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似是而非(5)

淩晨時分，天還未亮，失眠的人卻不止陶妖一個。

弗朗西斯抽完最後一口香煙，接著踱步向窗前。

東方的天際隱約開始變得明亮，幾顆星猶在閃爍。

在這樣迷蒙的寂靜時分，他的理性思維往往會不自覺地消退，如同退潮的海水。而內心，也隨之變得感性起來。

靈，此時你是不是在天上看著我？你聽得見我內心的話語嗎？

靈，我不會讓你白白死去。

我一定會報仇。哪怕為此付出靈魂，也在所不惜……

弗朗西斯一直默默眺望著即將破曉的天空，直到修羅來到他的身後。

“欲成就大事，就不該讓女人成為你的軟肋。”修羅開口道。

弗朗西斯轉過身，碧藍的眼睛注視著對方深不見底的黑眸：“我們倆是一樣的。修羅大人，您的心裏其實始終在猶豫要不要除掉陶妖。”

“笑話！她是我的絆腳石。”

“若您真的想除掉她，她根本活不到現在。或者說，您對她有別的想法……”弗朗西斯說道，“大人，作為維密之家的精英，我可是會讀心術的。”

他的話音未落，一股罕見的強大力道襲來！

弗朗西斯的後背瞬間重重地摔上牆壁，緊接著，修羅身形移動，轉眼間已死死掐住了對方的咽喉。

“之前警告過你，不要嚐試揣測我的內心。否則，下場會很慘。”修羅一字一句地說著，臉上仍舊帶著詭異的微笑。

弗朗西斯說得沒錯！

當第一眼看到陶妖的時候；當陶妖吹響那首《無憂》的時候；當陶妖在他的麵前倒下，鮮血染紅了落櫻的時候……

他承認，那一刻自己的心已然深深淪陷。

陶妖的每一個舉止，每一個表情，甚至每一寸呼吸無不帶著桔梗的影子。

他覺得自己要瘋了……是的，或許他已經瘋了。

他不止一次想象著陶妖穿上大祭司的裝束在櫻花樹下的漫步，想象著那不經意間的回眸，想象著自己徹底占/有那個神聖不可侵犯的身軀，想象著女孩在他的身/下輾轉承/歡的神情，想象著對方痛苦又充滿恨意的眼神。

陶妖……如果注定得不到你的心，那麽我寧願毀了你！

就像千年前令桔梗形神俱滅，這一次，我則是要將你引向地獄的深淵，生生世世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