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眼中世界
七號別墅，一號房間，蘭姐看著已經沉睡的人慢慢的點了一根煙，在她腳下到處都是倒地的酒瓶，紅的白的都有，帶來的酒已經全部喝光了。
“呼”蘭姐慢慢的吹了個煙圈，但下一刻手中的煙就滅了，手中隻剩一個光禿禿的煙嘴。
“不是早就跟你說了嗎，煙要戒了”一個人影出現了蘭姐身邊說道。
“哥，你說我們救下他好不好，虧心事我們做得太多了，我不想再為他賣命了，他今天救了我們”蘭姐沒有回頭，隻是帶著哀求的語氣說道。
蘭姐的話似乎有些語無倫次，但身旁的人卻聽明白了，歎息一聲道“小蘭，我們救不下他，盯著他的人太多了，就算李，就算他在這次的事情裏的角‘色’也隻不過是個小蝦米而已”
“正是因為他也是蝦米，那最先死的就是我們，我不是怕死，但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他的恩情這些年我們早就還清了，我們不欠他的了，我們要為自己打算”蘭姐變得很‘激’動，轉身抓住寧哥的手說道。
“小蘭”寧哥哀愁的叫了一聲，道“我也想離開，可是我們走不了，他太強大了，我們走不了的”
聽了寧哥的話蘭姐眼睛一瞪，眼中全是失望，恨恨的道“哥，你變了，你最後還是變了，你不想要自由，我想要，而且就是從這件事開始，要是你還是我哥，希望你別阻止我”
說完，蘭姐轉身就離開了一號房間，隻剩寧哥一人在那死死的捏著拳頭，但隨後又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送開，隻是像‘床’上的人呢喃了一句“希望你的能成為這個契機，要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
金光，金黃的世界，我看著這無盡的金‘色’虛空心裏充滿了恐懼，這是哪裏，我為什麽會在這，我用力的呐喊，卻沒有一個回音。
“嗚嗚”不知道過了多久，一串嗚咽一聲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很快一幀光幕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光幕中是出現了一個高大的神殿，閃爍著金‘色’的光輝，神殿的正中是一個掛著一個巨大的金‘色’的眼睛，眼睛周圍散發的光暈就像一個無形的‘門’一樣。
“別進去，別進去”在眼睛的下方出現了一對穿著奇怪衣服的男‘女’，‘女’人‘胸’前‘插’著一把黑‘色’的長劍，但她還是死死的抓著那男人的‘褲’‘腿’，對著男人哭訴。
男人開始也是猶豫，目光在‘女’人和金‘色’眼睛之間遊離，但很快的他就做出了選擇，深情的看了一眼‘女’人之後眼神一變，教一抖，抖開‘女’人之後毫不猶豫的跳進了金‘色’眼睛裏。
人一進去，金‘色’眼睛爆發出了更璀璨的光芒，那光芒持續了將近一分鍾後才慢慢消退，整個金‘色’眼睛都變得暗淡無光。
男人做出了選擇，‘女’人的表情則是變了又變，從失望絕望，到悲哀，最後竟然成了自嘲。
“噗”下一刻‘女’人拔出了‘胸’前的長劍，鮮血如箭一般的‘射’出，但‘女’人也沒有去止血，隻是呢喃的說道“青艮峰上長生路，輪回盡頭一眼空，輪回眼輪回眼，果真是萬禍之源”，說完之後‘女’人眼裏噴出了憤怒的火光，手中的黑‘色’長劍嚶嚶做響，頓時光芒四‘射’。
“今日之後再也沒有輪回殿這個地方了”‘女’人舉起長劍怒聲大吼，隨後一劍劈下，頓時又是閃耀著無盡的光芒。
“砰”就在我要被那光芒亮瞎眼睛的時候，光幕碎了，我又回到了這個金黃‘色’的世界裏，這裏還是那麽的廣闊無邊。
“這是哪裏，放我出去，我要出去”光幕裏的景象對我沒有任何影響，他們的生死和我又有什麽關係呢！我現在隻想做的就是逃出這個鬼地方。
“年輕人，這就是你眼中的世界，想出去時自然能夠出去”一句幽幽的話傳來將我嚇得個半死，回頭一看，我身後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個道士，仙風道骨，仙氣韻然，活生生的就像一個仙人。
