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的守候 交響曲－－臨近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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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部交響曲——臨近黃昏
“影子係殺手(the?shadow?of?the?killer)，編號：2179，”漓胸前的玻璃珠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將草叢中的女孩上上下下掃射了一遍。
淩晨一點，郊外的高速公路旁。
是的，感到事情的關鍵性的我，迫不得已又去找了博士他們，當然一起過來的，隻有漓以及那個通信玻璃珠。
“……影子係……難道說……”
“沒錯，80%是鍾樓上的那家夥，”漓頭也不抬地注視著草叢中女孩的臉頰，像是在計劃著什麽。
“……可是，為什麽……”
“這是證明，”漓說著，用手指著什麽東西——女孩懷裏的一把劍，我認得出，那是當時這家夥用來殺我的那把劍。
“影子係，本身就不存在於普通世界，是異端空間與普通空間其係統故障所產生的廢物，理所當然隻出現於夢世界中，所以，就算你能看到，也無法觸摸到——我也一樣，因為它根本就不存在。”
我默默地看著漓站起身，然後伸出一隻手，對著那女孩默念著什麽。神奇的是，渀佛有一種力量，迫使女孩緩緩支撐起瘦弱的身軀，然後從地上慢慢站起，就像一部機器一般。
“所謂‘影子係’，無非是連上級都懶得理的低劣生物罷了——就好比光線與物體所產生的‘影子’，毫無任何實際價值。”漓依舊是那副得理不饒人的囂張態度，“當然，其優點是：易控製，易指揮——嘛，是因為自身弱小嗎？”
漓打量著眼前這個女孩，自顧自地說道，“看樣子，是‘魂器’(the?soul?collector)被打破了吧……看來是那個時候……”
“‘魂器’是……”
“是一種裝載靈魂的場所，”漓似乎對我打斷她的話感到十分不爽，“為了更好控製‘影子係’，每一個‘影子係’都會有一個‘魂器’——倒不如說是裝載靈魂的器物吧——其缺點是：如果打碎了‘魂器’，其‘影子係’就會為‘無靈魂’的昏迷狀態，可以受任何‘未知能力者’控製——當然，隻有‘未知能力’才能打碎‘魂器’，像人類原始而野蠻之力是不可能做到的。”
“也就是說……這女孩的‘魂器’，極有可能是在鍾樓的戰鬥中打碎的？”
“可能性很大。”漓淡然道，“總之，先回dr。那去吧，在沒有收到任何上級的指令時，這才是上策。”
又一次，我極不情願地出現在了博士“房間”的大廳裏，看著這兩個不知名生物的令人惱火至極的談話。
“……這樣啊，”博士微微笑著，注視著漓領回來的這個不會說話的家夥，“邱釗這次……幫了大忙了呢！真榮幸能夠又一次看見您！”
它說著，還誇張地朝我鞠了一躬。
“哼，說是幫忙，還不如說是個隻會惹麻煩的家夥，就好比是吸血鬼夢寐以求的純淨血體一般，隻會招來更多不必要的麻煩……不是嗎？”漓這麽笑道，與博士用眼神交流著什麽，最後卻是漓敗下陣來，選擇了沉默。
“但是，她真的是no。1?on?the?wanted?list嗎？”
博士對我提出的這個問題感到奇怪，饒有趣味地看著我。
“既然像莫漓所說的那樣，‘影子係’僅是一種‘低劣的生物’的話，應該不具有那麽大的能力才對。”我悄悄瞥了一眼在一旁搖著玻璃杯裏的紅酒的漓，她似乎是被說到了要害似的皺起眉頭，我繼續道，“而且，‘影子係’的話，完全沒有任何和異空間上級作對的機會才對。”
“是呢？為什麽呢？”博士不懷好意地說道，帶著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質問著一個當事人——漓。
