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譚老希（上）
郭十二問道：“誰要打架啊？”他探頭望去。原來是兩個普通人在吵架，一看就知道是內門職業者的家屬，一個半大老頭，一個瘦猴一樣的少年，兩人毫無章法地糾纏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地對罵。
隻聽了幾句，郭十二就笑噴了。
“……”
“……你要是打不死我……我哥就打死你！”
“你哥算個什麽東西，要是我兒子來了……打不死你哥……”
“你放手……嗷嗷……我的頭發……頭發要掉了，小混蛋，放手！”
“我就不放……反正你也沒有幾根毛了，掉了就掉了！”
“我跟你拚了！”
“哇呀呀，老東西……你抓我的……哇，蛋蛋要碎了……”
“你放手！”
“你也放手！”
“老東西，我喊一二三，一起放手！”
“好！”
“一！二！三！”
“老不死的……你耍詐！啊……疼死我啦……我認輸……”
哈哈！哈哈哈！
每一個看熱鬧的人都很開心。這一老一小打得鼻青眼腫，但是圍觀的人都是行家，一看就知道沒有任何危險。
這一老一小，最後還是老的狡詐，小的求饒。沒法不求饒，再用力抓下去，小的就沒法活了。
半大老頭很是得意地回到自己的小攤點，梳理著頭上的幾根毛發，很是輕蔑地說道：“和我老人家鬥？哼哼……”那個少年哭喪著臉，也回到旁邊的攤點上。
原來是兩個攤點的小販在打架，眾人很開心散開了。郭十二笑道：“好了，沒熱鬧看了。”
霍豹笑道：“真好玩！”
郭十二說道：“普通人和職業者一樣，都是人，嗬嗬，不過，論起打架，普通人還是差遠了，一般不會出人命。”
順著大路向前走去，郭十二又看到了銀色的狐狸皮。他在前世就喜歡這種狐狸皮，到了這一世，還是忍不住會喜歡，所以一看到漂亮的狐狸皮就忍不住要買。鷹魔覺得很有意思，他問道：“十二，你為什麽這麽喜歡狐狸皮？”
郭十二很認真地說道：“毛軟皮厚，顏色又好，我為什麽不能喜歡？”
鷹魔說道：“你買的都是普通的狐狸皮，其實還有一種狐狸皮，皮毛上帶著天然符紋，但不是符獸，我們稱之為花狐，花狐狸的皮毛才比較珍貴，因為皮毛上有天然符紋，水不能侵，雪不能沾，可以抵擋最寒冷的風。
郭十二奇道：“我看了這麽多攤點，也沒有發現什麽花狐皮。”
賣狐狸皮的小販笑道：“那是職業者才會出售的毛皮，我們這裏隻有普通野獸的毛皮，嗬嗬，我這兒的狐狸皮雖然比不上花狐皮，但也比別的小攤好。”
郭十二也不在意，又購買了幾條銀狐皮，幾條純黑色狐皮，這才滿意地離開。他說道：“我們去找花狐皮！”
鷹魔有點鬱悶地說道：“我以前殺過無數條花狐，那些皮毛都扔給朋友了。”
郭十二撇撇嘴道：“風涼話……”
羅戰對鷹魔說道：“你別逗十二，小心他使壞。”
郭十二說道：“羅大叔，我哪有？”
三人一邊鬥嘴，一邊嘻嘻哈哈地走向下一個攤位，大家都很放鬆，心情也不錯。霍豹等幾人，各自跑到不同的攤位，購買自己喜歡的東西。臨出來前，郭十二給了四人一筆零花錢。
一路逛過去，才走了不到一半，天就快要黑了，一行人滿載而歸。
……
回到居住的小院，郭十二就被人叫到師傅那裏。
羅桀笑道：“十二，今天買了不少東西？有沒有發現寶貝？”他打趣地問道。郭十二的好運氣讓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郭十二說道：“沒啥寶貝，就買了一堆皮毛，還有一些小玩意兒。”
羅桀點頭道：“西符門出產的獸皮非常有名，南符門出產的絲綢緞子最好，嗬嗬，我們北符門也產皮毛，但是不如西符門，除非是極北荒原的野獸皮毛，才有如此好的品質。”
郭十二問道：“師傅，你今天到哪裏去了？”
羅桀說道：“去見了幾個老朋友。”
齊南山說道：“十二，晚上就在這裏吃飯吧，等一會兒，你師傅有個朋友要來……”說完他撇撇嘴，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郭十二笑道：“是打算讓我燒符食吧？”
羅桀說道：“機靈鬼！去準備一下，那人一會兒就到。”
郭十二回頭對陳紅說道：“小紅，把東西拿出來，我們去燒菜……嗬嗬，沒想到我的手藝還蠻受歡迎的。”陳紅答應了一聲，帶著其他幾個夥伴一起去了廚房，有些食材是要預先處理的。羅桀又吩咐了一句：“十二，做一些大地龍的肉出來，嗬嗬。”
