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房子的事情順利得有點出乎葉桑的意料。
周陸很快把錢打還給了她,她直接一次性結清了房款,還小有結餘,開心得不得了,晚上約了小曼跟VIVI一起吃了飯,算是慶祝她正式地成為有房一族。
“要我說你,好好地買什麽房子呢,直接靠你家周哥哥就好啦!”
VIVI已經有點小醉,口齒不清地教育著葉桑不要亂花錢,以後要當然媳婦的,要有做小媳婦的自覺性。
“我還是覺得自己買套房子可靠些,要不我這心裏老是踏實不下來。”
VIVI向葉桑舉了酒杯,示意她繼續喝酒,皺著眉說:“你說得好像也有點道理,男人都是長了腿的,說跑就跑掉了,房子就不一樣了,除非山崩地裂泥石流爆發,否則它就一直立在那兒,是你的堅強後盾。”
小曼悶頭吃菜,時不時地勸安魏少喝點,也就勸勸,實際也沒阻止她多喝,她跟馮文改已經分手兩三個月了,硬是沒從這陰影裏走出來,怎麽說她以前也是在情場裏摸滾打爬過的,何時這麽狼狽過?
“我想把微安軟陶館給轉讓出去了。”
“為什麽啊?”許曼皺著眉頭看著她。
“不想開了,我想找點正經的營生,能夠賺到錢的,我不想這麽虛度光陰了。”
“可是開一家軟陶館是你的心願啊,怎麽能說放棄就放棄了呢?”
安魏喝下一杯苦酒,鬱悶地搖了搖頭,什麽也沒說。
“你別老說我了,說說你自己吧,跟唐複怎麽樣了?”
許曼苦笑一聲,歎口氣道:“還能怎麽樣,他前妻找回來了唄,現在一天三頓踩著點兒的跑到公司門口去鬧,我已經好幾天都沒去上班了,就怕哪一天她突然跑到我家去鬧,我這張臉以後還能往哪裏擱啊。”
安魏聽到許曼這麽說,立即就炸毛了:“他前妻有神經病吧,這不都離婚了麽,怎麽突然又來糾纏了?”
“錢鬧的唄,以前唐複事業剛起步,窮的慌,她直接把家裏的錢卷走了,留下他們孤兒寡父的,現在看到唐複掙到錢了,又覺得他好了,隔三差五的跑過來跟他要錢。”
葉桑幫自己剝了一隻蝦,剝完了突然又不想吃了,便塞進了安魏的嘴裏,接著許曼的話說道:“那唐複是怎麽表示的?”
“他能有什麽表示,那個女人怎麽說都是他的前妻,他兒子的媽,不看僧麵看佛麵,他總要顧及他兒子的感受的,基本每次都對他前妻有求必應,要錢給錢,要他陪吃飯他就去陪吃飯。”
安魏嚼完了嘴裏的蝦,高聲說道:“這樣也太過分了,究竟還有沒有把你放在眼裏啊!”
許曼說道:“我現在已經不想見到他們了,報了個旅行團,下下個禮拜飛去希臘散散心。”
“你可真高大上啊,有這麽好的事也不捎著我,趕緊打電話給旅行團,把我也加上吧,葉桑,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
葉桑想了想說:“我先回去跟周陸商量一下吧,再說了,你現在報了團,就一個多星期簽證能辦下
來麽?”
安魏滿不在乎地說:“這個不用你操心,隻要你給錢,旅行團會幫你解決的,他們有門路。”
葉桑吸了一口麵前的橙汁,說道:“我還是考慮一下吧,明天給你們答複。”
吃完了晚飯,葉桑又單點了幾個菜打包,她知道周陸現在還在加班,想給他送兩個熱菜過去。
她提前給他打了電話,怎麽打也打不通,估計正在忙,便沒再打擾他,自己步行去了文耳大樓,反正這裏離那裏也不算遠。
葉桑為了能少走一點路,便抄了小道,直接在一個小公園裏穿過。這個小公園規模不大,早晨跟傍晚的時候會集結一幫老頭老太在這裏跳舞打太極。葉桑剛開始上班的時候為了省時間,曾經在這裏借過道。
走在熟悉的小道上,葉桑的心裏總是慌慌的,有幾盞路燈被人砸壞了,黑黢黢的讓人覺得不安,好在站在這個公園裏就可以看到文耳大樓頂樓的燈,這讓葉桑安心不少。
可能是心裏作用,葉桑老是覺得有人在鬼鬼祟祟地跟在她身後,可是掉頭的時候卻發現什麽都沒有,如此往返幾次,葉桑覺得自己就快崩潰了,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腳步。
突然她的背後出現了一個男聲。
“葉小姐是吧?”
葉桑轉身,看見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略微回憶了一下才想起來這個人正是那個搶安魏包包的搶劫犯!
