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跑上城樓將副將拉到一旁,他低聲道:“你找幾個人去城門口將草堆移到大門處,然後留下五百人在城樓上放箭,安排其他人立即撤退。”

“什麽?撤退?”副將頓時瞪大眼睛。

“將軍,這不行!”他當場反對。他們的任務是死守城樓,現在將軍竟然讓他們撤退,哪又不戰便退的道理?

副將臉色難看到極點。

“我是將軍,聽我的還是聽你的?”

副將頓時不敢說話,隻是望著季駿豐的眼裏多了一絲怒火。

氣衝衝的上了城樓命人開始放箭,將正在撞門的士兵統統射了個幹淨,但人家畢竟人數眾多,死了這幾百個立馬就有人補上位置。

帶領著一幹人等撤退到後山,沒有季駿豐的命令他們隻得隱藏在草叢之中。

“開城門。”季駿豐站在城樓上對著身後的士兵說道,一麵說著他一麵下了樓,從袖子裏掏出火種點燃一把扔在草堆上。

打開城門的一瞬間北瑾的士兵立馬衝了進來,而也就在此時草堆上的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燃燒起來。

這一燒,活生生的將北瑾的士兵卷了進來。

一個接著一個,北瑾士兵們頓時方寸大亂,一個個爆頭竄逃。

季駿豐將手上的火種一拋,副將立馬帶著人從後山衝了下來,前後將北瑾士兵包圍了起來,拿起手中的兵器就開始屠殺。

一個士兵著火引起的必然是大亂,引起的必然是一個接著一個的點燃。

他們的亂恰好是給了季駿豐攻打的機會。

一時間北瑾士兵被屠得苦不勘言,那騎在馬上的拓跋將軍看見自己的手下被屠成這幅模樣哪裏還守得住?

頓時騎馬狂奔而來,手中大刀一揮筆直的朝著季駿豐的頭顱砍去。

大驚失色,季駿豐雙足輕點立馬飛身後退數米。

拓拔將軍緊隨其後,衝上前又是一刀。季駿豐哪能由著他追,一個空翻一腳將他踹下了馬。

佇立在原地,負手而立,那模樣倒是有幾分季南山的樣子。

兩人打得不可開交,而被騙進城門的北瑾士兵卻一個個被屠得說不出話來。十萬大軍,接二連三的衝進來,東瑾這邊的兵力也在逐漸的減弱。

季駿豐一麵與拓跋對戰,一麵暗中觀察著局勢。

大約是知道手下的兵力不足撐不了多久,季駿豐便下了狠手,招招致命朝著拓跋將軍攻去。

騰空而起,他咬牙道:“給我將城門關上!”

既然對抗不了那麽多北瑾兵,那麽他就隻能讓進來的人有去無回!

電光火石之間季駿豐已然想好了對策。

“砰。”的一聲,城門頓時緊閉關上。那還在外對抗的北瑾士兵們紛紛停了手,左顧右看的卻沒有發現自己的將軍在哪兒。

拓跋將軍在哪兒?

自然是在城中。

被季駿豐關在城門裏的拓跋將軍臉色沉的十分嚇人,麵對季駿豐狠辣的招式他下手也逐漸地發起猛來。

被關在城中的北瑾士兵不再少數,但由於大火的趨勢,使得他們潰不成及,除了少量的人員傷亡之外,幾乎是將衝進來的士兵滅了個幹淨。

而這位拓跋將軍也自然成了季駿豐手下的亡魂。

險勝。不足以高興。

季駿豐將這城中之火再一次點燃,燒得比之前更為猛烈,而他則帶著剩餘的士兵棄城而逃。

沒錯,在外人看來就是棄城而逃。

這個時候沒有敵軍會傻乎乎的衝進著燃了大火的城,也沒有敵軍會不顧一切的來挽救不屬於他們國家的城池。

所以季駿豐“逃”的很是放心,很是坦**。

為了怕再次引得三國共同夾擊他們,季駿豐撤離到了後山,所有人屏氣凝神注視著城樓中的動靜,那敞開的大門之中火勢仍舊延續著,燃燒著整座城池。

而失去了將領的北瑾士兵紛紛撤離了城樓。

大火將城中的房子燒盡成了灰碳,虧得是四國混戰老百姓們早就撤離,不然這一燒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也正是因為城中無人,季駿豐才敢有如此大的膽子。

至於修複重建那就與他無關了。

這場火整整燒了一天一夜,隱藏在後山的季駿豐他們也是一天一夜未眠未休。一個個睜大了眼睛注視著城樓,唯恐北瑾的士兵會再次返回。

再一次的敗仗讓剩餘的兩位將軍十分頭疼,他們三國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不論生死都栓在了一起。如今北瑾的將領已死,北瑾軍現在亂成一團群龍無首。估摸著北瑾國暫時不會再派人前來,這些北瑾士兵是他們手上現有的也是唯一的可以利用的人。

