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柔影啊,下來吃飯。”金父在樓下似乎是聽到了聲音,幫忙說話。
“知道了。”對於長輩,白柔影還是抱著一顆尊敬的心的。
隻是,金父肯定也看見金譽嘴巴上地傷口了,這該怎麽解釋啊?
會越描越黑吧。
難道她就吃了這個悶虧嗎?
“需不需要我扶你下去?”金譽並不是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他真地隻是好心。
換來白柔影一個白眼。
白柔影扶著扶梯,慢慢蹦達下去。
她就是摔死在這個樓梯上,也不會要這個人扶的。
金譽好脾氣地跟在他身後,嘴角地笑意壓不下去。
那眼神不是平常地那種公式化的客套,似乎帶了寵溺,慢慢將人包裹。
“快來吃飯。”金父坐在凳子上招呼,阿姨端上來最後一個湯。
“白柔影啊,你爸媽呢,明天就要回來了。”金父首先就給白柔影帶來一個好消息。
白柔影低沉的眼眸忽然活了,“不是應該後天回來嗎?”
她終於可以回自己家裏住了,人在屋簷下啊,住在別人家就是在自己家裏舒服。
“她們聽說你出事了,於是盡快趕回來了。”說到這個問題,金父的心裏還是比較愧疚的。
出差幾天把女兒放在小金家好好照顧,結果把人給照顧成這樣了
說不定現在酒神已經變成了誰家桌子上的下飯酒肉。
白柔影突然對今後的日子感受到一股濃濃的失望。
就這樣回去,閻王老爹肯定會笑死她的。
她以後就沒有臉在地獄混下去了。
“這幾天在我們家沒有照顧好你,是伯父的不對。”金父笑笑,瞪了自己的兒子一眼。
“沒事。”白柔影不含糊的應。
金父的臉色就僵硬了一下,一般人這個時候不是會客氣的說,“照顧的很好”,“在金家呆著很開心”之類的話嗎?
怎麽到白柔影這裏就變成了兩個字“沒事”,這不就是在變相的說,金家沒有照顧好她嗎?
看到金父吃癟,金譽的心情突然變得很美麗。
糯米在桌子下麵圍著白柔影的腳轉圈,似乎是為了可以回到秦家而高興。
白柔影的心情很好,連晚飯都多吃了一碗。
但是,在上樓打開數學習題之後,心情就變得不好了。
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人在其他的時候真的是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除了數學題。
你不會做就是不會做。
白柔影看著眼前這道數學題,皺起了眉頭。
這個題目老師上課好像講過一個類似的,是先要畫圖對吧?
但是應該從哪裏下手呢?
“……奇變偶不變。”白柔影喃喃,似乎抓到了什麽靈感,拿著鉛筆在草稿上運算。
十分鍾之後。
白柔影生氣的把鉛筆玩習題上一扔,什麽破題目,勞。資不做了。
這種題目誰愛做誰做!
她就是寫英語、寫語文卷子猝死,再也不會寫數學作業了!
睡覺!
……
次日,白柔影頂著一張熊貓臉,抱著數學作業蹭到了邵騫在旁邊,委屈巴巴的開口,“班長……”
正在整理資料的邵騫抬頭,看見白柔影那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心下一軟,“又怎麽了?”
竟然是那種無奈的語氣。
“我……朋友有個數學題不會做。”白柔影突然想起來她昨天晚上說死也不做數學題。
“朋友?”邵騫疑惑的看著她,據他所知白柔影在班上並沒有關係很好的女生。
“嗯,不是我哦,就是我一個朋友不知道做。”這種欲蓋彌彰的說辭,邵騫聽不出來才怪。
隻是,問他題目就問他題目唄,為什麽要說是一個朋友不會做?
女生的思維都這麽奇怪嗎?
“哪道題目?”邵騫並不拆穿她,湊過去很耐心的講解。
被邵騫這麽一講,簡直是茅塞頓開,白柔影感覺對數學又充滿了信心!
“你想考哪個大學?”邵騫突然問她。
就像是一個人生老師突然問你,“孩子你有沒有夢想?”
“我?”白柔影歪頭,“A大吧。”
A大是有名的重點大學了,在大城市,地理位置也很好。
“哦,挺好的。”邵騫點點頭,眉眼之間透出來的都是陽光般的溫暖,“那你一定要加油啊。”
這話並沒有其他的意思,但是白柔影現在這個水平,想要去A的話的確有點困難。
這個一塌糊塗的數學成績,肯定是會拖後腿的。
“那麽班長,你想去哪個大學呢?”白柔影反問,邵騫的成績這麽好,人也很優秀。想去哪座大學應該都是輕而易舉的吧。
“我,家裏應該會安排我出國。”邵騫的表情變得有一點深沉,似乎不是很喜歡家裏這個決定。
在家裏,從小就為他規劃好的成長道路。
他人生的每一步,都是按照家裏的安排,按部就班的走著。
從來沒有出過差錯,他也成長成了父親希望他變成的人。
“那也挺好的。”白柔影拍了拍他的肩膀,“苟富貴勿相忘。”
優秀的人在哪裏都會發光的。
“嗯。”邵騫不再多說,“寫作業吧。”
下午的課上到一半的時候,班級裏麵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直接推開了教室的門,站在講台上,扯著嗓子問,“誰是秦白柔影?”
