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決定自然是最好不過,越早拿到千山雪蓮就能越早見到醫聖。這樣的話蓁兒的病也能盡早醫治。

三人上了路。季駿豐成了趕車的車夫,蘇蓁和玉青衣安逸舒適的躺在那馬車裏。

一路上行,這一段路比來時的路要好上太多。

走了沒多久馬車便停了下來,季駿豐率先跳下馬車掀開簾子將蘇蓁扶下來,玉青衣也緊跟著跳下了馬車,伸了個懶腰他揉著眼睛看著前方的冰橋。

“這麽快就到了。”

遠遠的望去那漫天的冰雪之中架著一道橋梁,橋梁從中間斷開,隻有兩邊有鐵索。

兩邊的鐵索上都是冰渣子,季駿豐看著前方的橋梁也不禁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個地方你確定輕功能過去?”他疑惑的問了玉青衣一句,他目光堅定用力地點了點頭。

“我確定,我曾經見到過有人從這裏飛過去。”

季駿豐看了一眼兩邊鐵索隔的距離,其實距離也不是很遠,他一個人的話自然是沒有問題。但若是要再帶上一個的話,一定會大大的減少他的速度。

“試試看吧。”他說著一手攬過蘇蓁抱緊在懷裏,一手抓著旁邊的鐵索試探著往前走。

走上去的時候冰橋便開始晃動,搖晃的速度十分快,而且他一踏上去那腳下的冰就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融化。

腳下的冰化成了水,變得十分的滑。

季駿豐臉色一變,不由地捏緊了旁邊的鐵欄。腳下的步伐變快,手中力道加大幾分開始奔跑起來。

運上輕功騰空而起,借助著腳下的力量季駿豐抱著蘇蓁就飛上了半空。

腳下幾步一蹬季駿豐抱著蘇蓁在空中一個側翻就踏上了旁邊的鐵索,幾下的功夫就已經達到了對岸。

將蘇蓁放在地上,季駿豐的額頭上滿是大汗。

蘇蓁沒有感覺出來,但是他自己很清楚他剛才有那麽一瞬間險些摔了下去。不是因為中途遇到了什麽阻礙,隻是因為他自己的輕功力道不足。

這個距離確實有些遠了。

抿了抿唇,季駿豐沒有立馬返回,隻是沉著眼看著麵前的冰橋。

帶上蘇蓁都這麽費力了,那要是帶上了玉青衣恐怕他們兩人根本無法過這個橋。

“喂!你還愣著幹什麽?趕緊過來接我啊!”那頭的玉青衣看著紋絲不動的季駿豐跳起腳來喊道。

蘇蓁上前扯了扯他的手臂,一臉不解的看著季駿豐。

“過不去了。”他努了努嘴示意蘇蓁向前看,蘇蓁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見他們過來的時候那邊的鐵索橋上的冰已經全部融化了,但是上麵的水卻仍舊還在。

著實怪異。

季駿豐環顧四周,後背不禁升起一絲涼意。

這個地方處處透著怪異,千年冰雪之地盛開著桃花這已經很奇怪了,更奇怪的是這冰橋一踏上去上麵的冰就融化,但水卻不是流動的。

看著對麵氣急敗壞的玉青衣,季駿豐也甚是無奈。不是他不想過去,而是現在沒有辦法過去。

就算他一個人能過去,也不能將他帶過來。

這個時候季駿豐就十分想念紅玉的陵緞。如果有她的陵緞在手,現在一切都不是問題了。

等等,陵緞?

