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運氣內力剛要準備反擊,隻聽銀扇道:“閣主最好別動,刀劍無眼,銀扇功夫不高萬一不小心傷著閣主了可不好。”

這話乍一聽沒有任何的問題,可是一深想起來閣主便能聽出銀扇話中的威脅。他功夫不好?若是銀扇都稱自己功夫不好的話,那這天下間大家都是功夫極差之人了。

手中的薄刀又貼緊了幾分,閣主感覺到脖子上滲出來的濕潤感,心頭顫了一下將內力給壓下。

“我不動。”他沉聲說道,感覺到脖子上的力道小了一些之後微微鬆了口氣。

“讓他們都停下。”銀扇說著,將他往前麵推了推。

閣主眼眸一冷,高喝道:“都住手!”

雙方正打得火熱,聽見閣主的話紛紛都停了下來。銀扇推著他往前走了幾步,冷聲說道:“放下你們手中的兵器,你們的閣主在我手上若是不想他死的話乖乖聽話。”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是誰先開了頭扔下了手中的兵器,緊接著所有的人也都跟著扔了下來。

五萬精兵將整個四海潮生閣的人包圍住,在五萬精兵的外圍還有上千名天陰閣的人。

四海潮生閣的眾人們心都不不由地沉了下去。

相對來說閣主倒是很鎮定,看著天空中劃過的白鴿他眼中忽然升起一絲曙光。

他的援救來了!

閣主大喜,眼中的欣喜落入銀扇的眸子裏,銀扇緩緩勾起嘴角笑道:“閣主不會是在等西帝的回信吧?”

被銀扇這麽一點穿,他瞬間愣了。

“你們動了什麽手腳?”難不成他的信鴿根本沒有飛出去,而是被他們給半路攔截了?

不對……

閣主搖了搖頭,若是如此那麽信鴿又怎麽會飛回來?

“我們沒有做任何的手腳,隻是西帝根本不會來支援你。如今他自身難保又怎麽會騰出手來救你。”嗤笑一聲,銀扇的眼中透著一絲不屑。

“這什麽意思?”閣主不解,什麽叫西帝自身難保?難不成季駿豐對西瑾開戰了?

可是西帝不是說過季駿豐最大的弱點就是在乎著他的百姓他的子民,所以不會輕易開戰才對。

“後麵你就知道了。”他神秘一笑,賣了個關子。

銀扇的目光望向前方,五萬大軍紛紛往旁邊兩側站去給中間留出了一條路來。

抬起眼,閣主看到從正前方走來的季駿豐。

他目光堅定,後背挺得筆直,走起路來似乎都帶了一陣風。

“其實我們一直都很想知道四海潮生閣與東瑾到底有什麽樣的恩怨,我與蓁兒想了許久都想不明白,我們得罪過的江湖人士中並沒有達到要殺了我們的地步。究竟是什麽樣的仇恨讓你不惜與西帝聯手,毀了蓁兒還要殺了我?”

季駿豐向前走來,一麵走一麵問。

閣主眯起眼眸冷哼了一聲,撇開頭卻什麽也不肯說。

季駿豐也不急著追問,站在他麵前接著說道:“你不是在等西帝麽?那麽我便帶你去看看如今的西瑾國。”

他揚了揚手,示意銀扇將人帶走。

用繩索將人捆起來,推攘著讓他前進。四海潮生閣位於高處,又離西瑾國近,沿著山壁一直往西瑾的方向走,站在高處他們向下望去,隻見那城中早已是一片荒涼。

沒有任何戰爭打鬥過的痕跡,但所有的商鋪都已經關門了。

“你所看到的不過是一小部分,如今大部分西瑾國的人都往外遷移了。”季駿豐沉聲道,雙手背負在後。

閣主的眼中劃過一絲詫異,突然間明白了銀扇所說的‘自身難保’是什麽意思。

怎麽會這樣?就算季駿豐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將西瑾國的人給弄走啊。

還有西帝,難不成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嗎?

“你知道為什麽先前你攻打天陰閣的時候我們未曾還擊麽?不是因為畏懼你四海潮生閣,而是我們不動則已,一動必定讓你全軍覆滅。”銀扇扯了扯嘴角,將他推到懸崖邊上,指著那下頭空****的一片。

“在你對天陰閣發起攻擊的時候,我們已經在暗中部署一切。從東瑾開始到南瑾國再到吐蕃和倭國所有的藥材和糧草都被我們買下。西帝手中無糧無藥,我們隻將這消息放出去了而已,這些人就統統遷移了。”

季駿豐淡淡的說著,仿佛在訴說一件平淡無奇的事情一般。

其實這樣的結果也是季駿豐沒有預料到的,原本還以為會與西帝開戰,卻沒有想到西瑾國的人竟然如此貪生怕死。

如今西帝手中的兵力不及他的一半,又沒有糧草沒有藥材要拿什麽同他對抗?