“你，你是誰”我吞了下口水問道，其實我更想問的是他是神仙嗎！要是神仙那我的一切難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嗎！什麽輪回眼，什麽長生路，神仙大大揮揮手就沒了。
“哈哈，年輕人，你要是失望了，老道我可不是神仙，老道寇謙之，也就一普通道士而已”老道隻是看了我一眼就知道了我的心思，大笑道。
“赫”被人看穿了心思讓我大驚，這寇謙之誰啊有讀心術嗎，他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
“年輕人不要害怕，老道我並非是有意看你心思，我隻是有些好奇而已，千年之後又會是有怎麽樣的人有緣得到了這輪回之眼，一千年，很長很長的時間啊”寇謙之解釋道，表情充滿了緬懷之‘色’。
“一千年，這輪回眼真的一千年出現一次？一千年前那你不是唐朝人？”我驚訝大叫，能活一千年的除了王八蛋就是神仙了吧，而且一千年前應該是唐朝吧，這點我應該不錯記錯。
“唐朝？老道沒有聽過，北有夏，涼，燕，魏等十國，南有蜀越，可這唐之國老道卻沒聽過”寇謙之搖頭道。
我了個去，這個不是重點好吧，重點是您老怎麽活一千年的，我在心中大罵，但表麵卻問道“夏梁燕，難道你是五代十國南北朝的人？哎呀，不對五代十國也是曆史學家稱呼的，那麽問題來了，道長，你家皇帝叫什麽名字，國號年號又是什麽啊”
“哈哈，小兄弟你說話真有意思，雖然不是很明白你在說什麽，但有必要讓你知道一下老道是誰，老道寇謙之，乃是天師道大天師，魏太武帝國師是也”寇謙之聽後又是大笑，然後自我介紹道。
不過他說完我還是一臉不知道你是誰的表情，什麽天師道，我隻聽過茅山，什麽魏太武帝，沒聽過，你說說唐太宗我倒是知道一點，不過那國師我倒是知道，很牛‘逼’，不過形象不是很好，電視劇裏都是反派人物。
見了我的表情寇謙之簡直要被氣得吐血，想當初他當年是如何的威風，成魏國國師，改革天師道，驅除三張偽法，造靜輪天宮，北方諸國上至八十老太下至三歲小孩誰人不知啊！很想給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科普下寇謙之三個字的意義，但一想到自己的處境，寇謙之又無奈的垂下了頭。
“對了，寇前輩，你在這一千年了，你能告訴我這輪回眼是怎麽回事嗎，它是否和長生有關，現在全世界的邪魔歪道都在追殺我，我都要瘋了”突然想起寇謙之說我現在是在輪回眼中，我趕緊問道，現實中輪回眼根本沒人知道多少輪回眼的事情。
“小兄弟，你不說我也會告訴你的，輪回眼，唉，萬禍之源啊”聽到我的問話寇謙之歎息道，眼中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
“我寇謙之生於官宦巨富之家，從小錦衣‘玉’食，但我不想做官，反而對煉丹修道十分感興趣，獨自‘摸’索修道數年，但毫無進展，直到我遇到了成公興，我的師傅，是他帶我入嵩山學道，曆時七載，我自認聰穎，但在道學之中卻還是浮遊撼樹，學到的隻是皮‘毛’而已”
“所以成公興臨走之時送我一塊寶‘玉’，我‘花’了三年時間參悟了寶‘玉’的作用，從此之後我的道法扶搖直上，三十年的靜修完成了別人百年都到不了的境界，等我出山之後更是拜入魏國為國師，在魏國期間扶乩請神，天相多多；畫符鎮災，希冀太平；講經論道，施術弘教，去三張偽法，改天師道道義，一時間風頭無兩”
“之後十年，一代明君魏太武帝拓跋燾漸漸老去，朝堂之中爭鬥漸起，天下即將大‘亂’，也許又會出現百年前易子而食的慘劇，所以我為了避免生靈塗炭主動告訴了太武帝關於輪回之眼的傳說，請他造靜輪天宮，邀天下群雄定輪回神殿位置，企圖讓太武帝長生不死，魏國萬世長存，不料崔浩俢造史書被太子晃誅殺，靜輪天宮竣工之日遙遙無期，而老道我又因靜輪天宮勞民傷財折了壽命，寂滅於靜輪天宮之中，我不願就此失敗，所以避開了‘陰’差以靈魂之體獨往昆侖輪回殿，尋找輪回神眼，最後被困於此，悲哉悲哉”
寇謙之慢慢講述自己的身世，雖然不到百字，但卻說出了其‘波’瀾壯闊的一生，但最後的遭遇卻讓人不剩唏噓，如此雄偉的人卻被困輪回眼，千年不得輪回，做了一個孤魂野鬼。