季駿豐似乎想到了什麽,環顧四周尋找著什麽。目光定在山壁上麵的桃樹上,疾步走過去,他朝著蘇蓁招招手,“蓁兒過來幫我。”

他躍上枝頭撇下上頭的枝幹扔在地上,“蓁兒幫我將他們拚在一起。”

蘇蓁點點頭,從自己頭上取下紅繩將地上的枝幹捆在一起,沒過一會兒便接好了。從上麵躍下來,季駿豐撿起地上長長的枝幹走到冰橋上。

“你在這兒等我,我過去接他。”

蘇蓁點點頭,看著季駿豐將那些樹枝搭在冰橋上支出長長的一截,他提腳飛奔雙足踏在枝幹上麵直接一躍,便飛到了中央。

這一次的確是比之前縮短了不少的距離,季駿豐很快就抵達了對岸。

“我以為你打算不管我了。”玉青衣欲哭無淚,撇著嘴說了一句。

季駿豐搖搖頭,“差點就隻能將你丟在這裏了。”

“我知道你有功夫在身,你跟我過去的時候最好自己運上輕功。否則我可不保證萬無一失。”

這話倒不是嚇唬他的,季駿豐說著抓住他的領子還沒等他開口便將他扔在了半空中。

“啊!”空中傳來玉青衣一聲尖叫,季駿豐順勢躍起再一次抓住了他的衣領。

別看玉青衣叫的厲害,但是他的身子卻一點也沒失去平衡。

同時飛身,腳下的功夫一點也不含糊,季駿豐大聲說道:“你踩在那枝幹上躍過去,盡量不要碰到上麵的冰。”

說著掌心一用力將玉青衣一掌打了過去。

一雙手在空中胡亂飛舞,玉青衣撲騰著就落到了枝幹上麵。身子搖搖晃晃直接踩在枝幹上麵,慢吞吞的走了過去。

安全著陸的同時季駿豐也到了。

三人總算是平安度過了這座冰橋,季駿豐鬆了口氣。

馬車還停在對岸,現在隻能是步行了。

“我們前麵還要過什麽?”季駿豐回過頭問了他一句,既然玉青衣知道這裏有一座冰橋那對後麵的情況也應該很是熟悉。

“不知道。”他搖頭,想了想又接著說道:“不過那種栽雪蓮的山十分險峻,估摸著也不會輕鬆。”

“罷了,先走吧。”為今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前方未知,他們也隻能小心謹慎。

“我不走了!”玉青衣嘟囔了一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垂著雙腿,嘟著嘴道:“我現在兩腿發酸走不動,咱們歇息一下再走。”

季駿豐眉頭一擰,頓時心生不滿。

他兩腿發酸?全程讓他走過路嗎?除了這過橋讓他蹬了幾腿之外他這一路不都是坐著過來的?

還有這天寒地凍的怎麽歇?凍著玉青衣他倒不在乎,關鍵別凍著他的蓁兒才是。

“不走?”季駿豐挑眉問道。

玉青衣點點頭,一口咬定,“不走!”

季駿豐頷首,牽起蘇蓁的手,“行,那你就在這兒坐著吧,什麽時候歇息夠了什麽時候再動身,我們就先找個地方安頓,你最好坐到晚上等著那林裏頭的黑熊出來將你抓走。”

“反正這天寒地凍的你這小身板也禁不起人家折騰。”

聞言,玉青衣身子一抖,眼底露出一絲恐懼。看著季駿豐拉著蘇蓁轉身就走,他也顧不上什麽立馬嚷嚷著:“等等我!我走還不行嗎!”

一想到在這種野獸出沒的地方他要自己待一個晚上就不由地害怕起來,這麽冷的天不說能將他給凍死,光是那半夜出現的黑熊就足夠他喝一壺的了。

到不如乖乖的跟在季駿豐身邊,萬一出現個什麽危險還有他替自己擋上一擋。

季駿豐勾起嘴角,眼底劃過一絲亮光。

這小子不嚇唬還不行。

季駿豐現在就想盡快幫他拿到千山雪蓮好讓他帶自己去見醫聖,早一日見到醫聖蓁兒的毒就能早一日解開。

眼看著日落的餘輝灑遍整個雪山,季駿豐三人在行走了一炷香的功夫也沒有見到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

“那你不是對此處甚是熟悉?咱們今晚該在哪兒歇腳?”讓蘇蓁在一旁的石頭上坐下,他也感覺有些累了。

玉青衣撇撇嘴,仰起頭道:“這方圓五百裏都沒有可以歇腳的地方。”

“早前讓你們在那處歇腳你們又不肯,現在要想找地方難喲!”玉青衣說著撇開頭,冷哼了一聲。

季駿豐扯了扯嘴角,看著他的模樣轉了轉眼珠子說道:“既然沒有歇腳的地方那也隻好在此湊合一宿了。”

“這樣吧為了安全起見我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如何?”