“你現在還不肯說嗎?還在對西帝抱有期盼嗎?”側過頭,季駿豐問道。

他不用強硬的手段去對付他,隻是想弄清楚所有的一切。

閣主沉默不語,正如季駿豐所言他仍對西帝抱有一絲期盼,期盼著這一切不過都是季駿豐編製出來的假象罷了,期盼著一會兒西帝就會出現在他的麵前。

微微歎了口氣,季駿豐眼中劃過一絲失望。

從身上掏出一個折子,對著天空拉響,頓時天空中炸開無數朵燦爛的花。

灰暗的天空上,雷電交織,金黃色與淡紫色相互融合,那彩色的禮花在天空炸開的時候恰好的與天空中的景象融合。

美豔無比。

像是老天爺在宣告著什麽開始一般。

接收到信息,一直以來都等待著的季峻宇終於在此刻動了。

長劍直指天空,大喝道:“殺!”

一聲令下,千軍萬馬踏過城門筆直的衝向了西瑾國城內。暢通無阻,根本沒有任何人阻攔他們的行動。衝進皇宮,長劍起落之間門口的侍衛人頭便落了地。

猶如修羅浴血歸來,帶著一絲殺氣還有一份怒意,季峻宇率先衝了進去。

沒有傷及無辜之人,勒住韁繩停下了馬,他眯起眼睛看著正殿中坐著的西帝。

“出來吧,你已經沒有機會了。”他冷聲說道,坐在那高位上的西帝卻是抿唇一笑,揚起手的一瞬間,無數支箭羽朝著季峻宇射來。

“我就算要死,也得拉上你們季家的人一同陪葬。”

今日,有些不同尋常。

早就該打開的城門,此刻緊閉著。門裏門外都聚集了不少百姓。

不遠處的城郊,一片鳥兒飛起,伴隨著滾滾塵土,似乎是又大批人馬正在趕往大宛城。

然而詭異的不止是城門處,還有皇宮。

左齊帶領著禁衛軍把數百名大臣和皇上圍困在思政殿內,皇宮四門也全部派上重兵把守。

蒼穹浩大搖大擺的走進思政殿,環顧眼四周,看到蒼遙烽沒在這裏頓時氣惱起來,大步上前抓住皇上的龍袍,把他從龍椅上拽下來。

“浩兒,你在做什麽,趕快住手。”蒼映龍扶在椅子上,胸膛劇烈的起伏著。

“呸,老東西,識相的就趕快下詔書立我為帝。”

這就是多年的偏愛寵溺,養出如此豬狗不如的東西,今日的逼宮奪位,都怪他老眼昏花,不能早點識破蒼穹浩的狼子野心!

“皇位是你大哥的,你想都不想想。”蒼映龍寒著臉道。

蒼穹浩一腳踢在他腹部,嘴裏還罵罵咧咧的,“老東西,讓你嘴硬。”

衛隱怕他再動手,趕忙撲到老皇帝的身上。

“你這個亂臣賊子趕快住手!”大殿上其中一位官員走出來說道。

蒼穹浩不耐煩的看著他,又掃一眼其他官員,有義憤填膺的,有瑟瑟發抖的,還有些甚至直接嚇暈過去了。

既然喜歡當忠肝義膽的忠臣,本王就滿足你們的心願,蒼穹浩清清嗓子,“篡謀奪位和你們也沒啥關係,願意歸順的就站左麵,不願意的就站右麵。”

一時間大殿裏的氣氛微妙起來,有幾個膽小的率先走到左麵。

“你們這群貪生怕死之徒!”

“尚書大人,我們家裏還有妻兒老小,哪像你孑然一身。”

陸陸續續的不斷有人走到左麵,過了半刻鍾左右,隻剩下七人依舊還站在右麵。

“左齊,”蒼穹浩喚了聲說道:“既然有不怕死的人那咱們就殺到他們怕為止。”

“狗賊猖狂,吾且在陰曹地府裏等著爾等!”

那些站在左麵的官員個個低著頭,臉有愧色。

蒼穹浩麵露凶光,“全部給本王殺了。”

眨眼間七位大臣人頭落地,鮮血噴濺到在場所有人的身上,睜睜的瞪著蒼穹浩,死不瞑目。

話說兩邊,淩府書房裏。

自從昨晚安衍來報鎮國侯出城,蒼遙烽就已經在淩府了,他們幾人徹夜未眠商量著對策。

“啟稟太子,現在皇宮四門緊閉,都是左齊的人馬在把守著,那些上朝的大臣無一人出來。”

“退下吧。”

看來皇宮已經淪陷,鳳闕拿著大宛城布局圖,把皇宮的位置劃掉。

“太子,末將先回城門驅散百姓,準備禦敵。”安衍請求道。

蒼遙烽點點頭,但這時鳳闕卻攔下了他。

“淩將軍,論作戰經驗誰都沒有您豐富,還請帶上兩千府兵同安校尉一同堅守城門。”

“太子請放心,老夫就是死,也絕不讓逆賊踏進大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