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雞毛當利劍
呃，搜藏，各種包養。
師弟！？
白紀靈當即一愣，山莊裏住的除了浮易言初和他們這些小妖，難道還有別人？轉念一想又不對，這附近的樹木怎麽看起來那麽眼生？而且，這人身上的味道讓她莫名的想起了幾年前的經曆……
道士！
顧不得細想，白紀靈倉皇的轉身欲逃，孰知那身後說話之人隨著距離的靠近也察覺到了白紀靈的存在，人還沒看到，就先聽聲音提高了數倍，喝道，“何方妖孽！？”
白紀靈心中一沉，也顧不得細想，撒腿就跑，若是被逮到，不死也隻有半條命了！
“妖孽哪裏跑！”身後那人拔高聲調，追了上來。
白紀靈隻覺身後一陣嗖嗖的疾風，慌忙中也不敢掉以輕心，爪子使力奮力一蹬，整個身子懸空而起，躍過草地，朝著一旁草叢裏鑽去，她現在無心去想自己是怎麽出來的，而這道士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眼下可是保命要緊！
在草叢裏東竄西跑，企圖甩掉身後的道士，原本已經累的夠嗆的她，跑了一會兒便開始腳軟氣喘，可那道士卻是窮追猛打，絲毫沒有鬆懈的意思。
怎奈這小短腿實在不禁使，兩人的距離越拉越近，偏生這一路跑下來，路上連個鬼影都沒有！更別說求助了。
白紀靈心中甚是悲憤，捫心自問，自打成了妖，她可從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頂多就是找些沒有靈力的花花草草試試手，難道今天真就要這麽冤死在道士手裏？
不行！她還沒活夠呢！
憑感覺，身後這人的道法也不是多麽高深，不然剛剛那一下就足以要了她的命了，而且她的體積小，不易被發現，這麽推算下來，自己還是很占優勢的。
想到此，白紀靈心中暗忖，若真不行，大不了魚死網破，再追，再追非弄死他丫的！
奔跑中，她開始在體內運氣，幽黑的翅膀愈發黑亮，漸漸變得像一根根尖利的匕首，心中暗忖，雖然她不想傷人，可為了保住小命，也顧不得這麽多了！若是這道士再不依不饒，就等著看她雞毛當利劍吧！
“妖孽休得跑！”身後那人再次厲聲道，隻是聲音中已經隱隱帶著一絲疲憊。
看來今天這一仗是在所難免了！想著，白紀靈忽地頓住腳步，嗖地回身，同時翅膀帶著大力向前一甩，那道士手中拿著桃木劍也作勢發力，卻再看清前方之物時微微愣住。
而白紀靈發出的雞毛卻已如利劍般的向他衝去，猛然回神中，他側身一閃，那漆黑剛硬的毛帶著嗖嗖的風刮過他的麵門，其中一根卻擦著他的肩膀飛了出去，足足將他臂膀上劃出一道一公分長的口子，殷紅的血當即緩緩流出，甚是觸目。
白紀靈見那道士輕而易舉的躲了過去，也未多想，正欲再次發力，卻見道士驚疑的轉過頭，漆黑如夜的眸子死死地盯住她。
再瞪也沒用，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白紀靈暗忖，可抬起翅膀之間迎上那雙眸子，卻突然覺得好生熟悉？
錯覺罷了！白紀靈深吸口氣，見道士似乎沒有進攻的意思，便準備逃離現場，如果能不拚命，她還是願意選擇最委婉的辦法保命的……
“……白雞？”
剛跑了兩步，身後卻傳來了那個道士的聲音，話語中帶著一絲疑惑與不確定。
白紀靈邁動著的步子戛然而止，這聲音……
她遲疑著回過頭，因為道士是背光而立，她隻能微微眯起眼睛，仔細的打量著他，小麥色的膚色，劍眉星目，略一猶豫了下，她才試探性地道，“慕青？”白雞這個怪異的名字，隻有慕青和慕雲會這麽稱呼她，幾年已過，他的五官明顯的成熟了不少，沒有了當年的那份圓潤稚嫩，多了幾分的棱角分明。
見到舊識難免開心，可這激動僅僅維持了一秒，便又快速冷卻了……
慕青麵上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喜悅，忙點頭道，“是我！你真的是白雞？”
“不是。”她是黑雞，謝謝……
慕青蹙了蹙眉，說，“那你為何知道我的名字？”
白紀靈沒有回答慕青的問題，而是接著方才的話道，“我的真名叫白紀靈，當年隻是一場誤會，讓你們誤認為我的名字叫白雞罷了。”
“原來如此……”慕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一直以為你已經死了，那日我回到院中四處尋你卻不見蹤跡，後來聽清閔師弟說，他們已經把你……”
慕青沒有說下去，偷偷看了看白紀靈，歎氣道，“當時我很生氣的將他們喝斥了一通……”
白紀靈冷笑，清閔？就是當初那個被自己啄了一下的小道士吧？