現在埋頭複習的白柔影抬起腦袋,她好像並不認識這個油膩的大叔。
學校的保安是怎麽回事?怎麽隨隨便便把什麽人都放進來呢?
邵騫看了一眼白柔影,站起身來,“這位先生,請問你是誰,我們班現在正在上自習課。”
言外之意就是沒事就快點滾吧,不要在這裏打擾別人上課。
“我是鄂雪的爸爸!”男人氣勢洶洶,昨天給金譽打電話碰了一個釘子。
鄂雪也還沒有回家……這讓他怎麽能不著急?
“什麽?”邵騫雖然已經知道了鄂雪的事情,沒想到她的爸爸直接找到學校來了。
而且看這個態度,並不像是來賠禮道歉的,反倒像是來找麻煩的。
“有什麽事情,請你去找我們的班主任。”邵騫這個時候體現了一班之長和身為男人的擔當。
這個時候一定不能把白柔影交出去。
“你拿班主任來壓我?”鄂父也是氣昏了頭。
“先生,請您自重。”邵騫紋絲不動。
鄂父走了過來,“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白柔影站了起來,壓著邵騫的肩膀讓他坐了下去,“班長,我來處理吧。”
她一人做事一人擔,況且這件事情是她在理。
“你就是秦白柔影?”鄂父打量了一下白柔影,目光高傲。
“是。”白柔影微微點頭,氣勢並不比鄂父差到哪裏去。
“你把我的女兒害的還不夠嗎?小小年紀怎麽會有這麽惡毒的心思?”鄂父一開口就是潑髒水。
說的好像是白柔影讓人把鄂雪給欺負了一樣。
“我沒有聽錯吧?”白柔影不屑的笑了一聲,“我心思惡毒?”
班上靜得可怕,一雙雙眼睛盯著白柔影和鄂父,都還在搞不清楚狀況的場麵。
“真正心思惡毒的那個人,現在還在警察局裏麵關著吧,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啊。”白柔影把接下來的話說完,髒水潑了回去。
把鄂父差點氣得心肌梗塞。
“你胡說什麽?”鄂父瞪著她,看出來了白柔影不是一個什麽好欺負的軟柿子。
難怪他的女兒都栽在她手上了,還栽得很慘。
“我在說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我要是你,可沒有臉來學校。”白柔影撇嘴。
這種人真是拉低了國人的素質。
他的生活水平上去了,但是道德素質還停留在原始人都不如。
“現在跟我走,去把鄂雪接出來。”鄂父不由分說就想伸手來拉白柔影。
邵騫伸手擋在了白柔影的麵前,“你幹什麽?”
這是要動手了?
“我看沒有這個必要了。”白柔影掏出了手機,勾唇一笑。
“你不要逼我,敬酒不吃吃罰酒。”鄂父來這裏的目的就是帶走秦白柔影。
白柔影撥通了金譽的電話,“鄂雪的父親來學校找我麻煩了,你怎麽辦事的?”
或許是昨天的事情,白柔影餘怒未消,對金譽自然沒有好語氣。
公司,正在開會的金譽皺起了眉頭,這個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了。
正在開會的員工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口袋,然後鬆了一口氣。
隻見金譽從口袋裏麵掏出手機,正想要掛斷,看到來電顯示人之後,默默的接通。
“……”眾員工,總裁不是最討厭開會的時候接電話嗎?
這裏是幾個億的合同啊,搞得總裁都破例了。
“怎麽了?”金譽知道白柔影的脾氣,若是沒有什麽大事,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他。
“我知道了。”金譽聽著白柔影氣呼呼的語氣,似乎從裏麵聽出了委屈的成分。
正在演講的員工聽見這個語氣嚇得後背一涼,他這個PPT做了這麽久,難道有什麽問題嗎?
總裁的臉色怎麽這麽奇怪?
“我知道了,你人沒事吧?”金譽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示意員工別吵。
“……”員工淚流滿麵臉,在總裁手底下辦事真難。
“先掛了,我會處理的。”金譽掛了電話,對著一眾員工,“會議先暫停一下,我有事先走了。”
哪有這麽不負責的?
眾員工也隻敢在心底默默的吐槽幾句,誰也沒有膽子衝到總裁的麵前去叫囂。
今天總裁來上班的時候,大家就發現了他巴上的傷,這很明顯是被人咬的呀!
一個個都在猜測,謠言滿天飛。
沒想到現在又被一個電話叫走了……
回到辦公室,金譽把餘燁喊了過來,“我讓你查的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搞定了。”餘燁自信滿滿,他在總裁底下也不是一兩天了,做的事從來沒有出過什麽大差錯。
“加快速度,我要讓人家公司的股票大跌破產。”金譽靠在座椅上,語氣平淡。
就好像在說午飯想吃魚一樣簡單。
餘燁撇嘴,也不知道那個人是怎麽得罪自家總裁了。
下手這麽狠。
另一邊。
白柔影跟鄂父僵持不下,校長帶著班主任過來了。
“鄂雪的父親是吧,有什麽事我們出去談。”校長看了一眼教室的情況,關注了一下秦白柔影沒有受傷,就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