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暴揍之後,我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感覺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火辣,整個人蜷縮得像那熟透了的小龍蝦,那疼痛像波浪一般,一波又一波,讓我根本就不能集中注意力。
隱約間,我被人用蛛絲繩給捆住手腳,然後扔上了一頭滿是鱗甲的醜陋翼手龍背上。
汨羅紅頂親自押著我,一隻手拽著韁繩,一隻手持著禪杖,壓住我的身子,然後陡然一下,身下的那畜生便一個衝刺,揚起雙翼,朝著天空飛了過去。
好是一陣騰雲駕霧,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重重地扔在了地上,有人過來將我給拿住,拽著我的頭發,押著往一個地方走。
我想要睜開眼睛來,結果給甩了一個大耳刮子,眼冒金星,什麽都瞧不見了。
再接著,我的後腦被人猛然一拳砸落,整個人就直接暈了過去。
再一次的意識恢複,是被一大瓢的涼水給潑醒的,我睜開雙眼,感覺眼前的人影模糊,一片晃**,結果還沒有等我看清楚前麵的景物,立刻被一陣刺痛給弄得完全清醒。
啪、啪……
鞭子在空中抖落了兩個圈兒,然後直接落在了我的皮膚上麵,留下了深深的血痕。
這皮鞭子不知道浸過什麽東西,打在人的身上,火辣辣的疼,直往心裏鑽去,而這時我方才瞧見朝著我抽鞭子的,正是那個一臉表情都沒有的白衣度母都達絳瑪。
這女人長得倒也好看,不過就是一對眉毛朝上,很凶,一對眼睛也是冰冰冷的,不像是人,反而如同蜥蜴或者蛇這樣的冷血動物。
汨羅紅頂在旁邊,拿著禪杖頂著一個人的下巴,寒聲說道:“這個廢物,應該就是陳誌程了吧?”
那人瞧了我一眼,朝著汨羅紅頂吐了一口痰。
呸!
我抬頭看去,那人正是失蹤已久的林齊鳴。
這小子被抓了許久,不知道受到了多少折磨,整個人憔悴不已,皮包骨頭的,之前引以為恨的肥肉和脂肪是一點兒都沒有了,嘴唇上麵全是燎泡,身上的傷痕處處,顯然是吃過不少苦。
他之所以出現在這裏,恐怕是被帶過來指認我的。
汨羅紅頂雖然之前與我交過手,不過卻並不是很肯定此刻抓到的這個人,百分之百就是我。
要曉得,當初的我孤身一人,勇闖虎穴,殺了個幾進幾出,勢如破竹,倘若不是阿摩王及時歸來,恐怕整個天巴錯都要被我給踏平了。
而此刻的這個囚犯,軟綿綿的,像條鼻涕蟲,倘若是沒有人指認,汨羅紅頂多少有些心虛。
他這些日子,恐怕也是吃了不少教訓。
名義上他是摩門教的二把手,然而在獨裁者阿摩王的麵前,即便是他,也不過是一條走狗。
既然是走狗,就有著隨時都可能被拋棄的危險。
林齊鳴的這一口痰自然吐不到汨羅紅頂的身上,而他則為自己的硬氣買單,都達絳瑪的鞭子不斷地落在了他的身上去,啪啪啪,十幾道猙獰的血痕就出現在了他的身上。
傷口炸裂,裏麵黑紅的鮮血滑出來,不過林齊鳴卻是一聲都不吭,仿佛被抽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
這個家夥,跟當年在路燈下玩螞蟻的小胖子,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啊……
我和林齊鳴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匯,兩人相視一笑,毫無懼色。
都達絳瑪抽了好一會兒,汨羅紅頂還待再問,我卻出言說道:“你別為難我的弟兄了,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陳誌程是也,有什麽手段,隻管往我身上招呼就是,何必多言?”
汨羅紅頂這時終於確定了我的身份,嘿然一笑,走到我的跟前來,用那宛如爪子一般的毛手頂住我的下巴,得意地說道:“你沒想到會落到我的手上吧?”
我平靜地說道:“小人出賣,與你有什麽關係?”
汨羅紅頂哈哈大笑道:“你還真的是嘴硬啊,都落到了我的手上,居然還想跟我耍威風,真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這般說著,他回轉過身去,手一伸,那白衣度母立刻從一爐熱焰騰騰的火裏掏出來一根燒得火紅的烙鐵來,將木柄的一方遞到了他的手上。
汨羅紅頂接過來,毫不猶豫地就朝著我的胸口燙來。
嗞!
極度高溫的烙鐵跟我的皮膚一接觸,立刻發出一陣讓人發麻的響聲,緊接著一股焦糊的氣味就充斥在了我的口鼻處,讓我給熏得一陣發嘔。
啊,好疼!
