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趙莫看著他的背影,一瞬間什麽都明白過來,心中更加有了把握。

逄祥不得其解,將人拉到一邊去小聲的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東方瑤兒會死了。”

趙莫白了他一眼,眉頭皺成了個川字,“誰說她死了。”

這人已經躺在了那裏,不是死了又會是如何,逄祥還沒有弄明白,隻聽月遺寒在不遠處呢喃自語的說道:“瑤兒?”

他輕聲的喚了喚,可是卻沒有人回答他,那個一像跟在他身後的人,似乎已經離開了。

這時,星辰和程子騫兩人也得到消息,馬上趕了過來。

“你走開,”星辰一把將人推開,上前抱住東方瑤兒,小聲的哭了起來。

程子騫更是在旁邊安慰著他們說:“逝者已逝,一切都節哀。”

這下趙莫是再也聽不下去了,急忙忙的上前將星辰弄到一邊去,試了試她的鼻息然後說道:“皇上,東方姑娘還有呼吸。”

月遺寒聽罷,立刻也跟著試了下,雖然氣息微弱,可是卻還有命在,他立刻將人抱在懷裏,向著寢宮的方向跑去,麵色擔憂。

身後的趙莫鬆了口氣,也跟著過去。

第三百八十九章興許是愛

程子騫已經忘記上次被月遺寒這樣威逼利誘給人看診是什麽時候了,好像是因為蘇蓁?

“怎麽樣了,”月遺寒迫不及待的問道。

程子騫搖搖頭,沒好氣的張嘴說:“給本公子安靜些,你這個樣子我還怎麽看診。”

話說完他就有些後悔,按照月遺寒的秉性,還不生吞活剝了自己,可是令他想不到的是,月遺寒竟然聽話的退到一邊去了,那模樣很是委屈,像個犯錯的孩子。

認識這麽多年,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月遺寒露出這個神情來,有些難以置信。

就算以前蘇蓁受了傷,也不曾見過月遺寒如此擔憂,難不成……想到這裏他心中一驚。

“到底怎麽樣,”月遺寒在旁邊又忍不住的問。

程子騫這才回過神來,過了好半晌才說道:“你放心,隻不過是受了傷沒有及時處理,隻要有本公子在,就沒有救不活的人。”

聽到他這麽說,月遺寒放心了不少,方才看到東方瑤兒躺在那裏,當真是慌了神,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後怕。

星辰也破涕為笑,“太好了,瑤兒姐姐不會死了。”

程子騫看了眼寢宮外跪著的那些人,咳嗦了兩聲說道:“她現在需要好好休息,你趕快讓那些人走吧,莫要驚擾了東方姑娘。”

經過他這麽提醒,月遺寒才後知後覺的答應著,“對,本皇這就讓他們走。”

隻見月遺寒來到寢宮外,對著他們下令道:“都給本皇滾。”

眾人如蒙大赦,頭也不回的紛紛離開行宮,而趙莫卻沒有跟著走去,反而大有深意的留在了寢宮外。

“趙莫,本皇說的,你難道聽不明白嘛。”月遺寒冷著臉質問道。

“啟稟皇上,這東方姑娘被擄走,臣也有責任,所以想在這裏等著她醒來親自賠禮道歉。”

月遺寒此刻氣已經消了大半,再加上心中憂心東方瑤兒倒也就任由他留在這裏,自己則轉身回了寢宮內。

一刻鍾後。

程子騫從裏麵慢慢走出來,手上還牽著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星辰。

趙莫立刻迎了上去,“程公子,裏麵的情況怎麽樣了。”

程子騫聽後,長舒了口氣後這才說道:“趙護法請放心,現在人已經就活了,現在剛剛醒來。”

“這樣啊,那麽以後就要多勞煩公子了,”趙莫忖量一下後說。

就在兩人交談的時間,寢宮內又走出一個人,原來是月遺寒也出來了。

趙莫往後退了退,避開月遺寒,等到人走後這才抬起頭來,慢慢走向了寢宮當中。

“東方姑娘,”他剛進去就輕聲喚了句。

東方瑤兒本已經打算歇下了,此刻聽到他的聲音,又強打著精神起身來,“護法,前來有什麽要交代的。”

趙莫淡淡一笑,感慨著開口說道:“姑娘心中如同明鏡,既然已經來了又怎麽可能不知道我的打算,能不能將皇上留在疆國就看姑娘的本事了。”

東方瑤兒聽後先是沉默住,過了幾個呼吸的功夫,這才應承著,“護法放心,瑤兒會把皇上留住的。”說這話時她的嘴臉勾起一抹笑容。

“既然如此,姑娘早些休息,”趙莫說完就徐徐退了下去。

而此刻留在寢宮中的東方瑤兒躺在床榻上,久久沒有入眠,腦中不斷回想著方才的畫麵。

月遺寒深情款款的守在她的床榻邊上,眼神向極了以前看蘇蓁的模樣,那一刻她甚至差點撲倒他的懷裏哭起來,可是卻硬生生的忍住了。

她早已經做好了準備,睜開眼看到的人會是趙莫等人,可是沒想到竟然會是他,當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月公子的心裏會不會也已經有了我?”東方瑤兒想著想著竟然忍不住小聲的嘀咕出聲,待到失態後又立刻捂住嘴巴,擔憂的環顧著四周,看到無人這才放心。

