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來,再喝一杯。”其中有個人舉著酒瓶子說道。

那個年長些的人把酒瓶子推開,話都不利索的說:“喝什麽喝,別忘了待會兒我們要去找那幾個士兵,大長老說了……”

那人說到一半好又停下了,使勁的拍著自己的腦袋,苦思冥想起來。

離難聽到他們的對話,對著旁邊的人使眼色,突然兩道身影閃過,然後那兩個人消失不見了。

“要是敢出聲,我們立刻殺了你們。”離難冷冷的威脅道。

那兩個酒鬼被人捂住嘴巴,驚恐的看著他們,急忙的點了點頭,離難這才讓人把手給放開。

“剛才你們說的士兵是什麽意思?”他急忙著問。

那個年長的人支支吾吾的說道:“就是前幾日巫族突然來了幾個西瑾的人,他們在那裏看守著一些要犯。”

“在哪裏?”

那人指了指西邊的方向,顫巍巍的看著離難。

離難看著遠方,然後回過頭來又將兩人打暈,帶著人立刻趕往西邊的方向不斷的尋找著。

越往那邊走人就越少,離難他們邊走邊搜查著,一路來到了最西邊的地方,終於看到有些士兵把守在那裏,看來主子應該就是被關在此處了。

他握緊了手中的紅蓮耳墜,又慢慢將視線看著前方,他們此行來的匆忙,隻有十幾個人硬碰硬是不行的,隻能智取。

“待會兒動手的時候不要弄出聲音來。”離難說完就隱藏在黑夜中慢慢的潛伏過去。

其餘的人也紛紛跟了上去,腳步輕盈。

“誒,你們有沒有聽到有什麽聲音?”旁邊那個人說道。

有人嬉笑著說道:“成天疑神疑鬼的什麽呢,這裏會有什麽聲音,鳥不拉屎的地方。”

說的也對,這個地方這麽荒涼也隻有他們被派到這裏做苦差事。

“你們先在這裏守著我回去睡一覺。”說完那個統領就慢悠悠地走向牢房裏麵。

剩下的人也伸著懶腰,閉著眼睛假寐起來。剛才那個聽到聲音的人撓撓頭奇怪的看著四周,而他的身後人影閃過。

猛然間,那人忽然倒下,被人接住後拖向深淵。

這時有人回頭看了看輕聲說道:“咦,張三那個小子去哪兒了?竟然也跟著偷懶。”

隻是他的話沒有說完,突然感覺脖子一涼,鮮血頓時噴湧了出來,其餘的人這才發現情況不妙,可是卻已經晚了。

“你……”那人話還沒有說完就跪倒在地,臨死之時看到所有人都倒下了,而黑暗中立刻有人將他們的屍體快速拖走。

片刻,這裏又恢複寧靜,離難的手下穿好衣服,緩緩的走了出來,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主子你在不在這裏?”剛剛進去離難就放聲的大喊著。

此刻的蘇蓁已經早睡下,迷迷糊糊當中聽到有人在喊自己,還以為是在做夢,可是卻被身邊的季俊豐叫醒。

“好像是離難來了。”

蘇蓁聽到後立刻睜開眼睛,正好看到趕過來的離難。

他揮動著魚腸劍,立刻將牢房門劈開,“主子趕快走。”

蘇蓁回過頭說道:“等等,那邊還有兩個人。”

離難又來到斜對麵蒼遙烽處,將他們放了出來,一行幾人快速的朝著牢房外跑去。

那就在此時外麵卻發生了巨變,巫族大長老帶著人已經趕來,本來今夜是要提審他們的,結果沒想到人竟然差點被救走。

大長老對著身邊的人說道:“立刻去叫人來,今日我必讓這群人有來無回。”

此刻出去的蘇蓁幾人正好被大長老給盯上。

“將他們抓起來。”大長老吩咐道。

季俊豐現在身上的內力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他將蘇蓁交給離難道:“你在這裏保護著她。”

說完,他就朝著月遺寒殺去,兩人之間早就應該有個了斷了。

遠處還有巫族的人馬正在趕來,他們幾個人根本就不是對手,蘇蓁運用自身的力量,想要召喚百獸,隻是這夜間卻鮮有生靈,僅僅是來了一群蝙蝠。

蘇蓁指揮著它們飛向遠處,攔截那些趕來的人馬,對著正在酣鬥的季俊豐道:“趕快走不要戀戰。”

他這才停下手來,回到蘇蓁的身邊,然後緩緩的退走。

巫族看著他們將要逃跑,立刻對著月遺寒下令道:“將他們追回來。”

月遺寒冷冷掃視了他兩眼,“這就是你對本教主說話的態度。”

