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個時候,宋琪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喂?”
“……”
“好,我知道了。”
掛上電話,宋琪看著白柔影說道,“柔影,我有些事情要去處理。”
看著宋琪眼神之中的決絕和擔憂,白柔影笑著點了點頭,“你放心去吧,這裏有我照看。”
聽到白柔影這麽說,宋琪看了一眼病**地宋恒,便急急忙忙地離開了醫院。
“你怎麽來了?”醫院對麵地餐廳裏,宋琪坐在楚任豪的對麵,忍不住問道,“是不是滾滾出了什麽事情?”
楚任豪溫柔地搖了搖頭,“滾滾很好,你不用擔心。”
“我隻是有些不放心你,所以過來看看。”
聽到楚任豪這麽說,宋琪輕輕地點了點頭,“臨時出了點狀況,所以我才留了下來,工作地事情已經讓你非常地憂愁了,不必擔心我。”
“以後你就是我的後半生,我怎麽可能不擔心你呢?”楚任豪笑著說道,“你是喜歡紅色的媳婦還是白色的婚紗?喜歡金色的請帖還是紅色的請帖?”
“這是你我的第一場婚禮,我覺得還是應該商量著來比較好。”
對上楚任豪深情的眸子,宋琪一時居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怎麽了?”看到宋琪一直不說話,楚任豪忍不住問道,“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宋琪立刻搖了搖頭,“沒,沒有。”
看著宋琪緊張的模樣,楚任豪笑而不語,低頭抿了一口茶水。
“楚先生……”宋琪咬緊了嘴巴,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對,對不起,我不能同你結婚了。”
宋琪低著頭,“我把年少時的熱血拋諸腦後,本想安安穩穩的度過餘生,可是我想錯了,如果站在我身邊的那個人不是他,那麽我的餘生則不得安穩。”
“楚先生,真的很對不起你。”宋琪繼續說道,“我知道我現在對你說出這樣的話很殘忍,也辜負了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那如果我就這樣隨隨便便的同你結婚了,那我便是辜負了你的餘生。”
“楚先生,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宋琪低著腦袋,不停地向楚任豪道歉。
“你不用和我道歉。”楚任豪溫柔一笑,“其實在見到宋先生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自己輸了。”
“你看他的眼神,是躲閃中帶著愛意,但是對我,卻隻有客套。”
“無論怎麽樣,我都希望你可以幸福。”
楚任豪說著,突然起身站了起來,“保重。”
看著楚任豪的背影,宋琪弄著麵前的這一碗茶水,隻覺得心中輕鬆了不少。
或許白柔影所說的話是對的,和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在一起,耽誤的是兩個人,同時也是對兩個人不負責。
不辜負自己,不辜負往生,我想要大膽的去愛一場,宋恒,這一次,千萬不要讓我失望了。
“你們就是段先生的家屬?”
醫院的花園裏,金譽站在一群包著白色頭巾的人麵前,麵無表情的說道,“我是金氏集團的總裁,金譽。”
為首的是個年輕男子,看上去十分的消瘦,但是眼睛裏麵卻透露著對金譽的恨意,“你!你就是金譽?”
男子突然向著金譽撲過去,卻被金薑一把擋住!
“金譽!你還有臉來這裏?”男子指著金譽,破口大罵道,“如果不是你們工廠的機器有問題,我爸也不會就這麽白白的死去!”
“現在人都已經死了,你來了還有什麽用?”
男子繼續咆哮道,“不要以為你有錢就了不起,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情告訴記者,我要讓你身敗名裂!我要讓你因此而遭到報應!”
“我已經請了最知名的機器師傅去檢查機器了。”金譽掏出檢查報告,“是檢查的結果,我們的機器沒有任何的故障。”
“而且通過工廠的監視器來看,您的父親是疲憊代工,才會被切斷一根手指。”
“造成的損失我們公司會按照合同上的內容全額賠償。”
聽到金譽這麽說,男子的情緒更加激動起來,“你居然說出這樣的話,現在你還想要拿這些合同來糊弄我?你還是人嗎你?”
金薑緊緊的攔著男子,“當時是我把你的父親送去醫院的,而且手指接的很成功,醫生也說沒有大礙。”
“我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的父親突然暴斃,總不能把所有的責任歸咎於金氏集團和我們總裁的身上吧?”
金薑的話音剛落,站在男子身後的一位肥頭大耳的婦人就立刻拉開男子走了上了上來,“是因為這件事情,對我家老頭子的心理和精神上造成了太大的打擊,這才會抑鬱寡歡,突然暴斃而亡。”
“這樣說的話,怎麽就和你們公司沒有任何關係了呢?按照合同上麵全額賠償,那才賠多少啊?”
“現在可是死了一個人!難道你們就不應該多賠償一點嗎?我家老頭子身體壯碩,還能再幹幾年呢!現在人突然沒了,你們少說也要賠個幾百萬!”
婦人囂張的看著金薑和金譽,就像是看到了行走的鈔票一樣。
金譽也沒有想到,本來隻是斷了一根手指的事情,居然會搭上人命,如果要多餘的賠償,其實也是說得過去的,可是按照婦人的這個說法,分明是在訛人啊!