大地龍的肉，通常隻招待比較尊貴的客人，一般不會拿出來待客。這玩意兒吃了對身體很有好處，郭十二也不願意隨便拿出來招待人，大都是給自己人吃的。
郭十二答應了一聲，轉身去了廚房。
羅桀看著郭十二離開，問道：“大山，你對他們邀請我們去狂獸秘境，怎麽看？”
齊南山說道：“狂獸秘境……我們還是去一趟吧，十二需要增長見識，雖然狂獸秘境有厲害的符獸，但是有我們在……也沒有什麽了不起的，而且，十二的戰力堪比大師，這次得到了古蟲符，戰力又提升了，我看……還是答應他們。”
羅桀說道：“嗬嗬，我原來打算稍稍交流一下就回去的，你知道……有了通幽秘境和祭壇秘境，其它的秘境對我們已經沒有太大的吸引力……不過，上一次我們在狂獸秘境中收獲豐厚，雖然也遇到一些危險，但是再進去一次也未嚐不可。”
齊南山說道：“是啊，這次在祭壇進階後，我也迷惘了，不知道該如何發展，那個李然說得對，也許我們就是井底之蛙。”
有侍者進來稟報，客人到了。
羅桀讓人叫來郭十二，然後才帶著齊南山等人出門迎接。
“譚老希，哈哈，沒想到我們還能見麵，你居然還活著，實在是讓我很吃驚……”
郭十二嚇了一跳，師傅這話可不好聽。
譚老希看上去比羅桀老太多了，他不可思議地說道：“咦，你他媽的……怎麽變得這麽年輕？唉，我不活了……你吃了什麽好東西？咦，這不是大山嗎？媽的，你咋也變得這麽年輕……操蛋啊！”
齊南山笑眯眯道：“老希，你還別不服氣，我又進階了！”
譚老希不解道：“你進階？你他媽的不是早就進階了嗎？還進什麽階？哄我玩啊……”
郭十二不由得傻了眼，這老頭滿嘴粗話，說起話來肆無忌憚，連師傅和南山爺爺也跟著亂說起來。他好奇地看著，這人顯得很蒼老，須發皆白，但是精神極好，腰背挺得筆直，隻是生了一雙賊眼，骨碌碌地轉個不停。
齊南山說道：“我哄你幹嘛？”
譚老希根本不信，他說道：“你胡扯吧……媽的，你要是能進階，草原上的野獸就不用吃肉了，操蛋！”他的目光轉到郭十二身上，問道：“老羅，這就是……最近幾天傳得沸沸揚揚的郭十二？你的大師級小徒弟？”他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羅桀得意地說道：“十二，見見你譚爺爺，他可是西符門著名的孤家寡人，大獸符咒師。”
郭十二恭敬地說道：“見過譚爺爺，我是郭十二。”
譚老希說道：“知道，知道……這幾天，天天聽到有人提起你，如雷貫耳，鼎鼎大名了，小家夥，嗬嗬，你真的是大師？我還真奇怪了……就你師傅這個臭水平，能教導出大師級的徒弟？這不是操蛋嘛！”
這原本是羅桀心頭的傷痛，他收了很多徒弟，沒有一個能夠進階到大師，直到收了郭十二以後，才有一個秦翰進階為大師。他沒好氣地說道：“譚老希！我現在可是有兩個大師級的徒弟，比你隻有一個……強一倍！”
譚老希一副不相信的模樣，說道：“你吹吧！上次我們見麵，你還哀歎沒有徒弟進階，這麽快……呃，我們好像有很多年沒見了，好像有幾十年了吧……”
齊南山說道：“你們要鬥嘴，就到房間裏去鬥！老希，這麽多年過去了，你的嘴還是這麽臭！十二為了你，還專門去燒符食……我們進去吧。”
郭十二說道：“我先去廚房。”
譚老希罵罵咧咧地進入客廳，羅桀和齊南山陪著，三人鬥著嘴，基本上是兩人對付一個。譚老希根本不在乎，他是滿嘴的粗話，開口就是他媽的，閉口就是操蛋。
羅桀等人坐下，寒暄了幾句。
譚老希歎道：“唉，他媽的……老羅，你告訴我，你怎麽變得這麽年輕？也讓我老希年輕一次……我是說真的，不是操蛋！”
羅桀說道：“老希，我真是進階了，隻是……在我們這裏，即使是進階了，也無路可走，真的！不操蛋！”
郭十二正好走進來，聽到師傅這句不操蛋，差點栽倒，師傅什麽時候也會說這種話了？不過，他倒是覺得很親切，前世在部隊的時候，他有一陣子也是粗話滿口飛，甚至比譚老希還要粗俗。
譚老希心裏已經相信了，他說道：“我說……老羅，你這麽大年紀了，還進他媽的什麽階啊，誠心要氣死我……”
羅桀說道：“沒錯，就是要氣死你個老混蛋！你他媽的就不能不說粗話嗎？操蛋！”
譚老希哈哈大笑，鼓掌道：“對！對……我就喜歡你說粗話！”
眾人一時無語。
羅桀無奈地搖搖頭，說道：“你個老痞子……算了，不說了！十二，燒好了嗎？”
郭十二說道：“師傅，燒好了，我讓他們端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