他凝視著蘇蓁逃跑的方向,然後立刻追了過去,留在原地的巫族大長老出了身冷汗。

此時蘇蓁幾人趕到巫族的出口處,還沒將通道打開,而月遺寒就追了過來,他的身後還有隨之而來的巫族人。

“小東西束手就擒吧,你們打不過我。”他勸說著。

蘇蓁搖搖頭,雖然她知道月遺寒說的不假。

既然如此,那麽隻能得罪了,她身邊聚集了不少的蝙蝠,齊刷刷的飛向月遺寒,可是到了他的身邊反而變得溫順起來。

該死竟然忘記這個人不畏懼蝙蝠了,隻是現在可如何是好,蘇蓁有些著急。

離難此時挺身而出,對著季俊豐說道:“你先帶主子走,我斷後。”

她將人拽了回來推到後麵去,“阿難我不準這樣做,要走一起走。”

就在他們磨蹭的功夫中,遠處追趕的人漸漸逼近,隻怕逃到通道裏不久也會被抓回來。

而此時,沉默許久的月遺寒說話了,“你們都走吧。”

眾人還以為聽錯了,呆愣在原地。這個人為何要放過他們,難不成是剛才被感化了?

蘇蓁隻身上前道,“多謝。”然後快速道拉著人下通道跑去。

不過片刻,那些人便追趕了上來,巫族大長老從後麵氣喘籲籲的問道:“他們人呢?”

月遺寒一言不發,冷冷的從他旁邊走掉,隻留下氣急敗壞的大長老,蘇蓁我隻能幫你到這裏了,以後的路我們從此便分道揚鑣。

黑夜因為月光的存在,多了幾份嫵媚與柔和,可是有群人卻在月下狂奔著,他們正是剛才逃出去的蘇蓁等人。

“怎麽樣,他們追來了嗎?”蘇蓁頭也不回的問道。

離難往後邊看了看,然後又對著她說道:“主子應該沒有。”

看來應該是月遺寒將他們給攔住了,要不然恐怕他們早就被追上,離難感覺有幾分怪異,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敵是友。

他們一路狂奔而去,不多時已經逃出了很遠,等到確定沒有人出來後才慢慢停下。

此刻估摸著應該已經過了兩個時辰,天色有些清明。

淩柔兒喘著粗氣不斷拍打著胸脯,“剛才可真是修仙,隻是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西瑾和巫族以及長生教已經結成聯盟,其餘的三國完全處於被動的情況下,一切都還不知道。

眾人此刻沉默起來,紛紛想著解決的辦法。

差不多有半盞茶的功夫,蘇蓁思量說:“既然姬素守能夠結成聯盟那我們為什麽不可以?”

眾人被他一提醒,這時才想的起來,如果三國能夠結成聯盟,隻怕西瑾並不是對手。

蒼遙峰首先大大咧咧的說道:“既然如此,我立刻去稟告父皇。”

季俊豐凝視著蘇蓁,過了許久也附和著點點頭。

三人達成一致,蒼遙烽不想打擾兩人率先帶著淩柔兒離開,而季俊豐還在凝視著蘇蓁,眼中皆是不舍。

沒想到才團聚不久,如今又要分離。他們大婚還沒有舉行完畢,如今又要開始打仗了,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擊敗姬素守等人,他們兩個的婚期豈不是遙遙無期。

蘇蓁眼眶有些濕潤,她堅強地說道:“你放心,我在郢都等你。”

郢都城牆的最高處,日後我會夜夜的在那裏盼著你,直到你回來。

季俊豐將人拉過來,重重的吻住她的唇,低聲說道:“一定要等我。”

等著他重新回到郢都的那天,介時一定會說服父皇,十裏紅妝重新再迎娶蘇蓁一次,他要讓全天下都知道,蘇蓁將要嫁給他。

說完,他便消失在黑暗深處,原地隻剩下蘇蓁和離難兩個人。

蘇蓁看著他走的方向久久出神,過了許久才回過頭來,然後對著離難說道,“走吧,我們也必須趕快回到南瑾去。”

兩日後的南瑾郢都。

蘇禹聽完她的話後陷入沉思,許久都沒有說話,思量著這段話的真假。

如果按照蘇蓁所說,那麽巫族和長生教已經同西瑾結成聯盟。若真的是這樣,還真是有些難辦。

巫族向來神秘,百年前突然出現在世人眼前,向來以算卦聞名於世,曾經算過天下大勢,從未失算過,而長生教又是前朝餘孽,手中說不定還掌握著什麽底牌。

想到這猛然間他睜開雙眼,“你的意思是我們結成聯盟,那麽到時候又該聽誰的?”

“父皇,這個問題你該問東送和北瑾的人。”那天晚上他們走的匆忙,還沒有來得及商討這些問題。

而在他們談話間外麵的王福康進來了,看起來應該是有什麽急事。

“啟稟太上皇,北瑾太子在外麵求見。”

蘇禹看了一眼她然後吩咐道,“讓人趕快進來。”

不多時,身著鎧甲的蒼遙烽就從外麵趕來,身上有很重的殺伐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