了。
路易斯的爺爺一看,這臨了了,兒子還沒有孫子靠譜;一氣之下,改變了主意,決定把暗盟傳給年華正茂的路易斯。
路易斯還沒來得及拒絕,他爺爺就兩眼一閉蹬了腿走了。
不過可惜啊。
路易斯並不比他老爹盧卡斯靠譜。
嘻嘻哈哈愛逍遙的性格,和盧卡斯比起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雖然,他還算有點孝心,並沒有讓暗盟毀在他手裏,可他卻永遠一副身在曹營心在汗的樣子。
一逮著機會,就給殷淩宇做工作,希望他犧牲小我,解救自己於水火之中。
殷淩宇自然不肯答應。
“我這叫有自知之明。”
路易斯苦澀的笑了笑,作出個可憐兮兮的表情。
“淩宇,你最了解我了,我根本不是這塊料。”
“你等等——”
殷淩宇受不了的擺擺手。
“我可不了解你。誰知道你那肚子裏,每天轉多少花花腸子。”
“我哪有?”
路易斯抬手扯開衣襟,露出健壯的胸肌和性感的胸毛。
“你看看,我的心,可是鮮紅鮮紅的。”
“得,我怕了你了還不行嗎?”
殷淩宇一口酒,差點沒噴了出來。
“你好歹是暗盟的老大,注意點影響行不行?”
他不光是恨鐵不成鋼,更是覺得自己交友不慎。
“行,我不跟你扯了。”
路易斯笑嘻嘻的理好衣襟,站起身來。
“我啊,還是去看看老二那邊的情況吧。”
“還算你有點良心。”
殷淩宇麵色稍緩,眯了眯眼,仰頭又喝了一大口酒。
“你慢點兒喝,我很快就回來。”
路易斯已經走出去一段,卻又忍不住回過頭來,跟殷淩宇嚷嚷。
“瞧你那小氣樣,不過喝你這點兒酒,還心疼!”
殷淩宇不屑的哼了一聲。
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他眯了眼,晃了晃酒杯中紅豔豔的酒液。
不知為何,他眼前突然冒出了夜鶯笑微微的臉。
是幻覺嗎?
他怔住了,不敢再動,生怕一晃,會打碎那美麗的幻影。
“詩詩,你到底去了哪裏?”
無人處,他喃喃輕語。
恍惚的,是已經醉掉了的言語。
“詩詩,我好愛你,我好想你……”
“今天的事,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