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正麵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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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柯謹言打電話,他說他要開會,沒時間理我。

我告訴他我要陶罐,結果他把公司地址發給我了,他說:想要陶罐的話就過來。

那陶罐絕對是被錢連發封印了的,要不然屠冥自己可以出來。

為了保險起見,我叫上尚佳一起,她當然興奮的不行,一路上給我說:“駱靈,你就不怕我搶了你男朋友啊?”

“你趕緊把他搶走吧,我給你燒高香。”

她撩了撩頭發說:“但願他喜歡我這種骨骼大的女生。”

誰知道柯謹言一見到她就問:“你是踢足球的?”

尚佳還沒來的急否認,柯謹言就說:“我不喜歡中國足球。”

就算尚佳再粗枝大葉,也聽懂了柯謹言的話,霎時間,氣氛降到了冰點,尚佳不好意思的說:“那個……要不、我先回了。”

“不送。”

我還沒來的急開口,柯謹言就冷不丁冒出來這麽一句。

“哎--”我拉住了尚佳“他這個人就這樣,天天電視劇看多了,就喜歡學裏麵的男主角。”

沒想到柯謹言直接把我拉近了車裏,‘砰‘的一聲把尚佳關在了外麵,我還沒來得及阻止,車子就絕塵而去。

車內的氣氛很壓抑,我終於忍不住開口:“那個,你把陶罐給我就行了,我不用坐你的貴車了。”

他說:“不好意思,忘公司了。”

看他那個雲淡風輕的樣子,絕對是故意的。

我心裏積累的不滿全都發泄了出來:“柯謹言我招你惹你了,你幹嘛要這麽欺負我,你一個大男人不嫌羞嗎?”

他抽空看了我一眼,眉毛輕挑。

“你說你剛剛那樣對尚佳,我回去還怎麽做人,我跟她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怎麽說還有四年呢。你還把楊晞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要我周圍的人都恨我,你才開心。”

他說:“沒有四年,她快死了,你以後離她遠一點,免得她死了以後來找你。”

“什麽意思?你要殺了她?”

他沒有說話,專心的開車。

“你這個人心怎麽這麽狠,她不就說你長得帥嗎,這也有錯?至於要殺了她嗎!”

“你以為殺人不犯法。”

他淡淡的說,不喜不怒,我心裏想的是:你這個心理變態,知道什麽事法律嗎。

“那她為什麽會死?”我問,如果我身邊的人都那麽奇怪的話,或許問題就出在我身上,我是個喪門星。

他沒有回答我,車子一拐就到了他家,我相信此刻我的嘴巴一定可以塞下一個拳頭,他一個人住這麽大的房子作死啊,跟個宮殿似得。

白石灰牆壁上爬滿了綠油油爬山虎,白磚路得兩旁是草坪,草坪中央是三層八方虎頭噴泉,在分別往旁邊看去,是兩個超大的圓形泳池,每一磚每一瓦都極盡奢華。

幾乎每一件東西都講究對稱,嚴格的對稱,他一定有強迫症。

“大老板,你是怎麽賺錢的,可不可以教教我,我大學畢業以後撐死拿兩千。”

他指了指我的腦袋:“用頭腦,可你沒有。”

然後他把手指放在了門上的黑屏上,一條紅外線一掃,厚重的門就打開了,涼快,真涼快。

房子就像電視上的豪宅一樣,隻是都是玻璃的,連地板也是,地板下麵應該是一個大水池,反正望不到邊,裏麵有各種魚類,更神奇的是還有兩隻小海豚,不知道是那種魚竟然會發光,在藍色的水裏像銀河一樣。

“好美啊。”

之前覺得他開著勞斯萊斯太高調,現在一看,簡直是太低調了!

他說:“你是第一個進這裏的女人。”

我啊了一聲,沒有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的時候,渾身不自在的感覺有加深了幾分,我這個窮人,果然是待不了這種好地方。

“柯老板,謝謝你帶我參觀了一下你的豪宅,那現在,你可以把我的陶罐給我嗎?那東西太廉價了,和你這格格不入。”

他搖了搖頭:“五百年前的陶罐,官窯,不廉價。”

果然沒有忘在公司,騙子!

“你一個大老板難道還要掠奪我們小老百姓的私有財產。”

我一想,那陶罐是錢連發的,一個破陶罐竟然是五百年前的,沒想到一個大學老師家裏那麽有錢。

“這樣吧,陶罐我不要了,你把它給我看一下總可以吧。”

他沒有理我,趴在地板上,用手指隔著玻璃逗下麵的小海豚,他好像特別喜歡逗小動物。

看他選擇完全忽視我,徹底怒了,他把我帶到他家,又讓我一個人幹站著,葫蘆裏麵到底賣的什麽藥!

