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八萌、你肯為我出多少錢
(重慶真是坑爹地方,昨天還是夏天,今天就入冬了,我的秋天呢?還我秋天啊!)——
麻花辮妹子覺得心裏一陣醋意湧上,暗想:辣塊媽媽的,姓李的,你才剛見這個女孩一麵,就將她當成無價之寶了,不知道老娘在你心中值多少?她對著李岩哼哼了一聲,不爽地道:“才十萬兩就想買走我那一半功勞,不幹。”
李岩大奇:咦?這無利不起早的家夥,十萬兩都不肯讓個丫鬟給我?今天刮什麽妖風呢?
李岩瞪著她道:“不幹就還錢。”
麻花辮妹子嘟起了小嘴,慘兮兮地道:“又拿還錢來壓我,討厭死了,別的都可以拿來抵債,唯有這個丫鬟,我死也不把我那一半讓給你。”
李岩越來越搞不懂,若是換成別的丫鬟,他搞不好就算了,畢竟麻花辮妹子也是他很重要的朋友,他還沒有聖潔到為了一個初識的丫鬟和自己的朋友鬧翻,但這是雙兒啊,無數宅男的夢中情人,金庸小說中最惹人憐愛的小丫鬟,無論如何,李岩都要給雙兒幸福的生活,讓她擁有自己的人格與尊嚴,不能讓她繼續做丫鬟。
李岩隻好苦笑道:“好吧,漲到二十萬兩。”
麻花辮妹子咬著下唇,心裏更不高興了,暗想:你為了把這個丫鬟據為已有,居然瞬間又漲了十萬兩,你心裏有多在乎她啊?她硬梆梆地道:“不幹!”
李岩道:“三十萬!”
“更不幹!”
李岩大汗:“喂,你什麽意思?好吧,我給你抵一百萬兩債,這可是開出天價了,你一下子就可以抵掉一半的欠債哦。”
麻花辮妹子突然扁起了小嘴,大哭啦:“嗚哇……不幹不幹不幹……就是不幹……這個丫鬟我要一半……嗚……你欺負人……當初老娘要賣身時,開出十兩銀子你都不要,現在為了一個初識的小丫鬟,開出一百萬兩,你太欺負人了,嗚哇……不幹了啦!”
李岩大汗,什麽情況?
麻花辮妹子哭兮兮地問道:“萬一有一天老娘被壞蛋抓走,要你拿錢去贖老娘,你肯出多少錢贖啊?”
李岩哪怕情商負滿分,現在也終於明白過來,原來這小妮子在較這個勁啊,他哈哈一聲笑,摸了摸麻花辮妹子的小腦袋,柔聲道:“安啦,別為了這種小事賭氣,你也是無價之寶,為了你,便是把我所有的身家都押上,也會將你贖回來的。”
麻花辮妹子收了眼淚,道:“真的?”
李岩點頭:“當然是真的,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呢,你若不信,就撕我的銀票玩兒吧。”他伸手入懷,摸出一疊銀票,也不知道有多少,全塞在麻花辮妹子手裏。
麻花辮妹子這才破涕為笑,趕緊將銀票又塞回李岩懷中,道:“好好的銀票撕它做什麽?撕壞了便宜錢莊,咱們自己卻吃虧,趕緊收好了。”
李岩笑著收好銀票,麻花辮妹子道:“好吧,老娘相信你是有良心的,這丫鬟的事就不和你計較了,但是老娘醜話說在前麵,你可不準肆意使喚她,做些沒羞沒臊的事,若是被老娘抓住,立即就天誅了你。”
李岩趕緊道:“我才不會做那種事呢。”
當下兩人向莊三少奶告了辭,雙兒背了一個小小的包裹,跟在兩人後麵,回到大廳上來。徐天川、吳立身等人見他們進去一趟,出來居然就帶了一個小丫鬟,不由得滿臉驚奇之色:“怎麽了?女鬼居然送你們一個小姑娘?”