罷了,還是莫要想那麽多,說不定月遺寒隻不過是擔憂,並沒有其他的意思,方才護法來讓她想辦法將月遺寒留在疆國,她還是好生想想這事才對。

這邊東方瑤兒春心萌動,那一頭的月遺寒坐在行宮中,閉目養神,可是腦中卻不斷的回想著方才的一幕幕。

猛然間,他睜開雙眼,盯著遠處不說話。

他何時如此關心東方瑤兒了,可有可無的人,竟然能讓他如此驚慌失措,這種感覺隻在蘇蓁身上出現過,為何現在會對她……月遺寒想不明白。

也就在他百思不得解的時候,逄祥從外麵走進來,看到他那個愁容滿麵的模樣,忍不住的說道:“皇上,您可是還在擔心東方姑娘。”

月遺寒下意識的點點頭,可是嘴上卻不承認,“沒有,本皇在想別的事情。”

可是這些怎麽能夠瞞得過逄祥,上前提醒著他,“皇上,這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臣有些話想要同您將。”逄祥猶豫著最終還是開口了。

月遺寒本就心亂如麻,竟然鬼使神差的點頭答應了。

“臣以為,自打你決定留在疆國尋找東方姑娘的那一刻開始,有些事情就已經很明了,縱使你不願意承認,可確實事實,一直逃避不是辦法,不僅對不起東方姑娘,更加對不起自己的心,難道真的要等到東方姑娘香消玉殞,皇上才追悔莫及嘛?”

聽著他的話,月遺寒不禁沉默住了,難道真的如此明顯,他的心裏真的是向著東方瑤兒的?

他捫心自問著,可是過了陣子又搖搖頭,“不會的,這關乎到東方瑤兒的性命,本皇擔憂點也是應該的,逄祥你想多了。”

“是臣想多了,還是皇上不願意承認。”逄祥針鋒相對的問道。

月遺寒被逼問的說不出話來,張張嘴濃濃的歎息一聲。

逄祥也知道不能操之過急,故而沒有再加勸告,隻是低聲說了句,“皇上自己想想吧,以後莫要後悔。”

最後那兩個字一直在他腦海中回響,月遺寒心口有些隱隱作痛,如果東方瑤兒真的死了,他不願意去想,慢慢的陷入沉思當中。

話說兩邊,此刻南瑾。

這些日子蘇蓁鎮守南瑾,再加上有南戰和褚銘的輔佐,如今的南瑾欣欣向榮,一切又回歸平靜,那同歸也消失的無隱無蹤,郢都內的不安分的勢利也被剔除幹淨。

隻不過那刺殺季俊豐的人卻始終沒有查出來,沒有留下半點線索,就如同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些人到底會是誰的手下,蘇蓁目光看向遠處,神情憂慮。

褚銘在她的旁邊,不由得也歎了口死,“公主,一切不如順其自然,想必用不了多久這群人還會動手的。”

這群人既然刺殺季俊豐,那麽早晚會按捺不住繼續動手。

“我當然也明白,可是心中不安,隻怕這平靜的天下又要再起風波。”

褚銘搖搖頭,“這天下從來沒有太平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公主安心。”

而就在兩人說話間,忽而有一士兵從遠處急急的跑來,手中還拿著一封信。

“啟稟公主、丞相,有西瑾密報。”那士兵氣喘籲籲的說道

兩人麵麵相覷,這西瑾太平的這麽長時間,難不成又出什麽事情了,想到這裏蘇蓁不禁又想起不久前的事情來,當即急忙的將信件拆開。

她看完後臉色變了變,然後將信件交給褚銘。

過了半晌後,蘇蓁才問道:“這事,你怎麽看。”

褚銘將信收好,略微思量了下,這才開口說:“不過兩年時光,西瑾還沒有從那次大戰恢複過來,我們暫且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什麽,若是敢與南瑾作對,不如滅之。”

五日後,清晨。

風沙漫天的北瑾,一行人風塵仆仆的來到大宛城,這裏比不上其他地方繁華,此刻又是數九寒冬的天氣,更加的寒冷,眾人都穿的甚多,繞是如此還是忍不住的發顫。

南宮幕緊了緊身上的棉衣,策馬帶著一行人來到最近的客棧當中住下,打算等著風沙小些再前往皇宮。

“小二,好生照料我們的馬兒。”南宮幕扔過去一錠銀子後說道。

“小姐放心。”

南宮幕這一路而來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不過幸好緊趕慢趕的來到了大宛城,西瑾那邊她不放心,還是早些回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