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八萌、大掌櫃親手做的蛇羹
(第三更)——
抬步走入飯館之中,隻見滿堂食客,都在心滿意足地吃著飯菜,看樣子飯菜的口味不錯,口碑絕佳。李岩笑道:“看來這飯館的東西很好吃,咱們進對店了。”
馬尾辮妹子點了點頭,她並不講究飲食,所以不太在意,隻要李岩喜歡就好。
兩人剛剛坐下來,又有好幾桌武林人士走進來,在他們旁邊落坐,這些人高聲談論著江湖八卦,李岩便豎起耳朵來偷聽。
隻聽那幾個武林人士大聲笑道:“這一次五嶽派可謂精英盡出啊,剛剛我看到恒山三定了呢,沒想到恒山派定字輩的三大高手一起來了,真可以稱得上是傾巢而出。”
旁邊有一個漢子立即笑道:“傾巢而出又有何用?恒山三定也就隻有身為掌門人的定閑師太能和十大神魔交手,另外兩個都差得遠了,根本上不了比武台。”
李岩聽到這裏,不禁暗暗點頭:恒山三定的功夫確實不咋樣,除了定閑厲害點,另外兩個都是打醬油的,如果和十大禦姐老師照上麵,那是輸定了。
又有一個武林人士笑道:“我剛才看到衡山派的人也來了,可惜衡山派的劉正風已經遠走他鄉,這輩子不會再回中原,衡山派隻剩下一個莫大先生,勢單力孤……”
另一個漢子立即道:“隻他一人又如何?他那一口琴劍當真厲害,說不定能勝過一個神魔也未可知。”
旁邊有人搖頭道:“難,就算莫大先生,也難贏得了十大神魔!你們還年輕,不知道十年前,十大神魔縱橫江湖時的威勢,當真猶如秋風卷落葉,摧枯拉朽,武林中難有抗手。”
又有人道:“那泰山的天門道人呢?”
有人搖頭:“他也不成。”
有人道:“那就隻能指望嵩山派和華山派了,這兩個門派是五嶽劍派中最有實力的……”
旁邊有一個精明的漢子低聲道:“華山……嘿……你們還不知道吧?幾個月前華山派內亂,劍宗氣宗一通亂殺,派中的好手拔劍血拚,氣宗被連根拔起,劍宗好手也死了不少,現在的華山派……嘖嘖……沒戲啦。”
“我聽說華山劍宗有風清揚啊……”
“風清揚在內亂時殺了幾個同門,十分自責,現在退隱在思過崖,不出來管事了……”
有人總結道:“這次和十大神魔比武,五嶽劍派中唯一有可能贏一場的,就是嵩山派掌門人左冷禪,但是十場比武隻贏一場的話,五嶽劍派當真是要名譽掃地了。”
李岩聽到這裏,也沒聽到什麽有用的情報,覺得有點煩燥。正好店小二送上了他點的菜,李岩吃了幾筷子,感覺還不錯,頗有西域的風味。
這時候,飯館裏突然響起了一個響亮的聲音,原來是飯館的掌櫃走出來說話了,他站在大廳中間,向四周作了一個羅圈揖,大聲問道:“各位客官,不知道小店的菜品合不合你們的口味啊?”
幾名好事的江湖漢子立即笑道:“好吃得很!很合口味。”
那掌櫃笑道:“多謝誇獎!咱們店的食材,全是來自西域白駝山的異域風味,聘請西域五星級廚師做的,能得大家喜歡真是太好了。對了,今天有個福利要贈送給大家,咱們白駝山飯訓的大老板,大掌櫃,總裁來到這裏了,他決定親自下廚,為每一桌客人做一個菜,這個菜是不要錢的,白送給大家品嚐。”
“嘩!”飯館裏響起一片叫聲:“好!太好了。既然是大掌櫃親自下廚,肯定比五星廚師做的還要好吃,今天賺到啦。”
有人把桌上好吃的飯菜推開到一邊,大聲道:“我留著肚子,等吃大掌櫃親自做的菜。”
“是啊,是啊,咱們力挺大掌櫃。”反正是白吃,不挺白不挺。
隻見飯館裏群情激動,都眼巴巴地看著廚房的方向。李岩也不禁來了興趣,不知道會是什麽好東西,要不然暫時不吃飽,在胃裏留點空隙等著吃大掌櫃親自做的菜算了。
大夥兒一番好等,大約過了一柱香時間,一群服務生從廚房裏魚貫而出,每人手上端著一個小盤子,盤中盛著一道古怪的菜,看樣子像是用蛇肉做的羹狀物,檔次非常高。服務生們將這道菜分發到每一個桌子上,一桌一盤,李岩自然也有份兒,看著放在麵前的盤子,李岩心想:蛇肉可是高檔貨,這在後世不知道得賣多貴,一道菜開價幾千都是可能的,今天真是賺到了。
那掌櫃大聲道:“這是咱們大掌櫃的拿手菜,名叫白駝山蛇羹,請大家品嚐。”
“白駝山蛇羹,名字取得也很好嘛!”一名武林人士拿起湯匙,勺了一勺蛇羹,往蛇裏就倒。
旁人見他已經開動,便也不再客氣,各自端起麵前的蛇羹往嘴裏倒。李岩當然也不能落後,這種好東西豈有不第一時間品嚐的道理?
