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小鎮的故事
“水下?”寧緋喃喃自語著,閉上了雙眼,那麽自己所看到的是真實存在的了。斐奕輕伸了一個懶腰:“說吧!在水下的時候,你有看到什麽東西吧!不然也不會那麽執著。”寧緋嗯了一聲道:“頭發,有一堆頭發在水裏。”“如果你潛入到水底的話,你會看到更嚇人的東西。”斐奕輕收回目光,轉向寧緋:“你想去看看嗎?”
寧緋拉緊了被子:“不想。但必須要去,是不是?!”斐奕輕好笑地摸著她的腦袋:“你應該聽說過水葬吧?”見到寧緋小雞啄米似地點頭,斐奕輕幹脆側著身子看著她說:“水葬分好幾種,有把人放置在水上任其漂流的,有的則是把人肢解丟入水裏,還有的就是把人的骨灰撒入水裏。”寧緋緊張地喉嚨動了動:“那麽這裏的是哪一種?”
“都不是。”斐奕輕撐著臉,神色微微苦惱:“是把人埋在了水底。水底的墓地。也就是說在這片水底,直接來說就是這房子下麵,全部都是。。”寧緋的大腦頓時處於一片死機的狀態,哆哆嗦嗦地說:“媽,我小時候在袁諾一的逼迫下,看過一部鬼片,叫山村老屍。水下.我的媽呀!”寧緋把頭埋進被子裏:“很可怕的好嗎?!”
斐奕輕倒是點了點頭:“哦,我記得我和阿崎無意間也看了這部電影額。”寧緋微微地探出頭:“那你不覺得可怕嗎?”“啊?!不覺得啊!阿崎那時候跟我研究著,從專業角度看,那個誰死的時候,不是很科學。諸如此類的,所以內容到底是什麽,我也不記得了。”見到斐奕輕對這部電影毫無印象的態度,寧緋真是欲哭無淚極了。
“那為什麽要把他們埋在水底呢?!”寧緋轉移話題,希望知道原因。斐奕輕看向天花板:“為了掩蓋一些事實的真相。”“真相?”麵對寧緋的疑問,斐奕輕嚴肅地皺起眉頭:“可是當年搜尋的證據,完全不足以爆出這個真相。我來這個地方的時候,實在是太晚了。房子都建立在水之上,甚至是填湖建房子。最後隻剩下這個還在施工的房子。好不容易和秋月趁機來到這裏,我卻發生了意外。”
“這裏發生的是.”寧緋的心被揪起來,等待著斐奕輕的答案。“食物中毒事件。整個工廠將近大半的人食物中毒,當場死亡。偏偏這裏是窮鄉僻壤,當時這裏還隻是鄉,算不上鎮。那麽多的屍體,讓鄉長很是為難。最令他為難地是,出事的工廠是他家的。”
“為了掩蓋這一真相,他發動著他所有的關係,把這掩蓋了起來。剩餘幸存的人,被村長安排了不錯的工作,或者可觀的利益。紛紛離開了這裏,這裏便成了門口羅雀的地方。將屍體通通埋入水底之後,麵對著這個荒村,村長有了重振的野心。”
斐奕輕握緊了拳頭:“填湖造房,為此他還特意去觀摩了其他古鎮的房子,意在建得古色古香,韻味十足。填湖的工程實在過於浩大,於是改為一半填湖一半建水上的房子,卻完美的掩蓋了房子下麵就是湖的事實。就在建到最後一棟房子的時候,他打出了廣告,向外界推薦著這個原始的古鎮。我也正因為無意間看到這裏的照片,被吸引而來。”
“這麽大的工程。。需要很多錢吧?!村長一個人怎麽可能?”寧緋愣愣地問,想著自己在這裏走的每一步路,竟都是踩在無辜的.斐奕輕搖了搖頭:“傻丫頭,當時這個工程是作為旅遊景點的,由外界集資而成的。不得不說這個村長的頭腦,相當的聰明。一群由利益聚集在一起的人,是不會過多詢問這裏的過往的。”
“許多人慕名而來,甚至在這裏安定下來了。可漸漸地有的人發現風水不好,人群又一點點地搬離了這裏。為了把這裏振興起來,村長,不!那時候已經是鎮長了,免費讓一些製作油紙傘的手工藝人,進駐到這裏,企圖用這個漢族傳統工藝品,吸引對中國傳統文化的人前來采風,亦或者寫生的美術生。事與願違,手工藝人的進駐,並沒有改變這個現狀,倒是越來越多的手工藝人聚集在這裏,來觀光的人越來越少了。”
“許多的手工藝人停留了下來,在這裏繼續製作著油紙傘。但市場對於他們並不是那麽的好,大部分的市場是被有名古鎮的手工藝人占據。這個古鎮的手工藝人,隻能以最低廉的價格出售油紙傘,日複一日地堅守著自己的手藝,艱難地度過。或許對於他們並不艱難吧,他們隻是想做著他們喜歡的事情,僅此而已。一心一意也不過如此吧!所以他們對外界不聞不問,對這裏發生的一切自然也視而不見,甚至壓根就沒在意過。這就是為什麽他們能夠平安度日,而不會遭遇古怪事情的原因。”
寧緋聽到此處,心裏很不是滋味:“以前這裏也有寫生的,為什麽沒人說呢?”“他們倒不至於丟了性命,頂多受到了驚嚇。至於為什麽沒人說,說到底還是利益的牽扯。學校收了高額的價格,讓學生來這裏寫生,怎麽說都是一舉兩得吧!畢竟這裏的食宿相當便宜,受益者是誰,不需要我多說吧?!就算出了什麽事情,學生還活著,你要他們怎麽證明?很多時候受到傷害的,都是無辜的人。而傷害他們的,正是有恃無恐的人。”斐奕輕自嘲地笑著說:“並且這種事情還有很多。”
“可是我們學校是免費的.還是說這是另一件利益的牽扯?”寧緋小聲地問,聲音低如蚊吟。斐奕輕微笑地戳著她的額頭:“傻瓜!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啊!是不是因為要評什麽,或者其他什麽的。自然要顯示一下啦!”寧緋想想最近還真有這事,默默地不做聲了。
斐奕輕替她掖好被子:“我遇到秋月的時候,她就站在一個牆角。看著我手裏的相機,問我是不是記者。我說以後可能是,她就朝我尋求幫助了。在此之前,我不知道她到底向其他人求助過多少次,但她隻告訴過我,我是唯一願意理會她的人。”“那個鎮長。。怎麽樣了?”寧緋幽幽地問,斐奕輕沉默了一會兒道:“這個鎮開始不賺錢的時候,他就離任了。我特意打聽過,好像是不知所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