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譽皺著眉頭看著全身都濕透的金煙,車裏麵沒有其他人,“伯母,發生什麽事情了。”
金煙也不再追究金譽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的事情,“下雨我們下來躲雨,白柔影在路上不見了。”
白柔影不見了?
心裏那種不好地預感應驗了,金譽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拿出手機給秦父打電話。
“伯父,我到了。你派點人跟過來……嗯,白柔影不見了。”
金譽背著車窗講了一會兒地電話,聲音嚴肅,臉色比這天空還更陰沉。
“伯母,你在這裏休息,我上去找白柔影。”金譽說完之後也上去了,冒著大雨,背影堅定。
金煙關上車窗,心裏十分後悔帶白柔影出來掃墓。
每次白柔影出門都要出事……
走到半路的時候,金譽突然看見了那邊地火光。
這麽大地雨,還能著火?
雨漸漸更小一些了,天慢慢變亮。
“白柔影?”金譽皺著眉往上走,要是他接到了白柔影打過來地電話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那邊隱約出現了一個人影,金譽快步走了過去,“白柔影是不是你?”
雨水順著秦寒州的下巴往下流,“不是,你怎麽來了?”
失望。
金譽沒有回答,“你都找過了嗎?”
“沒找到人。”秦寒州很挫敗,怎麽會不見呢?要是他能早一點發現……
這都怪他。
金譽沒說話,衝著那邊的火光過去了。
“你瘋了嗎?”秦寒州在後麵的聲音他也聽不見了,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白柔影在裏麵。
等金譽到了的時候,火勢漸漸小了,露出來焦黑的樹木,散發著奇怪的味道。
“白柔影你在不在裏麵?”金譽衝了進去,小心的避開了還在苟延殘喘燃燒的樹木,心裏更加的難受了。
要是白柔影在裏麵的話,就連火化場都不用去了吧?
這是什麽奇怪的想法,金譽現在也是一身濕透,彎著腰在煙霧裏麵尋找,白柔影千萬不要出事啊。
視線不是很清晰,可見度不高。
被煙嗆得很難受,金譽忍不住咳嗽。
沒看見人,不在這裏嗎?
“白柔影,你聽見了嗎?”金譽難受的咳嗽,被煙霧迷了眼睛,迷糊之間好像看見那邊有個東西?
走近了發現,那不就是白柔影嗎?
金譽驚喜的跑了過去,真的在這裏!
白柔影躺在地上,沒有被燒死,她的身邊都是焦黑的灰,還好沒事,是被煙熏得暈過去了嗎?
金譽走過去探了探白柔影的鼻息,萬幸還活著,金譽鬆了一口氣,心裏的石頭放下去了。
“白柔影,聽得見嗎?”金譽小心的晃了晃白柔影的肩膀。
沒有人理他。
這個時候,金譽無比慶幸現在是下雨,白柔影渾身都是濕透的,不然早就被燒死了吧?
金譽把白柔影抱了起來往外走,手觸到冰涼濕潤的東西也並沒有注意,他以為是雨水,再加上煙霧裏麵看不清楚,他就以為白柔影就是被熏暈過去了。
在下去的路上遇見了秦寒州。
“白柔影怎麽了?”秦寒州緊張的跑過來,現在的雨已經很小了,變成了淅淅瀝瀝的。
“暈過去了。”金譽皺著眉頭,“別擋路,趕緊送她去醫院。”
秦寒州走過來,“給我抱吧。”
金譽沒有說話,但是並沒有鬆手,“你打傘吧。”
他的女人,隻能他來抱。
秦寒州不想耽誤時間,沒有爭辯,給白柔影撐起了傘。
光線明亮多了,秦寒州看見地上紅色的血液,猛地抬頭看著金譽的手,聲音像繃緊的琴弦,“你受傷了?”
他倒不是有多麽關心金譽,他這麽問隻是想受傷的那個人是金譽。
“沒有。”金譽下意識回答了,然後順著秦寒州的眼神看見了往地上掉的紅色血珠。
臉色霎時間黑下來了,“快點。”
金譽一路上恨不得把車開出飛機的氣勢。
白柔影被護士醫生迅速的送進了急救室裏麵,跟過來的人被趕了出來。
手術室外麵,金譽靠在牆壁上,閉著眼睛不願意去看“手術中”那三個刺目的字。
秦寒州拍著金煙的肩膀,“媽,別擔心,妹妹一定會沒事的。”
說這話他也是沒有什麽底氣的,送進醫院的時候,他才看清了白柔影身上的傷勢,特別是她的背上,已經不能用血肉模糊來形容了。
身上那件嫩黃色的衣服幾乎被染成了紅色,手臂上,腿上也有各種大小不一的傷口,臉色蒼白沒有一點生命力。
“你說怎麽會這樣呢?”金煙的眼睛通紅,但是沒有眼淚,畢竟是經曆過大風浪的人,不願意在自己的兒子麵前哭出來。
她的女兒啊,怎麽就這麽多災多難呢?
