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子有些痛心疾首：“可我沒想到，殺了一個仇人，他所在勢力的世俗界的人不依不饒，源源不斷地找我麻煩。”

“他的兒子，孫子，還有鐵杆朋友，七大姑八大姨的都來找我報仇，讓我寢食難安。”

“我不是怕他們，作為龍虎山的道士，我不能出手，但我徒弟還不是他們的對手。”

“後來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給關大頭加大了劑量，還給他吃了快速提高力量和境界的猛藥。”

“盡管如此，關大頭的成長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這一刻，白雲子的臉色有些痛苦：“可在此期間，這些人不停地騷擾我，我忍無可忍，有一次我出手殺了一個人。”

“當時掌門師兄大發雷霆，說我殺心太重，還重重地責罰了我。”

“作為道家之人，我們化解矛盾的辦法一向是講理感化，而不是動手殺人。”

“我修道那麽多年，不知為何控製不住自己。掌門師兄說我還是心魔作祟，讓我不要躲避，親自下山處理此事，不要給龍虎山添亂了。”

此刻，白雲子的表情有些扭曲，他幾乎怒吼出聲：“可我是個人，那些人好無休止地騷擾我，我怎麽可能忍氣吞聲！”

“那是我負責看守的《五雷正法》和《三洞神符記》也弄丟了，門中所有人都責備我，掌門師兄嚴厲責罵了我，當時我的心情差到了極點。”

“這些仇人無休止的騷擾，讓我如何能忍！”

“我知道自己出手沾染的因果會很多，我的心魔就會越重，而關大頭還沒成長起來，我就想到了另外的辦法。”

“我讓關大頭充當我殺人的工具，給他配置一些毒藥，讓他去毒死那些人。”

說到這裏，他看向了關大頭：“為此，我和關大頭還劇烈爭吵了一下，我差點把他給殺了。”

“可我想想殺了他就沒有這麽聽話的人了，隻能忍了。”

“我沒有告訴關大頭，給他的武器上抹了毒藥，還有我給他一些劇毒，告訴他這些藥隻能迷暈了人，殺不死人的。”

“關大頭老實，他就相信了。”

說到這裏，他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關大頭長歎了一聲：“沒錯，當時我不知道這些，隻知道為了報答師父的救命之恩，用了這些毒藥。”

“結果第一次，我就毒死了五六個人，當時我都驚呆了。”

“我不幹了，責問師父為什麽這麽做？”

“我自問對得住師父，師父當初教我的時候也跟我說了，他的仇人隻有一個，殺了就算了事了。”

“可為什麽又讓我殺了這麽多人！”

他當時都跟白雲子翻臉了。

可白雲子卻是完全不把他的訴說當回事。

白雲子悠悠一歎：“我跟大頭說你要想你父母快點死的話，我立刻可以停了你父母的藥，放你和你的父母離開。”

“大頭是個孝子，當時立刻跪下來求我，說他可以去死，求求我一直延續他父母的性命。”

“我說不可以，說你已經殺了人，殺一個是殺了，殺了一百個也是殺。”

“古代的那些梟雄，哪個不是殺了成千上萬的人，他們也沒有受到什麽懲罰，過得好好的。”

“再說了，這些惡人是尋仇來的，根本不講什麽道理，你何必跟他們講道理！”

“唉！”

“我知道我當時的心魔已經很嚴重了，可我無法控製自己。”

說到這裏，他臉上露出後悔和痛恨之色：“都怪當初有人偷了我看守的書，不然我心情沒那麽不好。”

“所以，剛才我看見你使用五雷正法的時候，我的怒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你拿出兩本書的時候，我心裏的火氣有點控製不住了。”

“唉！”

他低著頭，一副無地自容的模樣：“林少，剛真是對不起，讓你見笑了。我剛才見到兩本書著急，誣陷了你。”

林平安微微搖頭：“這個我可以理解，不過書還是不能給你的。”

他轉向關大頭：“後來呢？”

經過白雲子這麽一說，林平安對兩人的故事升起了興趣。

關大頭接過了話茬：“我第一次殺了人，當時很害怕，可我後來殺了五六個人，不知為何我反而不害怕了！”

“我心裏有種爽快的感覺。師父跟我說的話我聽進去了，這些都是惡人，我殺了就是為民除害了，殺了也就殺了。”

“後來，我殺人就不害怕了，而且越是殺人越是爽。”

“那些人隻要來找麻煩，我就主動出擊殺了他們。我在我們住的周圍安裝了攝像頭，隻要有人出現我就會主動出擊。”

“那時候，我覺得殺人很有意思，開始把殺人當做遊戲，變著花樣兒地殺人，越是刺激。”

說到這裏，他的臉上露出了濃濃的後悔：“後來，這些人被殺怕了，不敢來了。”

“我沒人可殺了，心裏頓時十分失落，那時候，師父又開始給我傳授道法，讓我收起殺心，重新做人。”

“他告訴我，殺自己的人要殺了，對自己沒有殺心的人就不要殺，那樣沾染的因果會很多。”

“可我已經聽不進去了，我一天不殺人就會睡不著覺，總覺得少了一點兒什麽東西。”

“唉，師父說我當時已經入魔了，一對一給我指導，引導我回歸正常。”

話到這裏他停住了。

臉上帶著濃濃的自責。

白雲子開口：“我用了很大的精力，他痛苦的時候就和我對打泄氣。”

“後來他的實戰能力都超過了我，境界也逐漸上來了。”

“幾年的時間，他的殺人已經被我磨平了。”

“這時候我們的生活才恢複正常，我讓大頭開始幫我找丟失的書籍。”

“可我經過一段時間的折騰，家底兒早就折騰沒了，開始想著怎麽掙錢。”

“就在那個時候，林美琪找到了我，說可以可做掙錢，她可以幫我出謀劃策。”

“輕易到手的錢不掙白不掙，我沒有猶豫立刻同意了。”

白雲子看向了唐老爺子：“我派了大頭出手襲殺你，就是完成跟林美琪的交易，僅此而已，並沒有別的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