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譽穿著一身鐵灰色的法蘭絨西裝,麵無表情的走了進來。

穿過寬敞地大廳,直接進入了總裁專用地電梯,身後的幾個保鏢迅速地跟上,就在金譽地後麵,魚貫地進入了電梯裏麵。

叮的一聲響。

總裁專用電梯的大門緩緩地關上,漸漸的隔絕了外麵所有探究的視線。

好半晌之後,一陣寂靜的大廳,才終於有了一點點聲音。

“剛才……我沒看錯吧?”

一句話像是開啟了眾人說話的閘口。

緊接著嘰嘰喳喳的聲音變響了起來。

“剛才那是咱們金總?”

“沒看錯肯定就是金總,除了咱們楚總之外,還有誰能有這種氣場?”

“我的天呐,可是不是說金總他生病了嗎?而且都已經成了植物人了……怎麽這個時候?”

關於金譽的事情,原本除母還在隱瞞著,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早就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

早在王董事等人打探到了關於金譽的消息之後,立馬就在公司內內外外的將消息放了出去,不然的話他們這一次拉白柔影下馬的事情也不會進行得這麽順利。

如果不是因為知道了金譽成為了植物人,這些人又怎麽敢欺負到白柔影的頭上?

隻是很可影,他們注定要失望了。

金譽帶著幾個保鏢走到公司會議室的大門口的時候,門外正有幾個保安站著守門見金譽一群人過來準備攔。

結果被另一個保安手急眼,快的擋住。

“金……金總?”

保安說話的時候都有些破音,聲音還在輕微的顫抖著,顯然沒有想到金譽居然這麽快就醒過來了,而且還直接出現在了公司裏。

他是公司的老人,在公司當了許多年的保鏢了,並不同於旁邊那個新來的助手。

別人不認得金譽,他卻是認得金譽的。

“讓開。”金譽冷著聲音開口。

一邊說著一邊往前踏了一步麵,白如玉的臉上仿佛附上了一層寒霜,一絲表情也無動的人幾乎快要瑟瑟發抖。

保安哪裏敢攔他?

經過了金譽當權的那一段時光,他可深知金譽在金氏集團裏究竟是怎樣一種地位。

別看現在王董事等人蹦達的歡。

那也不過是因為他們以為金譽出事了,成為植物人了,再也醒不過來罷了,隻要金譽醒過來,隻要金譽恢複了健康,那麽這些人就不過是一群跳梁小醜。

想要捏死他們就跟粘死一隻螞蟻沒有什麽區別。

“是是是……”

年紀大的那個保鏢趕緊往後退,一扭頭看到自己的搭檔還在那站著,皺著眉看著金譽,心中似乎是在猶豫著究竟要不要金譽心裏暗罵了一聲蠢蛋。

猶豫了兩秒鍾之後,趕緊在金譽往前走之前伸手將自己的搭檔給拽了過來。

“我看你是不要命了!”他一邊拽著搭檔往遠處走,一邊壓低了聲音嗬斥道。

搭檔還有點沒回過神來:“咱們這就走了,王董的命令可是讓咱們在會議室的門口守著,這要是有人隨便跑進去了……”

“得了吧,你沒看到,剛剛金總都回來了,身後還帶了保鏢,還能有什麽咱們什麽事兒?”

“金總?哪個金總?”

“還能是哪個,咱們公司可就隻有一個金總!”

那個鐵血手腕殺伐果決,年紀輕輕就接管了金氏集團,將金氏集團從一個普通的一流豪門一步一步地帶成了帝都第一世家,跨入了帝都頂尖豪門的階段的那個男人。

這可是一個煞神。

一尊真真正正的煞神。

“他!”新來的保安顯然也是聽過關於金譽的一些傳聞的,隻是一直無緣見到金譽的麵,此刻終於見到了心裏一時間說不上來什麽滋味兒。

“之前不是說金總出事了嗎?這哪裏像是出事的樣子……”

“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這些豪門的事情誰知道呢?”年紀大的保安搖了搖頭,一邊歎息著一邊說道,“說不定他就是故意設了一個套,假裝病了,引這些人入甕呢?”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畢竟公司裏可是有不少股東一直在公司裏當蛀蟲。

原來的時候金譽是顧及著金父的麵子,所以沒有把他們趕走。

隻是前一段時間這些人已經隱隱有了變本加厲的趨勢,恐怕以金譽的性格來看,對他們的忍耐限度也已經到達了極限。

不能夠主動驅趕他們的話,那麽想一個轍,找個光明正大的理由,把這些蛀蟲一個一個的拔去,依金譽的性格也未必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行了行了,跟咱們沒什麽關係,趕緊走,趕緊走。”年紀大的那個保安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金譽正站在磨砂的會議室的玻璃大門前。

雙手緊緊的附在背後,看著麵前會議室的大門,似乎在沉思著什麽。

站在保安的角度,隻能夠看到他的一個背影根本就看不清楚表情,但是莫名的,保安覺得即便是一個背影,金譽的周身似乎也在散發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僅僅隻是一個背影,就讓人看了之後心生忌憚與恐懼。

