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悲慘大陸（下）
飛臨城市上空，他們驚訝地發現，這裏還有極少數殘存的普通人。廣場上，有幾個年輕人正在燒烤一隻野豬。郭十二立即收起祭壇，從空中落下，羅桀等人也跟著飛落到廣場上。
那些普通人驚叫著，向著廢墟逃竄。鷹魔伸手虛抓，喝道：“回來！”幾個人頓時倒飛回來，落在眾人麵前。
這些都是十六七歲的普通人，一個個臉色慘白地看著郭十二他們。
郭十二上前一步說道：“不用害怕，我們不是外來的人，我們是北符門的職業者。”
幾個人臉色稍稍好轉，不過依舊流露出懷疑的神情。其中一個稍大一點的年輕人道：“北符門？”他聽說過北符門，但是並不知道北符門也被毀滅，說道：“北符門的職業者？你們……你們找誰？”
羅桀搖頭道：“問他們沒用，普通人知道得有限。”果然，這幾個普通人幾乎是一問三不知。當初能夠躲過抓捕，是因為他們都是小孩子，身體小靈魂弱，被對方忽略，所以才躲過那場災難。
郭十二仍然不死心，耐心地詢問當初的情況。
聽了幾個人斷斷續續的描述後，郭十二得到一點印象，那就是來了很多的飛車獵車，來了無數的職業者，搶劫和掠奪了所有的東西，也抓捕了所有的人。
半晌，郭十二站起身來，搖頭道：“知道得太少了，我們得不到有用的信息。”
鷹魔又繼續詢問了一會兒。他也長歎了一聲，說道：“當初，他們都是小孩子，根本搞不清狀況，算了，還是我們自己尋找真相吧。”說著拿出幾把符刀和符盾，還有一副符弓和長箭，都是他以前使用過的，現在已經無用的武器。
他說道：“這些武器給你們，雖然你們不是職業者，但是有了這些武器，就可以狩獵大一點的野獸，也能有一點自保之力。”
幾人露出驚喜的神情。這種加持了符咒的武器，對於他們而言就是神兵利器。幾人連忙道謝，一個個開心地收起武器。
郭十二扔給他們一個藏符袋，說道：“這是普通的藏符袋，可以攜帶不少東西，方便你們狩獵後攜帶物品。”
藏符袋在職業者中很常見，但是普通人幾乎不可能得到，幾人更是喜出望外。有了藏符袋，可以攜帶很多東西，相當於一個移動的小型倉庫。幾人再次道謝。
郭十二說道：“走吧。”他飛到空中，稍稍辨識了一下方向，化作一道長虹而去。其他人緊隨其後，快速離去。
那幾個普通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其中一個說道：“北符門的職業者……這麽厲害？”
……
郭十二等人一路狂飆，沿途所見，令眾人心情沉重。沒有人煙，所有的城鎮和家族聚集地都被清掃一空，偶爾會看到幾個漏網的普通人，但是詢問他們，幾乎沒有任何收獲。普通人的見識實在太少，根本就不了解職業者的世界。
幾天後，郭十二懸停在一處廢墟前，這樣的廢墟他們已經見過無數個。鷹魔問道：“十二，發現什麽了嗎？”
郭十二歎了一口氣道：“這是郭氏家族……”
鷹魔神情一呆，問道：“這是你的家鄉？”
郭十二點點頭，說道：“是啊，我就是從這裏……去了北符門，一轉眼幾十年過去了，沒想到他們也被抓走了。”
羅桀輕輕拍了一下郭十二的肩膀，說道：“放心，我們會找他們的，隻要是被抓就沒有問題……我剛好需要大量的靈魂，哼哼，這個敢於伸爪子來抓人的家族或者門派，他們一定會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郭十二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是啊，我們不會放過他們的，我還是第一次有這麽強烈的殺心！”
齊南山輕描淡寫道：“隻要找到他們……我讓他們滅族！”
這個世界的仇殺，比郭十二前世所見厲害得多，動不動就是滅族。比如北符門所在的大陸，就是被整個滅絕，整個大陸的人口全都被掠奪走，財富全部被搶走，這種仇恨郭十二以前從來沒有經曆過。
不但北符門所在的大陸被掠奪一空，連辰霄宗這樣的大門派也沒能幸免。估計辰霄宗所在的大陸，同樣也沒有留下什麽人來。
郭十二說道：“我們所走過的地方，沿途幾乎一掃而空，即使有少數遺漏的人，也都是普通人，根本提供不出有用的消息，我在想……他們是從哪裏過來的？通幽秘境？閻火秘境？狂獸秘境？我覺得他們應該是從秘境中過來的。”