李岩笑道:“這宅子不是鬼宅,大家別胡說了。來,大家認識一下,這是雙兒,我的新朋友。”
徐天川等人上前見禮。
雙兒還沒有擺脫自己的丫鬟思想,見這些人上來行禮,趕緊以大禮相回,她小小的心目中隻是想道:“這些人是公子爺的朋友,我隻是個小婢女,哪有資格受他們的禮。”因此恭恭敬敬地一一回禮,禮數甚是周到,大夥兒見這小姑娘很有禮貌,長得又可愛,心中都不免喜歡得很。
此時屋外的雨已經停了,陽光穿過雨露,天地間五彩繽紛,到處是彩虹,頗為好看。眾人出了莊家大宅,雙兒對著大宅子行了大禮,隨著李岩向著西南方向前進。
一路無話,到了晚上,眾人在一個山神廟裏休息。方怡和小郡主兩人在廟角鋪上草席和被單,做了一個舒舒服服的小窩,招呼麻花辮妹子和雙兒過去一起睡,至於別的人,都是些不太講究的男人,讓他們隨便哪裏窩一窩都無妨。
然而雙兒卻很不安,她有床睡,公子爺卻沒有,這怎麽行?她湊到李岩的身邊,嬌聲道:“李岩哥哥,我去收拾些幹草來,給你輔個床吧。”她本想叫李公子,但要聽李岩的命令,便改為李岩哥哥。
李岩笑道:“這個就不勞煩你了,我一會兒隨便找個地方打坐就行。”
雙兒搖了搖頭道:“這可不成,李岩哥哥是萬金之軀,豈能隨意湊合?那就是我這做丫鬟的失職了,無論如何我也要給您鋪個床。”
李岩臉色嚴肅地道:“又自稱丫鬟了?我都說過啦,你是我的朋友,必須自稱朋友,明白嗎?”
雙兒道:“遵命。”
李岩大汗:“不要說遵命啊。”
雙兒不說話了。
李岩大奇道:“怎麽了?為啥一言不發,我凶了你,你生氣了嗎?”
雙兒道:“哥哥叫我不要說遵命,但是我除了遵命沒有別的話想說,就隻好不說話了。”
李岩無語,心裏暗想:奇怪了,原著裏的雙兒應該沒這麽呆吧,難道這個位麵把雙兒也變呆了?
屋角裏傳來麻花辮妹子的叫喚聲:“別給那家夥鋪床疊被,讓他自己打坐就成,他是一條大尾巴狼,女人必須離他五丈遠,否則隨時有可能被他吞進肚子裏,雙兒妹妹,你離他遠些。”
雙兒嬌憨地道:“李岩哥哥是好人。”
李岩還未說話,麻花辮妹子就笑得彎了腰:“哈哈哈,發好人卡了,哈哈哈,發得好……雙兒妹妹,你真是太棒了。”
李岩無語,又被發了好人卡——
第二天大早,眾人起床,繼續出發。漫長的五六百裏路,匆匆十幾日過去。李岩每天都會教雙兒一些人人平等啊,你也是一個獨立的人啊,你要有自信,不要什麽都聽別人的一類的東西,但是收效甚微,雙兒是一個很認死理的姑娘,她認定了李岩是主子,就一股腦兒,不分善惡地聽李岩的話。
李岩教給他那些什麽平等一類的東西,她聽過之後,便說個:“遵命!”裏麵沒有半點平等的味道,始終將自己放在李岩的丫鬟位置。
李岩這才知道,為什麽雙兒會成為無數宅男的偶像,因為她實在是太聽話了,處處為主人作想,全身心地服侍自己的主人,這和動畫片裏那種言聽計從的“女仆”是多麽的相似啊。
女仆一向是男人的夢想,哦,不對,是男人的妄想,誰也擋不住妄想的力量。將男人的妄想凝聚成一個活生生的人,能不討男人喜歡麽?所以雙兒才會成為金庸小說中最討人喜歡的女主角。
李岩知道,觀念的改變不是一朝一夕之功,隻好慢慢來了。
