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夢回94 第117章 米蘭的傳統
雖然29歲的德揚*薩維切維奇已經逐漸度過了職業生涯。朱球從未想過要主動放棄這樣一位才華橫溢、功勳卓著的南斯拉夫前鋒。
雖然朱球的記憶裏，即使是巴喬的到來，也不曾染指過他的衣，但下半賽季的10號卻依然“輪回”般的披在了博班身上
朱球也起初也沒有想到南斯拉夫人離去的最大緣由，不是國際米蘭老板莫拉蒂開出的雙倍的工資，而竟然是“擔心打不上主力位置”——盡管南斯拉夫人的想法有一定道理，因為理論上講，冬歇期後的米蘭，將至少會有七名前鋒。
雖然當時朱球極力想挽留住這樣一位南斯拉夫天才，不過在聽取了布拉伊達的意見後，冷靜下來的朱球還是同意了薩維切維奇的轉會申請，因為米蘭的傳統讓他選擇了尊重當事人的意願，更何況當時表麵上看起來有些複雜的“三角”關係，也給了他心中一定的暗示：薩維切維奇和巴喬隻可選其一。
“阿裏埃多（布拉依達），你覺得一個月前如果我們不同意賣掉薩維切維奇的話，會是怎樣一種局麵呢？”邀請共乘一車的朱球，向身旁的布拉依達表達出了自己埋藏已久的一點遺憾。
“這個……可能不會有太大的變化，也可能巴喬不會這麽快的到來……怎麽？法比奧，還為德揚主動申請轉會的事情想不開嗎？”布拉伊達有些明悟的問道。
“是啊，不管怎麽說，德揚是個為俱樂部做出了很大貢獻的球員，我至今還清晰的記得去年冠軍杯決賽時。他打進巴塞羅那球門那記漂亮地吊射，隻要不是他主動提出轉會申請，我想不管是我，還是加裏亞尼經理，都不會把他作為商品一樣賣掉的……我說的沒錯吧阿裏埃多？這可是我們米蘭的傳統啊！”
“對於為米蘭做出傑出貢獻的球員，我們是有這樣的傳統，但對於這些球員，米蘭還有另外一個傳統，那就是最大限度的尊重他們的選擇，前年裏傑卡爾德離開米蘭重返阿賈克斯是如此。這個賽季之初古力特在米蘭和桑普多利亞之間的抉擇也是如此……現在輪到了薩維切維奇，我想拋開其他因素不談，當初加裏亞尼經理和我本人極力主張同意他的轉會申請，事實上也代表著俱樂部對他過去所做貢獻地肯定。”
布拉伊達對“米蘭傳統”詳盡的解說，讓朱球對於ac米蘭獨特的俱樂部文化，有了新的認識。米蘭能有像布拉伊達這樣的“賢達”，是俱樂部的幸運。此時已經“貴”為俱樂部老板的朱球。仍然非常珍惜向老馬每一次單獨請教地機會：
“可是阿裏埃多，我仍然覺得薩維切維奇的離去，仍然缺乏一個足以說服我的理由。”
“可能你想複雜了吧，德揚是個職業球員，雖然他嘴上沒說，可他追求更好待遇的做法也無可厚非……而且，還有一點你可能會忽略：他的國家正在經曆著戰爭和動亂，據我所知，他有個龐大的家庭。那個龐大的家庭幾乎依靠著他一個人的收入在艱難維持……”
布拉伊達平靜的敘述中，朱球終於丟卻了最後一絲疑惑，職業球員地真實身份，似乎與在球場上灑脫隨意的南斯拉夫人。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當局者迷的朱球恍然間也對南斯拉夫火槍手有了新地認識：
分裂中的南斯拉夫，動**中的南斯拉夫足球，身處海外的這些南斯拉夫遊子，就向無根的浮萍，到處飄**。即使米蘭可以給他無盡的榮譽和**，即使國際可以給他超出米蘭雙倍的賴以維持生計的工資，都無法從根本上動搖一顆遊子的心。即使“曆史”可以改變，即便有數不完的蝴蝶效應，但閉上眼睛地朱球仍然堅信，薩維切維奇最終的歸宿隻有一條：落葉歸根。因為那裏有他的祖國，有戰火中地貝爾格萊德紅星。
心中釋然卻浮想聯翩的朱球，有些YY的跟布拉伊達開起了玩笑：
“知道嗎。阿裏埃多，說不定對麵的那位莫大老板真能把三個火槍手湊齊呢。”
（注：薩維切維奇、潘彩夫和普羅辛內斯基，被譽為南斯拉夫的“三個火槍手”，此時潘彩夫尚在國米隊中，普羅辛內斯基此時效力於西甲塞維利亞。）
……
布拉伊達無法從國米老板莫拉蒂購買薩維切維奇一事上判斷出，莫大老板是否對南斯拉夫人情有獨鍾，他倒是從前方越開越快的老馬爾蒂尼的小車上尋思出，一向沉穩的老馬這次也很急切的想見到他
。