慕青見白紀靈不說話，倒也不介意，微微勾唇道，“知道你還沒事，真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說著，他上前兩步走到她身前，白紀靈卻戒備的向後退了退，看著他的表情有些淡然，心中卻冷笑，她可一點兒也沒覺得哪裏值得高興，雖然她曾經感激過他，甚至是有過短暫的時間依賴過他，但那些都不足以讓她忘卻他當年帶她回道觀的目地完全是出於他師傅的指示而將她哄騙回去的，還美其名曰是為了她的安全隱患？
“你怎麽了？”慕青見白紀靈對自己如此防備，不禁眉頭一蹙，問道。
白紀靈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反問道，“你還打算殺我嗎？”
慕青一愣，隨即笑道，“我怎麽會殺你？”雖然她現在已是妖，但他們畢竟相識，他絕對不會動手傷她的。
白紀靈點點頭，說，“那好，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回去吧，我也走了。”當年的事，她雖然好奇，但這份好奇也會隨著時間的砂輪給漸漸磨平，那些都已是過去，她不想再去追問，慕青師傅當年的用意，就算問出個所以然，又有何用，不如就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慕青抬頭看了看山頂，心中很是好奇這座被藍霧裏三層外三層圍繞著的山頂上到底有什麽，方才出於好奇心，他和師弟想上去一探究竟，不料卻迷路了！兩人決定分頭找回去的路，卻走散了，白紀靈出現的時候，他已經在這半山腰上繞了好幾圈了。
收回思緒，慕青低頭看了看白紀靈，問道，“你現在住在這裏？”
“恩。”白紀靈發現自己突然變得惜字如金了。
慕青抿了抿唇，話語中帶著一絲關懷，“這幾年，你過得可好？”
白紀靈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是怎麽想的，她過得好不好都不關他的事了吧？說難聽點，自己過得不好，甚至死了，對他不是一點兒影響都沒有？她不過是一隻普通的小黑雞罷了。
心中想著，白紀靈嘴上卻還是淡淡的回了句，“挺好。”藍靈山莊不愁吃不愁喝的，的確挺好。
“你……”慕青猶豫著，似乎想說什麽，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白紀靈卻也沒有再給他說話的機會，淡淡道，“你不該來這裏，快回去吧。”
雖然不想再與慕青多說，但白紀靈還是念在舊識的份兒上提醒他，山莊裏的那些前輩們可是對道士恨之入骨，若是被發現這附近有道士，以他現在的道行，絕對玩完。
慕青悄悄的看了白紀靈一眼，試探性得道，“你是不是在生我氣？”
“沒有，不過是覺得人妖殊途，我們還是保持些距離比較好。”何況他還是個道士？妖精曰，珍愛生命，遠離道士。
白紀靈原以為自己的話說的已經夠明白的了，卻不料慕青聞言，反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可不像是你會說的話。”
“怎麽不像了？”白紀靈反問。
慕青麵含淺笑，搖頭歎道，“以前的你說話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那是因為那時不明白事情真相，與人情淡薄的黑暗麵罷了。”白紀靈淡淡道，如果當初不是她聽到了那幾個小道士的話，她想必會一直被蒙在鼓裏，到他們師父出關，自己卻要等著任人宰割了。
慕青聞言神色一滯，遲疑了片刻，才說，“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都知道了。”既然話到了這份兒上，自然就隻剩下說開了，反正錯不在於她，隻是她方才不想再追究罷了。
慕青抿了抿唇，搖頭歎了口氣，“對不起，那時候我確實騙了你。”
白紀靈看著他一副沮喪的模樣，心中頓時一軟，其實嚴格說來，當年的事也不能完全怪他，他不過是騙了自己，而這一切都是他師父交代他的，所謂師父之命難違，不就是這個意思？
想到此，白紀靈心中倒也好受些，畢竟她剛來到這裏認識的第一個人就是慕青，而當初她可是拿慕青像朋友一樣看待的，既然話已經說開了，她心中也不禁好奇，便也不再避諱的問出了一直以來的疑問，“你師父為什麽要讓你把我抓回去？”那時候的她可是一隻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小黑雞，怎麽就被他師父給盯上了？
這次揚州之旅能見到番茄自然很開心，隻是中途出了一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導致我現在都有點緩不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