這一天,眾人過了保定,在這裏便要分道揚鑣了,五台山是西行,而雲南卻是向西南,沐王府一行人向李岩告辭,李岩與他們一一作別,禮數甚是周道。
小郡主頗有些依依不舍,對李岩道:“李香主,以後有機會,你要來雲南找我玩啊。”
方怡則是帶著古怪的神色走到他身邊,低聲道:“李香主,你曾經說過,我也是一個到了生死關頭會出賣朋友的人,就和劉一舟是同樣的,我……我不服氣,以後若有機會,不論在雲南見麵,還是在京城再聚,我會證明我是經得起生死考驗的。”
李岩對著她笑了笑,並不多作解釋。
待沐王府一行人走後,李岩又對八臂猿猴徐天川道:“老徐,這裏距離五台山不遠了,你也回去了吧,這一行麻煩你了。”
徐天川心想:香主讓我回去,肯定是要做些什麽不便我知道的事,硬要跟去就有點不識趣了。於是他也向李岩辭行,自己回了京城。
這下就隻剩下李岩、麻花辮妹子、雙兒,這三個人了,突然之間少了數名同伴,三人都覺得有點冷清,李岩不喜騎馬,覺得累,就重新雇傭了一輛大車,找了個機靈的車夫趕車,三人都擠在車裏,繼續向著五台山的方向前進。
這天晚上黃昏時分,大車來到官道邊一個客棧投宿,剛剛駛到客棧門口,李岩正牽著兩個妹子下車,前麵的官道上突然趕上來一大隊人馬,同時伴隨著一陣嘹亮的號子聲:“我……武……維……揚……”
“我……武……維……揚……”
聲音響亮,中氣十足,遠揚數裏開外。
雙兒天真無邪,第一次出來行走江湖,見到什麽東西都感興趣,便問道:“咦?前麵那隊人馬在喊什麽呀?什麽叫我武維揚?”
李岩冒充老江湖道:“乖乖雙兒,那是鏢局喊的號子,通知附近的綠林道朋友,這一趟鏢是由哪個鏢局保的,那些和鏢局有交情的強盜,就不會來劫鏢了。鏢局走鏢,七分靠交情,三分靠本領,鏢頭的手麵寬,交情廣,大家賣他麵子,這鏢走得就順順當當,這個叫拳頭熟不如人頭熟。”
雙兒恍然大悟,拍手笑道:“李岩哥哥真厲害,什麽都知道。如果我們也走鏢,就要一路吼著‘這是殺了鼇拜的李公子’,那些討厭鼇拜的人就不會來搶我們的鏢了,對嗎?”
李岩大汗,趕緊道:“這可不能亂喊!”
這時前麵的鏢隊已經越來越近了,看樣子鏢隊也是來客棧投宿的,隻見鏢隊前麵支著麵大旗,上麵寫著“鎮遠鏢局”的字樣。
李岩耳中聽著“我武維揚”的號子聲,又看著“鎮遠鏢局”的旗子,心中升起一抹古怪的感覺,暗想:鎮遠鏢局,我武維揚,很耳熟啊,又是在哪裏見過的?
他苦思了一陣子,突然一拍腦門,想起來了,這不是《書劍恩仇錄》中的鎮遠鏢局嗎?總鏢頭名叫“威震河朔”王維揚,一把八卦刀,一對八卦掌,在江北綠林中享有盛名。在《書劍恩仇錄》的故事中,鎮遠鏢局護送回教聖物《可蘭經》進京,被回族的好漢截殺,又正好碰上朝廷的高手追殺紅花會四當家奔雷手文泰來……結果鬧出天大的麻煩來。
李岩心中暗想:鬱悶啊,居然這裏碰上了鎮遠鏢局,他們在保的這趟鏢,千萬別是回教的聖物《可蘭經》啊,不然回人跑來搶鏢,和鏢局打大出手,大內高手也跑來追殺文泰來,我又要被卷入什麽亂七八糟的坑爹事件裏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