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費瑜震駭失措的起身,俏臉一片煞白。

“爸!”她試圖上前,幫助父親,可望著那條被切斷的手臂,她的心髒都仿佛要窒息,這要如何是好?!

整個會議室內,隻有徐楓,依舊淡然的坐在桌前。

他的指間,依舊有節奏的輕敲擊著桌麵。

“二十分鍾內送到醫院,手臂還能保住。”

他聲音悠然,雲淡風輕。

仿佛,麵前的這一片血腥,與他無關一般。

費瑜俏臉急促驚慌,急忙攙扶起渾身是血的父親。

“爸,你忍著,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費瑜攙扶著父親的殘軀,疾步匆匆朝著會議室外走去。

“還有東西落下了呢。”

徐楓坐在會議桌前,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指了指桌子上的那隻血淋淋斷臂。

在場的一眾股東們身軀都有些顫抖,麵色煞白。

費瑜長發淩亂,強忍著驚恐懼意,又疾步上前,將父親的那隻斷臂拿起,然後攙扶著父親一顫一顫的走出了會議室

整個會議室內,空氣壓抑如寒。

所有股東們,都沉寂在那血淋淋的場麵中,難以從震驚中回過來。

“還有人,要投票麽?”徐楓淡然平靜的坐在會議桌前,指間輕輕敲擊著桌麵。

每一次敲擊,在場一眾股東們的心髒都緊跟著一顫。

這,簡直如臨地獄。

無一人,敢吱聲。

更無一人,敢舉手投票。

投票,斬手。

這,可不是狂言虛言。

而是,**裸的說到做到啊。

如果說方才,還有幾名股東想跟著費嶽一同舉手的。

而此時,那幾名股東早已嚇得冷汗直冒,身軀坐在椅子上,腿下都在顫抖。

“還有人,要罷免安雅嗎?”徐楓目光幽幽,緩緩掏出一根卷煙,點燃。

“沒關係,有異議,可以提出來,還有商量的餘地。”

他聲音很平靜,沒有絲毫的殺戾氣息。

可是,這話聽在在場所有股東耳中,簡直就是心髒震顫啊。

在場所有人:???

商量?

誰他媽的敢跟你商量啊。

投一下票,就要被斬手。

這特麽,誰還敢啊。

“怎麽,你們一個個不說話,都有異議麽?”徐楓緩緩吐出一口煙圈,眼神掃視四周。

唰!在場所有股東麵色驟變,煞白。

“沒有,沒有,我們怎敢有異議!我們一切都聽徐先生的。”

一名股東滿臉的冷汗直冒,連連擺手解釋道。

“不敢?那是我威脅你們了?”徐楓目光幽幽,手指輕輕敲擊了一下會議桌。

在場所有股東:???!!!

這特麽,比威脅還過分啊。

“不不不!徐先生怎會威脅我們呢!是我們心甘情願。”

“對對對!我們沒有異議!我們讚同安總,繼續擔任集團總裁。”

“安總這些年領導有方,帶領集團蒸蒸日上,這麽好的領導,我們打著燈籠都難找啊。”

在場股東們麵色煞白一片,額頭冷汗直冒,紛紛揚言以示忠心!

開玩笑,麵前這個青年,特麽就是惡魔啊。

他們,怎敢反抗?

安雅坐在會議室前,俏臉複雜的望著這一幕。

她的眸中,隱隱有霧氣在閃動。

但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一個獨立支撐起龐大商業帝國的女子,一個獨立承擔無數壓力危機的女子,曾幾何時她有出現過這般安心?

一個男人,出現在她麵前。

用一人之軀,替她阻擋住了身前的驚濤駭浪。

這種感覺,安雅這輩子不曾奢望過。

可今日,此時此刻,她感受到了。

無數股東的脅迫孤立無援,她最無助之際。

這個男人的身影,支撐起了她的整片天空。

會議室內,氣氛無比壓抑。

所有股東們都強顏著歡笑。

大家惶恐擦拭著額頭不斷滲出的冷汗,還要強顏歡笑的模樣,紛紛讚揚安雅,以示忠心。

這一幕場麵,若是傳出去,簡直會讓整個集團大樓都震**。

要知道,在坐會議室內的每一位成員,可都是身價千億級別的超級股東啊。

可,此時此刻,這些身價高到天上去的股東們,卻對著集團的一個小小安保總監如何畢恭畢敬,一臉訕笑,這簡直太過違和。

徐楓目光幽幽,掃視過眾人。

“既然,沒有異議,那便散會吧。”