如果金譽這一次答應了婦人的要求,那麽下次公司再出現類似的狀況,金譽或許還需要賠償更多的錢財。
“不可能。”金譽看著婦人,冷冷的說道,“合同上寫的清清楚楚,如果你對於我給出的補償方案感到不滿意,可以去起訴我。”
聽到金譽這麽說,婦人不由得來了脾氣,“嘿喲!好小子啊!就是仗著有兩個臭錢,有點權勢,居然就可以這樣欺負我們!?”
“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那麽輕易的就放過你。”
婦人指著金譽的鼻子,得意洋洋的說道,“這件事情我已經曝光給媒體記者了,等著吧,很快就會有人來收拾你!”
婦人的話音剛落,就看到一堆記者吵吵嚷嚷地向著他們這邊圍了過來。
“快看啊,那不就是金譽嗎?”
“看來他們已經吵起來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又有大新聞要報道了!”
“……”
記者們把金譽還有工人家屬團團的圍住,還不停的對著金譽他們拍照。
“金先生?請問你們工廠的機器真的出現了問題,導致員工受傷而亡嗎?”
“對於這次的事情您打算怎麽解決呢?”
“聽工人的家屬說你並不願意承擔這一次的責任,甚至不願意賠償他們,這都是真的嗎?”
“金先生,您說句話啊!”
金譽麵無表情的看著麵前這堆記者,本來就不擅長應付這種事情。
這些記者們啊,召開記者發布會的時候他們跑得無影無蹤,現在倒是全都出現了。
“哎喲!我家老頭子的命苦哇!”
看到金譽不說話,那位婦人居然開始作妖,“我家老頭子身體明明非常的硬朗,如果不是機器出了問題,我家老頭子也不會死的這麽冤枉。”
“這也就算了,沒有想到這個黑心的老板還不願意承擔責任!”婦人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說道,“我真的是命苦哇!那裏還有一個還沒斷奶的孩子,讓我接下來該怎麽活啊?”
婦人一哭二鬧,倒是把這件事的是非黑白全部顛倒了過來,把所有的髒水都潑到了金譽的身上。
記者們不停地拍攝,真是看熱鬧不怕事兒大。
“夠了!有完沒完!”金譽本來就已經非常的煩躁了,又遇上這樣的事情,他可沒有笑臉相迎低頭解釋的習慣,“到底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我想你的心裏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就算你這樣鬧下去,我也不會答應你的要求。”
聽到金譽這麽說,記者們立刻又把攝像頭移到了他的麵前,“金先生,你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呢?你是惱羞成怒了嗎?還是你本來就不願意承擔這一次的責任?”
看著麵前的鏡頭,金譽憤怒地將記者手裏麵的攝像機打碎在了地上,“都給我滾。”
攝像機對於記者來說可是吃飯的東西,看到自己的攝像機被打掉在地上,那位記者也蒙了一下,隨後大聲的說道,“你這是在損壞我的私人財產,你是需要賠償的,你知道嗎?”
看到事情越鬧越大,金薑立刻擋在了金譽的麵前,“我們並沒有接受你們的采訪,而且未經別人的允許,就不停的對別人拍照,你們覺得合適嗎?這就是你們當記者的權利嗎?”
“你什麽意思啊你?”那位記者可不買賬,指著金薑的鼻子就罵了起來,“你以為你算什麽東西呀?你不過是金譽跟前的一條狗罷了,有什麽資格在這裏……”
沒有想到記者的話還沒有說完,金譽一腳便踹在了他的肚子上,“像你這種不非黑白的狗,也配侮辱我身邊的人?”
“金總!”金薑萬萬沒有想到金譽居然會為了自己去打記者,立刻攔住他,“冷靜,千萬冷靜啊!”
現在的局勢已經對金譽非常的不利了,金譽這樣做,隻會給別人留下更大的話。
“你們看到了嗎?打人了!金譽打人了!”倒在地上的記者指著金譽對著身邊的人說道,“他打我!”
其他的記者們隻顧著拍照,眼睛裏麵滿是貪婪的光芒。
就在這種混亂的時候,金薑的手突然被一個人牽住,“快跟我過來。”
指尖的溫度似乎讓金譽清醒了過來,金譽跟在白柔影的身後,趁著眼下混亂的局勢,離開了包圍圈。
“到了醫院內部,那些記者們就不敢胡來了。”白柔影拉著金譽來到了宋恒的病房,“你先在這裏待一會兒,等到人群散了再出去。”
“你怎麽會在這兒?”金譽看著白柔影,疑惑的問道。
白柔影沒有回答,眼神示意金譽看看病**躺的是誰。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都沒有變。”白柔影看著金譽,忍不住說道,“對付那些人,你不說話也就算了,更不應該動手,這樣隻會落下話柄。”
白柔影說著,拉開了病房裏麵的窗簾,看到樓下的那群記者還沒有散去。
金譽自然知道自己的行為會把接下來的事情搞得更加複雜,可是麵對那樣咄咄逼人的工人家屬,以及黑白部分的記者,心煩意亂的,他實在沒有多少的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