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曼芯還在這裏竭力狡辯,內侍省得到消息已經將司飾禦侍送過來。

各妃嬪位的香粉便是從司飾司領取的,現了出了事當然要來回話。

目的地到司飾禦侍過來,陳曼芯更是冷汗狂流,因為那香粉她就是通過司飾禦侍發放出去的,原本以為事個後宮都在她手中控製著,司飾禦侍司飾禦侍肯定不敢向外說,可是沒想到今天被人發現了,要與她當麵對質。

她跪坐在地上看向司飾禦侍。

司飾禦侍是一名三十多歲的女子,是陳曼芯一手提拔上來,對她又敬又怕,看到她警告的目光,司飾禦侍心裏重重一顫,把頭低下向駱鳳澤施禮,道:“奴婢叩見皇上。”

駱鳳澤再次問道:“你去看看各宮娘娘拿的香粉,都是從你那領取的吧?”

司飾禦侍隻是跪在地上看了兩眼就看清了,那東西確實是司飾司的,隻能點頭說道:“是的皇上,奴婢認得這些香粉,確是出自司飾司。”

“那這些香粉的用處你可知道?”駱鳳澤的臉孔冷得好像要冰殺一切。

司飾禦侍頭低低地垂著,說道:“回皇上,奴婢隻知道這香粉是用來修飾肌膚的,其他的一概不知。”

“一概不知?一概不知你也敢給娘娘們用?你的差事是怎麽當的?!”

司飾禦侍連忙說道:“回皇上,奴婢是以評定香粉的方式來說分辨這些東西,覺得它們是上好的、優質的香便拿來了,不曾想過香粉也會有其他用處!”

駱鳳澤冷臉道:“也罷,你說的也有一定道理,朕便勉強當真,那麽你便給朕朕說這香粉是從何而來,朕查了來曆,若果然與你無關,那便饒你一命。”

陳曼芯一直在聽著兩人的談話,聽到駱鳳澤這樣說心裏又在發涼,隻要司飾禦侍把自己的事情往出一說,那就什麽都完了,想著她再次看向司飾禦侍。

她看過來的時候剛好司飾禦侍也看向她,這人直到現在也還不知道陳曼芯給的香粉究竟是做什麽用的,但是她卻知道,如果自己如實說了,那肯定必死無疑,提知道皇後想害其他娘娘卻還為虎作倀,皇上絕對不可能放過自己,倒不如列咬到底,或許還有一線轉機。

於是轉回頭來說道:“回皇上,司飾司的所有物品都是奴婢親自出去采購的,而這種香粉是南方所購,具體是什麽地方奴婢已經記不清了。”

駱鳳澤微微咬牙,道:“記不清?一種午粉用了幾年,你會記不清從哪裏來?朕看你是存心包庇,也罷,既然好好問你你不說,那便換個你願意招的方法,來人,把她批朕拖出去用刑,打到招為止!”

司飾禦侍被拖出去後不一會兒外麵就響起慘叫聲,陳曼芯聽得心驚肉跳,生怕這人拖不住把自己招出。

她害怕其他嬪妃卻在高興,皇上這次是真怒了,隻有他給眾人作主,自己這些人才能鬥得過皇後,不然隻要皇後反過手來,自己這些人更會沒好日子過,所以刀子們都在盼著司飾禦侍能盡快招供。

隻可惜等來等去也沒等來招供的消息,在外麵監刑的安平卻回來報:“皇上,司飾禦侍已經被打昏,請問皇上是否還要繼續?”

駱鳳澤抻著臉想了想,說道:“罷了,若是打死豈不什麽都問不出來了,這樣吧,去把司飾司的其他人都叫來,朕就不信沒有其他人知道這香粉的來曆!”

“是。”

安平應了一聲,派小太監出去,不一會又把司飾司其他人叫了過來。

這些人早就聽說司飾司的什麽東西出了問題,一個個嚇得膽顫心驚。

駱鳳澤問道:“你們可有人知道,各宮娘娘們用的香粉都是從哪裏來的?”

這些人東看西看,半天之後才有一個人回答道:“回皇上,香粉是司飾禦侍親自負責的,我們也不知道他從哪裏弄來。”

“她說從南方某地采購,可有此事?”

那人回答道:“這個肯定不是,早年的香粉是從南方而來,查是這幾天一直再沒有人去南方購進香粉,好像、好像是從京城裏某個地方弄來的,因為都是當天缺當天就能補進,皇上如果想知道可以問禦侍大的人隨從曉芹,因為禦侍購進的香粉有時候是她去取的。”

這時一個站在最後麵的宮女被推了出來。

駱鳳澤問道:“你就是曉芹?說,司飾禦侍是從哪裏弄來的香粉?”

曉芹嚇得全身發抖,下意識地向跪在地上的陳曼芯看了一眼,說道:“回、回皇上,那香粉是、是從宮外取回的,位置不固定,每次去都是、都是皇後娘娘宮裏的人帶著去的……”

“住嘴!你胡說、胡說!!”

陳曼芯氣得要咬死曉芹一樣,跪坐在地上咆哮著。

曉芹被她嚇得直哆嗦,不敢再說下去。

可是有刀子這一句話就夠了,的目光再次轉回陳曼芯身上,說道:“皇後,別再吼了,再吼也沒用,一切證據都指向你,你還有什麽好狡辯的!”