蛇羹入嘴,一個古怪的味道頓時在嘴裏彌漫開來。李岩細細品味,感覺好像是巧克力味的,嗯,還帶點咖啡味,好像有黃奶油的味道,有點像蘿卜、生菜、西南花,再加上一勺鹽,臭豆腐,燒烤風味,還有一道說不出來的榴蓮味……又苦、又甜、又酸、又澀……真像是人生的味道。
我勒個去,這尼瑪究竟是不是蛇羹啊?
李岩噗嗤一口就把喝進去的蛇羹噴了出來,可惜他已經噴慢了,有少許的蛇羹已經被咽了下去,順著食道直達胃部,隻覺得胃部極度不適,仿佛吃了什麽恐怖的東西一樣,整個人都要燒起來。
“有毒?”李岩拿出一顆萬毒消扔進嘴裏,但是根本就沒有半點作用,原來這東西並沒有毒,隻是難吃,太難吃,非常非常的難吃,其難吃程度已經達到了某個紀元,可以用來當成難吃的裏程碑,飛出太空,走向月球!
隻聽見飯館一片嘔吐聲,幾乎所有的食客全都如同李岩一般,光榮陣亡,口噴蛇羹,慘然倒地,“哎喲”、“我的媽啊”、“殺人料理”等等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有人一邊吐,一邊怒罵道:“掌櫃的,你們這是什麽飯館?居然給客人吃這種殺人蛇羹?你們是存心不開店了麽?”
“我要去消協投訴你!”
“我要去衛生署舉報你們這個破店!”
“我要找我的城管兄弟來砸了你這破店!”
人們的呼聲一邊倒,李岩也忍不住加入其中,怒吼道:“你妹啊,這是要毒殺客人的節奏啊。”
隻見那掌櫃的表情一片淡定,陪著笑臉道:“各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看來這道菜西域風味太濃了,有點不合大家的口味,但是大家也不要罵人嘛,這個反正都是免費供應的,沒收大家的錢,咱們店也不算欺詐消費者。”
幾個怒吼著要去投訴的人立即閉了嘴,想想也是,人家免費提供,你去消協告個屁啊?
倒是那個吼著要叫城管的人,還是不依不擾地道:“免費了不起啊?免費就可以毒殺客人麽?老子不走法律程序了,跟你走江湖程序,你知道老子是誰麽?老子是泰山派俗家弟子,遲百城,今天我要砸了你這坑人的黑店。這蛇羹太他媽的難吃了,簡直難吃得讓人無法忍耐,做這個東西的是味癡麽”
那掌櫃聽頓時臉色大變。
旁邊有人笑道:“這黑店掌櫃聽到泰山派的名頭,臉都嚇得變了色,哈哈……教訓他丫的。”
那個叫遲百城的漢子走了過去,伸手戳著掌櫃的胸口,大聲道:“怕了吧?叫那個做蛇羹的混蛋出來,老子給他幾個大嘴巴先。”
掌櫃的臉色就像土色一樣,苦笑道:“這位少俠,我確實被你嚇著了,但是不是被你的實力嚇著,而是被你說的‘味癡’二字嚇住了,你快逃跑了,晚了就來不及了……”
“要我逃跑?你確定你的腦子沒問題?”遲百城在掌櫃的帽子上拍了拍,一幅囂張的樣子:“我泰山派的人需要逃?現在五嶽劍派的好手全在這附近,我需要逃?啊?”
