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最有力的回擊
葉佳瑤和夏淳於默默地跟著尤氏回到侯府,進了門,夏淳於就說:“你先回去。”
葉佳瑤疑狐地睃了他一眼:“為什麽?”
這事百分百的跟她有關,而且不是什麽好事,但不管是好是壞她都有知情權,她最不喜歡被蒙在鼓裏,雖然她知道,淳於是為她好,可她並非弱不禁風之人,嗯,外型上看也許是弱了點,但她認為自己的內心還是比較強大的,生死都經曆過了,還有什麽可怕的?
夏淳於猶豫著,他是不想瑤瑤生氣,為這種事情氣壞了身子劃不來,好不容易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
“淳於,讓她知道也好。”尤氏道。
夏淳於不做聲了,既然母親這麽說,那他還能說什麽呢?
進了屋,孫媽媽給大家上了茶,就退下了,還體貼的把門給關上,說這種事情,少一個人在場少一份尷尬。
屋裏隻餘母子媳婦三人。
尤氏先淺呷了一口茶,平定了下情緒,方才道:“剛才你們既然都聽見了,想來也猜到了個大概,還是上次瑾萱被劫持的事,有些心思叵測之人借題發揮,造謠生事,想要把瑾萱踩下去,破壞侯府的聲譽。”
葉佳瑤腦子裏嗡的一下,旋即一股怒意像地底湧出的岩漿,翻滾而上。
尼瑪地,果然是為這事,林氏是嗎?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一計比一計拙劣,一計比一計惡劣。
難怪尤氏氣大了,外邊的人就算了,周氏怎麽說也是夏家人啊!
看葉佳瑤臉色發青,尤氏道:“你也不用生氣了,該處置的人都處置了,相信過了今日沒人再敢嚼舌根。”
尤氏這麽說的時候,眼中都還透著一股狠意。她極少發這麽大的脾氣,但並不代表她軟弱可欺,侯府的聲譽更不容侵犯,誰來犯,她不怕拚個你死我活。
葉佳瑤想說:這事應該讓她親自出馬,狠狠削那些不要臉的賤貨。
又瞪夏淳於,你丫的看來是早知道,卻不告訴我,難怪最近她出門去,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很怪,很擔心的樣子,怕她承受不了麽?
尤氏道:“我看周氏沒這麽容易打發,待會兒肯定過來哭鬧,瑾萱,你就別管了,呆自己屋裏,這件事我來處理,淳於,你留下,我還有事跟你說。”
這是要讓葉佳瑤回避的意思。葉佳瑤雖然很好奇尤氏要跟淳於說什麽,不過,還是屈膝一禮,先退了下去。
也沒有回小院,而是在外頭院子裏等淳於。
剛才是怒火中燒,現在冷靜下來仔細想想,這件事尤氏出麵才是最妥當的,名正言順,理直氣壯,她自己出麵多少有些難堪,就連淳於出麵都不行,人家會說淳於是怕別人說他戴綠帽子。
林氏被休,多少讓葉佳瑤有點意外,裕王不是很愛林氏嗎?什麽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感情甚篤,結果,說休就休了,而且,隻因為林氏當了一回長舌婦。還是說,裕王這個人心太狠,血太冷,在他心裏,宏圖霸業才是最重要的,一切阻礙他前進步伐的人和物都會毫不猶豫的拋棄,鏟除。
當然,她不是同情林氏,對敵人,她同樣不會心慈手軟,做了就要承擔後果。
至於周氏,她更不會同情,自作孽不可活。
尤氏罵得好啊,住侯府的宅子,拜侯府的祖宗,拿侯府的好處,幹的卻是對不起侯府的事,休一萬次都夠了。
算了,既然尤氏能解決,她就躲在後麵當一回受害者,弱者吧!
葉佳瑤一離開,尤氏就對淳於說:“這件事,你是不是早聽說了?”
夏淳於點點頭:“聽說了。”
尤氏薄責道:“你聽說了,怎不告訴為娘,任由她們肆意詆毀?”
夏淳於道:“兒子以為清者自清,且這謠言查起來頗為棘手,難不成還跟人打一架?不理她們就是了。”
尤氏惱道:“不理?不理能行嗎?三人成虎,眾口鑠金,你一向是個爆脾氣,這會兒倒是能忍。”
夏淳於討好道:“兒子不是找不到機會治她們麽,還是娘厲害,三下五除二就把問題解決了。”
這話有奉承的成分,但也是他的心裏話,沒想到母親這次雷厲風行,使出雷霆手段。他不是沒查過,問聽誰說的,但他接觸的人,都是比較重情講義之人,能把話傳到他耳朵裏,已經很不容易了,哪裏肯說出別人來。對他而言,這簡直就是一樁無頭案。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尤氏陰鬱了大半日的心情總算舒暢了些,喟歎道:“的確怪不得你,女人的事還得用女人的法子來解決。”
“對了,你跟淳風從小感情好,你們兄弟兩無話不說,你可知道淳風現在對琉璃到底是怎麽個心思?”
