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少,我帶小薇過來向你賠罪了!”

說著,拿了兩杯酒,一杯塞進易薇手裏,一杯自己端著。

炎少滿眼興味地看著眼前的人,也遞起手,秦修立即會意,端了杯酒放到炎少手上。

“王公子,你言重了。小薇沒做錯什麽,何來賠罪一說?”

通常,說對方沒錯,可能有兩個原因,一就是對方真的沒錯,二就是根本不想給對方機會賠罪,所以才會堅稱對方沒錯。

而眼前這種情況,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炎大少爺是壓根不想給易薇賠罪的機會。

“寒哥……”

易薇對炎寒,始終,還是敬畏的多。被王文傑推到炎寒麵前,她現在想的,卻並非是為了易王兩家的利益而開口,而是,奢望炎寒能原諒她。

說到底,她一直不肯答應王家,除了因為王文傑是個讓她羞於見人的殘疾人之外,還因為她始終不相信炎寒對她能做到如此絕情。

太傻太天真這詞,用在易薇身上是最貼切不過了。

對於滿臉哀怨的易薇,炎少視而不見,隻朝王文傑遞了遞酒杯,仰頭把酒喝光。

“王公子,好好照顧小薇!”

王文傑點頭應道,“自然,我會會好好待她的!炎少放心!”

“沒什麽不放心的,都是成年人,做什麽會經腦子,闖了禍也能自己背,不是嗎?”

由始至終,炎少都沒看易薇一眼。那些話,看似是對王文傑說的,但實在,大部分卻是說給易薇聽的。

易薇原本是想要挽回什麽,聽了炎少的話,再看他連正眼也不願看自己一眼看,也是心冷到了極點,叫了那麽一聲寒哥之後,便再沒言語。

之後,也隻是低著頭站在王文傑身邊聽他與炎少閑聊拉交情。

而炎少,對王文傑說不上多熱情,但也與常人無異,仿佛,王文傑最近對他做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好”事,從來不曾發生過一樣。

易薇在酒會上待了沒多久便離開了,這事,還是秦修告訴炎少的,但炎少和秦修,卻是待到酒會散場,才告辭主人離開。

炎少回到家裏,已經八點多,因為第二天竹淺影和陳靜就要搬離炎家,這下,幾個人圍在客廳喝茶聊天。

仔仔通常九點準時睡覺,眼看時間差不多了,便軟綿綿地趴在竹淺影大腿上哈欠連連。

見炎少回來,小家夥不複平時的雀躍,連身子都懶動一下,隻抬起眼皮看向炎少,懶洋洋地叫了一聲“爹地!”。

然後又打了幾個哈欠,一動不動地趴在竹淺影腿上。

炎少也不責怪他,在竹淺影身邊坐,俯下身,把臉湊到小家夥麵前,親了親他

“哎呀,爹地你臭死了啦,快去洗澡……”小家夥皺著眉一臉嫌棄地推開他的臉,噘著嘴嘟囔道。

很顯然,是嫌棄炎少一身酒味。

竹淺影也跟著皺了皺眉,垂眼一臉關切地看著他。

“喝了很多?”

炎少“嗯”地應了一聲,至於他今天要去參加這個酒會,昨天他已經向竹淺影報備了。

當時,竹淺影什麽都沒說,隻淡淡地應了一聲,表示她知道了。

她這細微的變化,卻讓炎少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因為,她沒直接甩他一句“關我什麽事”,於他來說,已經是個相當喜人的變化。

這下,炎少稍稍直起身子,對上她關切的眼眸。

“剛才在酒會上碰到了易薇,她和王公子的事,看來是定下來了。”

炎少知道竹淺影不願聽到易薇這個名字,但他見過易薇是事實,這種事,他希望由自己親口告訴她,而不是經別人傳來傳去,直至變得麵目全非再傳入她的耳朵。

竹淺影微微有些詫異,她沒想到,他會連這種事情也跟她報備,沉默了片刻,才道。

“是好事!”

她和易薇,都裁在同一個男人身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同病相憐。

當然,她和易薇與炎少的關係,有著質的區別。

易薇與炎少,易薇是被寵愛的一方的。而她與炎少,炎少是被遷就的一方。

雖然,易薇對炎少做了很多過份的事,對她,除了在珠寶店罵了她一通之外,並沒有太多正麵的衝突,亦沒有太多直接的過節,所以,相比起竹俊瑋,她對易薇的恨其實還要淡一些。

至於她不願聽到易薇這個名字,更多的,是因為易薇會讓她想起新婚之後那幾天從天堂跌入地獄的日子。

時至今日,卻是連這種感覺也淡了很多。

對她的反應,炎少也同樣有些意外。

昨晚跟她報備要去參加這個酒會時,她隻應了一聲,他已驚喜不已,眼下跟她說易薇的事,她居然給了他回應。

原本,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即使跟她提這事,最好的反應,就是換來她的一片沉默。

“是啊,確實是好事!”

有點高興過頭的炎少,一時間隻能如此回應。

倒是已經向迷糊的夢境邁進的仔仔,迷糊中聽到父母的談話,到如今才反應過來,突然坐起來,伸出小手啪地一下打在炎少的下巴上。

“不準你去見那個女人!”

竹淺影和炎少齊齊愣了一下,片刻才反應過來,小家夥嘴裏的那個女人原來是指易薇。

炎少嗬嗬笑著捉過他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以十分認真的口吻保證道。

“寶貝放心,爹地不會去見她!”眼睛,卻是深情地看著竹淺影。

竹淺影咳咳了兩聲,別轉臉,沒理他。

頓了一下,卻是把仔仔的頭挪到了炎少懷裏,自己起身去了廚房。

幾分鍾後,便見她用杯子端了杯熱氣騰騰的貌似茶的東西出來。

“趁熱喝了吧。”

竹淺影把杯子遞到炎少麵前,炎少毫不掩飾自己的驚喜,笑眯眯接過杯子。

“這是什麽?”

“毒藥!”

竹淺影轉身一屁股坐回沙發上,她其實有點氣自己,他喝多了酒而已,難受的是他又不是她,她怎麽會突然抽風給他衝解酒茶呢?

而且,若不是他發問,她還愣是沒反應過來,自己做了這等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