“前輩，你的遭遇讓人感歎，但你還沒告訴我這輪回眼是不是真的能讓人超脫輪回，長生不死呢”感歎之餘，我又發問，現在我最想知道還是這個。
“輪回，輪回，這是天機，不可泄也”寇謙之回答道。
“前輩，寇大爺，你就告訴我吧，我真的讓人追殺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您老發發善心告訴我吧”我大叫道，想想外麵我舉世皆敵的樣子我就感覺到心寒，走在路上都不知道會不會被人捅一刀。
“哈哈，小兄弟著急什麽，擁有如此寶物被人追殺是正常的，慢慢你就習慣了”寇謙之大笑道，他當年何嚐不是一樣，不過他開始的時候他有成公興相助，行走江湖時他又道法大成，所以追殺他的人都成了刀下亡魂，他反而沒事。
我艸，老家夥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在心裏狂罵，不過寇謙之的話也沒有讓我絕望，反而我心裏起了別的心思，這老道這樣跟我扯皮，肯定有別的用意，他不會是看上我要收我做徒弟吧。
“砰，砰，砰”果斷的，我跪下磕了三個響頭，寧殺錯不錯過，好不容易碰到一個人，我怎麽能錯過呢！“師傅在上，請授徒兒一拜”
“哈哈，傻徒兒終於開竅了，來來來，免禮，起身”寇謙之見我磕頭拜師，頓時欣慰的大笑，輪回眼不僅是隱秘中的隱秘，更和他天師道息息相關，非弟子等親密之人不能說，所謂法不傳六耳就是這個意思，當然這裏的法不隻是法術。
“謝師傅”對於自己賭對了的結果，我心中暗喜，要是有這麽個千年老怪做師傅出去也是可以橫著走了吧！
“徒兒啊，為師這一生道術，法術，權術，謀略睥睨，但天師道後人卻無一人可堪大任，我親自選中的幾個驚才‘豔’‘豔’的徒弟在進平城之後也開始貪圖享樂，再無修道之心，所以為師才會強行尋找輪回神殿，得此因果，所以你進‘門’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警告你，莫要去昆侖尋找輪回神殿，坐擁輪回眼已經足夠你用了”
“是，師傅，徒兒謹記師傅教誨”我認真的回答，要是不去那什麽輪回神殿我肯定不去，鬼知道那裏有什麽，寇謙之那麽厲害的人還在那中招呢！
“第二件事，那就是為師將傳你《圖錄真經》道法，此法乃是為師從嵩山所得，即使為師有輪回眼相助究其一生也不敢說研究透徹，你要好好修行，將我天師道發揚光大”
“是，師傅，弟子絕不會有負師傅所望”我回答道，雖然不明白圖錄真經是什麽，但能讓老道這麽推崇的必定是個好東西。
“第三件事，唉，第三件事不說也罷，為師時日不多了，你且好自為之，昆侖山千萬不要去，否則你將步為師後塵”
“時日不多了，等等，師傅你這是什麽意思，你不是在這已經千年了嗎！”聽到時日不多我打了‘激’靈，尼瑪這是什麽意思，老道要掛？臥槽，老子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條大‘腿’抱，這半天沒有大‘腿’就沒了？這不科學。
“是啊，為師忘了和你說，之前你從光幕看到的影像是輪回眼第一個主人，而我們隻不過是管理之人而已，之後輪回眼每次現世，隻要主人沒有長生，靈魂必定會被吸入這裏，守護千年，千年之後等下一任主人融合輪回眼之後我等就會煙消雲散，真正的魂飛魄散”寇謙之一臉平靜的解釋道，以他此時的心境什麽魂飛魄散的直接可以無視了，魂飛魄散也比現在的狀態好！
“啊，不，師傅，你別死啊，你還沒教我道法呢”我聽後大驚，特麽的這就要掛，那你還收‘毛’線的徒弟啊，還有這輪回眼什麽鬼東西啊，竟然還有這麽恐怖的能力，讓人一個人在這呆一千年，一千年完了又讓人魂飛魄散，這難道不是暗黑寶貝？
“嗬嗬，徒兒莫急，雖然為師魂飛魄散已成定局，但你還未徹底融合輪回眼，所以我們相處的時間還很多，現在嘛，你應該找先應付一下現實世界，你的麻煩來了”寇謙之說道，隨後突然一掌拍在的額頭上，寇謙之明明隻是輕輕一掌拍過來，但我卻聽見了一聲巨響，整個人都有些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