胸口處劇烈的疼痛傳來,我即便是能夠強忍著不叫出聲音來,不過肌肉卻止不住地跳動。
煙霧飄散,那紅彤彤的烙鐵漸漸變成了黑色,而後他猛然一拽,胸口處的皮膚立刻就被順勢給扯脫了下來,焦糊的傷口處,紅色的血、黃色的組織液在上麵流淌著,傷口表麵處的火辣和疼痛,無時不刻地刺激著我的大腦。
疼痛雖然劇烈,然而不斷調整呼吸的我卻將其阻斷了住。
堅持!
汨羅紅頂瞧見麵色如常的我,有些驚詫地問道:“哎呀,你好像感覺還蠻不錯的啊?”
我徐徐吐出一口濁氣,冷然說道:“對,偶爾嚐試一點兒這種玩意,未嚐不是一種人生曆練,對於修為,其實也是有好處的。”
我說得輕鬆無比,汨羅紅頂的臉色卻越發的嚴肅起來,眯著眼說道:“不錯,你是個硬漢,不過你越是這樣,我越覺得好玩,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能夠堅持得了多久!”
說完話,汨羅紅頂再一次將燒紅的烙鐵印在了我的身上。
這一回,是小腹之上。
嗞、嗞、嗞……
我的身上不斷傳來這種熱油沸騰的響聲,而我感覺自己就仿佛被架到了鐵板燒之上一般,高溫一會兒出現在我的胸前,一會兒又出現在了我的後背,不但將我的皮膚給撕裂,露出裏麵鮮血淋漓的肌肉來,而且將我的每一處神經都給灼燒。
疼痛無時不刻地侵襲著我的腦海,而這個時候,我已經無法通過調節氣息,來緩解這種強度的刺激。
當下也隻有憑借著意誌
來對抗。
忍!
所謂忍,就是心字頭上一把刀,那種鈍刀子磨人的感覺,讓我經受著出道這麽多年來,第一次如此恐怖的痛楚。
上一次還是被程楊教授俘虜,那次我是被王木匠所救,而此番王木匠隨著八卦異獸旗留在了八寶囊中,對此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
好在它身上的符咒已經被我給解開,即便是離開了我,也不會自我泯滅。
汨羅紅頂一番手段下來,我渾身散架幾乎都沒有一塊好肉,到處都是血肉模糊的烙痕,而我整個身體也處於崩潰的邊緣。
即便如此,我也沒有哼出一聲來,喊一句痛。
更不用說什麽求饒之類的話語。
旁邊的林齊鳴看得淚流滿麵,放聲大叫,被汨羅紅頂一巴掌扇暈,給人拖了出去。
烙刑隻是開胃菜,汨羅紅頂似乎覺得這焦糊的烤肉味有些不好聞,終於沒有在將我麵目全非的皮膚給再虐一遍,而是洗了手,來到旁邊坐下,由都達絳瑪來接上。
相比汨羅紅頂,都達絳瑪的手段要複雜許多。
作為曾經鎮守監獄的第一高手,都達絳瑪有著最為完整而豐富的經驗,她提著一個小木箱子,一路走到我的麵前來,將我從架子上麵解開,攙扶了下來,坐在了一根石椅之上,又像情人一般輕柔地將我給綁好。
完畢之後,她居然伸出粉紅色的舌頭來,在我的嘴角舔了一下。
直到這個時候,一直都是麵無表情的她,似乎才笑了一下。
不過這輕輕一舔,並不**,我感覺到她的軟舌朝著我嘴裏伸過來的時候,有一股宛若薄荷的清亮**,流入我的喉嚨之中。
緊接著,我突然感覺到全身的觸感在一瞬間提升了無數倍。
身體之上的傷口,變得無比灼熱,讓我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篝火旁邊一般,我要反抗,於是想著咬住這臭女人的舌頭,給她一點兒好看,結果她卻宛如滑蛇,在我起意的一瞬間,驟然離開。
而緊接著,我感覺到自己的腰間,有一根長針,陡然刺穿了我的左腎。
啊……
汨羅紅頂滿頭大汗地弄了半個多小時,我愣是沒有吭一聲,然而那白衣度母僅僅隻是一下,將將我硬漢的所有堅持都給擊得粉碎。
事實上,並不是我多軟弱,而是那種疼痛在一瞬間,幾乎衝破了我的所有防備。
我像一條瀕死的魚,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而隨後那根長針卻毫不猶豫地刺向了我全身各處的經脈要穴。
十幾分鍾之後,我癱軟在地,仿佛已經死去。
這個時候,房間裏又多出了一個人來,此時的我已經完全沒有什麽意識了,被人扶起來,拍了幾回臉,都沒有任何反應,這情況似乎激怒了對方,緊接著我感覺到自己下身的那話兒給人掏了出來。
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我就瞧見一隻素白的小手,拿著一根石錘,毫不猶豫地猛然一砸。
啊……
寶窟法王,你大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