他緩緩掐滅煙蒂,然後起身,悠然自得的朝著會議室門外走去。

他步伐平靜,身姿筆挺。

就這麽正大光明的走出了會議室。

會議室內,所有股東們,這才如臨大赦。

所有人都長長鬆了一口氣。

他終於走了。

一個小小集團保安總監,竟能逼得三十幾名身價千億的股東們,驚惶至此。

這簡直,前所未有。

“娘的老子活了幾十年,都他娘活在了狗身上。”一名年過半百的股東臉色複雜,顫抖著身手,擦拭去額頭的冷汗。

他活了半輩子啊,什麽大風大浪沒經曆過?

可今天,卻被一個年過二十出頭的毛頭青年,給恐嚇至此?

這簡直,丟臉到了姥姥家。

這簡直,將他幾十年的人生尊嚴,全都給打碎了個幹淨。

在座的其餘股東們,何嚐不是如此?

所有股東們麵麵相覷,此時的他們,都仿佛像吃了狗屎一樣難看。

今日一幕,簡直是丟盡的老臉,尊嚴破碎了一地。

安雅美眸冷凝,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也緩緩起身。

這個會議室裏,她也,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今日一幕,讓她徹底看清了集團股東們的真實麵孔。

如此局勢,她心中,已有了定奪。

“安總今日此事,我們是站在你這邊的。”一名股東見她要走,連忙開口解釋道。

如今費家費嶽的手臂都給切斷了,局勢還不清楚麽?

所有股東們紛紛表態,站穩立場才是啊。

“對!安總,剛才我們都是被費嶽那老狐狸威脅的,我們也是逼不得已,才跟了他投票。”另一名年過半百的老股東也緊跟著解釋道。

安雅美眸冷然,沒有理會這群股東們。

她踩著高跟鞋,冷冰冰的走出了會議室。

隻剩下會議室內,一眾麵色難堪不已的股東們,呆滯在現場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這一場董事會的劇烈動**,很快便席卷傳遍了集團上下。

雖然,各大董事股東們,紛紛試圖封鎖消息,遮掩真相。

可畢竟,費嶽被血淋淋的攙扶出會議室那一幕,所有同事們都親眼所見。

身為堂堂集團董事元老,費嶽的整條右臂,都被斬斷了,鮮血淋漓。

而後,董事會便再也沒有任何動靜了。

關於安雅的彈劾計劃,也莫名被擱淺。

安雅,繼續擔任集團總裁。沒有人再敢反抗。

而且,會議一結束後,所有股東們都麵色慘白的走出會議室。

他們如同逃難一般,急匆匆下樓然後迅速驅車離開。

這一幕,讓集團內無數員工們紛紛震愕,猜測不已。

所有人都驚疑好奇在上午那場董事會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傍晚,夕陽染紅了整片天際黃昏。

奔馳車隊,安靜的停候在安氏大廈樓下。

經曆了一整天的挫折風浪,安雅此時有些疲倦。

她踩著高跟鞋,有些複雜的走出了安氏大廈。

今日一天,集團內憂外患,雙重夾擊,讓她根本難以喘息。

阮家叛亂的衝擊,還有內部董事會的動**。

一幕幕動**衝擊之下,讓她精神疲倦。

保鏢恭敬的替她拉開車門。

安雅鑽進了車內。

而後,徐楓也跟著坐進了奔馳車。

保鏢們四處環視一圈,確認沒有任何風險後,這才啟動車隊,緩緩駛離

一路上,奔馳車內一片安靜。

安雅俏臉複雜,沉默許久,才突然開口道,“徐先生,今天多謝解圍相救。”

今日,若不是徐楓出麵,那這場股東會議上,她將寸步難行。

“隻是履行安保職責而已,你無須多慮。”徐楓聲音平靜的說道。

語氣還是這般,沒有感情色彩。

安雅有些愕然,然後無奈的輕歎一口氣。

她不再多言,可心中那股莫名複雜的情愫,卻正在悄然生根。

連她自己,都並未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