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我噌的一下就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我這一下很是突然,麗麗被我嚇了一跳,就問我:“小處男,你怎麽了?”

我沒有理會麗麗,依然站在原地,打量著車廂內的乘客。

隻是,車廂內的乘客沒有一絲一毫的異樣,他們基本都睡著了,少數沒睡著的,都在玩手機。

“麗麗,你剛才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我問麗麗,麗麗搖了搖頭,就說沒有,隨即還走到我的身前,摸了摸我的額頭,說:“你的額頭好燙,而且你的臉上很差,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聞言一怔,隨即摸了摸我的額頭。

果然,我的額頭很燙,好像火燒的一樣,我緊忙又跑出車廂,來到衛生間照了照鏡子,就發現,我的臉有些發紅,這種紅很不正常,就像皮膚下要滲出血來是的。

我怎麽了,似乎,我的身體有點不對勁!

難道,和我做的那個奇怪的夢有關?

想到這裏我又和大毛溝通了起來,大毛正睡著呢,被我叫醒之後還不滿的叫了兩聲,我就問他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大毛就說沒有,我暗自奇怪,心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連大毛都什麽都感覺不到。

難道,真的是我的身體出問題了?

我沒再多想,回到座椅上之後隻感覺全身酸疼,就好像之前做過體力活一樣,這時候麗麗就說:“你可能是這段時間太累了,精神上和肉體上都有些吃不消了,這次我們去苗疆,你就當去旅行,好好歇一歇吧!”

我聞言神色一暗,旅遊?

我還有兩個月的命了,哪裏還有心思旅遊。

不過,麗麗說我累到是真的,試想,如果當你知道,你還有兩個月的命可以活的時候,你會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

我想,普通人,恐怕早已崩潰了吧!

我在心裏歎了口氣,隨即便閉上眼睛開始閉目養神。

由於之前做了那個奇怪的夢之後,我便睡不著了。而且,我懷疑那不是夢,因為,我竟然在我的手臂上,看到了一排牙印。

牙印很淡,沒過一會就消了。但是,這排牙印,卻讓我陷入了迷惑之中。

那到底是不是夢?

如果不是夢,那是怎麽回事?

難道是我進入了另外的空間?

這時候我忽然想起了一部美國電影,“死神來了”,在電影中,主人公總是可以預見未來即將發生的災難。

難道,我所看到的,都是未來即將發生的?

想到這裏我心神一顫,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麽也就是說,在接下來,列車上,會發生慘劇?

隻是隨後我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可能,那太玄乎了,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事!

那麽,難道真的是夢?

我清晰的記得,在最後時刻,那個美女一口咬在了我的手臂上,而我醒來之後,也發現了,我的手臂上有一排牙印。

如果是夢的話,那麽,牙印是怎麽出現的?

琢磨了半天也沒琢磨出咋回事來,索性便不再去想,心說愛咋咋地吧,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老子還有兩個月的命了,怕個蛋。

想到這裏我也就釋然了,長出了一口氣,沒一會就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這一覺我睡的依然不好,因為,我總是隱約間能聽到一個聲音,那個聲音就在我耳邊繚繞,揮之不散,隱約間,我聽到,那個聲音在說:“逃不掉的,你逃不掉的!”

就這麽一直被這個聲音折磨著,淩晨四點的時候我終於醒了過來,隨即再也睡不著了。

麗麗一直都沒睡,此時正坐在座椅上看著窗外呢,見我醒了,就和我笑了笑,我就問她,“看什麽呢?”

麗麗聞言沒說話,隻是搖了搖頭,我也沒再追問,也看著窗外。

太陽初升,那一抹豔麗的紅照射在車窗上,又折射在麗麗的側臉上,讓麗麗看起來更好看了。

我忽然發現,這一刻的麗麗,和以前不一樣了。

我認識的麗麗,一直都是性感嫵媚,妖嬈而魅惑人心的。而此時的麗麗,卻是那麽的安靜,仿佛一汪春水,沒有一絲一毫的漣漪,靜的深沉。

我看著麗麗怔怔出神,麗麗也發現了我的目光,對著我眨了眨眼,隨即笑著說:“我有點想家了!”

我聞言一愣,不知道如何接話。

麗麗也是少數民族的,這一次,我們前往苗疆,去的正是少數民族的聚集地,雖然距離麗麗的家鄉很遠,但是,路上的旅途,難免會讓人想念家鄉。

我歎息,麗麗已經死了,現在存在的麗麗,隻是一個鬼魂。人鬼殊途,她就算再想念家人,也不可能回去了。更回不去了!

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麗麗,隻是拍了拍她的肩膀,麗麗對著我淡淡一笑,隨即說:“我累了,休息一會!”

我點頭,隨即麗麗就進入了六芒星,車廂內,頓時安靜了。

人們都在睡著,隻有我一個人醒著。

我看著窗外快速倒退的風景,彷如那逝去的昨天,一去不複返了。

車停了,到達了一個小站。

有人下車,又有人上車。

就好像我們的人生,總是會遇到無數的人,有的人成為了朋友,有的人與我們擦肩而過。而有些朋友被我們漸漸淡忘,又有新的朋友被我們認識,在同時,又有無數人,與我們擦肩了。

人生既奇妙又複雜,充滿了挑戰。

而我,現在麵臨的最大挑戰,便是死亡。

天越來越亮,那斜斜升起的太陽終於高高懸掛在了天上,車廂上的人都醒了,一時間,車廂內變的喧囂了起來。

二狗了醒了,吵著餓了,我給他錢,他買了泡麵豬蹄還有雪碧,在那吃的正香,可我卻一點都吃不下,就呆呆的看著窗外。

“兄弟,想啥呢,來,一起整點啊?”二狗拿著豬蹄子,啃的滿嘴流油,一邊啃還一邊喝雪碧,隻是我擦,我一看到二狗拿著的雪碧易拉罐,就忽然想起那個夢了。

在夢裏我往易拉罐裏尿了一泡尿,此時我一看見易拉罐就感覺裏麵裝的是尿,頓時一點吃東西的興趣都沒有了。

下午的時候我們下了車,又坐上了大巴,又倒了兩次車,在傍晚的時候,終於抵達了傳說中的苗疆。

苗疆地處西南,東臨湘西,是少數民族的聚集地。

此時一到苗疆,我頓時就感覺到異域的文化氣息。

在這裏的街道上,到處都能看到穿著苗族服裝的少男少女,而且,這裏雖然也有樓房,但是建築風格卻截然不同,扔保留著一絲少數民族特有的氣息。

下了車之後,我們便上了出租車,直奔賓館,這出租車司機也是當地人,打電話的時候嘰裏呱啦的,也不知道說的啥,根本就聽不懂。不過他也會說普通話,但是語調很生僻,聽著很奇怪。

期間,我和出租車司機打聽了關於養蠱人的消息。隻是,這位40來歲的中年人卻搖頭,用生僻的普通話說:“我跟你說哇,我在這裏住在半輩子了,都沒聽說過啥子養蠱人,不過這裏倒是有養蟬的,你們是不是要買蟬哇?”

我搖頭,隨即不再問了。

看來,養蠱人一脈,也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問到的。就比如在中原,有很多修道之人,但是你要隨便拉一個路人問,知不知道那些修道的都住在哪,那他們肯定也不知道,就是這個道理。

過了一會出租車就停車了,我轉頭一看,就見我們停在了一個小旅館前。

這個小旅館挺有意思的,很有苗族特色,房屋多以竹、木為材,很有韻味。

而在旅館正門上掛著一個大牌匾,上書:苗家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