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豐樓。

攢花廳。

一張巨大的圓桌上,擺滿了菜肴,二十多名青年男女齊聚一堂,聊得不亦樂乎。

“張哥,你隱藏的可真夠深的,當年我們可是想不到,你竟然是張家人!”

一名戴眼鏡的女子恭維說道。

張明濤坐在主位上,微微一笑,道,“孟娟,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做事最喜歡靠自己,張家名氣太大,若是因此讓學校偏幫於我,恐怕其他的同學會有不服。”

“所以,為了保護好和諸位同學的關係,我還是將張家的身份隱藏了起來。”

孟娟豎起大拇指,“張哥就是不一樣,可不像當年,某些人為了霸占獎學金,硬是占據了第一的位置,一動不動。導致大家學習都沒勁頭了!”

“我記得當年張哥各種學校的獎勵都拿遍了,就是這個優秀成績的獎學金被某人霸占著拿不到。”

張明濤神色有些尷尬,這件事雖然可以反襯葉慶的無恥,可是拿自己當背景板,不正是顯得自己無能麽?

一旁另一個名叫杜梅的碰了碰孟娟,然後舉起酒杯對張明濤道,“過去的事,提那麽多幹什麽,來,我們敬張哥一杯!”

眾人紛紛舉杯,齊聲道,“敬張哥!”

明明都是同學,此時卻紛紛叫哥,這讓桌上的氣氛看起來不太像同學聚會,反而更像是社團聚會。

一杯酒喝完,杜梅不滿道,“這個葉慶和蘇沐雨實在是太不像話了,明明通知的是七點聚會,現在都七點半了,他們竟然還不來!”

孟娟也附和說道,“就是,不就是考試考了個第一第二麽,有什麽可牛氣的!”

這裏正是蘇沐雨和葉慶提過的,張明濤組織的同學聚會。

之所以推遲到現在才舉行,實在是臨城這種小城市,沒有幾個同學。

有點能力的,誰不向往大城市?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隨著張家清河灣溫泉具有保健作用的消息泄漏,誰都能看到未來的張家必定會一飛衝天。

所以,原本沒有時間參加聚會的天南海北的同學們,很多便抽出時間組織了這場聚會。

從這個角度講,其實更像是葉慶的作為促進了這場同學會的舉行。

可惜,大家心知肚明。

葉慶現在跟張家不合,早晚是要被張家幹掉的。

盡管他的手中還握著三分之一的清河灣別墅,可這畢竟是張家的項目,隻要沒有交付,葉慶就沒有使用權。

至於什麽爛尾樓,葉慶可以維權雲雲,隻要張家資金到位,把爛尾樓繼續開發,那所謂的維權根本就無從談起。

更何況,現在臨城這麽多勢力跟葉慶作對,葉慶那點資金,又能支撐多久?

所以,如今討好張家才是關鍵。

至於葉慶和蘇沐雨為什麽還沒到,那不過是故意告訴他們,聚會的時間是八點而已。

目的,就是讓他們出醜!

眾人談笑風聲,儼然把這裏當成了慶祝勝利的慶功宴。

酒酣耳熱,徐田開著酒吧的一輛送貨的麵包車,來到了酒店。

寶豐樓屬於王文清的產業,葉慶給王文清麵子,酒吧調製的保健酒,也給寶豐樓送了一份。

徐田開麵包車目的是為了方便送酒。

和後廚交接完酒水,徐田走進約好的包廂,看到眾人吃的熱火朝天,卻沒有葉慶和蘇沐雨的身影,不由得微微皺眉。

“大家都是同學,葉慶和蘇沐雨還沒來,你們就開席,似乎不太妥當吧!”

徐田不滿道。

“有什麽不妥當的?明知道是同學聚會,還故意遲到妥當麽?知道你是葉慶的鐵杆,想為他出頭。但你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你有那個資格為葉慶出頭麽?”

杜梅的嘴巴非常惡毒,一開口就把徐田損了一頓。

徐田看了看手表,皺眉道,“不是八點開始麽?現在才七點四十七,怎麽能算遲到?”

都知道徐田和葉慶關係好,當然通知徐田,也是按照八點通知的。

杜梅哈哈笑道,“徐田,看來說你是鐵杆,還真沒錯!”

“明明大家都知道,聚會的時間是七點,怎麽到你嘴裏變成八點了?”

“就算你支持葉慶,也不沒必要對同學們顛倒黑白吧!”

徐田一愣,隨即便明白了過來,自己和葉慶蘇沐雨等人被騙了。

“你們!”

徐田手指著眾人說不出話來。

參加同學聚會,明明是想緬懷一下象牙塔時代的質樸與純真的感情,如今卻成為了互相攀比傾軋的舞台。

這樣的聚會,還不如不參加。

“算了,吃完這頓飯,大家還是橋歸橋路歸路好了,就當為自己的大學生涯,畫一個句號!”

徐田興趣缺缺,幹脆做到了最角落的位置,如此的安慰自己。

然而他躲著別人,別人卻沒打算放過他。

隨著張明濤使了個眼色,杜梅繼續道,“徐田,我看你的腿走路還是一瘸一拐的,葉慶不是醫術很厲害麽?怎麽他沒幫你把腿治好?”

徐田可以容忍別人欺負自己,卻不能忍別人這麽說葉慶,當即反駁道,“我的腿葉慶已經幫我治療過了,隻不過因為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所以兩條腿的骨頭不一樣長。”

“我隻需要按照葉慶所說的,好好休養一段時間,我的腿就會複原的。”

“這一點,就不勞各位操心了!”

張明濤哈哈一笑,“這麽說,葉慶對你不錯了?既然他這麽厲害,為什麽不幫你找回你的女朋友呢?”

徐田道,“等忙完這段時間,我會親自去找我女朋友的!”

張明濤冷笑道,“忙完這段時間?”

“隻怕到時候,就算你有時間,你女朋友也未必有時間了!”

徐田心頭猛然一跳,“張明濤,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張明濤道,“一天前,我同事在一次行動中,抓到了一名人販子,據他交待,他最近販賣的那個女人叫做張雅潔,二十四歲,運城市三花鎮人。”

徐田一下子激動起來,“快告訴我,雅潔現在怎麽樣了?”

張明濤陰森森一笑,“哎呀,這可說不好,這個人販子是窩案,在沒有結案之前,所有的消息,都需要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