“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臣妾冤枉,冤枉啊……”

陳曼芯仍然在哭叫。

駱鳳澤不理她,揮手把司飾司的眾人打發下去,說道:“偉朕旨意,皇後失德善妒,沒資格再掌理六宮,朕要廢了她的皇後之位……”

他的話還沒說完,外麵突然跑進一個小太監,進來稟報道:“皇上,國丈陳稟常大人在外求見。”

駱鳳澤本就冰冷的目光又多了幾寒氣,再冷看向陳曼芯,知道肯肯定是她把陳稟常搬來的,自己搞出事來讓父母給擦屁股,這就是陳曼芯的一貫作風。

想著說道:“告訴國丈,朕正在處理後宮的私事,等朕處理完這裏的事自然會去見他。”

報信的太監應了一聲又小跑出去。

可是他剛出去不一會,陳稟常竟然哭喊著從外麵進來。

進來的不隻有他自己,他的手裏還拉著太子駱止軒。

他一邊向裏走一邊叫道:“皇上!皇上老臣求您了,您可不要聽信小人的讒言誤會皇後啊!”

進到殿裏,他噗通就給駱鳳澤跪下,同時拉著駱止軒,道:“軒兒,快給你父皇磕頭,讓他放過你母後,你母後不能廢啊,不能廢!”

駱止軒不知道廢後是什麽意思,以為父皇要殺了母後,嚇得哇哇大哭起來,一邊磕頭一邊叫道:“父皇!求父皇不要廢了母親後!求父皇饒了母後吧!母後做了錯事,軒兒願意替她受罰,請父皇不要怪罪母後……”

陳曼芯看到駱止軒出現,眼裏立刻閃起一絲光亮,連忙爬過來把駱止軒抱在懷裏,朝駱鳳澤叫道:“皇上!臣妾求您了,臣妾真沒做過那些事,臣妾都是受人陷害的!求您看在太子的麵子上明察,千萬不能聽信一麵之詞啊!”

陳稟常也跟著連連磕頭。

旁邊站著的嬪妃們心裏隱隱不安,這樣老老小小的哭,皇上還能下得了狠心麽?

駱鳳澤坐在那裏看著麵前的兒子、妻子和嶽父,坐在那裏半天無動於衷,親情什麽的現在已經不在他考量之中,隻是現在廢除陳曼芯是不是有點早?廢了她誰來當皇後?廢了她陳家人要怎麽處置?也罷,既然還有顧慮,便先饒你們幾天,讓你們快活快活!

想著說道:“唔,朕想了想這樣廢後是過於草率,畢竟事實還沒有查清楚,還是先把曉芹收押,待司飾禦侍醒過來之後核對口供,有了確鑿證據之後再行定奪!”

陳家父女一聽如蒙大赦,連連叩頭謝恩,道:“謝皇上,皇上英明、皇上英明!”

小駱止軒也跟著向父皇拜謝。

駱鳳澤故意不看其他嬪妃,目光直視陳曼芯,道:“不過皇後可要記清了,朕隻是經繼續查明,此事可不是就這樣過去了!”

陳曼芯立刻做作地應道:“是,臣妾記下了,此事正應該查明,不然臣妾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駱鳳澤一陣反感,說道:“你回宮去吧,此事沒有查明之前,你一步不準踏出宮門!”

陳曼芯應道:“是是,臣妾記住了。”

駱鳳澤又朝陳稟常說道:“國丈也可以離開了,朕希望以後朕再處理家事的時候國丈不要如此‘熱心’!連朕的後宮也來插一腳,國丈管得太多了!”

“是是是,老臣知道,老臣再不會了。”

陳稟常和陳曼芯起身,帶著駱止軒向外走。

駱鳳澤在後麵叫道:“太子留下,朕要考教一下他的功課!”

陳曼芯稍微愣了一下,連忙對駱止軒說道:“快回去吧,父皇考教功課要好好回答,給母皇爭口氣,知道麽!”

駱止軒乖巧地回答道:“兒臣知道,兒臣會好好答的。”

陳曼芯和陳稟常出去之後,駱鳳澤又向悅妃、瑞妃等人,說道:“你們都各回各宮吧,那香粉都處理掉,朕會派人另選上好的無毒香粉發放,另外此事不準向外宣揚,朕保證以後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眾妃嬪不知道他作的什麽打算,都在心裏暗暗失望,剛才都已經鬧到那個份上了,這個交待也沒等著,以後還能有什麽交待。

可是想歸想卻不敢說,在這皇宮之中皇上就是天,把他惹惱,那結果肯定要比得罪陳曼芯還慘。沒辦法悅妃等人也隻好低頭告退,各自回宮裏生悶氣去了。

她們都走了之後駱鳳澤問駱止軒:“軒兒,你怎麽會到這兒來的?”

駱止軒臉的眼淚還沒幹,說道:“兒臣正在吃午飯,國丈就找來了,他說父皇和母皇吵架了,讓兒臣過來勸,所以我就和國丈一起來了,父皇,您為什麽和母後吵架?是母後惹您生氣了麽?您可以讓著母後一點,母後也經常罵兒臣,兒臣都不生她的氣。”

“哦,母後也經常罵你?軒兒不是很乖的麽,母後為什麽會罵你?”

駱止軒委屈地低下頭,說道:“兒臣也不知道,自從兒臣和長樂小姐定親之後母後就隻喜歡她,不隻喜歡兒臣了,經常把長樂叫到她宮裏去住,見到兒臣就會罵……”

駱鳳澤暗想,對孩子越來越不好,看來還真有那種可能,隻是她為什麽要對秦長光好呢,就算兩個孩子定親,陳曼芯也沒道理那樣喜歡秦長樂,那畢竟是展紅菱的女兒,不應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