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大人可想好了。”毒玉輕笑起來,幾人一陣惡寒,麵頰上冷汗直流。
還真是嘴硬啊,竟然這個樣子都不點頭答應,既然如此可就怪不得他了。
身邊那兩個官員看著,忍不住的勸說著,“劉大人,你還是答應吧,尊夫人的性命可就在你的一念之間。”
“那你們能答應嘛!那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眾人聽後沉默了,他說的也對。
而毒玉看著他沒有鬆口的打算,正想要動手的時候忽然匕首停留在半空中,把玩著那匕首,對著身後的幾個黑衣人的吩咐著。“既然這位大人不懂的憐香惜玉,你們幾個就好好照顧照顧夫人。”
黑衣人們**笑兩聲,興奮的說道:“多謝少主。”
“爾敢!”
他的一聲怒吼震懾住黑衣人,毒玉冷笑起來,“還不快去好好伺候夫人。”
劉大人雙眼欲裂,他猛然就想上前將人給殺了,可是奈何按在地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妻子被玷汙,孩童的哭聲還在耳邊響起
庭院內,慘不忍睹。
眼見著幾個黑衣人就要解開婦人的束腰,劉大人怒號一聲,“我答應你們!”
算這小子識相,毒玉立刻對著黑衣人揮揮手,命令他們退下。
“大人要是早下決定,又何必讓夫人兒子受這苦楚,”他假惺惺的走上前來,親自將人給扶起來。
劉大人隻是沉默著,神情悲痛。
毒玉冷汗一聲也懶得搭理他,然後又看向旁邊的兩人,笑意淺淺,可是在他們的眼裏毒玉就仿佛毒蛇般,讓人膽寒。
“怎麽你們兩位可想好了。”
兩人一愣,而後互相對望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畏懼,這才說道:“我們答應,不過事成以後你必須放了我等的妻兒。”
今日若是不答應,按照此人的秉性恐怕誰也不能活著走出去,唯有以命相搏換取妻兒的一線生機。
“本公子說到做到,你們先把人帶下去救治,”毒玉話鋒一轉看向幾人道:“現在咱們該商量商量起兵造反的事情了。”
幾人聽著有些不自然,可是奈何生家性命都在他的手裏,隻好認命的點點頭。
原來毒玉抓的這些家屬全部都是在安邑城握有親兵的人,那劉大人更是禁衛軍統領,幾人手中的人馬加起來差不多有兩三萬的將士。
“三日後,午時三刻,本公子就要命令你們逼宮,不過卻不是真的造反,而是佯攻,等到援兵到來爾等自殺謝罪即可,介時各位的妻兒在下就會放走,絕不扣留。”
眾人聽著毒玉的打算十分不解,他這樣做豈不是讓他們這群人去白白送死,還不如直接奪取皇位來的痛快。
毒玉再次問道:“你們可聽明白了,”
幾人點頭,這時隻見幾個黑衣人上前來嗬斥著,“既然明白了各位大人就不要在此處打擾少主休息了,還請速速離去。”
他眯著眼,凝望著幾人離去的背影,出聲提醒著說:“今日的事情要是敢泄露半分,我要你們幾個生不如死。”
毒玉聲音如同九幽的魔鬼,令在場的人心頭一陣,過了好半晌才慌亂的急步離開。
人走後沒多久,隻見一個黑衣人抱著一隻信鴿上前來,“少主。太子妃的信。”
毒玉拿過來看了看,眉頭一皺,而後對著他們吩咐著:“我離開後你們馬上將家眷轉移,以防萬一。”
秋高氣爽,雲朵排列在碧空中,像極了魚兒的鱗片。鬧市中車水馬龍,人群接踵而至,從小巷中離開的毒玉一路前往皇宮。
方才季明珠給她來信說,宮中出了些事情,也不知她是否應付的過來。
半刻鍾後,東宮內。
毒玉大踏步的走進去,蕊兒看到他進來後,立刻迎上去說:“你可算是回來了,方才太子妃在回來的路上摔了一跤,胎兒差點保不住了。”
“什麽!”毒玉大驚,不禁猛然拽住她的脖頸問。
蕊兒呼吸不過來,臉色漲得通紅,斷斷續續的說:“你,你激動什麽,又不是你的孩子。”
她不說這句還好,毒玉此刻聽到她這麽說,手下愈發的用力,周圍的奴才們看到後紛紛低頭退到一邊,瑟瑟發抖著。
此時,殿內走出許多的太醫,毒玉心中慌亂,將蕊兒惡狠狠的扔在一邊,走進殿內。
因為走的著急,他沒有看到蕊兒惡毒的眼神。
方進屋內,就有淡淡的藥香味飄散過來。
毒玉遠眺望向床榻上的人,定了定心神低沉的嗓音說道:“你們全部都退下。”
眾人聽令,徐徐退出殿內,臨走時還將房門關上,屋子裏靜悄悄的。
毒玉輕手輕腳的走上前來,而此刻床榻上的人聽到聲響也睜開雙目,有些沙啞的說:“你來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會突然摔倒,”他後怕的問,眼睛卻看向她的肚子處,還好孩子沒出事。
季明珠搖頭,今日她本來是按照慣例想要去給慕芳華請安,可是走到半路上卻不成想腳下一滑給摔倒了,說來也奇怪。