“……”漓似乎不想回答任何問題，沉著臉，用令人膽寒的聲音低吼道，“無知的人類……總是有那麽多問題！啊啊~真是失禮了，作為異空間的高等機密——你認為，像你這樣的低等生物，有資格知道這些嗎——哦不，甚至連問的資本都沒有呢！”
這家夥！我壓抑著自己即將爆發的情緒，指甲甚至嵌進了肉裏。
“好啦好啦漓，也別說得太過分啦，”博士又在氣氛僵化的關鍵時刻，充當了一把和事佬，“這樣看來，也有可能是早在之前，‘魂器’就被打破，然後這個2179（編號）受其真正的no。1?on?the?wanted?list所控製，前來赴約——不過，無緣無故與no。1?on?the?wanted?list失去聯係，倒在路邊，這就有點奇怪了——按理來說，它應該收集了許多有關我們的資料才對呢！”
“被擺了一套嗎？”漓沒好氣地說道。
看著如此正常談話的兩人，我不禁生疑。
沒有人注意到嗎……鍾樓上的時候……
……博士沒在現場，沒注意也是理所當然吧……
……不對，作為人類以及旁觀者的我都發現了……還有實戰者，漓，不可能沒發現的啊……
還是說，有什麽秘密嗎……？
帶著一種對秘密的渴求，我開口了：“你們……沒注意到嗎？……鍾樓上時……”
漓停止了玻璃杯中紅酒的滾動，似乎知道我接下來的話語。
“你們沒注意到嗎……鍾樓上的no。1?on?the?wanted?list……是兩個人啊！”
隻見玻璃杯中的紅酒，微微顫了一下，博士也十分訝異地凝視著我。
“前一次是這個‘影子係’，後一次——就是那黑影突然出現在鍾樓上的時候——這兩個家夥，完全不一樣……就比如：‘影子係’明明不能遇光，而後一次的那家夥，在漓巨大的火焰下仍然存在，不是嗎？”
漓與博士的反應更增加了我的自信心，我幹脆一股腦把要說的話全倒了出來，“還有當時那個後一次的黑影，很奇怪不是嗎，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所以我想，它所擁有的‘未知能力’，應該是像‘瞬間移動’這類的吧……？”
“是速度，”沉默許久的漓終於被我敲開了話題，“‘瞬間移動’隻是人類的說法，故可稱為‘空間意念移動’(spabsp;ideation?mobile)，但這在進行這種移動之前，需要進行0。05秒的‘空間概念歸納’，就是把所要移動的空間體象輸入腦海——而那家夥，完全沒有進行‘概念歸納’——也就是說，比‘空間意念移動’早了0。05秒進行。”
“……那是……”
“速度，”漓又開始搖動紅酒杯，似乎已作好了覺悟的準備，“是這家夥的速度快得驚人，讓人看了……好像是瞬間移動一般。”
……這家夥，果然……
漓果然是最終知情者——啊不，應該說異空間上級才是終極boss，隻是不知利用我們有何意義。
“具體的，dr。，數據提取到了嗎？”
“啊啊~不說我都忘了，”博士笑著，輕輕點了一下自己胸前的那顆玻璃珠，隻見有什麽亮光在逐漸放大，在遙不可及的天花板上，形成一幅巨大的畫麵，屏幕上用英文書寫著：
“begin。”
博士又晃動了一下玻璃珠，畫麵切換：
數據一：
影子係殺手，編碼：2179，原居所；夢世界，身世：曾為世界聯合組織一員（加入時間：異紀年39。5。7，人類計時，外地區：8：09：30），不久前叛變（叛變時間：異紀年58。3。28，人類計時，本地區：16：35：08），現不受任何管轄。
（注：此形象判斷為刻意偽裝，追加，能力無）
查詢，魂器破碎原因，判斷，未知能力者所為，查詢失敗，切換調查，失敗，判斷，係統摧毀，被施加反查詢係統，自動進行破壞，破壞無效，求助，繼續進行破壞，反噬，自動修複中，完成修複，提前進行下一項調查，
這些數據像是發了瘋似的，源源不斷地冒出來，其中最讓人膛目結舌的一條是：