他飛快的將目光收回腳下,走的速度更快了,根本不敢再在這裏多停留一秒。

似乎是生怕被殃及池魚。

神仙打架可不是他們這些小鬼能夠摻和的。

站在會議室的外麵,根本就聽不到裏麵的動靜,金譽目光沉沉的盯著大門看了有一會兒。

然後開口:“把門踢開。”

雖然說整個金氏集團,包括麵前的這間會議室,以及這間會議室的大門,都應該算是金譽名下的財產。

但是讓這些保鏢把門踢開,即便是踢破了,踢壞了,他也沒有一點兒心疼。

保鏢得了金譽的吩咐之後,一絲猶豫也無,站在金譽右下手,第1個的人立馬上前兩步哐的一腳將門踢開。

磨砂的玻璃大門緩緩的晃動了兩下,最後靜靜的挺立在了門框的兩側。

突如其來的聲響將會議室內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入眼的就是一個身材高大,戴著一副黑色墨鏡,穿著黑色西裝,看上去就十分不好惹的保鏢模樣打扮的男人。

關於要將白柔影趕出金氏集團的事情,這些股東都已經得出了定論。

此時此刻,王董事儼然已經把自己當成了金氏集團新任的董事長,見到有人踢門,隻覺得自己的威嚴被挑釁了,當下怒不可遏。

“你是什麽人?誰允許你進來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目光朝著那個保鏢的身後看,似乎想越過他看一看門外自己讓那個守著的兩個保安人在哪裏。

“我讓他們進來的。”

結果並沒有看到保鏢,反而見到了一道熟悉的,欣長挺拔的黑色的身影。

伴隨著更加熟悉的聲音。

王董事的瞳孔猛的收縮,幾乎是下意識的驚呼了一聲。

“金譽?”

下一秒他反應過來臉色大變,整個人猛地往後退了好幾步:“你不是……你不是……”

金譽麵色坦然的走進來,目光並沒有在王董事的身上停頓,哪怕僅僅一秒鍾,而是直接看向了,站在會議桌最前方,挺直了幾倍,像是準備獨自一人迎接著暴風雨的白柔影。

她的臉色蒼白,手捏的緊緊的目光落到金譽身上的時候,眼眶裏幾乎是控製不住的蓄滿了眼淚。

身形嬌弱,卻還要麵對這些人雷霆萬鈞般的打擊。

看到白柔影的這幅模樣,金譽的心髒一瞬間*了一下。

心中對於這些米蟲一樣的股東也是越發的憤怒。

不用問,他都知道這些人做了什麽。

“小影。”金譽放緩和了聲音,盡致的走到白柔影的麵前,伸手將她死死地壓在桌麵上的手握住。

動作越發溫柔的拍了一下他的手背,隨後將白柔影的手緩緩地放在自己的手心當中,聲音溫柔,眼底寫滿了琴聲,隻是看上一眼,都讓人產生一種幾乎快要溺斃在其中的錯覺。

“對不起,我來晚了。”

讓你受了那麽多委屈,讓你難過了那麽久。

原本一個人麵對著金氏集團,諸多如同惡狼一般的股東的時候,白柔影還能夠強忍著,讓自己不要害怕,跟他們正麵對上。

原本看到金譽推門進來的時候,她還能夠強忍著。

可是此刻感覺著手背上溫暖的溫度,聽著金譽溫和的聲音,看著男人深情的神色,白柔影終於再也控製不住,眼淚啪嗒啪嗒的順著眼眶落了下來。

其實她也是脆弱的。

隻不過這麽長時間以來,一直將自己緊緊的逼著,強行的勒了一口氣,要求自己一定要幫金譽守住屬於金譽的東西。

“我……”

一開口就是一陣濃重的鼻音,白柔影重重的吸了吸鼻子。

金譽的心頭越發的酸澀,一把伸手攬住白柔影的肩膀,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懷裏,向來成為有力的雙手,都止不住的顫抖著。

這不是他第1次見到這樣脆弱的白柔影,可是卻是最讓他心疼的一次。

在沒有自己的幫助的情況下,白柔影必須一個人麵對這些心懷不軌的股東,即便是不想不猜,都能夠知道白柔影到底麵臨了什麽,又經曆了什麽?

這些股東的咄咄逼人,金譽是早就已經領教過。

當年他剛剛接手金氏集團的時候,這些人欺負他年輕,不也是這樣一副態度嗎?

放在自己的身上,金譽或許並不覺得有什麽,可是隻要一將場景帶入成白柔影。

金譽心裏頓時湧起了一股暴戾的情緒,他強行的壓下心頭的怒火,輕輕的拍了拍白柔影的後背,眼底眸色漸漸加深。

白柔影聽著耳邊鏗鏘有力地沉穩的心跳聲,情緒漸漸的平複了下來,她抓緊了金譽要錢的衣服。

心裏又是傷心又是難過,還夾雜了幾分說不上來的委屈,各種莫名的,複雜的情緒不斷的交織著。

“你終於來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知道他當然知道。

雖然這些天一直沒能夠醒過來,但是他一直其實是能夠感覺到外界的聲音的。

白柔影在病床旁對他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知道白柔影的擔憂,白柔影的恐懼,白柔影的害怕。

也正是因為這樣,害怕白柔影一個人,他才強迫著自己一定要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