掌櫃臉色如土地道:“少俠,我不是說笑,你快逃吧……你剛說的話,肯定已經被大掌櫃聽到了,她……她平生最恨別人說她是味癡……你要是逃慢了,恐有性命之憂……”
遲百城哼哼道:“少跟我來這一套,她討厭我說她味癡?我還討厭他煮的蛇羹呢,快叫他出來挨揍。”他瞪著廚房門口,大聲向裏麵吼道:“做蛇羹的味癡,快滾出來,爺爺先好好地修理你一頓,再砸了你這破店。”
話音剛落,隻見廚房門口走出一個人來,這是一個女人,準確的來說,是一個漂亮的女人,看樣子大約三十幾歲,頗為成熟端莊,溫柔賢惠,屬於那種讓人一看就心生好感的賢惠女人造型,而且她還圍了一個圍裙,看樣子正在做家務,任何男人隻要看到這種女人,無不想娶回家去。
這女人柔聲道:“哎呀,你對我的蛇羹有意見麽?”聲音又軟又糯,十分好聽。
遲百城見到這麽一個嬌滴滴的禦姐從裏麵鑽出來,頓時大汗,本打算毆打做蛇羹的人,現在卻打不下手了,訕笑道:“原來……蛇羹是姑娘做的啊,那個……那個雖然不太好吃,但是看在姑娘的麵子上,就算了吧。”
圍觀群眾們也“哄”地一聲,打算散了,雖然差點被難吃的蛇羹給毒殺了,但是看在大美女做的,又沒有收錢的份上,大夥兒也就不想再計較。
那溫柔賢惠的大美女禦姐向著店裏的人看了一圈,看到每個人麵前的蛇羹都隻吃了一口,地上還吐著許多,便知道自己的菜又做砸了,她黯然地道:“大夥兒都不喜歡嗎?唉……我的手藝又失敗了。”
然後對著遲百城道:“這位少俠,你吃了我免費提供的蛇羹,說不好吃也就罷了,畢竟各人口味不同,勉強不來,但你再罵我是味癡,未免有點過份了哦。”
遲百城幹笑道:“這個嘛,嘿……美女,你真的有點味癡,我覺得你的長處不在做飯,而在於長得漂亮,這麽美的一個人兒,拿鍋鏟什麽的真是委屈你了,不如嫁給本大爺,管叫你吃香喝辣,不必再做這種下賤的工作。”
那美女哼哼道:“喲,好了不起哦。”
遲百城聽她說話陰陽怪氣的,就不樂意了:“咋了?我就是了不起又如何?你別以為自己是個美女,別人就都要跪舔你!老子家裏美女小妾多了去了,你這樣的老子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剛才讓了你一次,你還蹬鼻子上臉了,作死!你等著,老子向工商稅務衛生局的兄弟打個招呼,查了你這破店,讓你自己乖乖脫光了上門來跪舔我的屌……”
他這番話一出口,旁邊的許多觀眾都低下了頭,大夥兒都知道,五嶽劍派在白道中的力量很大,朝廷的多個衙門都和他們有勾結,如果工商、稅務、衛生局什麽的真的出動來查這小小飯店,這女掌櫃多半會被查得走投無路,破產完蛋,如果她不想破產,那就真的隻能跪著上門求遲百城高抬貴手了。說不定……還真得跪舔他的那啥……
“可憐的女人啊!”有人小聲議論,到了這個地步,普通人的心都偏向這個禦姐了,但是一般的武林人士也不敢為她出頭,要是得罪了五嶽劍派,他們也一樣寸步難行。
李岩坐在屋角,臉色如墨,胸口氣得不住地起伏,他實在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碰上這種事,這他娘的典型的富二代仗勢欺人啊,和《水滸傳》裏高衙內非禮林衝的妻子有什麽區別?李岩其實並不是一個喜歡惹事的人,但這種事情,他卻實在看不過眼,身子一振,打算出手。
然而李岩的身形還沒動,那禦姐卻先動了,她嬌美的身軀輕輕一晃,似乎離開了原地,再一晃,又仿佛從來沒有動過,遲百城卻整個人都僵住了,嘴巴張得大大的,身子仰天向後倒下,轟地一聲,激起一片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