葉桑立即撒開腳丫子往前跑,可是以她的速度怎麽可能跑得過一個男人呢,才往前跑了幾步辮子就被人揪住了,葉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去掰那人的小指,可是那人似乎早就料到了她會試用這一招,很迅速地避開了。
那個搶劫犯就這麽揪著葉桑的頭發把她往公園深處拖去,葉桑想到了自己手裏還提著為周陸買的夜宵,其中還有一份滾燙的雞湯,立即就將手裏提著的一整包東西砸了出去,雞湯撒了出來,燙得那個搶劫犯嗷嗷直叫,葉桑的頭皮也被燙得不好受,不過她沒來得及估計自己頭上的疼痛,趁著搶劫犯鬆手的瞬間趕緊往回跑,一邊跑一邊喊救命,可是現在這個時候,公園裏哪裏還看得到半個人影?
這個時候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葉桑趕緊掏出了手機,看到了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周陸”兩個大字,感覺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即按了接聽,對著手機喊著:“救我……周陸救我……”
“喂?喂?沒人說話我掛了啊!”
葉桑聽到周陸這麽說,知道是這個公園裏手機信號不好,周陸跟本聽不見她說話的聲音,心立即落到穀底。
周陸說是把電話掛掉了,可是估計是手機出了問題,上麵顯示的依舊是通話狀態,葉桑模模糊糊地能聽到那邊有女人的聲音,還有周陸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具體說了什麽葉桑聽不清楚,但是她聽見了“葉桑”“第三者”這幾個字眼,跌落到穀底的心瞬間變得冰涼。
知道搶劫犯再一次抓住了她的頭發她才回過神來,立即扯著嗓子繼續喊救命,她知道自己在劫難逃,可是她還是想努力一把,也許真的就得救了呢?
就在這個男人把她按在身下開始撕扯著她的衣服的時候,她聽到了一聲怒吼聲,接著她身上的這個男人“嗖”地一下騰空而起。
葉桑坐了起來,大喊道:“周陸,你終於來救我了!”
“不是,我是林築。”
葉桑穩了穩心神,這才看清了麵前這個救她於水火的男人是林築。
林築走上前將她扶了起來,順便打了一個電話報了警。
葉桑攏了攏自己被撕壞的衣裳,試圖擋住胳膊上被幾道被石頭劃破的傷痕,她問林築:“你怎麽會在這裏的?”
“我女朋友基本每天都在這個點給我送夜宵,我怕她出事,所以在這裏等她。”
葉桑想起了上回半夜在文耳大樓前麵打車打車巧遇林築的事,料想林築的公司應該也在這附近。
“周陸怎麽沒有來接你?”
“他不知道今天我會過來。”
“哦,原來是這樣,我送你去醫院吧。”
葉桑看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確實也回不了家,點了點頭說:“嗯,我們先去醫院,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不要告訴周陸我被打劫的事,我不想他擔心。”
林築撓了撓頭,最後還是答應了她的請求。
因為葉桑也不是受的什麽大傷,所以林築把她送進了一家離這裏最近的醫院,就返回那個小公園去等他的女朋友了。
葉桑由著醫生幫她做身體檢查,在等待結果的時候,她撥通了安魏的電話。
“VIVI,我現在在XX醫院,你來接我一下吧。”
安魏二話沒說,立即打著車就過來了。
在安魏到來之前,醫生走了進來,拿著化驗報告喊道:“哪一位是葉桑。”
葉桑站了起來,像醫生走去,說道:“我就是。”
醫生是一個年輕的男人,他充滿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說道:“你懷孕了,而且胎兒好像不是很健康,建議不要留下來,你現在最好還是把小孩的父親喊過來吧。”
葉桑徹底蒙住了,她的思維脫離她而去,現在她腦子裏隻剩下一片空白。
“怎麽了,葉桑?”
安魏走進醫院的時候就看到葉桑像個木雕一樣坐在醫院長廊的椅子上,一動不動。
“剛剛被人打劫了,還好沒有受重傷,這件事你不要告訴周陸,我不想他擔心。”
安魏長籲了一口氣,說道:“隻要你沒事,就什麽都好,我看你臉色都發綠了,估計是被嚇壞了!如果身體沒什麽大問題我就帶你回家吧,不要老在醫院裏坐著,夠晦氣的。”
“好。”
安魏帶著葉桑回了微安軟陶館,無限眷戀地摸了一把她們姐妹三一起動手做成的軟陶珠簾,說道:“這裏下個星期開始就是別人的了,這個軟陶珠簾估計再沒有機會掛出來了。”
一年以前她們還意氣風發,對未來對自己的事業對自己的愛情充滿了憧憬,時至今日,一切物是人非,每個人都到達了人生的低穀,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天意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