科莫高速公路上有一條幽靜的小道，這裏通向了中國人眼裏神秘的米蘭內洛。或許是已經坦然接受了“意大利人”的身份，或許是在這裏已經往返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緣故，朱球感覺每一次進入米蘭內洛，都會讓他有種回歸自然的親切，這樣的“親切”讓他可以清晰的記得這裏的每一寸土地。
結束了假日，也意味著米蘭內洛將重新響起訓練的喧囂，尤其是老馬作為主教練第一次出現在訓練場時。
很多種場合下，老馬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種低調的“陪襯”，而當人們忘記了他“強勢”、“鐵血”的一麵時，他往往會突然展現出他的閃亮一擊，就像記憶中的那個6：
不過，從來不曾低估老馬爾蒂尼能力的朱球，卻不會忘記他作為教練的科學嚴謹與一絲不芶。
—
出現在訓練場邊的朱球，饒有興致的看著老馬爾蒂尼上任以來的第一堂訓練課。
朱球感興趣的倒不僅僅是父子同時出現在訓練場的“稀有”，而是兩名“遲到者”以身試法的勇氣，這其中就包括剛剛加盟的21歲的維埃裏。
聲稱因為“找不到一號訓練場”而遲到的維埃裏，跟著直接“覺悟”的帕努奇一起，沿著訓練場邊，玩起了200折返跑——“新官”上任的老馬爾蒂尼送給這幾名“以身試法”者的第一份大禮就是，規定時間內的10個200折返跑。
傻頭傻腦的維埃裏，邊跑邊嘟囓著:“倒黴啊，沒想到電視上那麽和藹的老馬教練也這麽鐵血。”，
沒曾想卻被身邊老馬在意大利青年隊的弟子帕努奇打擊道：“知足吧夥計，你應該慶幸的這不是在意大利青年隊，在俱樂部嘛，這種處罰算輕的！”
沒被“懲罰”的球員在隊長巴雷西和隊副小馬爾蒂尼的帶領下，做著簡單的有球恢複性訓練，一切安排妥當的老馬，這時才毫無顧慮的過來與俱樂部的兩位“領導”打招呼。
站在場邊觀察了很久的朱球，也很有感觸的想到，這或許就是記憶中安切洛蒂與老馬爾蒂尼的差距吧，老馬爾蒂尼完全是球隊的“主宰”，他可以視訓練場邊的一切“閑雜”人為無物，而記憶中的安切洛蒂做不到，他在老貝的亂指揮下，違心的將“聖誕樹”改成了“雙前鋒”。
剛才在車上接受了布拉伊達“米蘭傳統主義教育”的朱球，本來想將這方麵的心得向一直被他視作“特殊”長輩的老馬好好匯報一下，可走到場邊的老馬，一上來就是一通“意外”的抱怨，因為看上了阿比亞蒂、想讓他長期留下一線隊和羅西競爭上崗的老馬，突然發現聖誕節前自己沒能阻止俱樂部租借阿比亞蒂，是多大重大的錯誤。因為現有剩下的三名門將狀態和訓練場上表現出的能力，實在讓人堪憂，他們與最近一個月還連續打破出場“記錄”的阿比亞蒂比起來，似乎讓講究以“穩”為前提的老馬爾蒂尼，心裏麵更加的不踏實。
麵對老馬的抱怨，又或是一種變相的擔心，旁觀者清的布拉伊達代朱球解釋道：
“老夥計，我想這沒什麽好擔心的，你知道的，法比奧在聖誕前與都靈老板簽訂的這筆合同，不論對俱樂部，還是阿比亞蒂本人，都有莫大的好處……
你應該已經認同了阿比亞蒂的實力，他現在唯一欠缺的就是比賽經驗，都靈那邊因為兩名門將同時受傷，所以向我們保證了阿比亞蒂在都靈至少可以有三個月的主力位置，這可是留在米蘭完全不能比的，況且你不是一直也認為保級球隊出強力門將嘛……
至於俱樂部方麵，你知道法比奧這次交易來的是什麽？不是一點點可憐的球員租金，而是三家地方足球學校的控製權啊！想想看，這麽就輕而易舉的多了三家地方足球學校的支持，是不是比起我們當年在這方麵的忙碌輕鬆多了？”
一向處事嚴謹的布拉伊達難得的“奉承”了朱球一把，這讓有些受寵若驚的朱球連忙解釋到，這都是自己的運氣好，正好趕上都靈俱樂部因為財政上的壓力，不得不放棄了對幾家地方足球學校的支持。
聽了兩人的解釋，本來心裏麵也不曾真正抱怨的老馬，在對這種做法表示認同的同時，暫時將守門員方麵的隱患拋之腦後，他滿懷期待的希望新的俱樂部領導層，可以將這種良好的勢頭延續。
若與所思的朱球心裏麵總結道，這或許就是一種“優良”傳統的承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