“沒事的。”除了這句話,秦寒州實在是想不到什麽安慰詞語來。
甚至他的腦子還是有點迷糊的。
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都是怪我啊,要是我不帶白柔影去掃墓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金煙無限的自責之中,白柔影出生就是個腦子不好的傻子,從小多災多難,現在好不容易好了,還是會隔三差五的出事。
出的還不是小事。
“別這麽說,不關你的事。”秦寒州蹲在金煙的麵前,手擱在她的膝蓋上麵,試圖給與她一點安慰,“怪我,沒有保護好妹妹。”
他無數次的問自己,為什麽一點都沒有發現白柔影的異常呢?
下階梯那麽長的路,隻要有一次他回頭了,發現白柔影不見了,就不至於到那麽晚才發現,讓白柔影受這麽重的傷。
金煙沉默下去了,抬眼看著秦寒州,怪秦寒州嗎,她身為媽媽也沒有發現啊。
是因為當時的雨太大,雷聲閃電太大,他們一心下去避雨,一路都沒有顧得上說話,所以沒有發現白柔影不見了嗎?
“你也去處理一下傷口吧。”金煙歎了一口氣,把秦寒州也扶起來了。
之前白柔影推的那一下,秦寒州的腿上也有一點傷口,不過跟白柔影身上的比起來,也是小巫見大巫了。
秦寒州也想找個地方好好思考一下這個事情,於是就去了。
秦父放下所有的事情翹班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靠在牆壁上的金譽跟坐在凳子上的金煙,氣氛很不好。
“這是怎麽回事?”秦父的語氣很嚴肅。
不是去掃墓嗎,怎麽會受這麽嚴重的傷。
“我們掃墓的時候突然下大雨,於是就下去躲雨,沒想到白柔影在路上不見了。”金煙看見秦父過來,就像看見了主心骨一般。
“是金譽找到白柔影的,帶下來的時候就受了重傷。”金煙看了靠在那邊不說話的金譽一眼。
心裏對金譽更加的滿意,要不是金譽發現了不對勁趕過來,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找到白柔影。
金譽睜開眼睛,“伯父。”
秦父問,“怎麽回事?”
“在火海裏麵找到的白柔影,我猜測是雷電劈重了樹著火的。”金譽皺著眉頭
這件事情透著一股詭異的味道,又是清明節這天,總是讓人覺得心裏不太舒服。
“等白柔影醒過來吧。”秦父扶著金煙肩膀,在旁邊小聲的安慰她。
金譽垂眸,抬起了自己的手臂,是這雙手把白柔影抱過來的,現在上麵沾滿了鮮血,他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的手上會有白柔影的血。
雖然不是他害的,但是他的心裏總是悶悶的很難受。
握緊了拳頭,金譽再次閉上眼睛。
白柔影千萬不要有事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手術外麵等待的這幾個人感覺簡直是度日如年一般。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手術室終於打開了。
護士推著白柔影出來,轉移病房。
因為打了麻藥,白柔影現在還是暈著的,臉上蒼白如紙,讓人看了心疼。
看著白柔影這麽虛弱的樣子,金煙差點眼淚掉下來,她的女兒啊,怎麽會受這種罪?
“病人的家屬跟我過來。”醫生摘下口罩,露出有點疲憊的臉。
病人本來就失血嚴重,手術更是難做,還好問題不是很嚴重。
金煙跟過去照顧白柔影了,秦父跟金譽隨著醫生過去了。
醫生手裏拿著手術的數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著坐在他對麵的一大一小的男人皺起眉頭,“你們怎麽讓一個小姑娘傷成這樣?”
一開口就是詰問。
小姑娘背上的傷口多嚴重啊,皮都沒有一塊好的,在雨水裏麵泡的時間有點久了,傷口還有點發白。
看著就瘮得慌。
腿部也有一點骨折,手上也有傷痕……這是什麽樣的家屬,會把一個小姑娘照顧成這個樣子?
“……”秦父一時無言。
“請問醫生,白柔影的情況怎麽樣?”金譽最關心的還是白柔影現在的情況。
“腿部輕微骨折,萬幸內髒沒有問題,背上的傷口非常嚴重,可能會留疤,而且容易造成感染,有點輕微的腦震**。”醫生大概說了一下情況。
忍不住咂舌,不是特別嚴重,但是很痛啊!
“要住院一段時間觀察情況。”醫生放下手裏的數據,輕歎一口氣。
這個姑娘也是可憐啊,
另一邊,金煙跟秦寒州站在病房外看著躺在裏麵的白柔影,沒有生命危險就好啊。
剛剛做完手術的白柔影被隔離起來了,無菌的病房隔離,為了預防感染。
“媽,別擔心了,白柔影這不是沒事嘛,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秦寒州也是鬆了一口氣。
看見白柔影那個病弱的樣子,他的心口疼的厲害。
金煙也是心疼的不得了,白柔影一出門就會出事,以後她真的不會讓白柔影再出門了,上學也不去了。
她要把白柔影養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每天吃喝拉撒,什麽都不用幹不用想的那種。
白柔影不知道,因為她受傷的這個事,金煙打算已經打算把她當一個布娃娃養了。
……
白柔影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正眼就看到了刺目的白光,有點不舒服於是又閉上了眼睛,心裏有點開心。
看見的是白色的,說明她還是沒有回到地獄裏麵去的。
然後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了疼痛。
那一瞬間她差點又暈過去了,好痛啊,他喵的!
她下次一定要弄死那個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