查詢，no。1?on?the?wanted?list未知能力，異常，修補，情況不同，發現，超光速能力(ftl?capabilities)，以上數據糾正變更中……
“這、這是……”我差點沒打翻桌上的幾支玻璃杯。超光速！這種東西怎麽可能存在？！難道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是錯誤的？就算真的存在這種能力，那也不可能在普通世界出現！這時候，我隻想到了一個相對合理的解釋：也就是說，人類可以回到過去嗎？！
“……不，超光速能力確實存在，不過隻在可以穿梭於過去與未來任何一個時間平麵的生命體上得以適用——也就是‘時間靜止空間’裏的‘居住者’；他們可以穿梭於各種空間，但我們應該看不見他們才對……”
“跟‘影子係殺手’的情況一樣不是嗎？”我插言道，“雖然他們可以看見我們，而我們卻看不到他們是嗎？”
“大體上來說是這樣呢？
”博士抬起頭衝我笑了笑，“當然，如果把這一切歸為‘世界聯合組織’所進行的破壞，一切就都說得通了呢！”
“並非是這樣，”漓喝了一口紅酒，終於進行了決定性發言，“‘世界聯合組織’並非是無所不能，像這樣等於說是破壞世界法則的事，他們應該很難辦到的才對，況且no。1?on?the?wanted?list如果真是‘時間靜止空間’裏的‘居住者’，本身也應該不受他們的管轄。”
“破壞世界法則？也就是說……”
“嗯，是悖論，”漓頭也不抬地說，“不可能會有一種擁有‘未知能力’的生命體出現在普通世界，就算是像我這樣的異生物，也隻能根據指令借用已死之人的身體來行動，就算迫不得已使用‘未知能力’也必須有上級的指令才能通過‘空間切換’來行動……都是老生常談的話題了，總之，據目前看來，‘時間靜止空間’的‘居住者’是不可能被賦予擅自在普通世界行動的能力的。”
“……嗯，事實上，會不會有這樣一種可能，”我裝著膽子試探性地說道，“那個no。1?on?the?wanted?list的確是‘時間靜止空間’的‘居住者’，但它其實並沒有真正出現在我們的麵前，而是動用了某種係統的錯亂之類的，讓我們可以看見它的幻像，而它的‘超光速能力’，我想……是不是隨著漓‘空間切換’的那一瞬間而動用的——這樣就解釋得通了吧。”
漓與博士又一次對我的話陷入了沉思，這足以令我又一次地變得狂妄起來，繼續我的遊說行為：“況且，數據不是有嗎？那個‘影子係’曾是‘世界聯合組織’的一員，後來叛變，就說明no。1?on?the?wanted?list可能是利用了叛變的‘影子係’2179——雖然並不知道‘異紀年’與我們這裏的時間差，但推斷來說，應該是不久前的事，說不定連那什麽組織也是不久前才剛剛發現——這樣的話，一切都好說了。no。1?on?the?wanted?list利用2179身上被賦予的某種組織性特殊能力，製造幻象並且以2179作為誘餌（裝扮成自己的樣子）試圖迷惑我們的雙眼，卻沒有預料到漓的‘未知能力’的強大，導致2179的‘魂器’被毀，中斷聯係。於是no。1?on?the?wanted?list就懷疑2179是不是落入我們的手中，怕有數據泄露，前來找尋，結果被發現後才有了之後和漓鍾樓上的一戰。”
“……的確，有這種可能性——或者說，這是唯一的可能性吧……”博士用一種難以置信的佩服眼神看著我，讚許地點點頭，“按照這種假設的話，鍾樓一戰所出現的no。1?on?the?wanted?list實際上是以幻象的形態嗎……嘛~作為‘時間靜止空間’的‘居住者’，現在那家夥應該在某處興致勃勃地聽著我們的談話吧……”
博士饒有趣味地架起腳，細細地打量著我。而現在的我，似乎有些被自信衝昏了頭腦，竟有些興奮了起來。
“叮——”紅酒在杯子口邊翻滾，清脆地與地麵觸碰的聲音，讓我一下子清醒過來。——不對，從一開始就不對，作為當事人漓至始至終在這種問題上保持沉默——明明什麽都知道，卻始終在聽一個旁觀者的胡言亂語，果然還是上級的原因嗎……
