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雨卻看著展紅菱問道:“怎麽,你和侯爺的這們嫂子相處得不好麽?”

展紅菱搖了搖頭,說道:“雖然不是好,可是怎麽想她也不至於對我下這種狠手啊,她是沒了丈夫的人,要指著我和秦昭生活,沒必然妒嫉我這個。”

莫青雨垂了垂目,道:“那……或許是我搞錯了吧,隻是香粉的味道相似,並不是那種花,畢竟我對女子的香粉也不了解。”

展紅菱坐在那裏沉默不語,也希望這隻是虛驚一場,不然被與自己沒有太大利害關係的薑氏算計,自己也太失敗了。

兩人在等著的時候,莫青雨又給展紅菱開了藥方,然後叮囑她平日裏不管是飲食還是其他,總之能接觸到的東西都要小心,有些東西可是以通過各種渠道影響到健康。

侍衛飛馬回府,雖然路程不近,可是一個時辰之後還是趕回來了,並且把那盒灑得所剩無幾的香粉拿了來。

莫青雨看過之後說道:“我現在能斷定,這一定是玉蝶花的花粉,這東西長在寧國的深山裏,幾年前才被郎中們發現它的效力,所以用來給某些不想生育的女子用了,師父知道後還在讚歎它的奇妙。”

展紅菱麵色凝重,道:“它絕孕的作用很強麽?”

莫青雨點頭道:“唔,如此純淨的玉蝶花粉,它的作用還是不小的,如果長期吸入的話,恐怕這一生都不能再懷孕了,之前我說你身體還不如吃藥之前,想來就是它的作用,以你的身體,如果用這東西用上一個月,那真就是神仙都沒辦法了。”

展紅菱聽了坐在那裏身冒冷汗,心想難道自己就這麽招人恨?連薑氏都想弄得自己不孕,她把自己害得不孕了她又能得到什麽呢,自己生不出男孩兒,秦家到下一代的時候很可能就會衰落,難道她巴不得晚景淒涼,無處存身?這顯然是不可能的,那麽又究竟是為什麽呢?

她暫時想不通這個問題,於是便不再想,問莫青雨,道:“青雨,既然這東西對女子的害處那麽大,那無憂會不會有事,她弄翻的時候似乎有一些進到嘴裏去了。”

莫青雨說道:“哦,那倒沒關係,她畢竟隻接觸過這一次,而且無憂現在太小,就算這東西有一點效力,長大之後也就都失去效力了。”

展紅菱這才放心一些,向莫青雨道過謝後離開端安寺。

她們回到侯府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秦昭騎上馬上正要出府來接,見她回來問道:“怎麽回來得這麽晚,可是出了什麽事?”

展紅菱在院子裏沒說,隻道:“沒什麽,就是寺裏的病人多,青雨給我看得比較晚。”

兩人說著話秦昭也下馬和她一起回到自己屋房裏。

見到展紅菱坐在那裏悶悶不樂,問道:“紅菱,你是不是在騙我,看你的模樣不像什麽事也沒有。”

展紅菱把懷裏的無憂交給銀杏,讓她和翠蘿把孩子抱到旁邊的屋子裏去睡,自己和秦昭說道:“是有點事,說了又怕你不開心。”

秦昭說道:“到底什麽事,你我夫妻,說話還用這麽吞吞吐吐麽?”

展紅菱看了看他說道:“你還記得前幾天大嫂送我的那盒香粉麽?”

秦昭點頭道:“當然記得,自從大哥去世之後我繼承家業,大嫂便有了心結,難得她能和你親近,雖然隻是送你一盒香粉,我也很開心的。”

展紅菱說道:“那我說出來你就不會開心了,因為那盒香粉有意想不到的功效。”

秦昭微微皺,道:“香粉就是香粉,還能有什麽功效?”

展紅菱把香粉盒子從袖中拿出來,說道:“今早無憂把香粉弄灑了,全身都是,到寺裏青雨聞到了,說這味道好像寧國一種奇花的味道,那花是……絕育用的。”

秦昭聽完之後臉上的微笑頓時僵住了,怔了半天說道:“這……是真的麽?大嫂她沒必要這樣對你吧?”

展紅菱道:“我也是這麽想的,可是這東西卻是她送過來的,而且晟國也很少有,總不可能是她買錯了。”

秦昭沉默起來,過了一會兒說道:“沒想以大嫂竟然這個樣子,如果她在意家產的話可以和我說,我本來也準備把大哥應得的那份都劃到書琴名下,讓她以後出嫁帶著的,想是她不知道,覺得從前應該屬於她們的東西就這樣被我們占了,因為懷恨了吧。”

展紅菱道:“會是這樣麽,雖然大嫂和我們有距離,可是我覺得她不像是這種人啊,如果書琴是男孩子也就罷了,可是書琴早晚都要嫁出去的,以後她的生老病死不都得指著我們,怎麽會有這種想法呢。”

秦昭道:“可是如果不是這樣,她又能因為什麽要給你下這種藥呢?”

