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青衣愣了愣,翻了個白眼,“你說的不是廢話麽,這對岸的山壁肯定是有路的。若是咱們要過去必須得繞上一個大圈子才能到達對岸的山壁。”

“那就對了。”季駿豐勾起嘴角,眼眸一眯,拍了拍玉青衣的肩膀,大聲說道:“走吧,這千山雪蓮我們不要了。”

“什麽?不要了?你瘋了吧你!”玉青衣嚷嚷著一把抓住季駿豐的手臂,怒道:“我告訴你你夫人的命還在我手上,你若是不幫我將那雪蓮拿到手你休想見到醫聖!”

兩人的對話引得旁邊的人紛紛注目。

季駿豐無奈地歎了口氣,將他的手從自己胳膊肘上掰下來,“不是我不幫你,也不是我不管內子的性命,關鍵這件事我有心無力。”

“這橋都斷了,咱們又如何過得去。我雖有武功但輕功卻是不佳,委實不能幫你了。”

玉青衣臉色都變了,看著季駿豐的模樣是打定了主意不再幫他。

他冷哼一聲,沉聲道:“很好,我希望你別為了今日的事情後悔!到時候別來求我。”

玉青衣自知沒有季駿豐在此自己根本過不去這兩處的斷壁,垂頭喪氣十分挫敗,轉身離去。

季駿豐和蘇蓁走了另一條路,玉青衣因為賭氣而選擇與他們相悖的一條路。一路向前,玉青衣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他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

為何要問自己對岸的山頭是否有別的路?

腳步一頓,玉青衣一拍腦門,頓時醒悟過來。

這個人竟然連他都戲耍了!

當下不再猶豫分毫連忙調轉身去追季駿豐和蘇蓁二人。這兩人似乎是早已猜到了他會回來似得,走的極慢,仿佛不是去奪雪蓮反而倒像是來遊山玩水的。

“等等我!等等我!”玉青衣氣喘籲籲叫著,追上二人的時候已經累的不成人樣。癱倒在地上,他胸口上下起伏著,瞪著季駿豐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指著他道:“你竟然連我都戲耍!”

“這麽快就追上來,你還不是很笨。”季駿豐輕笑了一聲,接著道:“我還以為等你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快到山腳了,不過不是我戲耍你,是你自己太愚鈍沒能明白我的意思。”

晃了晃腦袋,季駿豐將地上的玉青衣拉起來,“趕緊走吧,以時間來推算如果這個時候雪蓮已經盛開了那麽他們現在已經拿到了。”

如果他們不加快速度搶在那人麵前守在山腳下的話,估計連雪蓮的影子都見不到了。

現在季駿豐唯一期望的就是這雪蓮還不到盛開的時候。

玉青衣再累也忍了,萬事都不及雪蓮重要,加快腳步他一麵走一麵問道:“你說到底會是誰搶奪這雪蓮,還搶在了咱們的前麵?”

他們走的可是近路,按道理來說沒有人能夠快過他們才是,可現在他們卻被人搶了先這著實有些奇怪。

季駿豐搖了搖頭,其實不管是誰都不重要,隻要他們能守在山腳下就總會知道的。

時間緊迫他們必須盡快趕到對麵的山腳,才能將人給攔住。

這幾日以來他們都在不停地奔波,上山下山,接連走了好幾日的功夫。饒是季駿豐也有些體力不濟,不過好在還有玉青衣在不停地給他和蘇蓁二人吃補品才沒讓兩人給倒下。

這一路上季駿豐都在猜想玉青衣的身份,他說他能幫忙引薦醫聖就說明他與醫聖關係匪淺,再加上這玉青衣又會診脈還時不時的拿出些補品藥丸之類的東西來,著實引人深思。

緊趕慢趕終於繞到了對岸的山腳,三人總算是能歇一歇了。

“你確定這邊隻有這一條路嗎?”季駿豐再三確認,一路上已經問了玉青衣好幾次。

“當然,這萬翠山每座山頭都隻有一條出路。”玉青衣斬釘截鐵的說著,季駿豐微微頷首。

三人就在山下等著,這一等便是兩日的功夫。

等了兩日都沒有見山上有人下來,不僅玉青衣心中不安起來就連季駿豐都在懷疑自己的判斷是否有誤了。

他與玉青衣的交易是幫他拿得千山雪蓮玉青衣才會帶他去見醫聖,如果得不到千山雪蓮那這場交易自然是白做了。

都走到了這一步,耽擱了這麽多的時間,一路上千辛萬苦走了這麽多山路才到了現在季駿豐絕不能讓自己的心思白費了。

“都等了這麽久了,怎麽還不見人下山?難不成是他們另尋了出路?”玉青衣小聲嘀咕,皺緊了眉頭。

季駿豐也不由地抿緊了嘴唇,“再等一日,若是明日還沒有動靜那咱們就上山看看。”