——但是，博士呢？他無疑是最地下的旁觀者，雖然知道的稱號僅是“音樂藝術博士”啦，但畢竟是個自稱與異空間簽約——至少是比我更早、更多地接觸異生物的吧？也不至於什麽辦法都沒有，一副手下人的樣子聽我講話吧？！
這樣分析看來，我那一瞬間的飄飄然又一次如同泡泡般破滅消失殆盡。其實，這一切的一切，我始終是被圍著團團轉的無頭蒼蠅，還不知道因為衝動而欠下一堆稱為“約定”的債，並且是那種要以生命來還的逆天大債。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我也好想成功一次啊……”梓萌最後那令人心酸的話語又一次在耳邊響起，我不由得堅定了信念。
“我希望……”我努力抑製住自己的情緒，略有些艱難地說道，“我希望你們能告訴我更多的、你們所了解到的、有關這一切的事，作為我們合作的條件……”
“不是說了嗎？這並不是條約裏的一部分！”漓不耐煩地衝我吼道。
“那就是不平等的！！！”我反駁道，“請你考慮到一個被不平等對待的人類的感受！既然我們合作，你連合作的理由都沒有！還談何條約？！其實我隻是你們利用的一個工具吧？我不管我在你們眼中是處在什麽地位，隻要我不肯合作，你們暫時也沒有任何辦法吧？
“這可是毀約！”漓冷冷地說，“你知道的，毀約的代價……”
“既然你們連簽約的理由都沒有，我毀約也並不過分，不是嗎？……”
隻是在那一瞬間，冰冷的鐵器刺激的我的肋骨，而眼前那個怡然自得的漓也早已不見蹤影。令我把那後半句話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槍！！！
依舊是那把極品m41as-a，明明是阻擊槍卻當普通散彈槍使用，真是令人琢磨不透。
當然我已沒有時間顧慮那麽多，隻是僵硬地站在那裏，雖然知道漓沒有上級的允許是不會殺了我的，但本能反應還是使我狼狽地動彈不得。
漓持著這把阻擊槍，我似乎都能感受到槍口裏那硝煙與血腥的冰冷召喚。
“……你沒資格……跟我這樣說話……”從頭到尾，博士卻始終坐在那裏，不再充當和事佬角色，估計也是在考慮關於我的事吧。
“砰——！！”子彈與我擦肩而過，把落地窗打了個粉碎，我甚至還能感覺到那螺旋物呼嘯而過時的那種震**。
“為什麽……”漓沉著臉，又一次把槍口逼向我，“為什麽你不害怕！你不怕死嗎？！給我記住，你隨時都會被我幹掉，懦弱的人類！！！”
“死了又怎樣！”我猜想自己的口氣中一定滿是火藥味兒，“隻要信念還尚存，死又何妨？”
“無知！”漓拋下這一句話，收起槍，不再看我，“……我沒有殺你的權力……但是，你給我記住……”
“我隻希望，你們能對我進行平等對待，如果實在辦不到的話——我隻有一個請求。”我躊躇著，還是退了一步，“這可以算是私人話題吧……漓，我希望你能無條件支持洛梓萌的行動，特別是金錢資源讚助，其次，我不希望你們把洛梓萌卷入我們所合作的這一係列事件來。”
“……可以接受，不過，”博士的單片鏡片以一種怪異的光凝視著我，“這真的值得你付出這樣的代價嗎？要知道，這代價可不是一天兩天的小孩子家家的事……”
我無視博士的話，直接去問漓的答複：“漓呢？接受嗎？”
“我……接受……”漓勉強才吐出這幾個字眼，仍舊用一種狐疑的眼神看著我。
或許，這是異生物及異之城居民所不能了解的一種信念吧……我算是鬆了一口氣，這像是公開招募成員的爛做法，也算是可以對得起梓萌的小小成果吧……我不禁對自己的前途又擔憂起來，渀佛有一坨爛泥，在不該來的時候，迎麵而來。
待我回到家時，已是淩晨三點多了，作為一個正常的人類自然是倒的倒、睡的睡，然而令我沒有料到的是，危險的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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