“什麽?你讓我守夜?”季駿豐的話音剛落下來,玉青衣就驚呼出聲。

季駿豐點點頭,“沒錯啊,這裏一共就咱們三個人,你總不能讓我內人守夜吧?先不說她隻是一個弱女子,手無寸鐵之力,更何況她還不能說話。”

玉青衣愣了愣轉過頭看向一旁的蘇蓁,忽然有一種自己挖坑給自己跳的感覺。要讓他在這種荒郊野外的地方住上一宿,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這季駿豐竟還要讓他來守夜,也不知道是誰求誰。

冷哼一聲,玉青衣拍了拍衣衫上的褶皺站起身不滿道:“再走上一會兒前麵有個山洞,雖然不怎麽樣但也比在這裏強。”

他別扭的說著,邁開步子就往前走去。

季駿豐扯了扯嘴角,將蘇蓁扶起來跟著他一道往前走。

他就知道這玉青衣定然是故意的,他對此處如此熟悉又怎麽會不知道哪裏有歇息之地。更何況以他那愛幹淨的程度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露宿荒野的。

季駿豐將他那點小心思猜得透透的。

又走上了半刻鍾左右季駿豐才看到了玉青衣口中說的山洞。山洞很小,恰好也隻能容納三個人,多一個都顯得擁擠。

找了些木柴將火升起來,頓時感覺溫暖了不少。

山洞也沒有什麽石板床,隻有兩塊光禿禿的石壁,這漫天的雪山之中也沒有草堆可以找來歇息。

能找到這些火柴已是很不容易。季駿豐和蘇蓁倒是沒有關係,兩人湊合湊合便過了,玉青衣卻是哪裏都看不順眼。

“你什麽時候能找到那千山雪蓮,什麽時候就能不再住這樣的地方。”季駿豐一麵往火堆裏添柴一麵對著玉青衣說道。

他鼓起腮幫子,氣呼呼道:“我還想呢,我巴不得現在那雪蓮就出現在我麵前。可關鍵這雪蓮具體在哪個位置我也不清楚,我隻是知曉一個大概的範圍。”

“沒事,隻要知道大概的範圍咱們的勝算也能大一些。”季駿豐說著扔下了手中的火柴,拍了拍玉青衣的肩膀,“我去弄點野味,你在這裏照顧好我夫人。”

“我……”玉青衣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來就見季駿豐已經走了出去。

無奈地撥弄著火堆,玉青衣多少似乎想到什麽,湊到蘇蓁的旁邊拉過她的手扣住她的手腕。

“你的毒性增加了。”眉頭一擰,玉青衣神色頓時嚴肅了起來。

蘇蓁扯了扯嘴角,臉色上並沒有任何的變化。

她自己的身體她當然清楚,這兩日以來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身體上的不適感,不僅體力上嚴重不如從前,更甚的是她感覺到自己喉間有一股撕裂般的疼痛感。

這股疼痛感並沒有維持多久,每日也就一小會兒。但是她又不能出聲,更不想駿豐擔心隻得忍了下來。

“你別這樣一幅無所謂的樣子好嘛?身體可是你自己的,都怪他上次將我給你的藥丸給了那大塊頭,不然你若是吃了那藥丸也不會讓毒性蔓延的如此快。”玉青衣眼中泛起一絲惱怒,蘇蓁卻不動聲色的抽回了手。

她微微搖頭,用手比劃著。

“你不讓我告訴他?”玉青衣挑起眉梢,蘇蓁點點頭。

他呲笑一聲,搖晃著腦袋道:“你們倆夫妻還真是有意思,他把你的藥給了別人你非但不怪他還要讓我幫你瞞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