展紅菱低頭思忖道:“我看我還是找機會問問她吧,沒準不是她呢。”

第二天展紅菱和翠蘿、銀杏帶著無憂和長樂散步,故意走向薑氏這邊。

假裝順路便進了薑氏的院子。

她樣來的時候正好陳曼婷也在,她和薑氏一起迎出來。

薑氏笑嗬嗬說道:“老遠就聽見聲音,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第妹和兩個侄女過來了。”

展紅菱說道:“是啊,無憂和長樂瘋跑,跑來跑去就跑到嫂子這裏來了。”

薑氏蹲下身子說道:“喲,我們家的小無憂和長樂肯定是想伯母了,專門過來看伯母的……”

她逗著孩子,陳曼婷站在她身後向展紅菱微微放禮,道:“姐姐好。”

一邊說著她一邊還在向展紅菱臉上看,想著她今天臉上很光潔,究竟是沒敷粉,還是敷過掉了呢?

展紅菱看到她在這裏心裏裏就不舒服,莫名想起那天薑氏幫她說話的事來,不過臉上卻沒表現出來,淡淡回道:“原來妹妹也在這裏,看來我們娘仨打擾你們說話了。”

薑氏從地上站起來說道:“哪有什麽打擾不打擾的,人多了更熱鬧,走,進屋去說話。”

幾人來到屋裏,薑氏吩咐丫鬟給無憂和長樂洗了水果吃,然後坐在那裏和展紅菱、陳曼婷拉起家常來。

女人在一起的話題總離不開孩子,說來說去,展紅菱說道:“這兩個小家夥,雖然是姐妹,可性格完全不一樣,長樂就特別粘人,不是粘著我就是讓翠蘿抱著,無憂就不一樣,像個男孩子似的到處亂跑,也好勸得很,就說昨天早上,我們忙著出門,她卻玩我的粉盒子,結果把一盒子粉都打翻了,弄得像個麵人似的,粘了滿舌頭還向外吐,笑死我了。”

薑氏都忘了自己送展紅菱香粉的事,也眼著笑道:“這丫鬟是太淘氣了,沒準在肚子裏的時候郎中就把她當男孩兒了。”

展紅菱見她沒什麽反應,故作恍然道:“哎呀,對了,無憂打翻的那盒子粉就是嫂嫂送給我的,那香粉好香的,可把我心疼壞了呢!”

薑氏微愣了下,下意識地轉臉看向陳曼婷,見她臉上也有一絲愕然,薑氏眨了眨眼轉回目光,當然沒事地說道:“哦,灑了就灑了吧,小孩子弄的,又不是故意的,一盒粉又沒多少錢,以後嫂子再給你買一盒就是。”

展紅菱看著兩的神情有些奇怪,為什麽薑氏未曾說話先看陳曼婷呢,而且聽說灑了也沒太多感覺,好像問心無愧的樣子。

想著她又試探了一句,說道:“怎麽好意思總朝嫂嫂要呢,不如嫂嫂告訴我是在哪裏買的,我翠蘿去買就行了。”

薑氏的臉又是一僵,再次看向陳曼婷,見她在那裏垂眉不語,隻好打哈哈道:“嗬嗬,要說那鋪子我一時半會還真想不想來了,隻就逛街的時候碰巧遇的而已,所以我說我再給你買呢,我要回去也要好找呢。”

看到這裏,展紅菱終於明白了,看來那粉根本就是不薑氏送的,而是陳曼芯借她之手向自己下藥的。

她坐在那裏暗暗咬牙,心道好你個陳曼婷,你硬擠到我家來想跟我搶男人,我還這樣好吃好喝供著你,你竟然起這種歹毒的心思,你實在是和你那個刁鑽的姐姐沒兩樣!

她確定以後仍舊沒動聲色,又和薑氏聊了幾句,便帶著無憂和長樂離開。

晚上秦昭回來的時候又問起香粉的事,展紅菱說道:“我今天問大嫂了,她雖然說是她買的,可是卻說不出來是在哪個店鋪買的,而且聽說我的打翻了之後竟然還要再幫我買一盒,我感覺她根本不知道那東西是做什麽用的。”

秦昭說道:“她竟然不知道?難不成她是買粉的時候被別人騙了?”

展紅菱道:“我看不是,我看她根本就沒想過給我買什麽粉,那粉倒好像是她從陳曼婷處弄來的。”

秦昭更加意外,道:“為什麽這麽說?”

展紅菱道:“因為說到那粉的時候大嫂總是看向陳曼婷,而陳曼婷卻有點變顏變色的。”

秦昭眨眼笑了一下,說道:“紅菱,你究竟看出來了還是猜的?她一個姑娘家,有可能想到這麽多麽?”

展紅菱不悅地抿嘴,道:“你怎麽這麽護著她,我是不是那種亂猜的人你不知道麽,而且難道你不記得了,婆婆曾經用我生不出兒子說事,沒準她就上心了,覺得如果我生不出孩子,她就有機會了。”

秦昭幹笑了一下,說道:“或許……也有這個可能,隻是還是查清再說吧,不然冤枉了好人。”

展紅菱有些不滿,道:“怎麽說是大嫂你就能找到相信的理由,說是陳曼婷你就不相信,你是不是對她有意思了?”

秦昭無奈道:“你這個女人怎麽這麽不講理,我有一點對她有意思的樣子麽?你竟然吃起醋來了!”

展紅菱帶著怨氣注視了他好久,見他清亮的目光看向自己,沒有一點心虛的意思,想了想他不過是一句話,自己這樣就生氣也實在太小氣了,隻好避開這個話題不談,想著自己應對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