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招魂

出了厖州地界,有個小鎮名花石,宗陽元賁蟲蟲以辦事為由從雪湖宮趕至此地。(未生)

煉製火胎丹成功之時必有火已神魂出現,宗陽不想再去赤帝葬地抓一條火已取神魂冒充,難免殺孽太重,故想出了另一個辦法。是日大雪,宗陽三人來到鎮外的大河邊,搭石灶烤雞翅膀,再溫一壺當地特有的米酒,待暮色將臨,宗陽掏出兩個貼黑紙道符的布偶,正是扛斧的牛頭和扛叉的馬麵,雖然做工粗糙,但麵相活栩栩如生。

布偶上貼的道符可不是尋常之物,乃是冥符,那日牛頭馬麵提醒宗陽去救赤岐夫婦後,便留了此布偶,隻要宗陽有事,便能通過貼的這道冥符將他們從地府召喚而來。

宗陽按馬麵所教之法念咒焚符,牛頭馬麵眨眼即至。

“恩公找我倆何事?”馬麵規矩抱拳問道。

宗陽微微一笑,淩空禦起兩碗米酒說道:“這酒不錯,先喝碗暖暖身。(獸血沸騰黑岩)”

穿五色**和服的牛頭甩甩頸後的烏黑鬃毛,撇嘴道:“都是陸地神仙了暖什麽身,好覺都被擾了,有事就說,不必客氣。”

“你什麽玩意?!”元賁眼見這早有耳聞的地府牛頭對大哥這般不敬,還陰陽怪氣,不男不女不人不妖,暴脾氣頓時就上來了。

“哼。”牛頭抖了抖耳朵,對元賁都沒給正眼,不悅道:“小屁孩滾一邊去。”

元賁正要瞪眼上前,卻被宗陽按住肩頭,隻好暫且忍氣吞聲站著。

馬麵趕忙出來打圓場,狠狠踢了一腳牛頭,接過空中的兩碗米酒,硬塞給牛頭一碗,找了塊元賁事先放好的石頭坐下,喝了一大口後讚道:“是好酒,多謝恩公。”

馬麵擦了擦嘴,再說道:“恩公,我倆從地府偷偷出來有諸多不便,你就先把正事說了吧。”

宗陽應好坐下,元賁聞到了黑戟上雞翅膀的焦味,一溜煙跑了過去,懶得理翹蘭花指小酌米酒的牛頭。(嫁給總裁不好玩)

“馬兄,還記得那條火已王麽?我找到了它的火丹,原來被雪湖宮霸王家拿了,現在雪湖宮要我們用火丹煉製成火胎丹,我們有方法偷梁換柱,但火胎丹煉成會出現火已王神魂,所以……”宗陽料想讓馬麵從地府將火已王的神魂招回陽間會很為難,但不問就不知道,相信馬麵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意圖,就拿起酒碗小飲一口靜候馬麵的答複。

馬麵正要開口,卻聽牛頭不合時宜的說道:“唉,最近這具陰體越來越不對勁了,吃什麽拉什麽,怎麽辦呢。”

馬麵雙手抱胸,臉色陰沉無比。

“看來得戒欲一陣子,好好保養保養我的小菊菊了。”牛頭作如女子般的無病呻吟狀。

“怪叔叔。”蟲蟲天真無邪的站在牛頭身旁,小嘴吮著手指,眨巴著人畜無害的眼睛繼續說道:“你吃什麽拉什麽,那麽擔心的話,那吃屎不就好了。(斬青絲第一皇妃)”

童言無忌,牛頭瞬間額頭布滿黑線,馬麵掩嘴偷笑,烤雞翅膀的元賁則豎起大拇指發自肺腑的讚賞蟲蟲。

蟲蟲扭頭朝元賁腹黑壞笑。

宗陽幹咳一聲,蟲蟲乖乖的走開,馬麵回過神收斂神色再回到方才的話題,毫不猶豫的答道:“恩公放心,火已王的神魂還未進六道輪回,招回陽間不是難事,到時候隻要恩公知會一聲,我們就立即照辦,恩公若無他事,我倆就先告退了。”

對於馬麵這麽輕鬆的回答,宗陽反而起了疑心,一個慢字脫口而出,隨即將目光投向馬麵,後者僵在原地眼珠子慌忙轉動,宗陽瞬間了然於心,笑問道:“馬兄,你們地府的規矩應該沒這麽寬限吧?”

“額……”馬麵滿頭大汗。

這時候牛頭變回粗聲開口道:“馬麵恩公,你也不必多問了,總之事情會給你辦好,再留此處地府那邊恐怕該查到了,我倆先行告退!”

牛頭拉起馬麵就要走,誰知元賁凶臉發話道:“怪叔叔,不好好回答我大哥的問題,就不能走吧?”

牛頭不示弱,提著板斧臉更凶道:“小妖,不是說了,滾一邊去。”

元賁先向宗陽請示道:“大哥,看來不打不招啊。”

宗陽微微一笑。

既然宗陽默認了,元賁扭頭再瞪向牛頭,嘎嘣咬牙道:“小爺我早看你不爽了。”

“來啊。”牛頭俯視元賁,擺出讓凡界無數妖恐懼的陰帥之姿。

元賁身形一晃,轉瞬站在牛頭麵前,夾雪勁風將牛頭的和服吹起,那兩條長滿腳毛的腿赫然醒目,元賁擰著眉頭鼻孔噴出兩管灼氣,身軀拔高至三丈,猿神相畢露。

“好野性!”

馬麵見不妙第一時間閃開,元賁眼裏隻有牛頭,豈知這牛頭臨危犯二,那副德行浪到了極致。

“去你娘的小菊菊!!”電光火石間,元賁的血紅元氣將牛頭身周的空氣凝固,迅雷一拳碎空之後到肉轟在了牛頭小腹。

牛頭凸著布滿血絲的牛眼折身被轟飛,元賁大手卻抓住了他的毛腿,一把扯住後,掄圓了砸在地上,覆雪的地麵大幅凹陷,雪浪以大漣漪狀飛揚而起。

“你娘的!”

“你娘的!”

“你娘的!!”

元賁一拳猛於一拳,地麵顫動不斷下陷,比黑無常弱的牛頭成了砧板上的肉,被轟得悲催。

轟累了的元賁壓在牛頭身上,兩手想掰斷牛角。

誰都想不到,天殺的牛頭**都快癟成一張牛皮了,臉上卻痛並陶醉著,不知是不是到了爽點,居然嬌喘著臉色潮紅。

“馬兄,說吧。”宗陽真摯道。

“不要說!”牛頭勸阻道。

馬麵顯然在做心理鬥爭,一邊是不能說的苦衷一邊是與宗陽的情義,最終瞟了一眼深坑裏的牛頭,深吸一口氣後說道:“恩公,實不相瞞,是秦廣王默許我倆為你辦事。”

“如此我至少就會少麻煩苡洛了,是麽?”宗陽明白秦廣王的用意。“原來是這樣!”牛頭馬麵一同驚呼,其實他們壓根就還沒想明白秦廣王為什麽會默許。宗陽望著飄雪苦笑,歎道:“三界六道,哪都少不了癡情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