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妃在清朝

康熙離開後,王密蘅躺在榻上翻來覆去的好久,卻怎麽也睡不著了,於是索性爬起身來,讓秋梅給她梳洗裝扮,忙完這一切,天才微微亮起來。

王密蘅無語的看了一眼窗外,好不容易終於能夠有個借口可以睡個懶覺了,卻起的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早。

這叫什麽破事兒啊!她欲哭無淚的躺在軟塌上,靠著靠枕開始閉目養神,雖然睡不著覺,躺著總是比較舒服的,昨天晚上折騰了半宿,現在稍微一動,腰上就痛的厲害,全然一副勞累過度的樣子。

一想到她被康熙折騰了那麽久,王密蘅就恨不得把康熙揪起來痛揍一頓。隻可惜,以她現在的身份,也隻能是想想罷了,要真那麽做了,絕逼是死路一條,而且還死的慘慘的。不過,誰能想到一個地地道道的古人在滾床單的時候也有那麽多的招數呢?

對於這個問題,王密蘅隻糾結了一會兒就不再糾結了,因為她突然想到後世流傳的一本書,這麽說來,其實是她還是低估了古人的創造力。不然,幾百年前的一本書,怎麽能火到那個地步,又是拍電影又是搞3D的,這可不是隨便拉出個人都能弄出來的效果。

果然古人的接受呢裏比起後人來還是強出許多的,唯一的區別就是多了一層禮教的束縛,顯得更加文雅些罷了。

也許是軟塌太過舒服了,也許是房間裏太過安靜,這樣躺著沒過多長時間,她的眼皮就開始打起架來,緊接著,她就控製不住的閉上眼睛睡著了。

站在身旁的秋梅看到她這樣,不禁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朝秋蘭使了個眼色,從**拿過來一條錦被,輕輕地蓋在王密蘅的身上。

自家主子什麽都好,就是這性子實在是懶散了些,好像對什麽事情都不大上心,就連對皇上的事情看起來都沒有那麽用心。

不說別的,就說早上的時候皇上要上朝去,身為妃嬪理應服侍皇上更衣,可自家主子呢?皇上都起來了,她還沒醒。就算後來皇上說了那麽一句讓她躺著,可這種話也得聽半句才是,哪裏想得到自家主子還真就沒起身。

她們這些宮女站在房間裏緊繃著身子,險些被嚇死,還好最後皇上沒有怪罪,不然主子剛得寵就失寵,這後宮裏的女人哪一個是好應付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們身為奴才的,隻能在主子沒想到的時候多替主子想著些,她們四人都是內務府重新分到祈祥宮的,聽說還是李公公交代的。這後宮裏頭,李公公的意思,自然也就是皇上的意思。

所以,不管主子得寵還是不得寵,她們也萬萬不敢起什麽別的心思,隻能盡心盡力服侍好自家主子。

她們當宮女的,求的不就是個安穩,好好的服侍主子,等到歲數到了的時候興許會被放出宮去,還能尋一門好親事,這也就是造化了。

好在,自家主子雖然隻是個小小的貴人,皇上卻是格外看重。南巡回來頭一個就翻了自家主子的牌子,就連之前頗得聖寵的定嬪也因為主子的緣故而被降為了貴人,移居偏遠的秋涼殿。

這後宮裏頭,有了恩寵就有了一切,雖然不知道皇上會不會一直寵著主子,可看著現在的情形,主子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王密蘅迷迷糊糊的睡去,半夢半醒間被秋梅輕聲喚醒,許是睡足了,整個身子都輕鬆了許多,肚子裏也空空的有些餓了。

這個時候,秋竹和秋菊早就擺好了早膳。

宮裏的早膳很簡單,一碗清粥,一碟小菜,還有一份麵點。饒是隻有這些,王密蘅也吃的津津有味兒。

究其原因,一是這宮裏的廚子手藝就是不一樣,連碗清粥都能做的香甜可口,二是對於這些,王密蘅原本就不怎麽講究。能夠精致些當然不錯,若是不能,也不會太過強求。

不是她要求低,實在是在現代長大的她還真就不像古代的閨閣女子那般養尊處優,雖然重活了一世,卻也改變不了她的本質。

用完早膳以後,王密蘅就開始抄書練字,不管怎麽說,得先把之前欠下的那本棋譜抄完。因為她知道,昨晚康熙絕對不會是隨口一說,所以她以後會越來越忙的。

想到這些,王密蘅突然就覺得有些詭異,你說人後宮的女人不是忙著爭寵就是忙著宮鬥,就她一個人,從進宮到現在做的最多的事情竟然是抄書?