羅桀思索了片刻，說道：“也是，我們就是找到人，估計也問不出有用的消息，十二推測得很有道理，我也覺得是他們應該是秘境中過來的。”
齊南山說道：“不用到植符門和蟲符門去看了，我估計那裏也差不多，沒有什麽人能夠逃掉，嗯，我們到各個秘境口去察看一下，也許能發現一點蛛絲馬跡。”
郭十二讚同道：“對，我也是這個意見，他們也許是通過某個秘境口進來的，如此大規模的行動，一定會留下一些痕跡，雖然時間過去了很久，但有些痕跡是不容易抹去的。”
鷹魔插話道：“他們也不會特意抹去痕跡，以他們的實力，根本不怕這個低級大陸會出現什麽厲害的職業者，他們肆無忌憚地做下這一切，就不怕有任何報複。”
郭十二冷笑一聲道：“如果不是我們在外麵闖**，並且快速晉級，他們的確不用有任何擔心，現在嘛……嘿嘿！隻要找到他們……”他的話讓南酉不寒而栗。在場的人中，隻有他沒有感受到切膚之痛，因為他與北符門和辰霄宗都沒有關係。
回頭看了一眼已成廢墟的家園，郭十二說道：“我們先去閻火秘境，再去狂獸秘境，最後去通幽秘境，若是還沒有發現，我們就去南方一趟。”
羅桀點頭道：“看來是秘境出了問題，不知道被哪個古家族發現後衝了進來，這個大陸就成了他們的戰利品。”
郭十二忽然想起閻火秘境，那時候發現地麵符火，就曾經遇到過外大陸的人。狂獸秘境也是如此，那次是遇到枯木師傅。至於通幽秘境，遇到的外人更多，但那都是中級大陸的職業者，絕對不是古家族的職業者。
中級大陸的職業者和古家族的職業者差距極大，一個古家族，可以擁有很多的祭壇級高手，而中級大陸，也許一個大陸都找不到一個祭壇級高手。能夠如此大規模清掃一個大陸的人口，絕不可能是中級大陸門派的手段。
郭十二說道：“我們先去閻火秘境，若是有古家族從那裏侵入，肯定會留下很多的痕跡。”
任何涉及到上億人口的遷移，要想湮滅痕跡那是不可能的，唯一可以徹底消除痕跡的辦法就是時間。若是過去了幾十年時間，那麽郭十二他們就很難找到遺留的痕跡，但是隻有短短幾年時間，郭十二他們就有把握找到是誰幹的。
閻火秘境的坐標，不但郭十二有，羅桀等人也有，所以這次是由羅桀打開符門。他招呼了一聲，搶先進入，郭十二等人隨後跟上，眨眼間，眾人就來到閻火秘境的入口處。
在秘境的出入口，眾人開始搜尋。片刻後，郭十二說道：“這裏看不出有什麽特別之處，我們進入秘境看看。”
羅桀說道：“嗯，也好，我們進去看看。”
郭十二說道：“閻火秘境有一個龐大的符火群，若是被發現，也許……那些人會留守，那可是寶地。”
羅桀不知道閻火秘境中有符火存在，他離開北符門以後，郭十二才帶著枯木師傅和師母莫妮兒進入閻火秘境，在那裏發現了符火之地。
“閻火秘境……呃，竟然有符火……”
羅桀一拍腦門，說道：“見鬼，我見過的……隻是當初根本不認識。”
齊南山說道：“我們很需要符火……曾經找過很多地方，嗬嗬。”
進入閻火秘境，裏麵風雪飄揚。郭十二知道閻火秘境開始的一段路程極其寒冷，他說道：“我們飛過去，這段路還蠻遠的。”他放出祭壇，飛身而上，駕馭著祭壇向前飛去。
一群人狂飆過去。閻火秘境中的風雪是有名的狂暴，可是對這群人卻毫無威脅。他們破開風雪，劃過天際，幾個小時就衝過了苦寒的地段，來到符火之地。
郭十二看著符火之地，不由得長出一口氣，歎道：“真狠！”
地麵上幾乎已經沒有什麽符火，密密麻麻地布滿了小洞，隻剩下一點雜色符火，有氣無力地噴吐著，稍微好一點的符火，幾乎完全被收走。
羅桀疑惑道：“這就是你說的符火之地？”
鷹魔感慨道：“竟然被收取一空……嗬嗬，真狠！十二說得沒錯，當初我們來到此地，連天接地的都是符火，可惜啊……才這麽幾十年的功夫，就被徹底搞完了。”
郭十二心道：“竭澤而漁，焚林而獵，不知道是哪個混蛋家族幹的好事。”
鷹魔說道：“當初有兩個門派在爭奪這片符火之地……”
郭十二點點頭，說道：“我明白……誰也不會培養這塊寶地，寧願瘋狂攝取，這不奇怪，不過，這裏的根還在，也許經過百年，也許經過千年，這裏依舊會是一片符火之地。”
鷹魔笑道：“生生不息！”
郭十二點頭道：“隻要這個秘境還在，隻要時間還在流逝，遲早有一天，這裏還會恢複原樣。”
羅桀說道：“看來這裏不是侵入口，我們去狂獸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