如果這雪蓮真的被人給奪了去,那也隻能是天意如此了。到時候他也隻能另尋法子再找醫聖求醫了。

“會不會是雪蓮還未盛開?”忽然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季駿豐脫口而出。

如果這山壁真的隻有這下山的一條路那麽除了雪蓮還未盛開之外,他的確想不出來其他的緣故了。

遙望對麵的山峰季駿豐冷靜下來,他們一路上行皆是走的這座山,其原因很簡單不過是因為山路近易好走,所以他們才選擇之前那條路。

而現在所在的山是一條極其難走的山路,山勢險峻,別說下山就是上山都難。他們選擇了這條路並且砍斷了斷橋那就說明已經做好了下山的準備。

以時間上來推算,他們斬斷斷橋應該不是在昨日,而是之前就已經斬斷了。準確的說應該是他們早就抵達了雪蓮之處。

如此一來,他們錯過了。

“或許……我們來晚了。”他悠悠地說道,眼中劃過一抹晦澀。

愧疚的望向蘇蓁,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轉過頭對玉青衣說道:“這一次是真的了,我並未戲言。或許我們真的來晚了,他們已經拿了雪蓮離開了。”

“可你剛剛不還說或許是雪蓮沒有盛開嗎?”玉青衣整個人都愣了,跌坐在地上。要是雪蓮沒了,那他可就完了!

“那隻是猜測罷了。我們等了兩日不見任何蹤影,你試想一下咱們來的時候走的那條路?咱們走的是對麵的山路,路近易好走,我們一路上山都沒有發現任何人行在咱們前麵不是嗎?”季駿豐沉聲說道,看著玉青衣的臉色一點一點下沉,接著道:“這說明咱們這條路除了咱們看到的人之外並沒有其他人上山。”

聽了他的話,玉青衣整顆心都往下沉了幾分。他明白季駿豐話中的意思,他們走的路沒有人走,不代表另一條路沒有人走。

但若要行現在的山路,必然要比他們早些出發,同樣的也會早些登頂。

斬斷斷橋不過是阻攔了他們的道路,哪怕他們繞行於此上山,也會晚了。

當兩人都決定放棄的時候,蘇蓁卻四處環顧好像在找尋著什麽,也沒同二人招呼一聲就順著山路往上。

彎著腰仔細的看著地麵的泥土,伸手摸了摸地上的泥土,她眼中劃過一絲驚喜。

急忙跑回到季駿豐的身邊,她衝著季駿豐一笑,伸手指了指地上的泥土。

“蓁兒是什麽意思?”

蘇蓁抿了抿唇,站起身子用力踩在地上,泛黃的泥土中深陷出一個腳印。

季駿豐凝視著地麵上的腳印出了神,似乎想起了什麽,一下子站起身子朝著上麵走去。學著蘇蓁的樣子在地上找尋著什麽,季駿豐忽然一笑,“原來你是想說這個。”

見他明白自己的意思,蘇蓁也莞爾。

“你們倆在打什麽啞謎?我怎麽聽不懂?”玉青衣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看著季駿豐和蘇蓁二人你來我往的模樣用力地跺了跺腳。

“這雪山之中天氣潮濕,雖然這些日子並未有下雨但是雪落在地上卻是化成了水。你也知道這雪山怪異,往上走是滿地的雪,而這山腳之下卻是滿地的黃土。”

“雪上之上會飄雪,大雪可以覆蓋地麵雪跡可以掩蓋掉腳印,但是這泥土地卻不能。”季駿豐一字一句解釋著讓玉青衣聽明白。

玉青衣恍然大悟,猛地一拍手笑道:“這地上有一排腳印,應該就是這群人的足跡了。腳尖朝上,說明他們是上山而行,反觀,這泥土之中卻沒有腳尖朝下的足跡就足以說明他們還並未下山。”

“正解。”季駿豐含笑點頭,隻要山上的人未曾下山來那他們就還有一線機會。

“罷了,那咱們就再等一日。”玉青衣心中不由地鬆了口氣,話音剛落,季駿豐迅速一動,忽然笑道:“不用了,他們來了。”

“走,先藏起來。”說著便拉著兩人往下方走去,隱藏在山下的石頭後麵季駿豐摁下玉青衣伸出去的腦袋低聲道:“不準說話。”

露出一雙眼睛看著山上的人往下走,仔細數數共有十多人。

忽然感覺手臂上傳來一陣疼痛,季駿豐下意識的回過頭,卻見蘇蓁眼中露出一抹恨意。季駿豐轉過頭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也不禁一怔。

那人……是納蘭珠!

她走在最前麵,身後跟著一群身著黑色衣衫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