羅宇闔上眼眸,揉著眉心。

說到底現在也隻剩下他們兩國。

“齊將軍你覺得現在我們應當如何?”羅宇的聲音有氣無力。

“拓跋那個廢物,連個不懂打仗的人都治不了,簡直是丟盡了咱們的臉!依我看咱們現在就應該直接衝進去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現在這個時候他們剛與北瑾打完,正是咱們的好時機。”齊宇冷聲說道,眼眸之中劃過一道冷光。

羅宇抿了抿唇,微微頷首。

雖然齊宇有的時候的確挺沒腦子的,但是在戰事上目光卻是獨到。

現在的確是攻打他們的好時機。

站起身子,羅宇理了理身上的戰袍,“走吧,帶上北瑾那剩餘的人,咱們一人出五萬軍將他們拿下。”

月色搖晃,院子裏樹幹上的葉子都禿落的幹幹淨淨。

入了冬的天氣,寒風越發的刺骨。轉眼間一個月眨眼間就過去了,此時的蘇蓁裹著厚重的棉衣躺在軟塌上看書。

“公主,這天是越發的涼了,上次聖上賜了您一塊貂絨毯我給您拿來了。”小月一麵說著一麵走進來,將手中的軟毯子搭在她的身上,唯恐蘇蓁著了涼。

“你瞧瞧這些天,你盡是窩在屋子裏看書了。三殿下派人給您拿了些蜜餞來,可要試試?”話中雖有不滿但還是為她著想的多。

蘇蓁也沒去計較這丫頭的膽子越發大,一聽到有蜜餞兩眼放了光連連點頭。

蘇思齊送來的來鐵定是極好的。

瞧著她那饞嘴的模樣,小月捂著嘴偷笑,連忙去屋子裏將那蜜餞罐取了過來。

手掌中的書被她丟棄,連忙的拿過蜜餞罐,一打開清香甜膩的氣息便傳入了蘇蓁的鼻腔,連小月這一向不喜甜食的丫頭都忍不住多吸了兩口香氣。

可就在此時,蘇蓁臉色一變,將手中的罐子一放,捂著嘴就開始幹嘔起來。

“公主……”小月見狀慌了神,趕忙的去將盆子拿過來放在她的腳邊。

吐也吐不出來,隻是聞著這氣味就難受極了。

擺了擺手她道:“趕緊拿走。”

撤了蜜餞,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給她順氣,小月一臉緊張,“莫不是著了涼傷了胃?要不請太醫來診治診治?”

往日裏公主一向喜歡吃甜食,見著甜食就挪不動腳,今兒個怎的還打起嘔來了。

若不是涼著了胃,又怎會如此?

喝了口熱茶,那不舒服的感覺才緩緩消散下去。這一嘔將她整個人頓時弄的疲憊不行,倒在軟塌上,眼皮子沉的快睜不開來。

“去吧,我先眯一會兒。”

小月應下,連忙轉身出了府去請太醫。

一沾了枕頭蘇蓁就睡了過去,倒是太醫來的時候動靜不小驚醒了她。

揉著眼眸,伸出手來給太醫把脈。

“公主除了今日嘔吐之外可還有其他時候?”

“沒有。”

“那公主近日以來是否嗜睡,頻頻犯困?”

“有有有。”小月連忙接到,“估摸著是天氣太冷,公主這些日子也不太愛出門,全窩在屋子裏看書,好幾次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太醫笑了笑點點頭起身行禮,收了藥箱道:“臣給公主開幾幅寧神安胎的藥,公主可要多多注意身子才是。”

“是,有勞孫太……等等!”

“你說什麽?”蘇蓁剛準備道謝,腦子裏猛地一怔,頓時瞪大了眼睛望著孫太醫。

他剛剛說什麽?開寧神安胎藥?

蘇蓁瞬間垂下頭死死地盯住自己的肚子,那模樣簡直是要啃了自己的肚皮一樣。

“臣說恭喜公主有了身孕。”孫太醫笑了起來,滿臉的褶皺擰在一起,模樣倒是可愛的緊。

公主有了身孕可是大事,他還得趕緊回宮給皇上複命才是。

“我……有身孕了?”蘇蓁似乎有些不太敢相信,再一次的確認。

她有身孕了,有了季駿豐的孩子,季家有後了?

蘇蓁大喜,瞬間笑了起來。

“小月,賞!”大手一揮,蘇蓁眉眼俱笑,望著孫太醫的眼神裏多了幾分感激。

她有孩子了,她和季駿豐有了寶寶。

這是她期盼已久的孩子,是季駿豐的動力。

撫摸著自己的小腹,此時的蘇蓁早已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報!”

“季將軍半月前攻下邊防占領駐地,餘五千人鎮守。”

“報!”

“季將軍十日前奪下邊疆駐地,入駐城內。”

“報!”

“季將軍帶領五千人攻下城池,擊退三國大軍。”

“報!”

“三國發起攻擊,季將軍棄城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