淳於踟躕片刻,試探道:“怎麽?這件事,跟琉璃也有關?”
尤氏沒有正麵回答,卻是重重歎息。
夏淳於眉頭緊鎖,果然如此,琉璃和林氏就是一丘之貉。
“淳風沒說什麽,但是看得出他過的很不開心。”說到淳風,淳於的心情就很複雜,愧疚有之,心疼有之,無奈有之。淳風和琉璃走到這一步,雖說主要責任在琉璃,但起因卻是由他而起。
尤氏歎道:“你找個機會問問他,這樣下去可不行,我不想我兒子痛苦一輩子。”
夏淳於錯愕地看向母親,難道母親有意幫淳風解除這樁婚姻?
想來也是,以前種種,皆是因為太後,如今太後不在了,琉璃最大的靠山倒了,皇上皇後是不會一味袒護琉璃的。
如果琉璃這般不知悔改,往死裏作,那麽休了就休了,總不能叫淳風白白葬送在這場婚姻裏。
想到這,夏淳於呼吸都順暢起來“是,兒子會好好問問他。”
從尤氏屋裏出來,夏淳於就看到葉佳瑤等在寒風中,不由地蹙起眉頭:“你怎麽站在風口上?”
拉過她的小手,冰的跟冰渣子似的,就捂著搓啊搓。
葉佳瑤問道:“母親跟你說什麽?”
夏淳於皺了皺鼻子,悻悻道:“訓我唄,說我沒用,連自己的妻子都護不了。”
葉佳瑤笑嗔道:“你就騙我吧!”
夏淳於一本正經地說:“真沒騙你,那些風言風語,我是聽說了,但無從下手,我覺得,我的實際行動就是對那些謠言最有力的回擊。”
葉佳瑤癡癡地望著他,他清湛的眼,柔波浩瀚,深邃無邊,難怪這陣子她每次外出,他都作陪,鞍前馬後,無微不至,原來還有這樣一層用意在裏頭。
是啊,嘴長在別人臉上,別人說三道四有什麽關係?隻要他相信她就行了。那些造謠的人,不就是想她被夫家唾棄嗎?最後被掃地出門,他就用加倍的恩愛來回擊,這法子,雖然收效慢,但會讓那些作惡的人更加憋氣。
“我都凍死了,快點回去吧!”葉佳瑤決定不再糾結這件事了,她就當什麽都不知道,日子該怎麽過還怎麽過。
夏淳於心疼地抱怨道:“身子剛好些,大夫都叮囑過你要注意保暖,你看你就是不愛惜自己……”
“哎呀,你真囉嗦,比大夫還囉嗦。”
“我想你早點給我生個兒子,當然要囉嗦。”夏淳於嘀咕著,嘴角卻是忍不住彎起一絲弧度。薑大夫說瑤瑤體內的毒已經解了,隻要好好調養,懷孕什麽的沒問題。所以,這個話題現在就不是什麽禁忌話題了。
葉佳瑤抬眼瞪他:“萬一生不出兒子呢?”
夏淳於閑閑道:“那就一直生唄!”
葉佳瑤發起狠來,在他胳膊上重重擰了一把:“你當我是母豬啊,一直生。”
隔著厚厚的棉衣,她那點小力道,就算再用力,頂多也就是被蚊子咬了一口。夏淳於卻是誇張的呼痛:“你謀殺親夫啊!”
葉佳瑤知道他在裝,下巴一揚,威脅道:“是不是還想再一下?”
夏淳於抿嘴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來吧,盡情的來吧,我絕不反抗,任你蹂、躪。”
蹂、躪你個鬼,那笑容邪裏邪氣的,一看就是思想不純潔,哼!才不上你的當。
這邊是蜜裏調油,周氏則是在油鍋裏煎熬。
派了淳文去請老爺,自己在屋裏頭哭的死去活來,玉蓮在一旁幹著急,勸道:“娘,您這會兒該去給大伯母請罪才是,跟大伯母好好說說,隻要大伯母不追究,這事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周氏哭道:“沒那麽容易,她早就看我不順眼了,一直想把我趕出家門,這次被她抓到把柄,又有皇後為她撐腰,她還不得往死裏整我。”
玉蓮氣苦,她還沒嫁人呢,要是娘因為這件事被趕出家門,她還能找到好婆家?還有哪家會要她?
“或者,去求求二堂嫂?”
“呸,她比你大伯母更難說話,況且,我這次是惹了她,她還不得恨死我?”周氏越想越害怕,怎麽想都是死路一條。
現在她是真的後悔了,是她豬油蒙了心,琉璃一鼓動,裕王側妃一邊利誘,還再三保證絕對不會出事,她就真的信了。結果呢?她們自己都倒台了,誰還顧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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