這事兒說給誰聽誰都不會信,因為連她自己都覺得荒謬,可偏偏就是真的,王密蘅再次不淡定了。

她一直都摸不透康熙的想法,對於抄書這件事情更是想不明白。最後,隻能在心裏自我安慰:其實抄書對康熙來說就是一種特殊的情趣,就像逗趣一樣,抄的越多這興致就越多,她的寵愛也就越多。

不管真相如何,反正目前為止她隻能這麽想了。不然,苦哈哈的抄書,沒有點兒動力怎麽破?

當然她也不是一味的抄寫,偶爾也會上上心,畢竟這不是女戒四書什麽的,萬一康熙日後問起來,她也不至於一無所知。

要知道,在博覽群書的康熙麵前,丟人也不能丟的太大了,不然蠢笨的印象太深刻,康熙萬一覺得和她在一起掉價那就不好了?

不得不說,王密蘅對康熙還是很上心的,隻是方法比較微妙而已。除了她自己,旁人是怎麽也看不出來的。

秋梅站在案桌前一邊磨墨,一邊開口問道:“今早皇上的話主子是怎麽想的?”

王密蘅聽了秋梅的話像是沒聽到,寫完了最後一筆才漫不經心的說道:“自然是皇上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主子。”秋梅不同意的搖了搖頭,“主子若是不去承乾宮請安,皇貴妃怕要怪罪了,這闔宮裏又有說的了。”

如今未有中宮,皇貴妃執掌鳳印,若是得罪了皇貴妃,往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聽了這話,王密蘅微微怔了怔,隨即說道:“往後當然是要去的,不過這幾日就免了吧。”

以她對康熙的了解,他絕對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忤逆他,即便是為了所謂的規矩。

如果他前腳說完免了她的請安她後腳就邁進了承乾宮,她敢肯定她的寵愛也就到頭了。很多時候,做個聽話的女人比做個聰明的女人要明智的多,因為聽話的那一個不會讓人感到累。

前朝繁忙,康熙大概也不希望後宮的每一個女人都那麽聰明吧?所以適當的“愚笨”些,日子會過的輕鬆許多。

更何況,好不容易有了這樣的借口,她怎麽能不好好利用呢?倒不是為著睡那幾天的懶覺,她的眼皮子可沒那麽淺。她這麽做,不過是為了讓後宮的人知道她在康熙心目中的地位:比她們想象中的還要勝過一籌。

至於什麽所謂的槍打出頭鳥她早就拋之腦後了,從她進宮到侍寢,再到定嬪降位,哪一件稱得上低調了?

所以,多來那麽幾件她還真沒有什麽感覺。反正,已經被人嫉恨上了,再怎麽嫉恨左右也不過如此了。

要怪隻能怪後宮的妃嬪太多,康熙隻有那麽一個,又不能分成幾塊供大家享用。

進宮以後她才明白,什麽低調不爭寵,隻求過好自己的小日子是多麽的天真,因為不爭不搶除了讓自己死的更快根本就沒有別的效果。

秋梅還是有些擔憂:“奴婢隻怕過些日子再去,皇貴妃那裏不好交代。”

她話中的意思王密蘅聽的明白,她很想說一句:其實去不去的並不重要,承乾宮的那位主子不會因為多見了她幾次出手的時候就會猶豫。

因為在這後宮裏,別人好了,自己就不好了,與其讓自己不好,不如讓別人不好。

這些話秋梅未嚐不懂,不過是想要用表麵的和諧求得一點兒心理安慰罷了。

隻是,這後宮的算計與陰謀,什麽時候停止過?

都說不患寡而患不均,除非康熙一碗水端的平平的,可是,人又不是機器,哪裏能拿捏的那麽恰到好處。更何況,人康熙貴為九五之尊憑什麽這麽幹呀?

再說,康熙的那句話,原本就沒有那麽簡單。

王密蘅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看著站在身旁的秋梅若有深意的問道:“你覺得皇上這麽吩咐,僅僅是因為看重你家主子嗎?”

秋梅的目光一閃,臉上掠過一抹震驚:“主子的意思是......?”

“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是承乾宮的那位,惹得皇上動怒了。”

隻是,人家好歹是皇貴妃,位同副後,康熙再怎麽不滿也得留幾分麵子,因為打了她的臉麵他也不見得有多風光。

所以說他的寵愛是真,算計也是真,可她偏偏隻能任由他算計,因為她需要他的這份寵愛。

他和她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利用她敲打皇貴妃,而她利用他樹立自己在後宮的地位。

認真說起來,真的沒有誰比誰厚道些,唯一不同的,就是掌控全局的,不是她,而是身為帝王的他!