毒玉思量了片刻後問,“你在哪裏摔倒的。”
“禦花園內那條金菊小路上。”她回想著說。
他心中暗自記下,這件事情必定有蹊蹺,時辰晚些定要讓人去查看一番,此時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著他。
隻見此刻毒玉從袖子中掏出一個藍色的瓷瓶來,交到她的手中。
“這是什麽?”季明珠端詳了陣子好奇的問。
“此物名為斷魂散,給人連續服下三日後,那人就會肝腸寸斷,持續三日後活生生的疼死。”
季明珠聽後黛眉一蹙,臉上露出嫌棄的神情來,這手段也太殘忍了些,“你給我這藥是要做什麽。”
他雲淡風輕的說道:“給季孤鴻喂下去。”
“你瘋了不成,”季明珠吃驚的說,這東西要是給季孤鴻吃了,那麽東瑾還不大亂。
毒玉在她震驚的眼光下,把藥瓶拿了回來,把玩起來,“任死了不正好,這東瑾的天下就是你我的了。”
“癡人說夢,就算季孤鴻死了還有季俊豐,做皇上也輪不到你的頭上。”季明珠冷哼著說道。
隻要肚子裏麵的孩子還在,這天下遲早會是她的,何必來冒險,而且如果季俊豐知道真相,那麽隻怕這輩子都不會放過她。
她的心思,毒玉自然清楚,他趴到季明珠的耳邊旁小聲說道:“難道你忘記了這些日子那些奴才是怎麽議論你的,你又是怎麽在這宮中苟延殘喘的,沒有權利在手,這孩子能不能順利登上皇位都要兩說。”
毒玉的最後一句話刺痛了季明珠,她不禁重新考慮起來,他說的對,這深宮中沒有權利便活不下去,更何況現在許多大臣都被她下藥控製在手,為何不自己登上那權利的巔峰。
季明珠眼中慢慢充滿欲望,有幾分瘋狂,“季孤鴻死了以後呢,我們又該怎麽辦。”
“人死之後我會命人擬定好假聖旨,傳位給你腹中的皇兒。”
“那麽你抓那些女眷是為何,”季明珠問,雖然她久居深宮,可是這事情傳的沸沸揚揚,她又怎麽可能不不知。
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果真是不好糊弄,毒玉本想著蒙混過關,可是現在看來也隻能和盤托出了。
“本公子要血洗安邑城,”毒玉頓了頓繼續解釋著說,“那些個冥頑不靈的老臣定然不會同意這聖旨,本公子要趁此機會鏟除異己,將長生教的全部受以官職。”
那時逼宮混亂,目光全部都在皇宮中,誰會知道暗地裏大臣們被滅門的事情,就算被人發現了,世人隻會認為是逆賊做的,可謂是一舉兩得。
夕陽垂落,南瑾邊陲,風沙劃過,迷了路邊行人的雙眼。
蘇蓁幾人換了身黑衣,等待著夜幕來臨便悄悄的前往軍營。
她看著在自己麵前晃來晃去的煙波,不禁出口問道:“煙波,你為何不回長生教。”
這人說來也奇怪,看同歸對他那態度,絕對是視若珍寶,可是此人倒好非但不領情還幫著她逃跑,委實是讓人費解。
煙波忖量了好一陣子,這才開口道:“我不想回去。”
“你不回去也行,別再跟著我了。”她沒好氣的說。
不過是因為她失憶的時候喚了他幾天的夫君,這人就賴著不走,和月遺寒那家夥倒是有幾分相似。
煙波搖頭,天下之大可是他卻不知道該去往何方,唯有跟著蘇蓁心裏有那絲絲的欣慰。
此刻月遺寒也跟著過來插嘴道:“你不還有滅門的仇人,趕快去打探消息,莫要纏著小東西了。”
“普天之下,我要去哪裏找胳膊上有蓮花刺青的人。”他歎了口氣說。
人海茫茫,要找到委實是有些難了。
“那你可知當初那些人為何要屠殺你煙家滿門。”蘇蓁此時想到了事情的關鍵,莫不是有什麽深仇大恨,那麽必然是煙府有什麽寶貝被這夥人盯上了。
俗話說得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正是這個道理。
而此刻回答她的卻不是煙波,反倒是旁邊的季俊豐,“煙府的先人曾經救下過我東瑾的一位皇,皇室為了感謝其救命之恩,送了一套金絲軟甲和玉龍佩劍,這兩件乃是當世重寶,想必他們就是衝這個去的。”
“如果這樣說,豈不是有這兩件寶物的人就是煙波的仇人。”蘇蓁小聲呢喃著。
這蓮花刺青難尋,可是兩件重寶的消息易得,多加打聽定然會有消息。
煙波恍然大悟,而後不禁看向了蘇蓁的方向,略微想了想才說,“等到幫蓁兒你處理好這件事情,我就去尋仇人。”
月遺寒聽後心裏暗自開心,這終於是走了一個。
同時他的話也提醒了蘇蓁,她抬起頭看向遠處的天色,此刻已經昏黑,他們也該動身了。
“咱們該走了。”
今晚,月黑風高,倒是出來刺殺人的絕好時機。
幾人一路前往幾裏外的軍營重地,這才剛剛靠近,就聽到傳來陣陣的吆喝聲音。
蘇蓁一皺眉,搞得如此烏煙瘴氣的,這哪裏還像是南瑾的士兵,連土匪都不如,將邊陲重地交由此等人看守,不出三年,南瑾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