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孽不可活1
“親愛的,你怎麽會這麽胡思亂想呢?我怎麽會不要你呢?你可是我的心肝我的全部啊!再者說,我們不可能這麽倒黴吧?你看人家打胎就像吃家常便飯一樣,不照樣懷孕生孩子嗎?不會有事的,放心好了!更何況你這才是第二胎,我們以後肯定會有兒子的”!張秉輝努力的勸解妻子,希望打消她所有的顧慮。
“懷第一個時,你說你還年輕要有事業,不想有孩子絆住手腳,現在又有了,你又嫌她不是個男孩又不想要,我真怕·············”。
“怕什麽?天塌下來不還有我嗎?要是萬一你真生不出來,大不了我們做試管嬰兒,照樣還是有孩子的,你別瞎擔心了,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做手術,放心吧”!張秉輝把最壞的結果告訴妻子,表示無論如何都不會不要她。
這下本來就意誌不堅定的易楚楚完全放棄了爭取小生命的權利,歪著頭倒在丈夫的懷裏,沉默得表示答應。
成功勸慰妻子的張秉輝心裏一陣得意,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的如意算盤被一直蹲在牆角一側的小女孩聽到了這一切!
既然你們這麽狠心,一次又一次的不要我,那好,我拚著不投胎,也不會讓你們好過的!我要讓你們付出沉重的代價,等著瞧吧,從明天起看看,那將會是誰的末日!小女孩陰狠的看著眼前相擁的男女,心裏充滿了仇恨。她會讓這對原本成為她父母的男女失去一切!慢慢的她開始在腦海中計劃著明天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張秉輝就陪著妻子來到了婦產科醫院,易楚楚把病曆卡遞給了醫生,醫生詢問了幾句,就打給專門做手術的大夫。然後他把病曆卡交還給了易楚楚,讓她到後麵病房的二樓手術室去等著。
易楚楚在丈夫的陪同下,慢慢的走向手術室。易楚楚一邊走一邊還在撫摸著肚子。孩子,對不起,媽媽不能再要你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能在保護你了,請原諒我的懦弱!
張秉輝先走到了手術室門口,見易楚楚還在後麵慢慢的晃悠,大聲喊道:“你在磨蹭什麽呢?快點!早點做,早點結束,早點回家”!
“我····”!易楚楚慢慢走到丈夫的身邊,看著大門緊閉的手術室,心裏有點猶豫不決。
“幹嘛?你不會又想反悔吧?我們手術費都交了,你還是乖點,聽話”!張秉輝注視著蘄艾,他不是沒有注意到從進醫院開始,她的手就沒有離開過她的肚子。孩子別怪我,誰讓你投錯了人家呢!你要是個男孩,生下來一定備受疼愛,隻可惜你生錯了性別,你別怪我!
“我---我--怕疼”!她早就向醫生打聽過了,她這麽大的肚子隻能引產,聽醫生的意思就是跟生孩子差不多,很痛的。
“怕什麽疼?忍忍就過去了,再說了,哪個女人沒有經曆過這種痛楚,人家不都好的很嘛”!張秉輝無所謂的說著沒良心的話。
聽著丈夫冰冷的話語,易楚楚的心都涼了,她開始懷疑當初自己的選擇。“疼的不是你,你當然這麽說了”!易楚楚本還想說點什麽,這時手術室的大門打開了。
“記得回家一個月不要同房,多吃點有營養的東西,不要吃生的冷的,多注意休息,一個月後再過來複查”!摘下口罩的女醫生向她旁邊剛做完打胎手術的女孩反複交代著。
“知道了”!小女孩悶聲的應了一句。這時張秉輝他們才看見剛才一直蹲在門邊抽煙的一個初中生差不多的小男孩走了過來。
“好了”?男孩緊張的問。
“嗯”,女孩覺得很丟人,沒有說話,隻是吭了一聲,表示回答。
“那我送你回家吧”!男孩終於鬆了口氣,走過去想扶著女孩離開。女孩卻推開了男孩的手,自己朝前離去。
“現在的小孩不得了,這麽小就跑來打胎了”!張秉輝一直注視著他們,等他們走遠聽不見了,才發表自己的意見。
妻子易楚楚聽見他的話,沒有回答,隻是一直再想著剛剛女孩推開男孩手的那副畫麵。
“接下來輪到你們了?你真準備好了”?女醫生注視著易楚楚偌大的肚子,真不明白都這麽大了,為什麽還不要?現在人的想法真讓人捉摸不透。不過看他們的表情,醫生大致也能猜出到底是誰不想要這個孩子,所以她要再確定一次。當醫生久了也就麻木了,每天接受打胎的病人不下4,5次。剛剛那個小女孩不就是懷孕了兩個月來打胎的嗎?看樣子還是學生,估計是早戀闖出來的禍啊!
“嗯”。易楚楚望了丈夫一眼,低著頭應了一聲,從她決定要拿掉孩子起,她總覺得每個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那既然這樣,你在這張自願書上簽上你的名字,然後跟我進來”!,醫生把自願書遞給了易楚楚,還有一隻筆。易楚楚隨便看了一眼,上麵大概說的拿掉孩子是本人自願的,萬一事後產生什麽後果,醫院不負任何責任等等····等等。
“還等什麽,快簽字吧”!張秉輝催促著妻子。易楚楚終於狠下心在自願書上簽下名字,然後跟著醫生走進了那間冰冷無情的手術室。很快裏麵就開始傳來易楚楚痛苦的呻吟聲。而在門外兩個不同的拐角處分別有兩個不同的鬼魂一直注視著坐在門外抽煙的張秉輝。
醫生看著痛苦喊叫的易楚楚,沒有一點同情心,反而罵道:“叫什麽叫?聲音輕點,不然人家以為我們醫院幹嗎呢?吃不住痛打什麽孩子?你忍忍就過去了”!
麵對醫生的狠話,易楚楚傷心的流下眼淚,她隻想乞求上天讓這場災難快點過去。
張秉輝聽到妻子的慘叫,站起身朝著門上的玻璃望裏看,畢竟夫妻一場,對她,他還是有感情的。可是看了半天,什麽也看不見,隻好泄氣的坐在傍邊的椅子上焦急的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