可是他那麽凶,我又不敢撒潑。

“那陶罐裏有什麽?讓你們這麽緊張。”他倏的出聲,把我嚇了一大跳。

我支支吾吾的說:“那裏麵是……我媽醃的鹹鴨蛋。”

他對我招了一下手說:“過來。”

然後我跟著他上了二樓,樓梯也是白色的,扶手上鑲著水晶,奢侈也不是這種奢侈法吧。

他帶我去了一個展示台,那展示台比博物館的奢華多了,但是與這極大的展示台不相符的是,展示物是一顆牙齒。

他看著那顆牙的眼神很溫柔,他問我:“你覺得這顆牙美嗎?”

我如實的回答:“不美,這是狗牙?”

他搖頭:“是虎牙,代表英勇。”

我鬱悶的哦了一聲,實在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麽,在這裏給我扯了一堆有的沒的。

他又把我領到一副畫跟前,畫裏的女子穿著粉色的衣裳,一隻蛇咬在了她的左肩,那女子皺著眉頭,肩膀上淤著血跡,我往前站了站,隻見那女子的肩膀上有兩個花瓣般的印記,呈青色。

那印記……和我肩膀上的胎記,如出一轍!

我又把那女子的臉龐仔仔細細的瞧了個邊,可是她美如謫仙,和我半點相似的地方都沒有。

他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那幅畫,像在深思。

他薄唇輕啟,如同掀起一股冷風:“她就是月笙,張月笙。”

我已不知道是第幾次再聽到這個名字了,以前總覺得是幻覺,可是現在,確實是實實在在的聽到了。

“她是誰?”我問。

“你可以走了。”他說,然後告訴我陶罐就在門口。

我抱著陶罐,連怎麽回到宿舍的都忘了,那個月笙和屠冥是什麽關係?我三番兩次的聽到了她的名字,難道,她是屠冥前世的愛人,而屠冥之所以會從最開始無怨無悔的付出,隻是因為那個胎記?

我不知道我猜測的對不對,隻是女人的直覺,可怕的準。

我一回宿舍,就看到尚佳哭的跟個花貓似得,我以為她是因為柯謹言才哭成這樣,便走了過去安慰她:“尚佳,他那個人本來就這樣怪的,天天吃藥呢,你就別往心裏去了。”

她搖了搖頭說不是,原來,是因為剛剛錢連發來我們宿舍,還帶了幾個男生,說那幾個男生指認我們宿舍的人賣/**,他要過來搜查宿舍。

這個錢連發簡直欺人太甚,竟然把賣/**的帽子往我們一群女大學生上扣,他自己沒有老婆,沒有女兒嗎!

“這個錢連發,能不能積點口德,再說了這種事情也輪不到他管!”

尚佳拉了拉我的手,微微啜泣道:“駱靈,可是我們宿舍真的……真的有人賣…”

我腦海中第一個反應便是紀念慈,因為她缺錢花。

沒想到,我的猜想竟然是真的,當尚佳說出紀念慈三個字的時候,我想我一定是瞠目結舌。

我最多想到了她被人包養,可是我沒想到,她竟然會去賣…**……

“那紀念慈人呢?”

尚佳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我現在一點也不想踏進這個宿舍,怪不說吧,還這麽肮髒。”

“別這麽說,她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咱們應該幫她,把她從髒水裏拉出來,而不是學別人一樣踩他一腳。”

她識大體的點了點頭,我又說:“尚佳,你不覺得這件事有些奇怪嗎?那些男生為什麽會向錢連發指認,而紀念慈又不是傻子,在學校裏麵‘做生意,‘你看看剛剛來的那幾個男生,哪個像有錢的?”

她一聽,恍然大悟的啊了一聲,看她這活蹦亂跳的樣子,怎麽可能像柯謹言說的那樣,還又幾天就要死了,簡直是放屁。

我回到宿舍,這次再也沒有什麽忌諱了,一把掀開了紀念慈的罩簾,隻見她的枕頭兩邊擺著兩碗大米飯,每碗上麵插著一跟筷子,豎直的插在碗的中央。我暗自嘀咕了一聲奇怪,就回座位了。

我掀開了蓋子,想要叫屠冥出來,可是往裏麵看了一下,空空如也,我叫了幾聲也沒有回應,他可能是回小白樓養傷了吧。我真該死,總是讓屠冥因為我而受傷。

我正抱著陶罐發呆,手裏的手機就響了,看了看來電顯示,又是未知號碼。

我接了電話,還沒問是誰,對麵就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來光輝道的‘蘇格底‘酒吧。”

電話被幹脆的掛斷,而剛剛那個女人的聲音,我永遠忘不了--是楊晞!

難道,她要和我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